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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撒米妙) by 白罗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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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让人操心,这么快就被教坏了。”撒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卡妙的脸颊,仿佛是很亲切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得了,嗯?”
                        “是……报告警官,我错了。”卡妙垂着头,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脖颈一直渗透到头顶。“我罚你以后每天打扫禁闭室,你要是再说谎,我就关你禁闭。听懂了吗?”撒加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想作弄人。
                        卡妙木讷的回答了一声。撒加满意的说:“这就对了。你要乖乖的。嗯?”然后他高声叫出两名犯人,交待他们去拿工具,“——至于你,跟我去禁闭室,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
                        禁闭室是非常小的一个封闭房间,两道电动门,一道通向同道,一道通向放风场。房间不足三平米,里面仅有一张高出地面十厘米的水泥台权作床铺,一个水池和一个便池。除此之外,空无他物。墙壁上和门上、水泥台上都是厚厚的软包,防止罪犯撞头自杀。天花板上一盏小灯,并不是很亮。在水池的上方有一个按钮,按下去后可以要求向干警对讲。卡妙站在禁闭室里,慢慢的把整个房间都擦得干干净净,这个工作花了他整整一天的时间。除了在大厅集中就餐之外,撒加连午休都没给他机会,还时不时从对讲中喝令卡妙把便池擦得再干净一些。
                        接近午夜的时候,卡妙略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脊梁,按下按钮呼叫撒加,请求检查卫生标准。撒加溜达进来,马马虎虎的扫视一圈儿就叫卡妙去洗漱睡觉。卡妙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监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睡了。在黑暗中卡妙咽了一口唾沫,舌头干燥得像一块硬木板,干涩的滋味仿佛贯穿了整个身体。他把疼痛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床板上,略微好受了一些。逃离米罗的亲近仿佛劫后余生,心中存有丝丝侥幸。陷入撒加的掌握却如同进入奇幻梦境,每一步都充满惶恐和期待。卡妙感到心头一顶一顶的震颤,他就那样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卡妙就被值班的事务犯粗暴的推醒:“起床!干活儿了!”卡妙简直睁不开眼睛,全身疼得仿佛散了架,动一动都困难。这一夜连梦都没做,好像刚睡下就天亮了似的。想起撒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轻蔑的笑容,卡妙一秒钟也不敢怠慢,慌忙爬下床,跑到水房胡乱擦洗了一下就操起工具直奔禁闭室。这一天又是劳累到午夜。连续几天,天天披星戴月的打扫禁闭室。撒加经常在广播中发话,叫卡妙重新擦一遍地或者是爬到水池子上去擦灯泡,动作稍有缓慢,就是一顿嘲讽。经常说得卡妙面红耳赤。可是即使如此,卡妙依然期待着撒加的训斥或者嘲讽,虽然羞愧难当,但是可以知道还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愿意甚至是乐于对他进行这样的关注,并且和他交谈,让他不至于在寂寞隔绝的深渊中沉沦。那略带调侃的西部口音,成为通往烟火人间的唯一路途。
                        渐渐的,卡妙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在禁闭室这里除了撒加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以接触。偶尔撒加不在,由他的助手穆警官通知卡妙的作息时间。穆的口令极其简练,让卡妙没有任何遐想的余地——或者说,使他更加期待与撒加的交流。
                        他慢慢的学会了按呼叫铃请求撒加来检查,但撒加总是漫不经心的在监控器的这一端说——把玻璃再擦一遍。然后卡妙擦一块玻璃就要按一次呼叫铃请求撒加检查。撒加总是懒洋洋的把卡妙的工作品评一番,但从来不拒绝卡妙的呼叫。而在卡妙劳动的过程中,撒加也不再督促他,任他累了就随地休息,甚至卡妙有时候在禁闭室睡一下午撒加也不叫他。仿佛成了一种默契,卡妙觉得撒加并不是真的要他打扫禁闭室——尤其是放风场是明瓦的,所以相通的禁闭室其实跟露天差不多,打扫到纤毫不染的地步实属没事找事——卡妙发觉自己心底其实隐隐希望撒加是用这种方式来营造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总是感到两颊发烧,全身酸软。
                        连续几天都是穆在指挥卡妙,据说监狱要进行百年大庆举办一场大型文艺汇演,撒加在舞台装置和美术设计方面有专业能力,监狱有了他,从来就不用到外面去请人。近几天工程正紧,几乎都不来监区了。而分监区中除了老弱病残的罪犯之外,全部拉到了工地上干活,其中也包括米罗。不过卡妙作为入监新犯,被撒加以情绪不稳定的理由留在了队里,每天只是对着禁闭室发呆。原本这个分监区一共三名中队长每天带班,最近这段时间只剩下一个叫童虎的和另一个叫拉达曼迪斯的中队长在一二一的换班。里面的犯人偶尔也能听到两名中队长淡淡的调侃值班的频繁,带着一丝掩饰过的抱怨。
                        卡妙在禁闭室中坐卧不安。只要想着在遥远的监控的另一端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淡紫色眸子在盯着他看,卡妙就会感到自己心底传来一阵悸动,一阵恐怖,一阵甜蜜。可是这些天撒加不在,卡妙觉得就仿佛弹琴的手指被抽走了筋腱,无论做什么都生涩艰难。卡妙感到似乎从第一次见面的赤裸相对之后,自己就在屈从于一种轻蔑的微笑,一种嘲弄的眼神,一种恶作剧般的关注。而这种屈从的感觉犹如顺水行舟,不退则进。而这个环境和自己目前的身份,使得这种屈从的心境不仅是处于顺水之中,简直还是处于飞流直下的瀑布之中,几乎一日千里。
                        他有时候会想起那个几乎可以掌控同道内一切的蓝发男子,他托着卡妙的下颏说你是我的。卡妙想那是在监舍的犯人群体中,也许一个犯人有着警察也不能得到的权利。但是这里是禁闭室,是撒加单独划分的区域,米罗的势力无法渗透。卡妙想就是米罗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撒加就把他叫走,他想是不是因为撒加听到了那句话才会这样。是这样吗?用无声的事实来证明一下,他究竟属于谁。想到这里的时候,卡妙感到脚下的大地变成了温柔的湖水,有一种甜蜜混杂的恐惧袭来,他不得不把发烫的脸庞贴在墙壁上镇静。
                        三
                        是这一天,听说撒加回来了。
                        卡妙听到走廊远远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感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脏怦怦乱跳。他尽力贴着墙站好,双手垂在裤缝线上,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立刻挺直了身体,他想按规定大声的喊报告并且向撒加问好,但是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撒加漫不经心的溜达进来,他看了看卡妙,像看个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卡妙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就垂下头,睫羽轻颤。撒加消瘦了,但是神采飞扬,他的靴子明光铮亮。撒加装着很仔细的样子把禁闭室打量了一番,还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了一下涂着清漆的墙壁,似乎想看看那墙壁是否干净。
                        但是这根手指划过墙壁,一直划到了卡妙的脸上。冰凉的光滑的指尖如魔棒一般,顿时映照得卡妙面庞如明珠生光,美玉生晕,淡淡的起了一层红云。卡妙没有躲闪,任由那指尖渐渐抚摸到眉宇之间,停留在嘴唇上,然后撬开他的嘴唇,用指腹磨擦他的牙齿。卡妙也就轻轻咬住了那挑逗的指尖,依然能够感到那指尖向口中深入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指尖刮擦着舌面,带来难以言述的酥麻感觉。
                        他失魂落魄的闭上了眼睛,感到那魔鬼般的指尖从口中抽离,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游去。他感到衣服被打开,有温热的气息拂在胸前,顿时如中电击。卡妙偷偷睁开眼睛从睫毛下张望,然而正对上一双海妖般蛊惑的眼睛,近在咫尺,似笑非笑,他说:“是想我了吗?”
                        卡妙嗫喏着:“……报告警官……是……想……”
                        “想我教训你,嗯?”撒加的手绕到了卡妙的背后,顺着他光滑的脊背向下抚摸,手指所到之处,肌肤迅速缩紧,卡妙不可抑制的呻吟起来。他听见撒加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的说:“你真是让我操心。”然后那呼出辛辣清香气息的嘴唇衔住了他的耳垂。卡妙颤抖的手臂试探着攀住撒加高而平直的肩膀,那习惯于跳跃在琴键上的优美手指痉挛的抓住了撒加坚硬的肩章,他的头在向后仰,将脆弱纯洁的咽喉部位奉献出去。
                        那一天卡妙在禁闭室没有回去。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此强烈的被需要,承受过的所有屈辱和束缚,都只为了准备这一刻的被需要。确定这一点的瞬间,卡妙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当撒加火热的欲望燃烧到他身体的最深处,被占有的幸福感通过痛苦的过滤一点点升华直到无限。撒加的唇吻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辗转,所到之处,洁净肌肤绽开朵朵美艳红莲。撒加将他放倒在禁闭室的平台上,卡妙的头垂在平台下面,随着双腿被抬起,他睁大眼睛注视着前后晃动的墙壁。在这前所未有的奇妙经历中,他感到自己化为了一颗温柔的流星,正在向宇宙深处飞快地坠去。
                        当撒加离开的时候,卡妙伏在地上,他轻轻呼唤撒加的名字,柔情万种。他闭上了眼睛,反复的呼唤着。撒加走了出去,大门关上了。卡妙把脸庞贴在地上缓缓的摩擦着,仍然沉醉在适才大狂喜的状态中不能自拔。月亮沉到西方的地平线以下,余晖惊醒了沉睡的夜鸟,在禁闭室的窗前扑簌簌的飞过,夜空明净得如同水洗过的沙滩。清凉的夜风抚摸着卡妙依然火烫的身体,他偷偷的掀起衣服看了看腰上紫色的吻痕,证实这不仅仅是美梦。
                        每隔两天撒加会和穆一起值一个班。穆的碧眸总是如深潭般沉静,他的静寂在无声的昭示着一种默许和配合,保证这罪恶之花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反复绽放。卡妙习惯了撒加的爱抚和占有,也习惯了在日升日落中安静的等待。这一切都在熟练中发生,卡妙感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如同过了一万年,哪怕撒加给予他的生命更多的仅仅是孤独的等待,哪怕他做爱都与他没有任何交谈,仅仅用手势来指挥,他依然感到幸福。对撒加的爱意酿就了他呼吸的空气,浓郁芬芳,不可断绝。
                        在等待中他还会想起那天从恶魔手中将他夺出的高大男子,记得他说过自己属于他。但是现在,那一切仿佛很遥远,甚至好像可以当作一个梦忘记……只要,只要现在的梦永远不会醒。
                        在一个深夜里卡妙悄悄的从禁闭室回监舍去,蓦然间一个身影从门中闪出,那人叫着他的名字,强劲的大手抓住他的身体。卡妙惶然回头,正是米罗。“告诉我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卡妙?为什么从我身边溜走了?”米罗披着外套,露出赤裸的肌肉发达的胸膛。他的眼睛在暗夜中像豹子一样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紧紧的抓着卡妙的手腕,手心滚烫。他的手劲大极了,握得卡妙隐隐生疼。
                        “每天打扫禁闭室,你知道的。”卡妙想挣扎出去,他感到害怕。但是米罗的手比手铐还要牢固,他说:“你说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的生气,他的手再一用力,卡妙痛得差点叫出来。他惊慌的看着米罗,米罗盯着他不安的眼睛,他恶狠狠地说:“我早就应该知道撒加那小子不怀好意!该死!”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扯开了卡妙的腰带,暴露出撒加留下的噬痕,在卡妙白皙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妖艳着。看到这些,米罗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他粗鲁的咒骂着,卡妙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那样恶毒的诅咒。同时米罗有力的手扣住了卡妙柔韧的腰,掠夺他的唇吻。他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谁都休想从我这里把你弄走。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米罗这样对卡妙说的时候,他的双臂把卡妙扣在墙上,他的吻如大浪般一次一次侵袭着卡妙的唇舌,给卡妙带来最原始最强烈的悸动,仿佛火山从脚底爆发一直燃烧到后脑,几欲虚脱。他生涩的回应着米罗,手迟疑的搭在米罗的肩上。而米罗捧住了他的头用力吻下去,他的手指大力的在卡妙的发间摩擦,胸膛紧贴着卡妙的身体,他的欲望勃起如坚铁,顶在卡妙的柔软的小腹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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