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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室内慌作一团的分家们,五十岚元本总算还算镇定,一边安抚着众位分家的主事一边仔细询问着管家情况。
而其他人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也渐渐镇静下来。这种时候,慌是没有用的。
“这怎么可能?公主怎么会不见了呢?”
“抓紧去找,必须尽快找到!公主刚回国没多久,可不能在我们这儿出差池。”
“对,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排查一遍!”
“嗨!”
待管家出去安排人手找人,家侍又将纸门拉上。
不过此时静室内的老者可没了继续的兴致,先不说少爷不知何故中途退场,单就五十岚公主不见了这一消息就炸的他们不轻。五十岚家是世传大家族,除开本家分家也很多,所以家族中公主少爷绝不会少了去,可是能被直接称为五十岚公主、少爷的却只有嫡系嫡脉,也就是说,能在称呼前冠上姓氏的,这一代只有九梨跟七月弦,其他的就算是本家堂兄弟姐妹都不可以。
对于家族来说,他们俩就是除开族长跟继承人(九梨的父亲,五十岚一镜)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这要是在大阪出什么事,他们这些人可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那么,刚刚五十岚少爷出去会不会跟公主走失有关啊?”
所以说,终还是年纪大想的也多啊,不过,您老确定那是走失?
“唔,这样说起来,听说少爷跟公主关系最好,这极有可能。”
“唉,真是惶恐啊,公主在我们这儿走失,竟还要少爷担心亲自去寻找,唉,我们难辞其咎啊。”一个分家支脉的老者满脸的愧疚。
“是啊,一定要找回公主,不能让少爷操劳啊。”
……。
于是,这是在干什么?集体忏悔吗?九梨你圆满了。【不屑瞥:“你可以放心不用挨罚了。】
抛开以上几成闹剧的寻人计划,七月弦急匆匆地驱车赶到九梨说的地方。还不用到近前就看到那个越来越脱线的妹妹靠在路边的休息椅上闷头大睡,根本就不顾忌来往行人的注目礼(喂啊喂,这是睡着的她所理会不了的吧,是根本无能为力的吧?)。
下车走到她面前,近看才看到她睡着之后的疲态,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阴影,身子微微有些蜷缩。虽然已是春天,但这样在外面睡着还是有可能会感冒的吧,来不及说抱怨的话,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到车上,然后轻柔的给她系上安全带。
起身时正好对上她毫不设防的睡颜,一愣之下又不由有些恍神,抬手拨开垂落到她眼前的发丝,这丫头,什么时候起连睡着了都要皱着眉头啊?指腹轻轻地替她揉按着太阳穴及周边穴位,为她消减一些疲劳,舒缓一下神经。
“唔,哥?你来了?”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按摩,九梨揉揉眼,睁开眸子看了一眼,看见是七月弦只轻轻地问了一句,连回答都没听到就又沉沉睡去。
“呵,磨人的丫头,睡吧。这两天把你也累得不轻呢。”收回手替她将座椅调节了一下角度,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单手搭上方向盘,看着九梨就这样毫不设防地睡去,心疼她的疲倦之余,也为她的依赖而满足着。呐,这丫头的信任,还真是得来不易呢。
还记得小时候刚到九梨家时,两人关系并不是像现在这么亲密的。那时的九梨长期住在神奈川的真田家,家里很少能看到她,而且由于某些特别原因,相比之下,他与五十岚家的相处比之九梨要更融洽。
五十岚夫人对他很是温柔又亲和,就像真正的妈妈一样,至于父亲,五十岚一镜符合他对父亲的所有向往,强大,严谨,有责任感,还有细心的体贴。以至于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失去双亲的痛苦,对他而言,那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家人。
也许是天性使然,他习惯性微笑,妈妈总是说“我们小弦是个温柔的孩子呢,这很好哦”。所以莫名的微笑成了他的执着。从不曾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一直认为,微笑是最好的语言,尽管有时候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微笑,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遇见到她,他到五十岚本宅后三年才首次见面的妹妹。
莹白若雪的长发,嫩白的肌肤,瑰丽的凤眸,偏凉的薄唇,意外的发现两人除了发色外,在外貌上竟惊人的相似。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奇迹牵扯吧,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有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陶瓷娃娃般的妹妹呢。
他对她微笑:“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哥哥哦。”
“嗯”单音节的回应,他敢发誓,别说语气助词,就连个标点都没有。
小娃娃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更没有愤怒,就像外出归来突然发现家里突然多个人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一样,语气淡的仿佛她才是外来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4 逆袭,羁绊
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没来由的心抽了一下,记忆告诉他,那叫心疼。
那眼神,太过于淡漠,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太让人无措心疼了。
“父亲,母亲。日安。”
“啊。回来了?”
“嗯。父亲请用茶。”六岁的孩子斟起茶来却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纯熟,显而易见是有专门学过茶道的。
起茶后,双手奉上。
……之后,九梨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边,头微垂,发丝散落看不清表情,静静地不发一语,身子挺直半天不见一丝晃动。
有好几次七月弦都看见母亲想说些什么,看到九梨的姿势后又咽了回去,连父亲都不时向那小人深深凝望,可九梨一直都不曾抬过头,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只一人,便是一方天地。
她在排斥,她有意识地在自己周围划了一个圈,然后又贴上了字条:请勿靠近。是的,虽然那时还小,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她的意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九梨在排斥,不光是他,还有她的父母,她全部都想要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就如同一叶浮萍,不依附于任何人,独自在风雨中随波漂来荡去,独自倔强着坚强。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的境地,没有人说话的结果就是尴尬的沉寂,他从来没觉得原来坐着也可以这么难受,于是拜她所赐,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对于这个小妹,他的了解约等于零,中间误差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心里隐隐的有了些烦躁,对于五十岚家一向讲究的修心养性,这是不多见的。希望有人能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静默,在这怪异的氛围里,随便什么人随便说些什么,只要不再这么尴尬。
“……。一镜SAMA。”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很抱歉,打扰了您。”是管家小田先生的声音。
“何事?”或许是错觉,他觉得父亲的应答声里竟有着一分同他一样的解脱,以及或许更多的失落?也是难得的失态呢,心里这样想着又听到小田管家在门外回道。
“家主听说九梨SAMA回来了,让小的来通知九梨SAMA,家主大人在静室等您。”
“嗯,我知道了,这就来。”她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对着父亲母亲行礼后起身离去。小小的身影却已经有了大家公主的风范,从容,淡定。虽然在他看来,淡定的有些过了。
想要对她好,却找不到可以走近她的方向,这就是当时他最大的感受。九梨就像一个真空带,绝对的油盐不进,任他再温柔亦是无能为力。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九梨对爷爷的态度。
每天上午他都是跟在爷爷身边学习的,所以在早茶后他照旧到静室去听爷爷指导。
敲门后直接进门是爷爷交代的,也所以才会看到那般不设防的样子的她,就那么撞进他的心里,似乎更心疼了呢。而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安的想:还好,还好她还有想要依赖的人呢。
小人儿软软地趴在爷爷膝头,两手紧紧地拽着一把短刀,有些倔强,又似乎是有些撒娇。小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像是在讲着什么。而一向沉稳严肃的爷爷竟也会慈祥地拍着她的小身子哄她入睡,然后眉目间笑意渐渐染满整张脸庞。
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九梨自小如此,从未叫过“爸爸妈妈”,一直都是“父亲母亲”这样正式而疏远的称呼,与父母的接触少到几乎没有。甚至她是不住在五十岚家的,明明是五十岚家的嫡家公主她却住在神奈川的真田公馆,更是三年未回过家。
似乎对她而言,这个家,可有可无,根本没有值得她眷念的。或许有的话,也就是爷爷了吧?比起父母,她好像更愿意去接近爷爷,也许也是因为她奇怪的表现,在所有孙辈中,爷爷最疼最宠的也是她,对她是有求必应,即使如此,也很少见她笑。
在之后的几天里,每次早安问候父母之后的碰面,他都有微笑地对她说:“早呢,小梨。”她的回答也从未变过:“嗯。”由始至终的淡漠疏离。他一直的微笑对她而言,都是恍若未见,或者说是,视而不见。
九梨在五十岚本家待了不过半个多月,在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熟悉她的情况下又走了(也是多年以后他才发现,或许那之余她不是走,而是回)。
“唔,哥?你怎么还没开车啊?”耳边模糊的低语唤回了他的思路。低头,仿佛昨天还那么小小的人现在正如多年前那般睁着迷惑的眸子看着他,只不过,当年这双眸子里全是淡漠,而如今却是亲昵的信任。
“正要走呢,你先睡会吧。”浅浅笑笑,怎么又走神了呢,倒是被这丫头给传染了,呵……
……
“你不累么?”
软软的童音第一次对他说了那么多话,夕阳下那双本该有神的凤眸却因主人半眯着而淡淡的,一如那语气,“不想笑不是么?不累么?不是微笑就代表幸福,有时候违心的微笑会看得人想哭,你不这样觉得吗?”
说完后就坐车离开,并且一走又是两年的小女孩自然不会看到,身后男孩那氤氲在眼脸中的湿润水汽。她自然也不会知道男孩的心也因此慢慢坚强,开始叫妈妈,开始学着为父亲沏茶,开始陪爷爷对弈,开始,学着幸福……
银灰色的玛莎拉蒂有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虽然它并不是最奢侈的跑车,但它仍有着一种雅致的时尚吸引着大多数人的追随,例如,七月弦。也许是男孩子的通性,虽然他或许生性温和,但难掩他喜欢跑车,喜欢速度,喜欢寻求感官上的刺激。玛莎拉蒂或许不是最贵的,也不是速度最快的,却是最契合他的,他一直喜欢这个牌子。
但此时他却没有开出玛莎拉蒂拥有的速度,轻缓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两旁是缓缓倒退的商家店铺,身边是安静睡着的九梨,这种宁静,比极致的速度更让他着迷。
于是在又一个路口红灯时,九梨迷迷瞪瞪又一次不安醒来时,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浅笑着提议:“呐,小梨,我们失踪吧。”
……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5 逆袭,惩罚
今天晴,微暖。
星座运势说今天不宜嫁娶,不宜动土,不宜远行,总之一句话概括,诸事不宜。
不过这种星座算命真实程度搞不好是负数,所以可无视之。
但是,但是,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难道真是她的受难日?
…题记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可以预料的,整个大阪的五十岚分家忙乱了一团。
自然的,他们回到东京后,那也是,有人等着他们的。
给爷爷斟了茶水,将茶壶轻轻地放回矮几上,九梨谨慎地理一理并不凌乱的衣袖复又端身跪坐好,动作优雅而舒缓,全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爷爷端起茶,也是不言不语,只静静喝茶。
其实她来这儿已经好一会了,爷爷由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而且气势开的十足。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有理由相信,爷爷,尚在酝酿。此时若是一不小心触及,一个不好那可是要被秒的啊。
于是她就只好也陪着沉默了,除了不时给爷爷添添茶。俗话说的好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自然不错。
虽然,她已经错了……
庭中不时有晚樱飘落,廊下的鱼塘内不时落上几片绯色的花瓣,漂漂零零的浮在水面,偶或几尾鱼悄悄浮出水面,吐几个泡泡,像个顽皮的孩子。
这样的背景,再加上这样一个女孩儿想必都会被认为是静若处子,行为端雅吧。然,搁此时,搁九梨这儿,纠结,却已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纠结,是的,很纠结。相信任谁跪上半个小时的算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