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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听说今年志波家又研发出了最新的烟花,烟火祭的时候不知道桧佐木副队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已经走到门前的那个身影微不可查的一滞,原本沉稳的声线在忽然之间柔和了起来:“不,不必了。”
他已经亲手为那个人做过最糟糕的烟花,比起故地重游感叹着多情应笑我,他也许会更喜欢蹲在流魂街九区的小酒馆里头买醉。
走出队长室,迎面而来的热浪让桧佐木修兵不由眯了眯眼睛,左侧脸颊上的伤口早已痊愈,却不知为何开始隐隐作疼。他伸手按上上面的六九刺青微微弯起自己的嘴角——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一个人,是在向我抱怨寂寞么。
去流魂街买了一大把雏菊,开得灿烂的小花之中夹杂着零星的勿忘我和满天星,卖花的小姑娘低头帮着修兵包好花束,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桧佐木先生要是探望自己的朋友么?”
朋友?
修兵的眉毛稍稍皱了皱,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如果是去看很重要的人,送雏菊的话一定会让人觉得寒酸吧。”
“怎么会呢。”小姑娘将包好的花束递到修兵的手中,笑容灿烂的堪比天边的太阳:“如果是桧佐木先生送的话,那个人一定会觉得很开心的。”
是么。小心把雏菊接到手中,修兵转身出了店门。
身后是小姑娘温和跳跃的欢送声,他看了看怀里散发着淡香的小花,却忽然想不起来当初那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喜欢上这种随处可见的花种。
他只是依照习惯,每年都去那人的坟前献上一束雏菊,如此周而复始,竟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百年。
走在烂熟于心的小路,旁边的杂草足可没腰,等到风起的时候细长的草叶就这样随风轻轻摆动,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好像可以这样触碰到天空的尽头一般。
修兵想同往常一样用死神最为荣耀的代表——斩魄刀除去挡在面前遮住去路的杂草,但是等到他刚刚拔刀的片刻,却发现原本应该荒草连天的道路上不知道什么已经被人新开了一条小路,直直通向那个人的墓前。
原来,这么多年来记挂着她的不单单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释然地笑了笑,走上那条荒草之中的小路,怀里的雏菊同四周的青草相印成色,随着远方的蝉鸣焕发着难以言说的生机。
算不上熟悉的灵压,但是可以确定前来看望她的人一定是来自那个家族,修兵把腰侧的斩魄刀轻轻放在一边,弯下腰去,在拜访在墓碑前的桔梗花旁边放上了自己的雏菊。
看,今年你又收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礼物,所以不可以再在喝酒的时候嚷嚷着自己是有人生没人疼的小孩了。
一壶上等的清酒,他只给自己留了浅浅一碟,就这样席地而坐,拎着酒壶的细颈一股脑地倒在了干净整洁的墓碑四周。土地吸收了酒液而变得湿润,修兵抿一口清酒,抬眼看了会天空,立身于这样广袤的荒草地里,却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时常都是那个人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不过虽然嘴上从来不饶人,但是每逢有正经事情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严肃。
她说自己是废柴,整日只要混吃混喝等到将死的那一天有人能在她的坟前掉两滴眼泪就满足了,记得当时她怕他不理解'废柴'的意思,还特地折下了九番队久保副队长最爱的一枝枯萎的梅枝告诉他'就是这种已经开败了就算劈柴别人还嫌弃它不能燃火的玩意',却因为这个举动而踩中了久保副队长的隐性地雷,被罚负重围着队社的训练场跑步三十圈。
……不经意间,又忍不住开始回忆过去了。
修兵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虽然说拥有灵力便等于拥有无限的生命,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总是让人产生一种年华难返的错觉,等到当年两个人可以从牙缝里头省钱单单就为了能在过节时分吃上一顿流魂街的火锅的岁月一去不复返时,真正衰老的,大概只有那一颗不知道还能够因为谁而悸动的心。
“所以说……阿市你果然是个祸害。”
状似不经意,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样一个名字终于是脱离了嘴角的束缚轻轻跃于舌尖,修兵半遮了眼睛隔着指缝看墓碑上简简单单的名字,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隐隐有些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个不留神便会透过地缝滴滴答答垂落地面。
他没办法忘记,地狱蝶飞到他身侧的那一天,哪怕天空很蓝阳光很暖四周的人都摆着一张笑脸,但是在听到那个从地狱蝶里传来的消息时,他还是有一种如坠冰窟的错觉。
没有想象中的哭天抢地,甚至算不上痛彻心扉,只不过恍恍惚惚再次走到十三番队社前等着接下班的她一起去流魂街吃饭的时候才豁然发现,那个人已经不会打着哈欠揉着肩膀朝着他抱怨“十三番的队务果然繁多还是待在九番队混日子有修兵少年你罩着最美好了”然后微笑着一步跳到他面前。
她说她不会喝酒,每次他们在外头喝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她便在旁边抱着茶杯喝着气隐隐地微笑。他不曾看到她醉酒后的样子,虽然每次当他提及这个问题都会被她以“我的人品同酒品万一到时候喝高了拉着修兵少年你一起滚床单你的贞 操我可不负责任”而一笑带过,他却忽然明白,她不愿意让自己借着这样的方式而变得麻醉。
无论什么时候,分明是比谁都要迷糊的样子,可是……却意外清醒地好像她不过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路人。
他记得那些烂醉如泥的夜晚,她一面认命地揽着他的腰扶着他的手把他送回队社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他会借着淡淡的月光偷偷打量她的侧脸,她说“修兵少年喝酒的男人是最糟糕的了你最好给我好好收敛一点不然以后一定会没有人要呀”他忍不住地在心里接话他如此这般——也只是为了能够更靠近一点。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表情便忽然忧伤了起来,语气清淡的仿佛拂过脸颊的一道微风,她说“虽然说男人喝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下次修兵少年要是再遇见喜欢的人千万不能再做酒后告白这样的烂事了别的姑娘可是会一言不发扭头就走的诶”。
喜欢你,不过简简单单的四个音节,他蹉跎了那么多年,却只换来她一言不发便这样直率地转身离开。
他以为大家都是死神只要他想,便可以一直这样等到下去,等她在他面前卸下伪装,等她可以坦率地告诉他她的心情,等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情拿出坚定不移的勇气,等他们两个都可以独自面对彼此的心情最终相互携手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可是他却忘记了,她在初次遇见他便已经说过死神这个职业完全就是一种高消耗的脸颊商品,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雏菊的话语里有一条是离别,一直到很久之后女协的一次情人节特别讲座上他才终于明白了这朵花对她而言的意义,她早已经下定了就算分别也要像雏菊一样灿烂地离开的决心。
而他,用去了整整三百年,却依然没有学会怎样笑着跟她说再见。
尾声
一切都在依照剧情所写的那般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发展。
露琪亚被一护拯救,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位队长叛变,尸魂界元气大伤。
虚圈白净地好像足够遮掩一切罪恶的虚夜宫里头,捏碎了眼镜却不小心扎了手的蓝染正一脸憋闷地朝手上缠着绷带,忽然外头传来敲门声,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严肃地开口:“进来。”
门被推开,一脸昨晚明显没有睡好浑身酸痛正歪着嘴巴不断敲着自己后颈的男人在闻到空气里那微不可查的消毒水的味道时忽然“噗”地笑出声来。
“早跟你说了不用耍帅捏眼镜撸头发吧你就是不听,啧啧啧,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吐槽你的头发究竟多久没洗怎么一抹就定型呀,噗哈哈哈。”
“笑够了么。”蓝染尽力在心里提醒自己自己是BOSS不可以跟这种跑龙套的小人物认真,抽了抽嘴角,还是忍不住开口:“浅井你在尸魂界的事情解决完了?”
“啊拉,那个地方除了有一个女人我比较在意以外其余的都是垃圾。”
云淡风轻的语气,来人正是在那次侦察队的任务中'殉职'的十三番浅井三席,他大大咧咧走到蓝染的对面,随手抽了一边的椅子坐下,翘高了自己的脚:“能不能麻烦您告诫一下您的部下,不要随便对我带来的人出手?”
“呵。”蓝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是出手,我觉得应该担心的是我的部下才对。”
“啊呀呀,不要这么悲观嘛。”浅井不以为意地挥着手,篡改记忆的东西对她再次失效,不过三天又把从前的事情想起来了,跟我赌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头疼,我说能不能暂时把萨尔阿波罗借我用用?”
“这样的事情还是去摆脱浦原喜助前队长比较好。”蓝染的表情忽然阴暗下来,浅井也明白对面男人的傲气,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好吧,虽然现在那些个死神们都在现实黑皮我去实在是有点儿对不起他们,不过既然您开口了,那么我就好好照办吧。”
“我会让牙密以及乌尔奇奥拉跟你一起。”
闻言,浅井走到门前的身子一僵,笑眯眯地转头:“其实您只是更期待我去跟浦原喜助打一场吧?”
蓝染不置可否,浅井继续笑眯眯地出了房间,关上门,蓝染额心的冷汗终于滑下——这个男人于他而言,是威胁。
虚夜宫一直都被一股强大的灵压给笼罩,就连在外头看着石英树数柿子的市丸银也忍不住弯了弯眼角看着趴在他身边的某废柴女:“你们吵架了?”
“谁知道。”废柴子懒洋洋翻了个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走上了如此烂俗的剧情,谁都知道女主一叛逃必定会去虚圈,啧啧啧,真是太没有想象力。”
市丸银微笑,咬了一口柿子:“果然还是没有偷来的好吃。”
两个人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可是,谁又在意呢?
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可谓虚圈二宝,一个热血沸腾声线华丽一个面瘫冰冷俨然是神经坏死患者,废柴子闲极无聊最喜欢的便是拉着这两个人外带浅井以及市丸银搓麻将,当然……人数满员,她只是围观。
每次赢的不是市丸银便是浅井,甚至连乌尔奇奥拉也输到不得不贴了满脸的纸条,废柴子在旁边笑得打滚,葛力姆乔把脸上的小白纸一揭恨恨地拍桌,叫着“有种跟我打一场,女人你笑毛。”
语音刚毕,两道强大到让人完全无法抵抗的灵压将葛力姆乔压在原地动弹不得,废柴子笑眯眯看了一眼旁边依然在面无表情摸牌的浅井,后者睁眼看了看她:“学会怎么运用自己的灵力了?”
“也许吧。”她一点点收回刚才忽然针对葛力姆乔而爆发出来的灵压,掩嘴打了个哈欠:“总算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忽然晕倒了,小葛如果你精力过剩我不介意你随时来找我打架,反正闲的无聊我的骨头都硬了。”
完全不同于瀞灵庭里的气势,市丸银想起那个在月夜之下背着乱菊碎碎念的少女,那时候灵压弱小到甚至连他都不曾注意,可是现在……
果然是个危险的人。
浅井少年去现世打了个转,记忆修改器没带回来,倒是带来了不少的零嘴,废柴子嗷嗷嗷叫着直接扑了上去,浅井直接一个白雷把她打回原形:“不要随随便便对着男人投怀送抱。”
“你是男人么0_0。”纯真而无辜的人正在一旁抱着零食笑眯眯。
果真是不一样了,自从恢复了记忆,那个人便以肉眼完全无法预计的速度不断变得强大,他知道她的弱点,只可惜那个男人已经被她抛在了瀞灵庭。
“后悔么?”在莫名沉默了之后,浅井忽然开口,废柴子咔吧咔吧啃着手里头的薯片,还不忘舔干净指尖的配料:“你后悔买零食回来把我养胖?嗷嗷嗷,我我我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呀灭跌?”
看起来……他问了一个傻问题。
就算在虚圈,她也低调地到达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境地,除去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叫嚷着一定要找白沙守护者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