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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荧惑救了自己,他连忙道谢。并说:“几位仙友不必太过担心,师兄师姐发现我消失,一定会告知帝君。到时候就能救我们出去了。”
听到有这个希望,屋里的气氛立刻轻松起来。荧惑星君身上还带了一壶酒,几个人用树叶卷成筒作杯子,分着喝了。铭远熟络得相当快,不一会儿就和荧惑称兄道弟的。青鸾在一旁,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叫姐姐。
甄婉虽然不喝酒,但也是微笑地看着他们。这时候,却听容少轻哼了一声,单手捂着肋下,弯下腰去。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甄婉过去扶他,忙问怎么了。他摆了摆手,咬牙道:“今天在山坡上摔了一下,可能磕到了什么。当时只出了一点血,我随便包了一下,可能现在伤口裂开了”
几个人都有点慌神。容少却摇摇头:“没什么大事,重新包扎就好。婉婉你来帮我一下。”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荧惑本已经站起身来,听他这么说,有点暧昧地看着甄婉笑了一下,就重新坐下了。甄婉没空理会他,转身跟出去。
容少一直向前走了挺长一段距离,才停下。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树林里安静至极。甄婉想到这里随时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猛兽,不管是幻象还是真实,都并不是善类。心中有些不安,快步上前去扶着他:“伤在什么地方?我看看。这里好像不太安全,我们尽量快些回去。”
容少却平静地推开她的手:“婉婉,我没受伤。”
甄婉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地“啊”了一声。容少背靠在树上看着她:“我只是想叫你出来,我有话问你。你和青鸾,是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不是你传信叫我们来的吗?”
“不是我。”
甄婉微微一怔,想起今天刚遇到荧惑时候他的反应,喃喃道:“也不是荧惑。”
两人知道此刻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静心设计的骗局,为的就是把他们骗到这里来。现在只是被困住,但是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全都是未知的。两个人相对站在树林中,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半晌,甄婉才问道:“你和荧惑没有试过知会天庭吗?”
“当然试过。”容少苦笑了一下,“但是到现在,那边还没有反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有人从中作梗,或许,就是骗你来的人”
甄婉无比头疼,她这才想到,从荧惑下界开始,他们每个人的行踪,或许就已经在那个人的掌握中了。这样想下去,甚至,连他们两个此时在此的谈话,对方都能知晓?她不敢再想。
“你和青鸾走之前,告诉过什么人么?”容少问。
“只有天府宫守门的仙童知道,还有天庭守门的侍卫。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记得的。”她皱了皱眉,“哦对路上还碰到了几个妖界的人。”
容少想了一会儿,就摇了摇头。他神色凝重,过了片刻,才道:“婉婉,我知道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甄婉听了下巴咔吧差点儿掉下来:“你你知道?那我们为什么不走,留在这里度蜜月吗?”
容少听她这么说,显得两人之间非常亲近。他温柔笑了一下:“我说真的。这整个山都是一个阵法,我认识这个阵。”
甄婉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确实不是在拿她开涮,就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容少解释道:“这里其实只是个五芒阵而已,根据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变化而设置。要破这个阵,只要画一个五芒阵,根据天上五芒星当时排布的位置,五个人各扮演一颗星辰,按正确方位站到阵中就可以了。”
甄婉有一点明白了:“那也就是说,你和荧惑之前走不了,是因为你们只有两个人,不够扮演五颗星了?”
他点了下头。甄婉眼睛一亮:“那现在我们正好是五个人了,回去叫上他们,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才是我叫你出来的原因。”容少叹了口气道,“就不说你和青鸾了。那个铭远,他出现得太巧。我不相信他。”
甄婉想了想:“不能吧。如果他要害我们,早就应该动手了啊?”
她很少会去揣测别人有什么坏心思。容少笑了一下:“他之前如果动手,未必有把握能一人敌得过我们这么些人。可如果五芒阵启动之后,他故意踩错位置,那恐怕会引动这山里的另一个杀阵,我们有通天的本事,也要把命丧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04 尧光山(下)
甄婉皱起眉,如果铭远这个人真的有问题,那么之前的一切作为,都是在骗取他们的信任。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自称是东华青君座下弟子,他的幕后是谁,东华青君?
这绝不能够啊。
“那么我们就不试一试了么?”最后,她问。
容少愣了愣,看着她,突然轻轻笑出来:“你啊。”
他嘴唇动了动,突然低声说了几个字。
甄婉问:“什么?”
他的笑容略有些不同以往,眼中仿佛有什么模糊的东西,一闪而过。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四周极为安静。那一刻甄婉错觉从他眼里看到了某一种深邃刻骨的意味,竟似乎带着些悲伤。
他再转过头来,那种异样的神情却已经消失了。漫不经心地一笑:“没什么。”然后又接着刚才的话道:“当然要试,总不能困在这个地方。我们回去告诉他们吧。”
说着就已经直起身,沿着来路走回去。
甄婉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才跟了上去。其实刚才他说的那几个字,她没有听清,却看到了口型。“一千年了。”
他说:一千年了。
她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甚至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然地走回了那个小小的茅草棚子。将五芒阵的事情说给另三个人听。
之前几天里,容少已经和荧惑讨论过这个阵法中五行星阵的问题问题,所以荧惑听了容少的讲解,并不怎么惊讶。青鸾和铭远两个都张大了嘴,青鸾瞪着容少看了半天,说道:“少君,你确定吗?”
容少微微一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身先士卒。金木水火土,我选金星位。”
其余四个人也很快分好了位置,铭远是木星位,荧惑水星位,甄婉火星位,青鸾土星位。这其间铭远的神色一直很正常,和几人说话,也不见心虚之态。没有办法断定他是心中无愧,还是演技太佳。
容少将林中的落叶扫开,留出一片空地来。将五芒星阵画在上面。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象,此刻正是深夜,群星闪烁,满目华光。金星正指在天幕东南角。他比对了一下,就走到东南方向的那个圈里站好,手中划了个仙印,一点耀眼的金光便从他脚下的圈内浮上来。
甄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做完这一切,问他:“没问题吗?”
他摆了摆手,示意什么事都没有。指了指木星盘的位置:“铭远仙友,请。”
铭远的反应很平静,笑了笑就站了上去。画仙印在圈里点起一簇淡黄色的光。
之后是荧惑到了水星盘上,甄婉站到火星盘上。青鸾跨出一脚,刚想要走到最后的土星盘上站好,这时候,地面突然猛地一震。甄婉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下传来,突然就被星盘甩了出去。
容少脸色立刻白了:“别离开那儿!”但是已经晚了。
她从星盘上摔下来的一瞬间,火星盘爆发出一团刺眼的红光。随后,所有星盘都动了,山体随之猛烈地摇晃起来!
甄婉诧异得不行,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还想再次站到那个圈里去。容少已经把他们全都拉开:“没用了!这个阵法已经被破坏,恭喜大家现在可以开始逃命了!”
地面在剧烈地震动,几乎让人无法立足。山顶的石块滚滚落下,无数树干砸断。几个人勉强找到来时的方向,向着山下奔去。还要不时回头,用仙术将近到眼前的石块击碎。
慌乱中,只听青鸾“啊”地惊叫一声,一块碎石扎进她膝窝里,她整个人立刻跪了下去。甄婉本来是在她前面,一听到她呼救便跑了回来:“还能走吗?”
青鸾咬着牙点头。
甄婉道:“那我扶你!”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容少推到一边:“我扶她,你快走!”甄婉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转头向山下跑去。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计较方向是不是和来时一样,只能凭感觉,向地势更低的地方跑。头顶砸落的石块让她的行动非常狼狈,这时,忽然旁边的树后划出一道白光,替她将身后的石块击得粉碎。
“谁?”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铭远从树后出来,气喘道:“快跑吧,女仙!这山好像要塌了!”
“知道了!”她心道我这不是正在跑么,然后又想起,回头说了句,“谢谢!”
最后的一段路,她几乎是从坡上滑下来的。如果不是有树枝挡着,她可能会直接栽进山脚的湖里。等到山脚的地方,再没有塌陷的巨石追过来。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累得几乎已经站不住。
很快,就看见容少和荧惑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青鸾从另一边过来了。
看她在这里,容少松了口气:“你没事吧?铭远呢?”
甄婉勉强动了动肩膀,表示自己很好:“铭远他”回头去看。却只见巨大山石堆成的废墟,身后,却已经空无一人。
她猛一怔,才想起自己在跑的过程中,对他说“谢谢”的时候,就没有听到他再回话。想必是早已被砸在那废墟当中。
看她呆怔,容少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人各有命。婉婉,你没事就好。”
甄婉沉默了一会儿,心里还是很难过。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在五芒阵中出了问题,也不会导致杀阵启动。之前她竟还怀疑铭远别有目的。
容少看着她的神情,立刻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对她道:“你也不用自责。其实按照天象去判断的时候,我们都忘了一件事,现在这个时候的火星,根本不在本位上。”
甄婉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容少道:“你抬头看,火星现在的位置。”只见天幕的一角,只见一颗火红色的星正飘忽地闪烁。甄婉惊讶道:“它它好像不在刚才那个地方了!”
“对,火星就是荧惑星,我的命星。人们都说荧荧火光,离离乱惑。本来就漂移不定,我们方才竟没注意到它的异常。”荧惑接口道,“因为我的天劫快到了,会下界历劫,所以它随时都会降下去。”
四个人坐在湖边休息。此时天还没亮,周围一片寂静,荧惑用仙术点起一团火,放在几人中间。
此刻大家都是身心疲惫,青鸾受了伤,已经靠在甄婉身上睡着了。甄婉看着不远处的水面,身后就是尧光山的废墟,前面是广阔无垠的六原荒野。
容少坐在她对面,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五个点,垂头思索。看起来还是对这个阵法不死心。研究了一阵,他又在外围画了一些弧线代表树林。
甄婉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记得这山里面是有三足鸟的吧?”
容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甄婉又问道:“三足鸟是有翅膀的,是吧 ?”容少顺口道:“有翅,群居,喜水源地。”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是一怔,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湖。
“怎么会这样”他轻声道。
三足鸟体型小、反应快,必然会在山体崩塌的第一时间逃出,它们在有水源的地方栖息,就一定会聚集到这个湖边。可是现在没有,湖边什么都没有。
容少的面色一时变得非常奇怪:“这么想确实还有一个地方是很不对劲的。连青鸾受伤都逃出来了,为什么只有铭远一个人没逃出来,你说他跟在你身后,你认为他一个男人会跑得比你还慢么?”
“你还是在怀疑铭远?”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好,他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是”
甄婉摇头:“我不觉得铭远有什么问题。他并没有害我们,就算他有动机、有时机,但是他什么都没做。他当时在我身后,完全可以把我推倒,那样我立刻就会被砸在巨石下。可是他没做。而且把疑问推到铭远身上,也不能解释三足鸟的问题。”
她平时看起来思维直得要命,但这一段分析却说得颇为在理。说完她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在想事情的时候,她脑海里那几个念头几乎是电光石火地串成线,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说了出来。
那似乎根本不是她主动在想,而是一种习惯,彷如身体的本能。
在有一瞬间她猜测那或许是她失忆之前的能力。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否定了——从前她可是个避水珠都能玩丢的货。
就只摸了一下脸心道我好聪明,连相公都被我说没词了。
容少讶然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