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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她最近养出一个爱好,她迷恋上了那种笔尖划过纸张的感觉。
一个穿着粉色衫子的婢女恭谨的侍候在一边,还有一人则挽着袖子捏着墨条磨墨,发出沙沙的声音。苏郁写了一个字,然后皱了皱眉头,随手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
“啊!”两个婢女惊呼一声,突然就跪了下来,十分害怕的说:“可是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好……太太请责罚奴婢!”
苏郁顺手搁了笔,微微一笑道:“起来吧……只不过我的字写得实在是差,偏偏还喜欢写出来丢人现眼,不免要生气一二。”
“……”两个婢女听了苏郁这句话,才敢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收了吧。”
“是。”
苏郁笑吟吟的支着脸看她们动作,察觉到她的目光,两个婢女收拾东西的手都在颤抖,其中一个还险些将笔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这么害怕?”苏郁问。
苏郁的陡然发问让原本就宛如惊弓之鸟的婢女彻底吓到了,手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两人又刷得跪了下来,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太太饶命!”
苏郁百无聊赖的摆摆手:“算了,收拾一下,陪我出去逛逛吧。”
“是!谢太太饶奴婢性命!”
很快地地上的东西就被清理干净了,一个婢女将她扶到梳妆台前为她换了一套首饰,小意的询问道:“太太,是否换一件衣服?”
苏郁本身就是个懒人,根本就懒得换,于是就摇了摇头。此时另一个婢女也走了过来,“太太,我们可以动身了。”
“恩。”苏郁应了一声,刚刚走出房门身后便陆陆续续跟了几人,有的拿了伞,有的拿了食盒,还有的拿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
苏郁也没有觉得意外。
此时是秋季,花园里满满地摆着各种张牙舞爪的恣意绽放的菊花,还有金银桂花,还有就是融化在空气中的香味。
风有些冷意,却很清爽,苏郁很喜欢。
似乎连早上那种沸腾的感觉都渐渐地静了下来。
“那个女人,今天难道疯了不成?”远远地有个清丽的女声说。
有人笑着回答道:“妹妹莫是不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们太太出生名门,横竖也是个大小姐,就算是庶出的,那也是正正规规的小姐,她还不是兔子呢!”
“太太,这……”粉色衫子的婢女悄声问她,这声音从假山后面传出来,另一个婢女刚想要喝止,却被苏郁挥手阻止了。
苏郁神情清淡,手中绕着一圈淡金色的珠子,她也不在意那边两个姬妾在说她,手中的珠子慢慢的顺着她纤长的手指转动着,同色的络子慢慢的晃动着。她靠坐在旁边的假山上,一点都不在意这一身华丽的衣裳脏了污了,“无妨,听听她们说什么。”
因为两方隔了一座假山,苏郁这里虽然人多,却又都是女子,倒也没有被人察觉出什么来。只听假山后那两个女子继续说话,这次两人的口气中多带了些刻薄尖酸,听了就让人打心底里厌烦。
其中一个学着苏郁的口气,冷冷淡淡的说:“拖下去,挨个杖毙吧……哎呦呵!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嫡出的闺秀不成?!”
另一个接着道:“可不是,规矩可真是不小……她也不想想,若是她是正经受宠的大小姐,怎么会嫁给老爷……老爷虽然富可敌国,可是怎么算都是商户!”
苏郁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越发得显得端庄清贵起来。
又听了一会儿,苏郁侧脸问贴身的丫头:“里面的那两个,知道是谁吗?”
“……是……是……是张氏和玉氏,她们两在府里也算是老资历了……”婢女战战兢兢的回答。
苏郁温和的道:“别怕。”
“……是。”
苏郁继续眯着眼一团和气的说:“去,喊几个侍卫来,要机灵点的。”
粉衫子的婢女结结巴巴的问:“太太,你要……”
苏郁淡淡的说:“去。”
“……是。”
37第三十六夜 血檀妆盒(四)
苏郁也说不出自己想干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侍卫很快的就来了,苏郁轻描淡写的对他们说:“去,将那两个贱婢捆了。”
侍卫们轰然应是。
玉氏和张氏不过深闺妇人,怎得敌得过久经训练的侍卫?自然是被老老实实的捆了带到了苏郁面前。
苏郁神情依旧是平和端庄不带一点戾气,清贵得几乎让人看见了就想低头垂眸。她半倚在假山上,和气的说:“听说……你们对我很不满?”
玉氏和张氏看到苏郁的时候脸都吓得煞白了,今天早上的惨叫声还历历在目,难道自己会是第二个这位太太手下的亡魂?
“太太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懂规矩!是我们错了!”张氏连忙求饶道。
玉氏也连声附和。
苏郁站直起身,微微一笑道:“若是妇人长舌,据说有什么报应?”
周围一片死寂,连几个侍卫都静静地没敢说一句话。
苏郁挽了挽头发,叹了口气接着说:“妇人长舌,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她颇为温柔的,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对那两个妇人说:“念在你们初犯……”说到这里,张氏和玉氏已经连连叩头谢恩,苏郁却接着说:“……就先拔了你们的舌头吧。”
苏郁对那几个侍卫柔声说:“你们也听到了……可以动手了。”
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人走出一步说:“怕污了各位太太姑娘的眼,不如我将这两妇人带下再执行?”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
张氏和玉氏傻愣愣的跪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神情依旧是柔柔和和的,她笑道:“知道怕了?……怕的话为什么还要说呢?”
“你们动手吧。”
几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那个出来说话的人挥了挥手,张氏玉氏还没来得及挣扎嘴里粉红色的肉条就那么一寸寸的被拉了出来,刀光一闪,她们的嘴里就冒出了大片的鲜红的液体,地上多了两条粉粉的肉。
苏郁就站着那里看着,也不打算喊郎中止血,就那么看着。
那几个侍卫脸上都露出了不忍,更别说已经吓得昏过去好几个的丫鬟仆妇了。
很快地地上就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然后苏郁就心情愉快的回去了,晚饭的时候还多点了道菜——蒜香口条。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只不过她觉得看到那些大片大片的红色的时候,心情愉悦得很,当真愉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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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凑到侍书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侍书听完之后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说:“爷!小的接到消息……太太刚刚将玉氏和张氏给……”
老爷听了扬了扬眉,似乎并不觉得恼怒的道:“又杖毙了?”
“不是,是……”侍书顿了顿,道:“太太刚刚让人拔了张氏和玉氏的舌头,张氏和玉氏受不住就活活失血而死了。”
老爷听了,挑了挑眉笑道:“又两个?我那夫人规矩真是吓人。”
“那爷的意思是?”侍书问道。
他眯了眯略显细长的双眼,微微一笑,平和清贵,乍看居然和苏郁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完全看不出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随她去吧。”
“可是……”侍书有些犹豫,显然想说什么。
他制止了他,神情轻松的道:“后院的女子,杀一个就能少一个,少一个就能少花一些钱,又能让我的夫人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夫人杀呢?”
“侍书,这是好事。”他的神情很温和,似乎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你说,对不对?”
“……是。”
他微微向后靠去,上好的檀木的椅子让他觉得十分舒适,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说:“这个夫人我甚是满意。”
“侍书,你说我应该对她好一点对不对?”
“爷的意思是……?”
“去,东珠、浣花锦、还有前几日的绿宝石都送去给夫人,传我的话就说……太太做得很好。”他摆弄了一下书桌上的一个锦盒,看了一会儿然后将锦盒推给了侍书。“这个也送去。”
里面是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十分的漂亮,暗红的色彩层层叠叠的就像是传说中的恶魔的眼睛一样的迷人——他觉得他的夫人会喜欢的。
后来事实证明,苏郁的确是很喜欢这枚戒指,她几乎就戴在了手上没有脱下来过。
经过苏郁简单而又暴力的手段,府邸后院总算是安分了不少,至少它让苏郁过了一段极为舒心的日子,没有人来烦她,也没有人总是要明里暗里的在她听得见和听不见的地方说一些不是很让人舒服的语言。
她的那个夫君在无形中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她对他很有好感。
这些不是物质上的关心而导致的,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大概是第六感?反正苏郁对她这个未曾蒙面的夫君的好感度要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而且高得多。
这样的日子过了小半年。苏郁的夫君经常要出远门,大概是谈生意吧,他们两一直有意无意的错过着,苏郁也不在意,她有耐心等,而且非常有耐心——尤其是这个让她想不起任何关联的东西的世界里。
安全意味着堕落,小半年的安稳让苏郁脱离了之前的嗜血暴躁的情绪,变得温和起来。
苏郁的夫君的生意做得极大,接近于皇商,所以源源不断的姬妾送上门来,她们渐渐地忘记了苏郁曾经暴力的手段,所以……她们又开始闹腾了。
大太太是个温和而大方到有点懦弱的大家闺秀。
大太太不爱与各种姬妾来往。
大太太不管事。
所以她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经历过苏郁手段的姬妾都安分守己守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们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去,也不敢给任何人一些提示。
一日清晨,恰好算到初一十五,许多姬妾按照惯例来给苏郁请安。
苏郁打着呵欠坐在上座,任由她们一个个走过,跪下,说些吉祥话,再退下。
跪得恭恭敬敬的是老人,跪得轻浮不端的那是新人。
等到所有人都请过安后,苏郁轻声问旁边的一个穿着端庄的妇人。“汪娘子,所有的姬妾都来过了?”
那汪娘子回答道:“前日冀州带回的两个姬妾并未前来。”
苏郁‘哦’了一声,淡淡笑道:“大概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吧……汪娘子过会儿着两个教养的嬷嬷过去教教规矩就是了。”
汪娘子应了一声。
午后,苏郁撇开了丫鬟仆妇自顾自换了身清淡的衣裳带了帷帽便出了门。
是的,出门。
她也算是略有些手上功夫,一个人出门并不算是很危险,她出去的地方不多,也就是茶楼听听说书坐上一下午之类的,或者是有市集又或者庙会之类的,她也会偷偷溜出来。
她打算去个茶楼听听说书,那茶楼是她一直去的地方,地方清静周全,茶点的味道独特,恨得她喜欢。
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苏郁点了壶茶水又点了五色茶点,静静地今天说书。今天说书的老头子讲的是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说得倒是有头有尾,妙趣横生。
包厢里只有苏郁一个人在,她大可以捶桌大笑又或者随着自己舒适的坐,可以翘二郎腿也可以瘫在椅子上。
二楼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说书声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清晰可闻,苏郁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却无可奈何——作为一个合格的妇人,自己上茶楼已经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情了,若是还抛头露面,于她于她那夫君都难做。
苏郁的隔壁来了一桌子人,大概是几个年轻人,说话十分的大声,不知收敛,连苏郁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故作风流的道:“听闻越州第一美人被越城主送给了那个满身铜臭的郁大商人!啧啧……当真可惜了!”他嘴里说着‘郁大商人’,可是语气里的嘲讽轻视谁都听得出来。
另一个人回答:“那可不是,谁不知道郁大商人广收美妾。越州第一美人身份尊贵,诗画双绝,啧啧,如此美人入了他的怀抱,不知又能得几天怜爱?若是跟了我,我倒愿意与那越州第一美人双宿双飞……”
“子言兄又在胡思乱想了……那越州第一美人是看上了我们郁大商人,你又有何德何能能让那美人儿看上?听说这美人儿势要做我们郁大商人的正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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