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年轻,便拿不定她是否就是宣掌柜所说的那位东家。
宣立双听见吴义枫问话,便忙向他介绍,“吴二爷,这位就是我们铺子的东家,姓乔,名珍。”
吴义枫忙向乔珍拱手一揖,“乔姑娘。”
乔珍勉强蹲身一礼,道:“吴二爷。”
“姑娘如此年轻,真是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大一间铺子的东家,真是让人钦佩。”吴义枫道。乔珍笑一笑也没多说话。这中间牵涉到章家的话她也不想说出来的,而见到这位前世十分不着调的小叔子她更是不想说话。前世她可不曾少为这吴义枫操心,直到后来他娶了妻生了子纳了妾,二爷吴义枫那边的院子永远是最热闹的,成日家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的,想起来都让人脑仁生疼。
而吴义枫见乔珍对自己淡淡的,似乎不太爱和自己说话,便想是不是人家虽然是商户人家的女子,但到底不好和自己这陌生男子在大庭广众下搭话的,所以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告辞而去。等他走了,乔珍便让宣掌柜领着自己到账房里去,一面翻看账册,一面听他跟自己讲这一段儿日子的铺子的经营状况。最后道:“看来这铺子的买卖还算过得去,以后还按现在这样做买卖。对了,宣掌柜,以后这房主来你陪一陪就是,我一个女子家不好跟他说什么的。当然今日也是凑巧,以后只你陪陪他就成。”
宣立双忙答应,“是,东家。”
略坐了一会儿,乔珍便起身出了铺子,依旧和乔黄氏等人坐了马车回家去。这事儿过去后好几个月,直到进入腊月间,乔珍十二月初八日满了十五岁,举行了及笄礼,梳起了头。那要出嫁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近了。乔黄氏天天在家里忙着给乔珍收拾各样要陪嫁过去的东西。而在章家那边也是忙绿起来,做着迎娶的准备。
元平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一早起来雪过天晴,乔家一家人吃过早饭后,乔二奎还在北边卧房里穿灰鼠大氅,就听到外头院子里有拍门的声音。那时还未过辰时二刻,还算早,头天夜里又下了雪,因此这一片儿许多人家还没有出门儿,听见有人拍门,乔家人自然是奇怪,到底是谁这么一早就上门儿来了。
于是乔二奎便问在跟前替自己穿灰鼠大氅的乔黄氏,“这是谁?这么早上门儿来了?你去瞧一瞧。”
乔黄氏道:“谁知道呢?”一面说一面将领口的系带给乔二奎系上,这才理了理袄裙往外走。走到屋子门口,挑起棉帘子出去,站在门前的廊子下,见到蒋少木已经去将院子门儿打开了,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回来,跑到自己跟前有些气喘吁吁地道:“夫人,夫人,外头有一个官儿领了好些人站在咱门口,说要找老爷和大小姐。”
“当官的?”乔黄氏自然不解,又听说要找自己丈夫和闺女,心里头不免有些担心。想是不是先去跟自己丈夫商量下,便对蒋少木说:“你让他们在外头等着,等我去跟老爷说了,再放人进来。”蒋少木应声而去。
她这话音刚落,在屋子里已经穿好灰鼠大氅和皮帽,正准备去铺子上的乔二奎听到两人说的话已经挑开棉帘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乔黄氏身边问:“是谁?”
乔黄氏答:“我也不知道,少木说是一个当官的领了好些人在外头要找你和珍儿。我让少木去拦一拦,我怕有啥祸事,想和你先商量来着。”
乔二奎笑,“你这人也是太小心了,我们一家人老老实实地做买卖,过日子能有什么祸事。让我去瞧一瞧到底是什么人要找我和闺女。”
这般说着,乔二奎抬脚就往院子门口去,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见到在大门口的蒋少木被人推开,然后为首一个身穿大红麒麟服,头戴乌纱帽,脚踩厚底皂靴,相貌十分威武,身材高壮的武官领了许多腰挎腰刀的兵士进来。这些人呼啦一下涌了进来,一下子把院子都占了大半个去,粗粗一看,也有好几十号人。
乔二奎虽然看见这些当官的和当兵的还有些心惊,但好歹也是在京里混了几年了,便稳一稳心神,走过去对那武官一拱手,“这位官爷,您找谁?”
那武官仔细看他一会儿问:“你可是乔二奎?”
乔二奎点头,“正是在下。”
“好!我正要找你,烦请你去把我闺女乔珍叫出来,我要带她回家。”那武官一笑,豪不客气地说道。
乔二奎有些懵,顿了顿才说:“这位爷,您弄错了吧,我闺女是叫乔珍不假,可她不是你闺女呀!”
那武官闻言仰头哈哈一笑,最后收了笑道:“我说弄二奎,十五年前也是这么个雪后初晴的早晨,我用一个厚棉衣包了我的闺女儿,放在一个柳条篮子里,在她胸前给挂了个红色的小荷包,里头写了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亲眼见到你打开院子门儿,翻了翻篮子发现了我孩子放到你家黄山村的院子门,然后提起篮子左右望了,将篮子提进院子,又将院子门儿关了,我才离开。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作者有话要说:转折,新的一页。
正文 第85章 认女(2)
这话清清楚楚地不仅钻进了乔二奎的耳中;也钻进了站在北边正房门前的乔黄氏耳中,甚至于这院子里的每一人耳中。院子里一霎时静得只剩北风卷过屋前枣树枯枝的呜呜声。
乔二奎蓦地圆睁了眼看着眼前这身穿大红麒麟服的武官;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跳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人所说的那一幕。十五年前;也是一个雪后初晴的早晨;他早起打开院子;在院子门口发现了一个柳条篮子;于是他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去翻看那个塞满了破旧棉衣的篮子,结果在那一堆破旧棉衣里发现了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看起来只不过才出生几天的样子;眼闭着;一张小脸儿冻成了青白色。乔二奎那时候和乔黄氏成亲一年多还没有孩子,一直想要个孩子,此刻见了这个篮子里的小孩儿便十分喜欢。将篮子提起后,他站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见并没有人在附近,便想这一定是哪一户人家养不起孩子所以放到自己家门口,有想自己收养的意思。于是接下来,他便将柳条篮子提起来,将院子门关了,把这篮子拿进屋,然后从里头把孩子抱起来进卧房去给乔黄氏看。
乔黄氏一看这之下也是十分喜欢,两口子把包着孩子的破旧棉衣打开,发现这孩子是个女孩儿,在她胸前还挂着一个半旧的红色小荷包,里头有巴掌大一张红纸,上头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珍儿”两个字。
后来乔二奎便给孩子取名叫乔珍,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养。这眼看着及笄了,再过三天就要出嫁,谁曾想孩子的亲爹找来了。他不能说人家不是,毕竟人家说得那些事的确是真的,不是亲历的人根本说出来。
但是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难过,养了这么多年乔珍,他早就将这孩子看成了自己亲生的闺女,如今这亲生的闺女定然会知道自己和孩儿她娘不是她亲生的爹娘,这以后先不说和两人不再那么亲,而且还有极大的可能会被这眼前这威风凛凛的武官带走。这要是被带走了以后,怕以后见面都难。
此时和他一样难过的还有乔黄氏,对于乔珍这个女儿,她和自己丈夫一样早就将这孩子当成了自己亲生的闺女,再有从小都是在她手上一点点儿的长起来的,那一份儿母女之情实在是比乔二奎和孩子之间的父女之情更加深厚,也是更加的不舍得。今日见一个当官的官爷闯了进来,指名道姓的要将乔珍带走,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晴天霹雳,那心痛得抽着,眼泪也刷刷地下来了。可是她也是无力,因为那位自称是乔珍亲生爹的人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明白人家就是珍儿的亲生爹,不会有错。
别说人家是官爷,又带了那么多兵士来。就算是人家是平头百姓,也没有不让别人认自己女儿的理。泪眼婆娑中,乔黄氏往乔珍所在的东厢房望去,知道在房中临窗大炕下坐着整理嫁妆的女儿一定是听到了那位武官所说的话,也看到了那个人。
的确,这会儿在东厢房中西屋临窗大炕上坐着的乔珍从院子里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推开窗扇往外看。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位身穿大红麒麟武官服站在院子中的人,虽然已经算是隔了一世,重生后再次相见,她还是立刻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自己前世的爹,延平候乔永贵。
前世,乔永贵曾经对她说,自己的亲娘早死了。这一世重生后,她曾经怀疑过乔黄氏是否会是自己的亲娘,会不会她和乔永贵之间有什么牵连,有了自己后,因为些别的不知道的原因,乔永贵离开了,然后乔黄氏重新嫁了人,嫁给自己这一世的爹乔二奎了。
可是刚才她从乔永贵说的话里头,终于知道了自己和乔二奎两口子并无任何关系,而是自己小时候是一个弃婴,只不过是被乔二奎两口子收养的,自己的亲娘果然另有其人。她不禁有些怅惘。唉,自己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以至重生后都是没有亲娘的人。
重生后这么多年下来,她和乔二奎两口子之间已经培养出了浓浓的亲情,虽然她知道这两人不大可能是自己亲生爹娘,但仍是喜欢在这个家里生活,管他们叫爹娘。前世,她是元平十九年才穿到了十六岁的乔珍身上,开始了一段穿越后新的人生。可是这还没到元平十九年,乔永贵居然找了来,要认自己回去,这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隐隐有些不安。看来,重生后许多事发生了变化,并不是自己前世的样子了。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蝴蝶”扇了下翅膀,然后产生了蝴蝶效应,连带这一切都和前世变得不同了?
虽然知道乔永贵是自己的亲爹,但乔珍却觉得自己和他并没有多大的牵绊。这也难怪,前世她穿越过来后在延平候府呆了一年便出嫁了,和这个亲爹之间并没有培养出多深的感情。并且现在的她对于回到延平候府毫无期盼,实在是她已经厌倦了公侯之家的死板的礼数,以及内宅妇人之间的争斗,所以这一世她想再也不和前世一样的活,反而是想找个简单些的人家过日子,象是章家,她觉得就不错,而自己要嫁的人她也算满意。可是随着自己亲爹延平候乔永贵的出现,乔珍觉得怕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行了,你们两口子别哭哭啼啼的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替我养女儿辛苦了,我会重重酬谢你们的。快去叫我闺女来,我要见她,带她回家!”乔永贵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道。
乔二奎两口子闻言却谁都没动弹,院子里一片沉寂。
乔永贵等了一会儿见乔二奎不动,便说:“我知道我闺女在东厢房中,既然你们不去叫她,那我去叫她。”原来刚才乔黄氏哭着望向东厢房的眼神乔永贵注意到了,因此立刻便断定自己的闺女儿乔珍在东厢房中。
说完,便往乔珍所在的东厢房中走去。
“官爷,你等一等,我就去叫她”乔黄氏见状忙出声道,她觉得还是自己进去跟乔珍说一说比较好,还有就是她非常舍不得自己的闺女,就算这位官爷要带走乔珍,她也想帮自己的孩子收拾东西,嘱咐她一些话。
乔永贵闻言便站住了,对乔黄氏说:“好,你去罢。”他也不想太冒失,想给自己这么多年不曾见到的孩子留下个不好的映象。
于是乔黄氏忙抹一抹眼泪,一瘸一拐的往东厢房去。而乔二奎知道自己的闺女今日多半要跟着这人走了,但他想知道这人是谁,想知道自己的闺女会被带到哪里去?
转念他忽然想到这人虽然说了当初乔珍脖子上挂的小荷包内的生辰八字,但是到底是哪一天哪个时辰他却没有说出来,这让乔二奎存了一点儿侥幸的心,若是这人报不出珍儿确切的生辰八字,他可以借这个理由留住乔珍,不让她跟这人走。虽然暗地里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自私了,阻止人家亲生父女相认,但这会儿他就是想这么做。
“这位官爷”乔二奎向乔永贵走了过去,站在他跟前继续说:“你方才说起我闺女的生辰八字,我想问一问到底是哪一日”
乔永贵看乔二奎一眼,微微一笑道:“想必你是怀疑我不是珍儿的亲爹罢,不过,要我是你也会问这个。为了让你安心,也为了让你死心,我就告诉你,那张红纸上写的生辰八字是,元平三年十二月初八子时。我说得可对?”
这话一说出来,乔二奎那仅存一点儿的侥幸之心立刻便消散于无形了。这人是说得分豪不错啊,和那张红纸上记下的乔珍的八字是丝毫不差。面色晦暗的点了点头,道:“一点儿不差。”
乔永贵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