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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徒交涉离开事宜他态度的急剧转变、看守人突如其来的消失、枫月出乎意料的失而复得。。。。。。当太多的巧合同时发生,那么这就决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能有这个能耐的人,我认识的,大约只有赵仕杰一个。
看来司徒还是与赵仕杰知会此事,而我行动如此顺利,也是赵仕杰的安排。
那么他在我离开前的反常言行也能得到解释。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所谓司徒的亲信,其实是赵仕杰假扮而成。而他亲自送我离开,大约是表示对我决定的尊重。而不告诉我原委,恐怕因为我由于这许多事情,对他生出些疑窦来,他若真太爽快答应,我知道我肯定会产生怀疑。
果然每一分都在他掌握之中。。。。。。到底谁能打破此人的局,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可从这些零零总总,无一不彰显赵仕杰和爻国高层脱不开干系,否则他如何自裘毅飞处取回枫月并能全身而退?
一天一夜没休息的头脑不愿再去追求这些问题的答案,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行事还算一帆风顺,那就继续按照计划行使即可。
目前我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接着赶路。
毕竟沈道文的部队早出我两周前往三河关,不过我抄近路,应该能在时间上缩短一些距离。
和司徒别离时他虽然说距离甚远恐怕会照顾不周,但实际上,司徒。。。。。。或者说赵仕杰的安排果然无微不至,银钱关牒,还有沿途每处都应该怎样找到他的人照顾的说明都放在包袱之中,我道里面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无,原来竟是因为这一路上已有人备好无需自带。
这让我不禁产生错觉,我究竟是急急奔赴战场,餐风饮露的人,还是一路享乐,养尊处优的家伙?
赵仕杰太不了解我,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我不喜任人摆布。这样一路下来虽十分顺畅,但我的一举一动他也都就此能清楚掌握。更何况他和爻国到底有何往来尚未清楚,我既然是前援瑞祈,我们的立场很可能有矛盾冲突,我自然不能被他知道了行程去。
离国境还有他为我计划的两天路程之时,我已离开他为我设计的路线,也未和任何人联络,离开东景境内。
虽然我已经因为连夜赶路疲惫不堪。
而坐下这匹马儿,也已经是换过的第四匹。
第六十四章
东景和瑞祈交界地域多是野山,蜿蜒陡峭的山路,骑马难以通行,于是我索性听从山民的建议卖了马匹,整顿些干粮衣物继续赶路。
但进山之后就出现了难题,即使是在我自己的时代,我也从未在山中过夜过,而这个时代,山野之中难免有些凶猛野兽出没,我不可能不眠不休渡过这些时日即使如此,和野兽相争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次次能赢。
只是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我入山已接近半日,而我面前是刚刚企图攻击我的一头野猪的尸体,我身上亦因它多添上数道伤痕,不过倒都是些皮肉伤。
还好有枫月护身,否则我赤手空拳对付它,后果真真不堪想象。
思索着是否切下一些肉带走作为干粮,我身前的灌木突然沙沙猛响起来。
我往后一跃,拔出枫月,只希望来的不是下一只猛兽,否则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没有胜算。
从灌木中钻出的不是猛兽,而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他一身猎户装扮,手里抓着一把柴刀,背上还背着弓和箭囊。
看见我,他微微有些惊讶,待视线落到地上野猪尸体上时,他眼中明显写着惋惜和遗憾。
〃它是被你杀的?〃他指着那野猪问道,〃我已经追了它两个月了。〃
〃那你把它拿走吧。〃看见是人,我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
这样说来,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烟。
〃你确定不要?〃他纯真的眼中闪烁着疑惑。
我摆摆手,即使我不要这些肉,身上带的干粮计划分配也足以渡过这里,而这野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这小子虽然人不大,力量却不可小窥,他一弯腰就将野猪扛上肩膀,那我目测起码半吨重的庞然大物,他扛着却只如扛一口小米袋。
手臂上,肩背上是发达的肌肉,即使隔着冬日的衣物也能很清晰的看出它们的轮廓。
〃我要去三河关。〃他那种自然纯朴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再说,这偶尔的相逢之后,也许我们今生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没有必要和他说谎话。
他看看山头,又转过头来看看我,道:〃这么说你可走偏了方向,三河关在仑山西北,你走的却是偏西了。〃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向就要落下山头的夕阳,突然觉得有些迷惘。
就算我去到那处,又能有多大作为?不过是帮瑞祈多杀几个爻兵罢了。
大势已定,怎样挽回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你若是迷路了,不妨随我去我家休息一夜,明日我领你出山。〃他拍拍身上的野猪,爽朗的笑道,露出两排整齐而雪白的牙齿:〃顺便可以尝尝我的手艺,也算是你送我这头野猪王的谢礼。〃
虽然事出意外,但刚才我尚担心的问题一一迎刃而解,大约是我运气一直不错的缘故。
这算是个良好的开端吧?
这小子居然住在一处洞窟之中,不过其间简单家具什物一应俱全,他向我解释说这不过是他打猎时的居所,没有丰富猎物的时节,他还是会回山下家中种地或是畜牧等等。
看来这乱世之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这些山野之民,即使他们的生活简朴贫穷一些,至少他们过的日子是愉快的。
从他口中我知道大家都叫他小达,今年才刚满十四,不过他父亲是村里赫赫有名的猎户,从小教授他捕猎技巧,如今他也捕获过几只大型猛兽,亦算是小有名气。
〃三河关那边正在打仗,我只见有人逃出来的,也不知道你过去干什么?〃他一面翻烤着野猪肥美的肉一面说道,被烤的金红猪肉在树杈上滋滋响着,冒着油光,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才好,也许这一切太过于复杂,连我自己也没有将思绪整理顺畅。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自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爻国统治天下。〃听起来冠冕堂皇而最符合一个热血青年的理由。。。。。。但却决不是我心目中最主要的想法。
小达递给我一块他刚烤好的肉,一边麻利的往树枝上继续插肉一边道:〃无论这是瑞祈爻国还是东景,赋税徭役都和这里毫无关系,所以是谁统治这个国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差别。〃
他小小年纪,又身居山野,见过的世事理应有限,居然能有这种想法,实在令我觉得有些惊异即使我认为他的看法颇有几分偏激。
酒足饭饱,简单收拾之后,他道:〃你若赶得急,今日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如无意外,晚上就能到达村镇。〃
我躺在他那仅铺了一层毛皮的石床上,立刻觉得困倦非常,这些日夜兼程的日子,对我现在的身体不得不说是一大打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服食申屠施为我制的药丸,我还尚未倒下。
只是闭上双眼,竟连片刻不到,我就沉入深厚的黑暗。
第六十五章
〃杨凡,快起来吧。〃义兄的脸突然出现在迷迷糊糊的我眼前,我一时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
身上是洋溢着阳光香气的棉制睡衣,周围是熟悉的家具陈设。
我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之中。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和伤口,这明显不是文炎甲的双手。
禁不住颤抖起来,我抬头对义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笑道:〃都九点了,你还在赖床,我已经做好早饭,若再不下去吃就凉了。〃
奇怪,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对我这样亲切过。作为老爸白道企业的领头箐英人物,这种时间在别人的家里为他做早饭,还是个他一直不太用正眼瞧的人,未免太匪夷所思?
〃你以后要节制一些。〃他一面帮我准备要换的衣物一面说道,〃我还没有怎样,你居然自己体力不支。〃
我一头雾水,他到底在说什么?
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那白皙的耳根有些微的发红,而后颈在他低头之际,露出一枚鲜红的吻痕。
我的脑子如〃嗡〃的一声炸开,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我们居然有了这样的关系?
感觉到自己被人剧烈的晃动者,我不情不愿睁开眼睛。
夜里山中的空气很冷,即使身在这个一直燃着火堆的山洞之中,我依然感觉到深切的寒意。
暗黄的光亮下,小达紧张的盯着我,他额角上的汗珠反射的光芒,给人一丝微微的暖意。
〃我刚才起夜发现你没有呼吸,还以为你死了。〃他抬手擦一把额前汗水,见我睁眼,他像是大松一口气。
原来方才见到义兄,不过是南柯一梦。
无忧无虑的享乐生活,毕竟已经离我远去,现在我身在严寒黑暗之中,面对的是无奈的抉择疑惑。有太多的事需要去思考,这一点就让我这个懒得动脑之人不由自主想要逃避。
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么?我拿出赵仕杰给我的药,吞下一颗。
无论如何,出现心脏骤停的情况,说明我的身体已不堪负荷。
小达将野猪分割处理好之后,天空也透出第一丝光明来,我没有帮助他的冲动,因为我清楚我就算帮忙也不过帮倒忙而已。
小达解猪真如庖丁解牛一般,利索而无一分多于动作,如同艺术。
血腥的艺术。
如此说来,在战场上,骁勇的战将也无不如此。
清晨的森林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这个时节,大多数落叶乔木都已经光秃秃,地上堆积着厚厚的树叶,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间或可闻一两只不南迁过冬鸟儿的鸣叫。
翻越山岭而没有道路,很多时候,我拿着小达借给我的柴刀一路劈砍,加上他的帮助,才勉强向前行进。
胃里有点难过,不过还没有到想要呕吐的程度。
这几天恶心呕吐的症状较之前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孕吐反应时期我发现自己接受怀孕的事实比想象还要自然,不知是否因为灵魂的穿越这件事本身就太过于匪夷所思,以致发生在这个时代的其他怪事,与之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用过简单的午饭,我边思索边缓慢前行,不久就见小达在前方不远处招手唤我过去。
原来已经行至这座山的顶端。
站在山麓之巅,山风吹的人几乎张不开眼,而脚下是一片松林,浓郁的墨绿在随风飘过的浮云或浓雾中若隐若现。
小达站在风中,他的头发衣服都被猎猎寒风吹的啪啪作响。
〃你看那里!〃风声太大,让他不得不喊道:〃那就是三河关。〃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见一座城关在流云中时隐时现。原来竟然在这样近切的地方,我还以为起码要再走三四日。
〃你绕过这里下山,慢不过两日就能到那里。〃小达说。
我点点头,已经劳烦他带我到此,确实不好再继续要求什么。
再说他肯定还惦念着山洞里那头收拾好的野猪。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下来,整个山头都笼罩在金色之中,空气似乎也不再那样冷冽。
小达望着我,沉默半晌,道:〃我还是再陪你走一段吧。〃
〃杨凡,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走着走着,他突然说道。
我心脏几乎慢跳半拍,不知为何我条件反射想到的,是赵仕杰倾慕的对象以及申屠说过那句〃不过说到与他神似方面,杨公子竟有七分了〃。
〃谁?〃我脱口问道。
小达一面砍着面前的灌木,一面道:〃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
〃哦。。。。。。是这样么?〃我竟然期待从这孩子口中知道些什么,果然不过是异想天开。
〃不过父亲说那是生我之人。〃小达声音有些闷闷的,让人想起,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他这么说,看来这个人在他未懂人世之前,就遭遇什么变故与他分离,而他也没能留下什么印象。
我拍拍他的肩膀企图缓和些气氛:〃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和你母亲相似?不要想的太多了吧。〃
小达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望着我,然后缓缓道:〃他不是女人,他和你一样是个男人。只不过你比他多了些刚阳之气罢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却如霹雳一般,劈的我顿时说不出话来。
估计是我目瞪口呆让小达会错义,他有些讪讪道:〃果然,你也不相信吧?〃
我怎会不相信?我自己就怀有身孕。。。。。。但这一点我不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
〃不会。。。。。。〃我安慰他道:〃这种事情我早有耳闻,知道你所言不假。〃
是,我惊讶的原因并非他所说那个原因,而是他说出来那话。
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