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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次我肚子会痛。会变得很痛很痛。痛得我整个人忍不住地拿头去撞墙,撞桌子,撞所有能够撞到的地方。但是痛也只是一时间。之后就什么事也没了。我没有死,我还是安安全全地躺在我的地板上。躺在绑满了失去了翅膀的蝴蝶的白色吊扇下。而妈妈在铁笼里,爸爸在地下室里。
再怎么痛也都还是这样。
长大了一点后我开始上学。父亲把我收拾得像个男孩子,他说因为母亲想要一个男孩子。我无所谓。只要愿意我可以随时将邻家那个没警戒心的小姑娘抓回来绑在我的吊扇上。
然后一点一点将她的皮剥下来,最后穿在自己身上——鲜活的,漂亮的女孩子皮囊。而且她跟我一样高,非常合身。只要我想可以随时变成这样。
但我没有这么做。如果我把女孩子的皮剥下来那她又该穿什么呢?我没有裙子,不能遮挡她裸…露的血管与肌肉。也没有带花的橡皮筋,不能将她的长头发与松脆的头骨绑在一起。
妈妈说你不能和你爸爸一样不讲道理。我答应了。欢欢最讲道理了。
小学毕业那一天妈妈死了。爸爸哭得死去活来。这样的状态一直整整持续了五天。
五天后,他瞎掉了。
我开始给自己找后妈。
找到的第一个后妈是个心理医生,她悄悄对父亲说欢欢有点人格障碍。但她很善良,对父亲说我会为你们保密。但欢欢现在的状态太严重了,必须进行催眠治疗。
父亲没作声。过了半晌后他说,我相信你。
我从他们房门外踮着脚跑回房间里。我想他一定是注意到了妈妈猝死那天我丢在房间垃圾桶里的一个白色药瓶。
妈妈说,欢欢,听妈妈的话。妈妈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完整的家。
妈妈说,你会拥有幸福的家庭幸福的人生,你会在午夜笑着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再孤单。
妈妈说,对不起,欢欢。
于是我接受了后妈一号的催眠治疗。我开始变得像邻家小姑娘一样。
然后,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安姨出现了。然后,我死了。
死去的那天我走进了一条灰色的路,周围点着一闪一闪的透明火焰。我手贱去摸,然后痛得欲…仙…欲…死。
痛楚仿佛海潮般上下翻腾着,一时间仿佛有许多年的时光飞快地向后回溯。我看见黑发蓝眼的自己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越来越习惯笑容。最后在黑夜无人的街道,被曾经叛出的组织里两个高级半绮同时围攻,淹没在了一片奇异的药剂雾气中——
挣扎着爬回总部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你想回去吗?
你希望回去吗?
一道白光闪过。身上的痛苦消失殆尽。我看见妈妈站在路的最终点,一如那次般伸出了手,温和地说欢欢,快过来。
快过来啊,我会给你全新的人生。
只要——你现在——
睁开眼睛——
……
一片金光灿烂里我睁开了眼睛。像是有很久很久没动过了,就连眼皮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凝重的铅。嗓子很干很痛,想要说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以及边缘处覆盖着碎花的墙纸。明明只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像是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乒乒乓乓的一阵兵荒马乱后,我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扯着嗓子往门外大喊:
“司狼先生——黎明先生——君幸小姐她——她——”
“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间章也是正文。认真看哦要DAZE
☆、间章2樱绪
间章2樱绪
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黎明却告诉我已经过了半年。
我目瞪口呆:“哇哦。真酷。我是睡美人咯。”
随意轻松的玩笑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不用看都知道身后面容清俊仪态得体的青年依旧板着张脸,“请不要这么说,君幸。你应该以严肃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
好吧。我想要耸肩以表达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屈从。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连简单的耸肩这个动作都做不了——毕竟还是躺了半年。肌肉纵使没有萎缩也僵硬得厉害,想要恢复到以前那种上蹿下跳满街跑的状态还是很艰难的。
“现在形势怎么样?荣勋在哪里?”
“大人在书房。要叫‘大人’或者‘BOSS’,君幸。”
“请不要跳过第一个问题啊黎明同学。”
“我们一致决定这件事对你保密。”
“……”好吧我忍,“司狼呢?”那家伙自从我醒来开始的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荣勋也闭门不出,整座宅子里像是只有我跟黎明存在一样。
“他说不想见你。”
“……告诉他我很伤心。”
“他说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喂!”我怒了。这群是什么禽…兽啊弄成这样我还醒过来干嘛,呆在那条路上玩火玩一辈子都好。“你们太过分啦。”
“……”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的西式别墅花园里,推着我的轮椅的黎明叹了口气,“对不起。”
“但是君幸,你应该知道这次我们都很生气。”
时间轴轮转回半年前,NEDE正式反扑。那段时间很不幸地我来了大姨妈,整天痛得欲生欲死只想去自杀好下辈子当个男的。可能是因为我的痛苦实在太过于明显,导致最后一战时荣勋点了黎明点了司狼就是没叫我上场。
我很不满,“为什么就我留守总部?”这活最无聊。因为经过分析敌军直捣黄龙的可能性大约等于零。
司狼一脸无奈:“你站得起来吗?”
“谁说不能——唔……呜呜……”刚站起来小腹就一阵剧痛。顿时腿也一软整个人就趴沙发上痛不欲生了。
这时荣勋果断转头,“走吧。”
然后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在我眼前带着武器开走了……F***!
百无聊赖之下我只好指使人搬了沙发往别墅门口一坐,打开精神力就开始扫描。时间缓慢流过,扫描得来的数据却越来越不吉利。
当扫到一个街口处一队极为强大的援军往司狼火拼的那地方过去时,我坐不住了,“喂那边那个谁,给我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总指挥,NEDE的人要是进来一个我就割你一根指头。”
从身后摸出随身携带的长刀出鞘,我深吸了口气,往精神力扫描到的地方掠去。
事实证明,单刀赴宴是不对的。正所谓:单挑一时爽,全家火葬场。天知道我扫到那队怎么会有该隐跟哈法斯那两个不对盘的,我敢说要不是该隐放水我就真交代在那了。
然而结局也不怎么好。吸入了某种据说是【针对拉弥亚的残缺体质】的药剂,就算最后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总部,也很快地陷入了谁都叫不醒的沉眠。
然后这样一睡,就是半年。
……
半年后的阳光依旧明媚而灿烂,却已经是初秋的时节了。平心而论我并不喜欢秋天,毕竟前世就是在白露那一天死去的。秋天的天空是清澈而湛蓝的仿佛一块巨大的蓝水晶,很自然就让人想到一个词:“天高气爽”。在这种天气里生活着,就好像连心情都变得悠远起来了一样。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我看着对面等身穿衣镜里的少女。两双勿忘我般深蓝浓郁的眼眸隔着一面镜子互相凝视着对方。镜子里的少女苍白而孱弱,五官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样秀气精致。她坐在银色的轮椅里,黑发如瀑般垂落,微抿的嘴唇如樱花般娇嫩。身上裹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暗红色格子棉布裙的白色蕾丝镶边一直触到小腿。下面是一对卡其色的牛皮短靴。
正是以前的我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按死的那种类型。看了她会觉得自己像是正在对着一个等身大小的换装游戏用娃娃……我对着镜子深深地囧了。但巨大镜面里的女孩子依旧是一副粉雕玉琢的清冷模样。只是脸上的神色略有些微妙。
“君幸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声。清脆而娇柔,正是那种听了会让人下意识怜惜的类型。也是以前的我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按死的类型之一……收住满脑袋的不敬,我微动手指使轮椅转身,脆生生地打招呼:
“早安,樱绪。我在找你。能帮我梳一下头吗?”
“当然可以。”听见我在找她,面前身着一身女仆装的少女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地恢复过来,含笑回应。
樱绪负责我这个残疾人平时的日常起居,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声音好听温柔细心就不说了,更是有着一头令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的樱色长卷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三月的樱花,漫天漫地的樱吹雪纷纷扬扬着,露出一个如樱花般娇柔丽致的少女——
“哎呀!”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樱绪刚刚缠到了我的头发。
还没有进一步责难就听到她飞快而慌乱的道歉声:“对、对不起!君幸小姐,请你原谅我……对不起!……”
“没事。”我咧咧嘴。果然是躺太久了,就只是拽了一下头发的疼痛程度就那么不适应,“你继续吧。”
“嗯。”柔和的触感从发间传来。头发因沉眠而长得飞快,现在即使扎成高高的马尾也有过腰的高度。梳头发也是个很艰难的过程啊,还是那天剪掉吧……
但是,我忍不住皱起眉。剪成短发后的我,一定跟双叶很像吧。
“好了。”
轻柔的女声响起,我回神看向面前等身的穿衣镜。一看我就囧了——这么卖萌的双马尾是怎么回事啊喂?!!整个人外表年龄一下子就从十六岁掉到十三岁了好吗!
“呃……君幸小姐不喜欢吗?”
“还好还好,”我连忙移开视线。反正里面这个娃娃的整体STYLE就跟我平时差了十万八千里,大不了催眠一下那个不是自己。“嗯,其实还很不错的。樱绪手真的很巧。”
一边说着我一边挪动手指想要离开房间。虽然有樱绪但我还不是很习惯命令她。可能也算个毛病——我并不是很习惯指挥那些不太熟的人。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身后樱绪细弱但是坚定的声音:“君幸小姐,请等一下。”
“什么?”
“我想问一下……”
她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低声道,“你跟司狼先生,是情侣吗?”
☆、间章3暗恋
间章3暗恋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她暗恋司狼那个渣啦。”
“……”
“君幸你怎么了这种表情好微妙啊。”
“嗯,”我囧着脸回答,“因为我没想到连你都知道啊。”
“说什么傻话呢君幸——”
初秋,庭院里已经开始有了落叶。旁边栽着的树木全都是清一色的金黄金黄,简直像是坐在海猫里的黄金庭院……命令自己停止不靠谱的联想,我转头继续囧着脸看面前红发蓝眼的少女,“许久不见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跟我说要小心提防别的女人。北岛晴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许久不见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你是谁啊’,君幸你才是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那是活该。”
没办法。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在第一眼就将面前这个一身漆黑皮装顶着一头耀眼的红色长发眨着大大的水蓝色眼睛的高挑少女与半年前那个小巧可爱总是穿着和服与木屐在走廊上来回奔跑黑色长发上还挽了根鲜红发带的小萝莉扯到一起……要不是她又冒出一句“要我给你煮红豆饭吗”我还真认不出她是谁。
“我说了,我喜欢你的眼睛。所以我会自己努力。”北岛晴子轻松地坐在我身边。正是为了复健每天都要有的晒太阳时间,她只得跟我一起呆在庭院里。“不过现在发现还是你的比较好看。我还是用回黑色的吧。”
囧,“隐形眼镜?”
“嗯哪。”
“那这个是假发?”
“NONONO,染的。我们家发质特殊,怎么染都OK。”
“身高呢……内增高么……”
“BINGO。”
“……女人真可怕。”
“君幸你也是女人啊~”
话题开始如马勒戈壁上的草泥马一样有越跑越远的趋势,不过很快就被晴子给拉了回来:“诶我是说真的啦,君幸,那个什么樱绪暗恋司狼啦。”
“是啊我知道,”我朝天翻个白眼。能不知道么上次人都追到眼前来了,“她上次还问我跟他是不是情侣呢。”
“呜啊~真不怕死。”
“STOP!!!”我连忙制止晴子不靠谱的继续联想,“我跟他根本就不是情侣,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咦——不是吗——好可惜!”
“可惜你个大头鬼=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