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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继续演我的金发傻大姐了。还好我买的是当天的来回票。”
“你骗不了我的。”格兰特说道,过去帮她开门,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容。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又怎么样,去你的。”她咆哮道:“但是你错怪他了。
而且错得离谱,离谱到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你会臭名满天飞。”
她擦身走过呆立的威廉斯和两名警员,然后消失。
“你看,”威廉斯说道:“这还是第一个。人是很奇怪的,不是吗,长官? 如
果我们对外表示我们要找的大衣缺了一颗扣子,就会有人把他们的大衣扯掉一颗扣
子,然后带来给我们。纯粹为了找乐子。好像没有他们的帮忙事情就不够困难似的。
话说回来,她不是普通角色吧,你说呢,长官? ”
“我不认为。你的看法如何,威廉斯? ”
“音乐剧角色。想找机会出名助长她的事业。冷酷无情的死硬派。”
“都不对。正统剧角色。痛恨她的事业。心肠好到不惜牺牲自己。”
威廉斯感到有失颜面。“当然了,我没有机会和她交谈。”他想起了一个理由。
“不。外表就是一个很好的判断依据,威廉斯。我希望我也能如此地判断这个
案子。”
他坐下来,手指在发丝间游移。“你会怎么做,威廉斯,一旦你成功地从海洋
饭店逃脱之后? ”
威廉斯领会现在他该设想自己是提司铎。
“我会上一辆拥挤的公车到别的地方去。见到第一辆车就搭。混在人堆里下车,
然后信步走开,好像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样。其实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装成一
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样子。”“然后呢? ”
“我可能必须坐上另一辆公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你会避开城镇地带,是不是? ”
“当然! ”威廉斯惊讶地答道。
“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乡下走动不是更奇怪? ”
“有很多树林。事实上这一带的某些树林可以让一个人无限期地躲藏下去。如
果他到得了像西边的艾许唐森林那样的地方,那么要找到他,可能需要出动一百个
人把艾许唐翻遍了才行。”
格兰特摇着头:“还有食宿的问题。”
“露宿就行了。最近天气很暖和。”
“他在外面已经两天了:如果他逃到乡下去,到现在一定已经蓬头垢面了。但
是他有吗? 你有没有注意到没有人回报说他去买刮胡刀? 有一种可能是他去找朋友
了。我怀疑——”
他的目光转向朱蒂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但是不会的! 她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求故弄玄虚。没有这个必要。”
威廉斯暗自期望格兰特能到旅馆去睡个觉。他为没能逮住捉司铎而自责,但是
n 责得太过分了。最优秀的人也会犯错,而且每个人都知道格兰特不会有事。他有
警方的强烈支持做后盾。他何必要为了每个人都可能犯的错误而介意到病倒? 当然
了,一定会有一两个爱小题大做的人——觊觎他的职位的人——但是那种人根本没
人在意。大家都知道他们居心何在。
格兰特不会有事,每个人都很清楚。为了偶一失察就折磨自己,他未免太愚蠢
了。 如果说一个警察的心会痛,那么威廉斯那颗坚毅的心就在为他的上司而痛。
“你可以把这个恶心的东西丢了。”格兰特说道,指着威廉斯的大衣。“这至
少是二十年前的大衣,而且十年前扣子就掉光了。你知道吗,威廉斯,有一件事情
一直叫我想不通。他在海滩的时候大衣还在,而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一定是
在路上的什么地方把大衣处理掉的。再怎么说那条路的范围不大。而且在时间上他
也不可能走远。
他太急着回来掩饰他逃跑所犯下的错。但是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找出那件大衣。
有两个很浅的养鸭池,我们都捞遍了。还有三条小溪,连硬币都藏不住,纸船也浮
不起来。其他大小水沟、花园围墙、两座杂木林,也遍寻不着。 什么都没有! 他到
底藏到哪里去了? 是你的话会怎么处理? “
“把它烧了。”
“来不及。更何况是湿的。湿透了也说不定。”
“卷成一小团塞在树上:反正大家都在地面上找。”
“威廉斯,你真是天生的罪犯。把你这个想法告诉辛格,要他今天下午去设法
验证.比起找到提司铎,我宁可先找到大衣。事实上我是非找到那件大衣不可! ”
“说到刮胡刀,你不认为他也许把刮胡刀带在身上吗,长官? ”
“我没想过。我不认为他有那么冷静。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有胆子逃跑。
我满脑子想的是自杀。他的东西在哪里? ”
“辛格全带来了,都在这个箱子里。”
“看看他的刮胡刀在不在? 可以知道他刮了胡子没有。”
箱子里没有刮胡刀。
“好吧! ”格兰特说道:“谁料得到? ‘你真是叫我失望,探长,’他一边对
我说,一边已经悄悄地把刮胡刀放进口袋,准备着要逃走了,就在头号呆瓜探长的
监视下。我对这小伙子的看法全错了,警官。全错了。从一开始,我带他从验尸调
查庭上离开的时候,我就以为他是那种歇斯底里型的,行事全凭一时冲动的家伙。
然后,等我知道遗嘱的事之后,我改变主意了。不过还是把他当成可怜的东西。”
而现在我才发现他竟当着我的面计划逃走——而且还成功了! 窝囊废不是提司铎,
是我! “
“振作一点,长官。就算我们目前运气不济好了。不过你跟我,就我们两个,
铁定会让那个冷血畜生束手就擒。”
威廉斯热血沸腾地说着,浑然不知要让杀害克莉丝汀。克雷的凶手现身的关键
人物,是堪萨斯市一位傻乎乎的小女人,而她对这里的每个人根本闻所未闻。
第十一章
爱瑞卡拉住煞车,让她那辆恶名远扬的小车慢慢停稳下来。然后又倒退一段必
要的距离,再度停了下来。她很有兴趣地看着一只在草丛和金雀花中露出形迹的男
鞋鞋底,然后打量一下这片空旷地带,以及这条在阳光下闪烁的笔直乡间小路,两
边长着威灵仙和滨簪花。
“你可以出来了,”她说道,“这附近几英里都没有人。”
鞋底随即消失,一张惊讶万分的男子脸孔在树丛中出现。
“真叫我松了一口气,”爱瑞卡看着他说道:“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你说不定
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觉得你好像真的知道是我? ”
“不错,你鞋底的脚掌部分有几条奇怪的曲线,就在标价被撕掉的地方。你躺
在我爸爸办公室地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了。”
“噢,对,就是你,对了。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侦探。”
“你是个很差劲的逃跑者,谁都能看到你的脚。”
“你没有给我多少时间。你车子开到很近我才听到声音。”
“我看你八成是聋了。可怜的丁妮,她是郡上的笑柄之一。和宓德威女士的帽
子及老达因先生收集的贝壳齐名。”
“丁妮? ”
“对啊。你不可能听不见她。”
“我想我大概是睡着了一两分钟。我——我有点睡眠不足。”
“是的,我想也是。你饿不饿? ”
“你这是客套话,还是——还是你真的有东西给我吃? ”
爱瑞卡伸手到车后去,拿出半打面包卷,一罐牛舌肉,半磅奶油和四个番茄。
“我忘了带开罐器,”她说着,把牛舌肉递给他,“但是你可以找个硬东西在
瓶口用力敲,就会敲出一个洞。”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刀把面包剖开,开始涂奶
油。
“你总是随身携带食物吗? ”他奇怪地问道。
“无时无刻。我动不动就会肚子饿。而且经常从早到晚都不在家。刀子在这里。
切一块舌肉放上去。”她把涂好奶油的面包拿给他。“用完刀子给我,我要再涂一
块面包。”
他照她的吩咐做了。于是她接过刀子又开始忙,很有礼貌地不理会他,让他可
以不用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现在他很难装得像。
不久他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十分不该吧? ”
“为什么不该? ”
“第一,你是在帮助一个逃犯,这件事本身就不应该,再加上你身为某人的女
儿,更是错上加错。还有就是——这一点更是糟糕——假设他们对我的认定没错的
话,此刻你已然身陷最严重的险境。你不应该做这种事,你知道的。”
“如果你真是凶手,只为杀我灭口而再犯上一罪,对你也不会有太大帮助。”
“如果已经杀过人,我看要再杀一个恐怕就不是那么难,反正死刑也只有一次。
所以你不认为是我干的? ”
“我很确定不是你。”
“你怎能这么肯定? ”
“你没这个能耐。”
“谢谢你。”他感激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 我懂。”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叫人难堪,但是听起来却很直爽。”
“我说谎的技巧不下任何人。”
“你今天晚上势必要说谎了,除非你打算把我供出去。”
“我想根本不会有人问我任何问题。”她说道,装作没听见他的下半句话。“
顺便提一下,我觉得络腮胡并不适合你。”
“我自己也不喜欢。我带了刮胡刀,但是没有肥皂和水什么也做不成。我猜你
车子里应该不会有肥皂吧? ”
“恐怕没有。我洗澡不像吃东西那么勤快。不过我有一个瓶子,里面有一些会
起泡的东西,是我放着换轮胎之后洗手用的。也许你用得上。”她从车厢上取来那
只瓶子。
“你一定是比我料想的要聪明得多,你知道。”
“是吗? 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有这么聪明? ”
“能从格兰特探长手里逃走。他对工作是很在行的,我爸爸常说。”
“是的,我想他应该是吧。如果不是怕极了被关进牢里,我一定不会有胆子逃
走。那半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是我这辈子遇过最刺激的。现在我知道在极速下生
活是什么意思了。本来我以为有钱,能随心所欲——一天做二十件不同的事——就
叫做在极速下生活。但是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克莉丝汀·克雷,她人很好吗? ”
他有点仓皇失措。“你的思维真是跳跃式的,是吧? 对,她是个很好的人。”
他暂时忘了他的食物。“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她把她在加州的农场留给我,因为
她知道我没有钱而且讨厌坐办公室。”
“对,我知道。”
“你知道? ”
“对啊,我听过爸爸还有其他人讨论这件事。”
“噢,对了……但是你还是相信我没有杀她?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很会捡便宜
的人! ”
“她很漂亮吗? ”
“这么说你没见过她哕? 我是说在银幕上? ”
“没有,应该没见过。”
“我也没有。很奇怪对不对。我想四处流浪的人很容易错过一些电影。”
“我并不那么经常上电影院。从我家要跑很远才能找到一家好的。多吃些舌肉。”
“她本不是好心要帮我的——克莉丝。很讽刺,不是吗? 结果她的礼物却可能
成了我的催命符。”“我看你好像完全不知道是谁干的吧? ”
“不知道,她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只是有天晚上搭上她的便车而已。”
他顾虑着眼前这个女学生。“这种事你听起来大概会觉得很可怕吧? ”
“不会的。只要你们彼此顺眼就不会。我自己经常就根据外表来下判断。”
“我总忍不住觉得警方很可能搞错了——我是说,那说不定是意外而已。如果
你看过那天早上海边的样子的话。一片寂寥,至少还要一个钟头才会有人起床。有
人会在那种时间到那种地方去杀人,真的是难以想像。再说那颗纽扣可能只是凑巧
罢了。”
“如果你的大衣被找出来之后发现不缺扣子,不就可以证明你和这个案子没有
关系了吗? ”
“我想是吧。警方好像就只有这个证据而已。”他淡淡地一笑:“不过你知道
的比我更多。”
“弄丢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我是说那件大衣? ”
“有一天我们去了迪姆乔:那天是星期二。我们下了车,在堤防上散步半个小
时左右。我们都习惯把大衣放在后座。直到回程的半路上停下来加油之前,我一直
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