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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赞同吉斯科,她说现在就将信烧掉。他们的谈话快要结束了,科卫萨左右张望,离开的卫兵还没回来,一旦将军出来,他们就会赶回,他必须赶在将军出来前先行离开。
第二天,正式进入谈判。吉斯科并不心急,久久不谈主题。由于偷听到昨夜的对话,使者对他们的表现心中有了底,谈判是为了拖延,因为他们遇上了困难,他们现在缺水。
使者违背了宰相给他的斤时间的嘱咐,他急躁地谈判,甚至有些想破坏它。对他来说这场谈判从头到尾都是陷阱,是赫沙和迦太基人给他们下的圈套,应当尽早结束,他有重大情报必须向国王报告。
谈判因此进行得很不愉快。吉斯科大声斥责对方没有诚意,他不愿再谈了,他本想化解两国的误会,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侮辱。谈判破裂,使者被赶出了军营。
科隆萨很庆幸自己还留着命。当吉斯科身旁的那个女人发怒时,他为自己故意破坏谈判的言行而后悔,心想可能做过头,将没命了,但吉斯科还有理智,为了以后还有谈判的可能,放他离开。科隆萨疯狂驱使坐骑,赶回瑟塔。
赫沙宰相为他回来得太早而不满,更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归来的使者竟要求与国王单独会谈。宰相认为如果有重要情况更不应该将他排除在外,但国王同意了使者的要求,西法克斯一直认为自己能独立处理许多事,因此赫沙宰相只能尊重国王的意愿,暂时退出。
“你说什么?赫沙背叛了我,投靠迦太基人了?”西法克斯听了使者叙述,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这是事实,伟大的陛下!我亲耳听见两位将军的谈话,赫沙认为您不是英明的君主,他已不愿为您服务!”科隆萨在国王面前下跪,忠诚地叩拜。
科隆萨虽然从不说谎,但他的话也是不能全信的,上次派他出使乌提卡,就闹了笑话。他的描述,西法克斯这次自然也不信。
“有证据吗?”西法克斯问。
“吉斯科说赫沙给他写过密信,但我听见那个外国女将军说她把信烧掉了。”
“这么说你没有证据?赫沙跟随我多年,为我的事业出过力,没有证据,我很难相信他会背叛我。”
“这是真的,陛下!我说的全是事实!”科隆萨扑倒在国王脚下,抱住国王的双脚,如果国王不信他的话,他就有危险了。
西法克斯板着脸,手紧抓住紫红色袍子,另一只手在大腿上捶打。科隆萨是个诚实的人,就因为他诚实,西法克斯才没有计较他那有时候会变得蠢笨的脑子,依然启用他。科隆萨没有理由陷害赫沙,他们无冤无仇。假如科隆萨是受人指使,但连证据也没准备便开始诬告,未免太蠢了。
“如果他们早有串通,通信应该不只一封。信全烧了吗?”西法克斯沉默好一阵后,问。
科隆萨抱紧了国王双脚,不住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伟大的陛下。可能还有别的信,但是将军的帐篷外人不能进入,如果不是他们为密谈而遣散了卫兵,恐怕我连靠近的机会也没有!”
他的话等于白说。西法克斯想过派间谍寻找那些信,但他又打消了念头,这样做很容易被发现。如果赫沙真的背叛了,知道后只会加速他的罪行,甚至发生造反的事;如果这是谎言,赫沙没有背叛,那么他的怀疑行为反而会使他倒向敌方。
西法克斯很着难。科隆萨仰望着他的国王,就连他也能看出国王脸上的忧虑。国王会忧虑,是因为他的心动摇了。
第五十九节 遗留物
“科隆萨打探到迦太基军队现在陷入缺水困境,我认为这是我们反击的机会。”西法克斯向宰相说出看法。
赫沙并不赞成,“陛下,既然他们已经缺水,为什么不让他们再渴上一段时间呢?等到足够虚弱的时候再行动。”
“可我的人民不能等。”西法克斯反驳的语气比平常重了些,“他们四处抢夺居民食用水,不是他们被渴死,就是我们被渴死。”
“请将平民分散迁入沙漠绿洲,我们有许多这样的绿洲。在村庄、城镇的水源中投毒,这样迦太基人只能撤退,他们的补给线提供不了维持军队的水源。”
“投毒?真是发疯!水是宝贵的!”西法克斯不屑地在宝座上侧身。
“陛下,地下水脉会带走毒素,过上一段时间后,又可以重新饮用。”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老实说,你的策略到目前为止没给我们带来一丝好处,敌人毫发无损,仍然在我的国家撒野!你的投毒策略听起来不错,做起来也简单,但要知道,那些平民如果得知我在他们的井水中投毒,他们会造反!”
“当迦太基人撤退,您将他们从绿洲接回家的时候,井水已经可以饮用了。他们不会生气,反而会赞颂您的才智。”
“别说好听的!我不会那样干!我已经决定要给迦太基人和他们那个狂妄女将军一点教训!给将军们的命令已经发出了!”
“陛下,请您再考虑!您做出这个决定的唯一依据仅是科隆萨偷听来的情报!”
“你是什么意思?”西法克斯警觉地盯住宰相,“你认为科隆萨不可靠?我和你很清楚,没有再比科隆萨更诚实的人了,他这里有问题,所以才诚实!”国王点点脑袋。
“您相信一个傻瓜?”
“他比聪明人可靠!”
谈话顿时陷入僵局。赫沙意识到他的话惹国王不高兴了,立刻缓和语气。“陛下,科隆萨是个没心机的老实人,这是他的可贵之处,同时也是他的弱点。将军的住所能这么轻易接近?他们撤离所有卫兵就有问题。任何时候,您见过或听说过哪位将军在密谈时撤走所有卫兵了?怎么也会留下几个自己最信任的在附近,对吧?如果这些情报是他们故意泄漏给科隆萨,那么我们不是上当了吗?”
国王为赫沙的一番话感到语塞,他本来就有些怀疑,赫沙的话很有道理,或许他是对的,这是迦太基人的诡计。但科隆萨除了敌人缺水这条情报,还谈到了别的,那些关于赫沙的言论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西法克斯不愿收回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已经下令进攻了。就让我的军队去试试吧,让我瞧瞧迦太基人的实力。或许明天就会有结果传回。”
赫沙很无奈,只能遵从国王的决定。
没等到明天,战斗的消息便回来了。
之所以这么快就有消息,只因战斗结束得太快,还没为得及开始便已经结束了。迦太基人放弃了他们的营地,往边境撤离,在距离边境较近的地方重新扎营。
虽然敌人没有撤出国境,西法克斯依然高兴。他们不敢打是因为战斗无论胜败,只会使用水量成倍增加而已,这证明了科隆萨带回的消息很正确。西法克斯甚至开始怀疑起现行战术,如果一开始就主动应战,说不定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迦太基人逃得匆忙,许多物品没能带走,它们成为了努米底亚人的战利品。西法克斯下令暂时别动它们,特别是将军丢弃的东西,可能会有重要情报。
将军们遵照国王的命令封存了战利品,严令禁止士兵靠近两座将军帐篷。士兵对它也没兴趣,传言说,那位女将军在逃跑时带走了所有金银首饰。事实也是如此,王玉婷的帐篷里除了金银珠宝,什么都还在,非常符合传闻中她的行事作风。
比金银珠宝值价的东西多的是。在整理这些物品时,将军们展开了能裹住成年人的大地图。这是军官们讨论战术时使用的重要道具,通常上边标注有各类记号,它们透露出军队的秘密。努米底亚的将军们很期待,可以借此了解敌人,但他们失望了,整张地图很干净,令人怀疑她有没有讨论过战术。让他们更惊奇的是地图边角处画满了涂鸦,就像小孩无聊时常在卷轴、书籍上画的那种。
放文书的盒子里是空的,他们在熄灭的火盆里发现了大量灰烬和未燃尽的信角。这让将军们非常失望,最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了。
有人在将军的桌上发现了神秘图案,它们用刀刻在表面,又用墨水上了色。有好几个下边尖、上边两道圆弧并排的奇怪图形,图形中写有人名,它们两个一组,被一支箭射穿。将军们不明白它们有什么含意,有人猜测可能是一种诅咒。
王玉婷的帐篷使人一无所获,不过吉斯科的帐篷里却有了发现。他们找到了只盖有努米底亚王族印记的盒子。将军们拆掉盖口的泥印,打开盒子,里边有封信,他们商议决定提前阅读它。
将军们震惊地把它放回盒中,立即派人秘密送交西法克斯国王。
那封信让西法克斯愤怒到发抖。这是马西尼萨写给赫沙的亲笔信,委托吉斯科转交,但这封信还没被间谍送去,就因仓促撤退而留在了军营中。信中,马西尼萨表述了自己复国报仇的雄心,并许诺赫沙,帮助其完成伟业后,会给他一大片土地另立王国。信中种种迹象表明,赫沙已经答应帮助马西尼萨,这封信主要是承诺盟书。
马西尼萨是西法克斯最痛恨的人,宰相居然与其串通,但赫沙也是他极信任的人。西法克斯在愤怒与冲动中找寻镇定,手掌压住书信,这件事如果需要处理,应当干净利落才对。
第六十节 装疯
西法克斯对赫沙的处理十分果断,但又不缺理智。赫沙被投进监狱,西法克斯要求熟悉马西尼萨笔迹的人鉴定信件真伪。
赫沙的家奴以探监名义给主人传递事件进展信息。情况是不妙的,所有人指认信件出自马西尼萨之手,现在国王的士兵正在宰相家搜查证据。
“陛下太糊涂了!”赫沙懊恼地拍打监牢的栅栏,“就算我与马西尼萨串通,马西尼萨给我的信完全可以派人直接送到我这里,为什么转交吉斯科呢?”
“陛下现在听不进解释,马西尼萨是他最恨的人。主人,或许过几天陛下冷静了,您会得到安全。”
“不,不会。”赫沙摇头,“忌恨我的人将乘机陷害,他们不愿意国王记起我的好处,对我产生同情。我必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可是应该怎么做?找人把您救出去?”
“不能那样,逃出去了,我又能去哪儿呢?不过感谢吉斯科,他留下的是马西尼萨写给我的信,而不是他女儿写给我的情书,否则国王陛下早就杀了我,绝不会给我想法逃走的机会。”赫沙自嘲地苦笑。
没有在宰相家中搜出通敌证据,但却有不少人提供了赫沙宰相的其它罪行。这些东西加上之前马西尼萨的信,让国王的愤怒成倍增加了。他将卷轴推下桌面,愤怒地踱步,赫沙暗地里所干的寻私勾当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他早有异心。
科隆萨为国王拾起这些卷轴。因为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他现在一跃而成国王的心腹。
“赫沙现在怎么样?”西法克斯在宫殿里走上几圈后,突然问。
科隆萨欠了欠身,“听说他在监牢中情绪激动,常常大喊自己是冤枉的。”
“冤枉?我冤枉他了吗?现在有证据证明他干了构成死罪的事,而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国王怒气冲冲地说。
“罪犯从不说实话,除非用刑。”科隆萨转动眼珠,凑到国王身旁说。
西法克斯并没立刻赞同,沉默而犹豫了一阵,最终同意这个主意。
与此同时,王玉婷正在新的营地里畅饮。她和她的部下们为一个计策的成功而庆祝。
“让西法克斯自己毁了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怎么想出来的?”德尔非向将军敬酒。
“电视里学的。”王玉婷开心地大笑,“我被逼着想主意,实在没主意了,只想试试吧,反正这个计策花不了多少成本,没想到还真有效!”
“别高兴太早,赫沙还没死。”王重阳提醒她。当时王玉婷说她想这么干时,王重阳心里可没底,毕竟是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王玉婷很有信心,得知赫沙被投进监狱后,她就知道一定会成功。“不死也能把他废了!”
“很热闹嘛!不介意我加入吗?”吉斯科突然出现在帐篷外。
庆祝的人们立刻给刚到的将军让路。王玉婷挪动座位,让他坐到身边。仆人为他倒酒。
吉斯科头一句话就充满了喜悦,“好消息!马西尼萨就快到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帐篷里的人立刻发出惊喜议论。王玉婷最高兴,像是日夜祈求的心愿就快实现了。“太好了。西法克斯已经不再信任他的智囊,马西尼萨一到,就是他的末日。”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吉斯科并不乐观,似乎这个坏消息更重要,“罗马执政官马塞拉斯的舰队已经准备出发了。”
“前往西西里?”王玉婷问。马塞拉斯会攻打叙拉古的消息她早就从赵弄潮那里获知了。“这对我们将要进行的战争会有影响吗?”
“绝对有影响。如果战争有可能扩大到迦太基,议会将重新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做出评估,说不定会提前议和。”
“议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