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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不知何时,唯一站在了身边,关切地问。
“心情突然很低落。”小爱舒了一口气强打起些精神说。
“因为Fuji没有选对吗?”唯一小心地问。
“好像是吧。”在唯一面前她无须否认,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Fuji的思维和行为有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的确是那种会为了一杯乾汁就认输的人。”唯一安慰地说。
“或许吧,但我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正说着,小爱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陌生号码,接通之后才知道竟然是忍足侑士,蓦地想起上次遇到时他强行储存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时接到他的电话令她的沉重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忍足并没有想到星野爱会接受他的邀约,心中掠过一阵欣喜,这让他感到惊讶,对于他来说任何女生都只是信手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足矣,但喜悦的情绪还从未在她们身上获得过。星野爱是个例外,对她莫名的不可轻浮的心理便可见一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这种想法让忍足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脸上浮现一丝欣然的微笑,感觉有那么一点的温暖情绪。
他们约在星巴克见面,忍足到的时候小爱已经坐在那里喝着咖啡了。忍足优雅地在小爱对面坐下,调笑地说:“让女生等这么失礼的事还是第一次啊。”
在忍足面前小爱从来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仍然是那样落漠的表情,淡淡地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刚好就在附近。”
敏锐如忍足,一见面便看出了小爱有心事,于是直接切入正题,说:“有心事想找个人排解才那么痛快地答应了这次邀请吧?”
小爱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瞒过他,所以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说明原由。忍足很绅士地不作任何追问,只是由着她的性子陪着她,真到她说想要回家又将她安然地送回去。小爱自然感动,但以她现在的心情还没有精力认真地去思考这份感动到底有多重,她现在顾及不了其它。
唯一与手冢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夜幕,燥热已渐消褪,暖风中夹杂着一丝清爽。
“Tezuka。”唯一的语气清澈自然。
“嗯。”手冢肯定地回应却并非询问,侧头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哦,再接再励。”唯一的笑意加深,笑容明媚而清澈。
手冢微皱眉头,嘴角却勾起一丝欣然的微笑,无奈地说:“没有下次。”
唯一只是微笑,她知道下次他还会就犯,他终不是个没有温度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冰冷坚硬的人,她却觉得很安心,轻松自然,在他身边感受到的是柔和的温暖,温馨而安逸。
第十八章 急展开
正式开学之后,所有的情愫都不得不暂时搁置在心底最安全的圣域,只是偶尔触及才轻轻翻出来温习片刻,亦或在闲暇时才能将它敞开。毕竟除了这些还有更多他们必须要去承载、履行的,比如每天的课业,社团活动,甚至是与家人共处的时光。
依若再三劝戒自己要离手冢国光远些,但再次与他在图书室相遇时,她还是不自觉地便坐在了他们都已习惯的位置;每天的部活和每周的班委会上,她看到最多的依然是凝聚在他身上特有的致命吸引,就像他打球的绝招,使她不自觉地就沦陷在他的领域当中,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于是就在心理的纠缠与相交的温暖中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轨迹。
手冢和唯一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样淡然而默契的状态,没有疏离也没有亲近。藤原唯一依然是那个平淡得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藤原唯一,只是手冢似乎较以前柔和了一些。
唯一每天都会仔细地看着那几盆仙人掌一会儿,但那份距离感始终没有消失。有时她想,这种距离感不二也会有吧。有了这么一个契点,唯一与不二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渐渐向对方靠近起来。久而久之竟然成为了很默契的朋友。唯一的任何心理不二似乎都能看透,什么都瞒不过他。但是唯一却始终看不透不二周助笑容下的真正感情,但她依然对他有着一种毫无防备的信赖,纯然而清澈。
时间就在甜美与忧伤中交错流转,辗转前行。各人心中的幼芽却在这个漫长沉寂的冬季暗自滋长,习惯的、萌动的、焦躁不安的……
春日的气息还不甚明显,网球部的温度却突然间直线上升,气氛骤然热烈起来。任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开始恋爱的是乾和夙颜,而后菊丸和千曦也从原来的“两小无猜”发展出了一层朦胧的恋爱情愫。
唯一近来很少在课上看向窗外,而是微低着头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到底在写什么画什么却不得而知,只是偶尔可以看到她不自觉地挑起嘴角露出一抹或甜蜜或慧黠的笑意。
“幸村、藤原,跟我来一下。”在宣布下课之后老师随即说。
唯一随手将桌上的纸夹在了课本里和小珞跟着老师走出了教室。
回来的时候课本不翼而飞,唯一觉得很不可思议。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的菊丸走到唯一身边说:“藤原,在找课本吧?刚才Tezuka来借,我就拿给他了。”
唯一很无奈,恐怕手冢国光向人借课本定是少有的事,偏就这么巧阴差阳错拿了她的。不过,既然已经在他手上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看到那里面的东西会有怎样的想法,以后见面会不会觉得尴尬。
手冢自然是看到了,那课本里夹着的纸条上画着两个人的卡通头像,很显然一个是藤原唯一,另一个正是他手冢国光。手冢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但见旁边注的字,不禁汗颜。
唯一微笑着的头像旁边写着:Tezuka,你要多笑些才好。
下面是他严肃的表情,旁边写着:嗯,我尽量。
再下面是唯一有几分羞赧还带着几许期待的表情,旁边写着:Tezuka,我喜欢你哦。你呢?
最后是他有些困惑但不失严肃的表情,旁边没有标注。
手冢确实有些困惑,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有些走神。看着那张简单的图画,心底泛起了涟漪,有种欣喜的情绪,仿似赢得了一场比赛,但又有些不尽相同,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有一丝甜美的意味。
社团活动的时候,唯一刻意地回避着他的视线。虽然手冢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异样,但是唯一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那张纸条虽然是不经意地放在里面被手冢看到的,但上面毫不掩饰的字无异于告白。除非手冢明确地接受,否则哪怕只是平静地将课本连同纸条还回来,也意味着他的拒绝,那么,自己这次回来便什么意义都没有了。想到这些突然就失落起来。
“藤原,跟我来一趟。”手冢似乎发现了她的心神不宁,在她闲下来的时候走到她旁边对她说。
这让唯一的心不自觉地就紧张起来,默默地跟着手冢走出球场。半数以上的人都觉得有些疑惑,却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依若的心突然就沉重起来。
“你今天注意力不集中。”手冢带着她往网球部的男子更衣室走去。
“嗯,是有点,你应该知道原因吧。”唯一的语气像犯了什么错的孩子。
“嗯。你太大意了。”手冢的语气和往常无异,这令唯一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便悬了起来,很不安。
手冢从柜子里拿出课本递到唯一面前,说:“这是你的书。”唯一犹豫了一下,有种窒息的感觉,接过来翻了翻,那页纸安然地躺在里面。手冢看着唯一失落的样子,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说:“以后不要这么大意了,这种东西不要乱放。”
“以后……”唯一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经意地看到最下面手冢的头像边多了几个字——喜欢你。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夹杂着几许甜蜜的情绪,心情豁然开朗。将纸条拿出来指着那几个字说,“这是你写的?”
“嗯。”手冢面露一丝窘迫,轻轻点了点头说。
“以后可以写这个给你吗?”唯一的眼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
手冢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不能随便乱放。”
“保证直接递到你手上。”唯一慧黠地说。
手冢汗颜,说:“不能太放肆。”
“嗨嗨,Tezuka部长。”唯一调笑地说。
“接着去训练吧。”手冢的语气依然那样严肃,却多了些许不寻常的意味,仿似柔情。
“嗯。”唯一拿着课本就往外走,却被手冢拉住,把课本从她手中拿过来又放回到自己的衣柜里,说:“先放这里,别影响训练,回家的时候再给你。”
“一起回家?”
“嗯。”
“以后都可以一起回家?”
“嗯。”手冢的表情柔和了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
“不许反悔哦。”唯一一脸欣然的微笑。
第十九章 幸福的梦想
从那天起手冢和唯一几乎每天都一起往返于学校与家的路上,但他们之间较以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唯一经常会拿着一本书送到手冢面前,然后手冢又会很快地将它还回去。唯一会看着书页里的纸条露出欣然而幸福的微笑,而手冢的视线在触碰到唯一时会不自觉地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即便是如此微弱的变化也有敏锐的人先知先觉,不二周助便是其中的第一人。
无论是同班之义还是队友之谊,不二与唯一有着一种自然的默契与亲近感。
无论是与手冢的关系改变之前还是之后,周末不常出门的唯一除了会与小爱、小珞聊聊天、逛逛街,偶尔还会与不二相约散散步。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手冢的相伴在侧,唯一并不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
“Tezuka周末的时候也很忙呢。”两个人走在刚刚有一丝生机的河边,不二不改平日微笑的表情,淡然地说。
“嗯?你找他有事?”唯一一向不够敏锐。
不二也习惯了,有些话题不和她说得很明白她便不会理解,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你和Tezuka最近不太一样呢。如果是男朋友的话,这个时候Tezuka还是应该抽些时间陪在你身边。”
不二说得清楚明了,唯一对于这种事显然不太适应这样直言不讳的摆在面前,表情稍显羞涩,有些窘迫地说:“又被你发现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大家总是在学校见面,周末的时候在不在一起都没关系。”
不二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锐利而深远,笑容消失得干净彻底,但那只是一瞬的变化,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说:“你们两个都是很淡定的人呢,这种淡然的相处方式是你们的风格。”
唯一只是微笑,笑容纯然。
不二的笑容深了几许,说:“你远离父母执意留在日本是因为Tezuka吧?”
“你真是敏锐得可怕,在你面前我就像是透明的,一点秘密都能被你看透。”唯一表情欣然但说话的语气故做无奈地说。
唯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孩,现在她依然这样认为。她的父母亲很优秀,最重要的是都很爱她,宠爱但绝非溺爱,让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教。她有很好的朋友——小爱、精市和雅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关爱,尤其是性情温和淡定的她得到了他们更多的照顾。至今她从未提及的便是小爱与精市的恋情,曾经她对于幸村精市的依赖和信任绝不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因为在看到小爱与精市交握着的手时,她第一次觉得失落和寂寞。
唯一将这一段跳过不谈,只说在父亲调去洛杉矶之后他们相见甚少,母亲也经常不在身边,对于极度依赖父母的她来说觉得非常寂寞。就在这个时候,她在手冢与她家附近的公园和手冢相遇,然后渐渐熟悉起来。手冢一直不太多话,但只是陪在她身边,她就觉得非常安心。十三岁的她第一次有了一个梦想,那便是成为手冢国光的新娘,至今这依然是她唯一的梦想。一年之后她的母亲也把工作重点放在了洛杉矶,于是她便随着母亲一起搬到了那里。
身边没有了朋友,她觉得很孤独,尤其是见不到手冢国光让她觉得不安。
一个人一旦确立了梦想之后,便会朝着梦想前行,哪怕无意追逐梦想,也会被梦想所吸引,不自觉地朝着它的方向前进。藤原唯一并不是一个执著于梦想的人,但也无法拒绝梦想对她的吸引力。于是终于决定站在离她的梦想最近的距离。
“把这个念头说成是梦想是不是很可笑?”唯一自嘲地说。
“幸福一直是人类追逐的最大的梦想,几乎所有人都是在为它而努力的。”不二淡然地说。
“Fuji也有自己所追求的梦想吧,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样的呢?”
“平静祥和的生活和恬淡温暖的幸福就足够了吧?”不二意味深长地说,似乎是在回答唯一,又似乎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