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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就是因为你我才挨了将军的骂,怎么会轻易忘了你?不过你们放心,我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他藐视着赵弄潮说。接着转向队长,“一个连数也不会数的家伙不可能是奸细,放了他们。”
队长吞吞吐吐,波斯达副官的放人理由实在无法叫人接受。赵弄潮和王重阳一起感谢波斯达副官的恩德。
只有王玉婷什么行动也没有,她不敢有所行动,只是低着头,对自己的面容遮遮掩掩。即使在刚才,士兵的火把照着他们的时候,她也同样尽量将脸转向阴影处。她感到波斯达在注视她,更加不敢抬头。
“两个男人放了,女孩留下。”波斯达补充说。
“这是我的女儿,她有些害羞,但不是坏人。”王重阳护着女儿说。
“最可疑的就是她!”波斯达严厉地大吼,“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躲着我,一定有问题!你们滚!我要审问她!”
赵弄潮与王重阳被拖出了牢房。
“我们怎么办?”王重阳对赵弄潮低语。士兵要将他们赶出监狱,他们三人不能再分开了,而且现在王玉婷被隔离可能有危险。
赵弄潮突然转身,拨开士兵,又一次扑倒在波斯的身边。“我承认!我们是西法克斯派来的奸细!”
他的话让王重阳和王玉婷震惊。王玉婷捂住脸,她认为这是赵弄潮说过的最蠢的话。
波斯达副官很尴尬,他前不久才断定他们不是奸细,决定释放他们。“你们真的是西法克斯派来的?”
“是的。我们本来接受了国王的任务,打探迦太基各地的情况,但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因为我们见到了迦太基的强大与富裕,西法克斯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也不再为他效力了。我们打算投靠迦太基,不知道迦太基是否愿意接纳曾经敌视过她的人?”
赵弄潮一席话让波斯达副官迟钝的脑袋想不出回应的话。“西法克斯当然不能战胜迦太基,你们的决定很明智。”他装出接受臣服的威严,心里却嘀咕着该怎样向吉斯科禀报。
“我们有关于西法克斯的情报,但是这些情报只能告诉这里的最高领导者,请让我们见见吉斯科将军!”
波斯达没有主意,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当,他有大功,但如果这些人见吉斯科另有企图,他就要遭殃。
“阁下,不管怎样应该让吉斯科将军审问这些可疑的人。”身后的队长提醒。波斯达责怪队长不该把他当然傻瓜,却又按照队长的提示下了决定。
王玉婷已经无法理解赵弄潮的用意了,最初提出不能与迦达斯官员见面的是他,在沙漠边沿时,他不逃跑已让她弄不明白,而现在他竟主动要求见吉斯科。
他们在被带往将军住所的路上。“你搞什么鬼?”王玉婷拉扯赵弄潮的衣角。
“听我说,虽然很危险,但目前的状况也只有面见吉斯科才能解围。走一步看一步吧!”赵弄潮低语。
已有士兵进入通报了,很快卫兵们在大门两侧列队,一张凳子放在门外。吉斯科是最后出来的人,他身着便装,但即使是普通布衣也是很漂亮的,彩色花边缀在领口与衣边,紫红色斗篷上有金钱绣成的鹰形图案。
吉斯科见到三名“奸细”,神色上没有多大变化。“波斯达。”他呼唤副官。
波斯达很高兴,以为会得到夸奖。
“向长官行礼。”
波斯达站得笔直,向吉斯科行军礼。
“别对我!对她!”
波斯达一下子愣住了,他很惊讶,吉斯科所指的竟是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很面熟,他一直这样以为,可就是记不起她是谁。
波斯达迟迟不肯行动,让吉斯科的火气更大,“她是谁你不认识了吗?”
“西法克斯派来的奸细?”波斯达心急下顺口回答。
“真该把你扔进沙漠,让阳光灼瞎你的眼睛!连议会任命的统兵官也不认识了?”
经过吉斯科提醒,波斯达突然想起了她是谁。他很吃惊,但更多的是害怕——这件事他又给办砸了。吉斯科如果心情不好,一定会惩罚他。他慌忙向王玉婷行礼。
王玉婷确定之前的“奸细”危机已经解除了,这也是赵弄潮预计的效果。不过更大的难题摆在眼前,她该怎么向吉斯科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听说小姐跟随汉尼拔去了意大利,怎么会来到哈德鲁密敦呢?”吉斯科像是与朋友偶遇,不经意地问。
他的提问没有超出意料,但王玉婷却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只好暂时呆呆地望着。
第三十四节 又得做那倒霉的信使
早就听说吉斯科在军营中的住所模仿他在迦太基豪华住宅的摆设,每次驻入军营,他喜欢的物件都会从家里搬走,有专门的纵队为他搬运这些东西。哈德鲁密敦的军营是固定而长期的,正好可以放置这些物件。
王玉婷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上次见面也只是在临时的帐篷里,而且是议事的地方。吉斯科以为王玉婷不回答他的提问是因为有秘密不方便当众说明,所以把她叫入了屋里。王玉婷进屋后顿时感到自己从前与德尔非他们挤在同一间小屋根本是受罪。吉斯科的住所宽敞明亮,是她住过的营房的好几倍大。棱角处用黄金包裹的架子上摆放着大小工艺品,其中最大的是一件象牙雕刻品,它吸引住了王玉婷的目光。
这件艺术品做工非常细致,上百个小人像在演义某个传说故事,还能看清战车上的纹路与地面的花草。
见到客人被他的收藏吸引,吉斯科露出骄傲,“小姐很有眼力,这是我的新藏品。刚到哈德鲁密敦,西法克斯就给我送来了礼物。”
“这是贿赂?”王玉婷指着象牙惊呼。说不定这是个把柄,借题发挥可以让他们脱身。
吉斯科笑得很坦然,“你想到哪儿去了?西法克斯想认识我的女儿,所以必须首先讨好我。他有什么心肠我很清楚,我不会同意的,索福尼丝巴已经与马西尼萨订婚了。”
“可你还是收下了礼物!”
“毕竟他是国王,我不能不能他留情面。考虑到以后外交上的往来,不能把事做绝,对吗?这件事议员们也知道。”
王玉婷没说话,既然议员们也作了默认,那么就不能算收贿赂。她简直想不透议会为什么纵容吉斯科,她不信吉斯科在伊比利亚干的通敌叛国的事议会一点不知情。
“现在应该由小姐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小姐为什么会出在这里?你掩饰着答案,我看不出来吗?”吉斯科一定要她做出回答。
“我有掩饰吗?”王玉婷高调回应。她没有将话接下去,心里想着该怎样回答。
吉斯科冲着她露出不服神情的脸发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偷偷逃回来的吧?”
“你放屁!”王玉婷恨不得啐出口唾沫,吉斯科居然说中了。“有,有什么证据?”
“以小姐的个性,如果是被派遣回来,还会在边境小城冒充商人吗?现在应当风光地住在迦太基城才对。”
王玉婷无法反驳。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汉尼拔那一套不适合小姐,他把自己弄得像个野蛮人,还想要别人跟着他一起过这种日子。他是个疯子!但是小姐离开他后却返回了迦太基,说明小姐依然想在迦太基有所发展,是不是呢?”
王玉婷微低头,瞪着这个不得不让人提防的男人。他说对了一半,她是偷跑回来的,可回到迦太基不是为了另谋发展。让他自以为是地去猜吧,她突然有了主意。“你说得没错,在意大利冒着丧命的危险进出战场,却依然被汉尼拔压制,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想起来,我在迦太基政坛也有些人脉关系,还不如回来,说不定更有成就。”
“小姐的想法很明智。汉尼拔在意大利频频胜利,使得民众中支持巴尔西德党的人越来越多,议员们的压力很大。现在急需有站在议员们一边的新将领出现,小姐的回归刚好。”吉斯科赞许地说。
王玉婷不自然地笑起来。什么“刚好”?现在回迦太基不是刚好被那群杀人不见血的议员推上风口浪尖吗?她不是傻子,吉斯科会来到这座小城可能也是为了避风头。
吉斯科突然有了好主意,“我想这样最好。我派人护送小姐回迦太基。”
“不太好吧!努米底亚人随时会发动攻击,你却分调人手保护我……”王玉婷千万个不乐意。如果吉斯科派人护送,她不是只能乖乖地去见议员了?
“只是一小队人,军队不缺他们。回到迦太基城,替我问候汉诺议长和议员们就当是对我的谢礼。”
这个“人情”真是无法拒绝,拒绝就会被怀疑另有企图,王玉婷只好接受。现在离开军营、离开哈德鲁密敦才是头等大事,至于这队卫兵,半路上再想法甩掉他们。
“小姐能有为迦太基服务的志向令我很高兴。对了!还有件事。”吉斯科从桌下捧出只小箱子,取出用泥印封住盒盖的盒子,如果有人打开盒盖,那么上边的泥印就会损坏。他把盒子交给王玉婷,“这里边有哈德鲁密敦市政官米隆写给他母亲的信,请小姐顺路转交。米隆是塞德巴尔议员的小儿子,但这封信只能转交给他的母亲,别让议员见到了。”
“他写给母亲的信叫他自己派人送去不就行了?”王玉婷不愿再增加额外负担了。
“关于米隆的故事,小姐可能不知情,请你听我说。”吉斯科很有耐心,而且轻松,似乎是个有趣的故事。“米隆市政官的年纪其实与小姐差不多,能担任这样的职务全依靠他那有权势的父亲。就在两三年前,他还是个只知享乐的贵族子弟,但一件事改变了他。为了个妓女,他与雇佣兵打架,这件事在当时闹出了点风波,塞德巴尔议员非常生气,家族的颜面被这个儿子丢尽了。米隆得到了教训,表示要与过去的放荡生活决裂,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在父亲的安排下,他起初在迦太基城内担任小职务,但没做多久便被揭发挪用公款。塞德巴尔议员想为儿子掩饰,不过巴尔西德党的人却利用这件事攻击贵族派,议员很无奈,只好把米隆赶到这座边境城市。最初做文员,但当迦太基城内的言论没那么紧后,他很快被提拔为市政官。”
“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这种老爸……”王玉婷嘀咕。“不过这与信有什么关系?”她发出疑问。
吉斯科继续说:“事实上塞德巴尔议员仍在为米隆挪用公款的事生气,因为这件事为他和他的同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米隆暂时也不想回城面见愤怒的父亲。可是现在边境的局势你也知道了,米隆害怕卷入战争,想离开这儿了。他给母亲写信,希望母亲劝说父亲,把他调回迦太基城,或者派到安全的地方。他的随从家里人都认识,他担心有奴隶会向还在气头上的父亲告密,这样他的计划就不能成功了,所以他恳请我为他送这封信。我怎么能做这件事?我的信使一旦进入议员家,别人会误认为有军事机密,或者有阴谋,小事也将变成大事。但小姐很合适,小姐以女性身份拜访议员夫人,两个女人的闲聊不会引人注意。”
王玉婷感到盒子烫手。吉斯科连怎么掩饰也为她想到了,不过王玉婷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无论心里怎么不愿意,但她还是只能答应,为了能离开这儿,一切先顺着他吧!
第三十五节 做信使果然倒霉
王玉婷回忆起上次做信使的经历,总的来说,上次的事被她搞砸了。这次事情颠倒过来,从前的收信人吉斯科成为委托者,但不变的送信人依然是她,所以王玉婷相信伴随信使的霉运应该同样不会变。
然而不同的是,她无时无刻不期盼着霉运的到来。从出发开始,她就祈祷着。上一次无端卷入了卡彼坦尼亚各部落间的纷争,这一次就让那个野心勃勃的国王西法克斯派军队来袭击他们吧,只有这样她才有办法甩掉这群吉斯科派来保护她,限制了她自由的卫兵。
可是霉运之所以为霉运,是因为它是人们最不希望遇上的状况,但却遇上了。她盼望敌人,敌人偏偏不会出现。已经快走出努米底亚人最容易出现的那段沙漠边沿地带,照这样顺利地走下去,这些讨厌的卫兵将直接把她护送进议会家里。
她有时候会偷偷看向赵弄潮,年轻人低头沉默,一路上话很少,估计他也同样思考着办法。要知道他是最不希望与迦太基政客扯上关系的人,那些官员中可能有人在伊比利亚见过他,被认出就不妙了。
“我要休息!”王玉婷大声叫,让坐骑停下,不走了。
“小姐,请再坚持一会儿,这段路程你已经休息三次了,而且这是你自己坚持要走的路。”卫队的队长有勉强的意图,“这里是努米底亚人经常出没的地区,我们应当尽快通过。虽然吉斯科将军已经给了他们些教训,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出现。”
我就是等着他们出现!王玉婷心里回答。其实他们有别的路线可走,是王玉婷的坚持才选择了这条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