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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面前人身着银甲,在高大的白色军马上俯视着我们,而他身后是一群严阵以待身着戎装的步兵及箭兵。
冤家路窄这句话,果然一点没错。
相隔数月,我第二次见到这位爻军将领裘毅飞。他的手段我很清楚,就算拿着黑炎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时我手中只有枫月?
只愣了片刻,我大叫一声:〃撤!〃自己亦立即转身向后奔去。
此时此刻哪里顾得旁的,若我们和他们硬拼,这种行为只能被称为以卵击石。
几乎在我大喊的同时,裘毅飞也策动他的坐骑向我奔来。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命令箭兵放箭。不过这也为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毕竟我们身上的装束比他们轻便,奔跑起来自然比他们来的快捷。
雷一样的马蹄声、利刃进入人体和人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夹杂在一起,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温暖的血液溅到背上,然后迅速变冷,但我不能回头,即使脚下慢了一点,也许就是生与死的差异。
干燥冷冽的空气像刀切割着我的喉管,肺里像燃烧一样,我只知道往前跑一旦进入地道,他们就再对我无可奈何。
突然我觉得脚下一空,背后有一股力量将我提起。
只是刹那之间,裘毅飞放大的面孔映在我瞳孔之中,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他还清清楚楚记得我!
我急忙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他速度显然比我更快,只听〃喀嚓喀嚓〃两声,我的两边胳膊竟然被他生生卸了下来。
忽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我全身颤抖,冷汗立刻顺着脊背流了下去。
看来今天我注定难逃一死。
〃这次我看你还要逃到哪里去?〃裘毅飞墨色的眸在夜色中格外深黑,不过此时我无心揣摩他到底为何没将我一棍打死,目前我两条手臂痉挛着疼痛,如尖刀一直刺激着脊髓,无止息之时。
他将我顺手丢在身前,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口被马驮着的米袋,唯一的差别的差别是我的腹部比米袋多了感觉,在马匹飞速奔腾的情况下,腹部脏器都受到巨大的刺激。
胃部传上的震动令我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我努力压抑这种冲动如果现在呕吐,在他决定停下之前我很可能就会因为呕吐物吸入气管窒息而死。
厮杀声逐渐远去,冷冽的夜风从我耳边呼呼刮过,而裘毅飞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胳膊开始变得麻木,此时此刻我的头脑开始清明起来。
我们通过地道进城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田德易没有理由破坏自己立功的机会,而沈道文在瑞祁位高权重,加上他那刚愎自用的脾性,断然作不出这事情来。
如果不是我们这个环节的人员出了纰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我得到那张地图开始,就已经踏上通往这个陷阱的道路。
还差一点点,也许我就能接触到这件事情的真实。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感觉到裘毅飞慢慢减缓速度,我才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走过许多地方,我看到一个事实:这个城基本上是个空城,如果加强攻势,就算从外部也不难破坏。但即使是这样,我们这方面失败,外面的瑞祁兵依然会采取不同的方式攻破此城。
裘毅飞的话,却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干。
〃还有两个时辰,他们才会进来,在此之前,我要确认一件事情。〃他终于停下来,冷冷道。
他们,是指瑞祁军或者是爻军?另外他要确认什么?
我已被他搞得有些糊涂。
没有想到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一把拉起我,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啃向我的下唇。
嘴里尝到了咸腥的味道,看来我的嘴已被他咬破,湿润温暖但又强势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探了进来。
他以手臂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钳制住我的后脑,让我无处可躲。
他的技巧倒是比那个时候熟练了我少,我模模糊糊的想着,条件反射般回应着他的纠缠。
他将我抱的那样牢固,冰冷的铠甲似乎要切割开我的身体,硬冷的摩擦与火热的吻孕育出矛盾的倒错感。
即使我过去为了逃命用这招对付过他,这样的报复也未免太出人意料。
只可惜,就是我能在这方面胜过他,我也没有手能将他再次打晕逃出生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推开我,我手臂无法施力,向后一仰几乎从马上掉落下去。
如此也好,我已经做好再爬起逃走的准备,然而他却又将我一把拉住。
他幽深的眼睛望着我,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矛盾。。。。。。以及情欲。
〃啊~~啊~~啊~~~~!!〃
他突然仰天大叫,声音无比悲怅。
我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几近断裂。
这人疯了吧。。。。。。在战场之上,兵临城下之时,他居然会对一个敌将作出这种事情。
或者他发现他居然因为我那个吻而爱上我,现在不得不杀了我,心痛欲绝?
听起来就觉得像个笑话,不过以我此时的处境,我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裘将军,往北门去那路瑞祁兵士已全被诛杀,城中也全都按先生的指示部署完毕!〃一个小兵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他身上的大块暗色污迹,我即使不去猜,也知道是人的鲜血。
他像是没看见我一般,又道:〃先生派人说,请将军最迟三更从东门出城。〃
裘毅飞沉呤片刻,道:〃我已知道,你先让文将军带剩下的人往东门去,我处理点事情自会同你们会合。〃他看看我,又道:〃若到三更我不到,你们就先行离开不得有误。〃
听他们的对话,竟似要弃城?
〃我不会杀你。〃待那小兵离开之后,裘毅飞突然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你对我做下什么?这耻辱,我要你加倍奉还!〃
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望着地面,可我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无奈和愤恨。
一股凉气沿着脊髓爬上来。。。。。。我竟完全忘却手臂的疼痛。
第五十五章
在炎炎夏日,将身体浸泡于凉水之中,可谓享受。
不过如今已是晚秋,天气一天冷胜一天,衣衫单薄的浸在水中,若不是文炎甲这身体足够强壮,我想我定然早就因为肺炎死在这繁城水牢之中。
但能活下来,并不代表就能抵御这刺骨寒冷,被关在此处三日,我几乎无一刻能真正入眠。
脱臼的肩膀虽已被处理过,除了留下两个浅浅紫痕,红肿都消退下去,但这样如同耶稣受难一般捆绑起来的姿势,只为本来受伤未愈的肩膀增加了更深重的痛苦。
不过这疼痛在寒冷面前,都变得麻木起来。
这几天定时有人送食物过来,不过吃下去的大部分都又被我吐了出来。
如今,周围的混浊的水中漂浮着食物和腐朽的残片,其中还混杂着看不见的排泄物。
我昏昏欲睡,或者说要昏迷过去也未可知。
裘毅飞这个人真是好笑,不杀我费尽心思带到繁城,难道就是为了这样幼稚而简单的报复么?
这样我迟早要死在此处,还不如拿些酷刑炼狱折磨起来更有价值当然这非我所愿,不过既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又能如何?
正当我处在将要昏迷而未昏迷的临界状态时,一个陌生的女声在我面前不远出响起。
〃杨公子,你醒醒!!〃
听她的声音很是焦急,对我语气也算恭敬,难道是瑞祁方面派人来救我?
我勉强睁开眼,对上那站在通气窗前望着我的女子的视线。
那女子的长相,若要用某种花卉比喻,大约就是芍药。
虽然艳丽贵气不如牡丹,又别多出一种清韵精致的气质。
我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杨公子。。。。。。妾身是司徒大人的人,被爻军俘虏之后,作为战利品赏赐给裘将军。。。。。。〃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似在斟酌怎样说明更加简洁妥当。
〃司徒?他现在。。。。。。在哪里?〃在东宛我和司徒关系只一般,对这个女子更是前所未见,她冒着危险出现在这戒备森严之所,只有一种解释她是为司徒所派。
女子慌张向左右望望,放道:〃司徒大人也在城中。。。。。。不过身处隐秘,是以爻国人并不知道此事。〃
胸中一阵疼痛,我干咳几声,放缓过劲来。
〃司徒知道我在此处?〃他不是说过要和岚枫找一处无战火侵袭之地悄然度日,怎么又卷入这场纷乱之中?
〃大人说会想办法救杨公子出去,还请。。。。。。杨公子无论遇到何事都要坚持下去。〃女子咬住下唇,下定决心般道:〃我一定还会来见公子,公子自多保重。〃
我也无力再和她说什么,但事情有了希望,便有了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裘毅飞在第五天时终于出现,此时我被人自水牢中提出,自是憔悴不堪,浑身脏乱,而他身着淡青长衫,虽未作太多修饰,周身凌厉气势浑然天成。
真是天差地别啊!我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不无讽刺的想着。
在被带出时我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境况,从而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不是裘毅飞将自家安置在地牢上,那么我被囚禁根本就是他的私人行为,和爻军无关。
除了打晕他从他手中救出司徒这件事,我并不觉得我对他作出过太过火的事。。。。。。好吧,我承认我急情之下占他便宜我必须要负责任,但他竟然为此等小事就如此记恨,也未免过于小肚鸡肠。
他只是盯着我看了半天,而后长叹一声,唤过下人道:〃把他好好收拾一下,请大夫看看吧。〃他顿了顿,又道:〃就安置在北厢,派人看守,不要让他跑了。〃
情况急转直下,我更是莫明其妙。
不过只要我还活着,或许就能摆脱这种处境,所以我决定对一切保持沉默,服从有利安排。
如此一来,即使司徒的人或者瑞祁方面的人要和我接触,比起在水牢之中便利许多。
即使这里的住宿条件也不很好,不过对于尚在战争中,我又身为战俘,有居所如斯已是难得,我自然不能过多挑剔。
所有事情收拾妥当之后,我才真正觉出这许多日子累积起来的疲惫,似乎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难以完成的任务。
是故还未能等到大夫来探视,我已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将过去。
醒来之后,外面天色有点暗淡,我朦朦胧胧的望了一眼,没分清是凌晨或是黄昏。
大约是听见我在室内的声响,有人推门而入。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在水牢中见到那名女子,但也就在她推门那一瞬之间,我亦看见门口那两名身着戎装表情严肃的兵士。
今天她一身淡黄,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只沉默坐到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她很细心的细细吹过,然后用勺子一口口喂到我口中。
有美人代为服务,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我相信她的出现并非为我喂粥这样简单。
果然,她收拾好碗筷之后,将一张纸条悄悄塞到我手中。
可惜老天并没有给我看这张纸条的机会,女子还未离去,门又再次被狠狠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裘毅飞,他身上的铠甲甚至都未除去,伴着他的进入,一股冷风夹杂着血腥涌进室内。
他对那女子冷声道:〃恬怡,你出去!〃
原来她叫恬怡。。。。。。为何他的表情让我有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就算这个女子是他的侍妾,我身体状态如此,我就是有心染指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五十六章
此时我方注意到,裘毅飞身后还站了一位年逾六旬长相和蔼的老翁,观其装束,大约是医者之流。
恬怡依然一言未发,只悄悄担忧的瞄我一眼,除经过裘毅飞身旁时略略顿了片刻与他低声说过两句,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待她出门将门轻轻扣上,裘毅飞放让过身后的老翁,道:〃郝老丈,他的脉象,军医切过之后甚以为异,还望你来看看,是否真是。。。。。。〃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如同刚刚吞下个苍蝇。
军医说我脉象有异?即使我有甚疑难病症,也是被你这几日折腾出来。
老翁在我身边坐下,熟练捉过我床边的手腕,将三指搭于腕上。
我望着他,但见他两眉之间的皱纹,越积越多。
他又捉过我另一只手,但见他脸上的疑惑不仅没有减轻,反又加重的趋势。
看他的表情。。。。。。难道我真的罹获绝症?
郝老终于放开我的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了我半天,才道:〃将军可确认过他的身体?〃
裘毅飞迟疑片刻,脸上似乎飞起一丝红意,他问道:〃不知老丈的结论是?〃
郝老慢慢抚摸着他垂到胸前的胡须,道:〃这位。。。。。。公子确实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消化这个消息我大约用了五秒,然后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