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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西尼萨!”汉诺的目光直视努米底亚王子,“我知道你急于复仇,但你现在的行为不是明智的举动,靠冲动和诡计得来的王位不能长久,迦太基才是你的朋友。你想连最后的朋友也失去吗?”
马西尼萨无奈地看着议长,手中的剑低垂。
“真可笑!我们就要取得胜利了,你却来毁灭我们的胜利!这场胜利不是属于我,而是属于迦太基!你明白吗?”王玉婷对着议长愤怒地大吼。
“你在毁灭迦太基!”议长以同样的声量回敬,“迦太基需要和平,不需要战争!能够和平的时候你却选择战争,你的疯狂使许多人白白送命——其实现在迦太基已经赢了,继续打下去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他转而向着其他士兵,“和谈将被写入日程。战争结束了,每个人都将领到报酬!”
竟然有士兵回应他,欢呼起来。王玉婷朝着议长的后背咒骂,不过除了咒骂,她别无它法,她已是受控制的人。
王玉婷连同到最后依然与她站在同一条阵线的人全被拘禁起来,汉诺称她将受到审判,这点王玉婷到完全相信,甚至怎样判决也能预想到。她算是彻底失败了。
她看到海恩普大摇大摆地回到军营,取代她的位子。马西尼萨关键时刻做了叛徒,宣称他没有参与王玉婷的叛变,对她的计划毫不知情,王玉婷快气炸了。如果不能逃出去,她的人生也即将走到尽头。
汉诺提出议和,西法克斯不用想,国王的反应一定是高兴的。不过他却故意摆出副不太愿意的态度。之后怎样,王玉婷不得而知了,汉诺授意,把她押回迦太基城。
……
吉斯科家的女仆被一个突然闯入的青年撞倒,她跌倒大门边,手中陶罐滑落,摔碎了。她咒骂,然而那位青年头也不回,她只得拍拍裙上的土,缩回院子里另找只罐子。
加鲁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将军阁下,瑟塔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只听说即将议和……”
“出了大事。”吉斯科轻声说,他看向青年身后,又看向门外,把门关上。“我只对你说。你的朋友和你的王子现在身陷致命危险中,他们参与兵变,被汉诺逮住了!那个蠢女孩!”
这就是吉斯科急着见他的原因?加鲁惊骇不已。发动兵变,而且被逮着了,任何人都明白情况的严重性。
吉斯科抢在努米底亚青年开口前,继续说:“幸运的是汉诺没有就地处决了她,他不愿当着西法克斯这个敌人的面处死将领,也或许留着她是为了挖出更多参与者,所以她会被审判,在迦太基。至于你的王子,聪明的马西尼萨,他当即否认自己与那个女人有关,带着他的人离开军营,在哈密尔卡的舰队附近扎营,这是个明智选择。我已经送信告诫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事件平息前,绝不能回迦太基。”
“那么她呢?她会怎么样?”
吉斯科发觉这个年轻人关心朋友更甚于关心他的王子。“兵变主谋能有什么下场?特别是那些失败者。”
加鲁垂下头,他其实已经想到了,只不过吉斯科的话更让他哀伤。“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他相信吉斯科叫他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个沮丧的消息。
“我不能留在迦太基了。”吉斯科说,“如果深究下去,他们的疯狂行为也与我有关。我力保王玉婷的职位,不然她早被议会换掉;马西尼萨也由我亲自推荐,为了给他制造成为国王的机会,我与过去的同僚对着干,得罪了不少人,汉诺他们也因此提防着我;所以我必须离开他们一段时间。在这之前,得把她救出来。我被盯着,我不能干这件事。只有你了。”他看着黑皮肤的努米底亚青年,“你去救她。”
加鲁的脸上滑过惊讶,但很快镇定,转为一副乐意效劳的模样。“怎么做?您请吩咐。”
第七十二节 顺风顺水的逃亡
王玉婷回忆着自己的坐牢经历,看来不管什么地方的监狱她都得坐一坐,而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她听说她的部分随追者受到了酷刑,逼问他们幕后主谋是谁。还有什么幕后主谋?她就是主谋,现在已经关在这儿了,还能抓出什么人来?
还没轮到审问她,好歹她也是曾身居高位的人,算个重要人物,不会像对待普通囚犯那样对待她。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黑漆漆的牢房有了光,使她警觉地望向门外。“别太长了,我也很难做。”看守在门外说。有人举着火把,弯腰穿过低矮的牢门。
即使有光照亮,那人的脸依然漆黑,他还带着个黑发的小男孩。“加鲁!”王玉婷又惊又喜。
加鲁把食指放上嘴唇,要她安静,听他说话。“瑟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必须出去,否则他们会处死你!”
“我当然知道!”她压着声音说,“可是要怎么走?”
“与他换衣物!”加鲁把目光引向小男孩。
这个孩子与王玉婷身型差不多,同样是黑头发,不过他是聋哑人。王玉婷立刻明白他的主意了。“不能这样,会被发现的!你以为狱卒是瞎子吗?他们认识我!”这不是电视剧里的常用套路吗?王玉婷真不敢尝试。
“他们的确是‘瞎子’!”加鲁见到她不配合,有些心急了,“他们收了吉斯科的钱,许多钱!要不然我怎么能轻易见到你?等会儿我将带着‘随从’离开,而他们在那之后将发现你不见了,他们会立刻向上司报告,就像他们因疏忽犯了错误。我们必须在全城搜捕前出城。”
“谁策划的?吉斯科?”
“的确是吉斯科将军。在这件事上他显示出极大的善意,真的,他并没有你认为的那样坏……”
“他是害怕我招认他也是同谋。没有他在后边撑着,我与马西尼萨会这么顺利吗?不用我招认,傻瓜也能联想到!”
“吉斯科将军已经准备离开迦太基,临走前仍想着救你,仅凭这一点我已经很感谢他。事实上他没有参与兵变,但因为他推荐了马西尼萨,被这件事连累了。”
“他想做国王岳父的阴谋破产,所以出去避风头吧!”
王玉婷嘀咕着,但没说不同意这么干。加鲁转身,等她换好衣服。
她换上了奴隶的服装,头发也得剪短,脸已经很脏了,再弄脏些。但加鲁却说这样不自然,做随从的奴隶其实很干净。王玉婷已不在意这些细节,她在意的是怎样挡住她的异国面孔。
狱卒催了他们好几次。加鲁也开始着急了。
“只有我一个人?”王玉婷在牢门前停下,“爸爸和德尔非也被关在这里,可能在别的牢房,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来不及了!”加鲁催促,“我了解!应该救他们。可没有机会,只能救你一个人!”他看着王玉婷,如果她意气用事就完了。
王玉婷很犹豫。沉默后,低头走出牢门。
离开监狱很顺利,王玉婷压低头巾,提防着可能躲藏于暗处的密探。监狱的看守就连例行检查也没做,敝开大门放他们出去了。看来吉斯科真的给了他们许多钱,只希望他给的钱足够多,让爸爸他们也好过些。
吉斯科已把一切安排妥当。加鲁换上商人的衣服,王玉婷也换了装。他们加入商队,加鲁骑上骆驼,成为普通的努米底亚商人中的一员,而王玉婷则与骆驼同行,她剪了头发,就像随侍的小男仆。
她注意观察,至始至终没有吉斯科的手下参与,更别提他的亲信了。如此冒险的行动竟全权交给没有经验的加鲁处理,足见他的确够谨慎,假如计划失败,他又可以声称与自己没关系了。加鲁是个单纯的大男孩,仅凭吉斯科愿意援助,已经让他十分感激,要是他真被捉住,相信至死也不会出卖吉斯科。虽然被救,但想到吉斯科险恶的心机,她的感激之情怎么也无法生成。
那么吉斯科为什么要救她?如果是为了防止自己被连累,杀掉她比救出她更容易。王玉婷想不明白的时候,一片阴影罩上头顶,他们已到来城门下。随着商队缓缓移动,例行检查后,他们出了城门。
“我们去哪儿?”离开迦太基,王玉婷才敢发问。
以后的去向显然已有安排,加鲁只是照着计划执行。“与马西尼萨王子汇合。”他说。
“马西尼萨?”王玉婷不禁哼了声。马西尼萨现在是个让她厌恶的人,这家伙在关键时刻背叛了“革命”。王玉婷至今仍认为当时如果马西尼萨采取行动,他们完全可以控制住汉诺。
她不愿意见他,不过现在没有别的去处了。
……
“城里出了什么事?那些士兵似乎在找东西?”索福尼斯巴提着长裙,漫步中庭花园。她出门逛了逛,刚回家。听说王玉婷那个女人被逮捕了,心情很不错。她惹的麻烦还不少吗?该受惩罚了。
身边的侍女回答:“听说有犯人逃走了,是个凶悍的罪犯。”
索福尼斯巴对逃犯没兴趣。现在家里乱糟糟,来回奔走着收拾行装的仆人。她的父亲和未婚夫即将启程去伊比利亚,这让她意外,之前父亲从没有表露过将要离开迦太基的意愿。
“我想和你一起走,父亲。”她对吉斯科说,“从前你就带我去,为什么这次要把我留下?”她有些埋怨。
“你应当留下。”吉斯科回答,把手放上她的肩,“这次情况不一样。亲爱的,我是去打仗,现在的伊比利亚不安全,罗马人的军队可能进攻任何城市,而迦太基好得多,我们已经与西法克斯议和了,这里很安全。”
索福尼斯巴想倔强一次,但父亲温和的言语令她难以抗拒。
第七十三节 马西尼萨不是好同志
马西尼萨已在乌提卡城郊驻扎,王玉婷与加鲁兼程赶往他的营地。汉诺议长正在边境与西法克斯谈判,他们必须赶在和约达成前远离迦太基,西法克斯一定会要求惩罚那些与他为敌的人,而迦太基议会也不会庇护他们,议员们很愿意交出那些不听话的人。
乌提卡是巴尔西德党势力所在,因此议会的保守派还不敢在乌提卡明目张胆控制他们,顶多只是派人监视。不过如果是拘捕王玉婷这样的逃犯,他们则可以不用顾忌巴尔西德党的干预。巴尔西德党真正的大本营在新迦太基,只有到了那儿才算安全。
王玉婷非常担心父亲的安危,她逃走了,父亲他们的处境将更加危险,可她却一时想不到救人方法。路途中,加鲁向她转述了吉斯科的考虑,稍使她安了些心。吉斯科已经伊利福斯议员达成默契,伊利福斯会尽力保住狱中其他人的命,待到政治风向有所转变时,他会将他们弄出监牢。王玉婷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议员了。
赶到努米底亚人的营地已是傍晚。没有生草的裸露地面被夕阳照成了桔红色,青草有些灰绿,在晚风中轻摆,帐篷成群地挤在一起。
勒住缰绳后,立刻有人牵住马匹。王玉婷身着男装,剪短了头发,一时没有人认出她。加鲁问了马西尼萨的位置,带着她走去。
王子站在营地边沿,面向融化的夕阳。他的斗篷在风中轻动,如果没有它的摆动,看起来就像尊雕像。
王玉婷注视着他的背影。加鲁开口呼唤,不过马西尼萨如同没听见般,一动不动。王玉婷心里有股难平的气,马西尼萨不说话,她也懒得动口。
光线变得更暗,王子的身影终于动了,他转身面向他们。“我发过誓,一定恢复王国,报仇雪恨。”他无奈地说。
“本来有机会,可是被你的犹豫给毁了!我看你,一辈子也别想做国王!”王玉婷厉害地回应。
马西尼萨发出声嘲笑,不知是在嘲笑谁,可能是自己。
“笑什么?你手里的兵比汉诺多,会斗不过他?当时的情况下,只要你有所行动,那老头儿就完了!现在发笑,晚了!我们什么都没了!”王玉婷伸直手臂,指着他说。
加鲁听着她的语气,怎么说这样的语气动作也不适合用在王子身上。“小姐,你忘了?当时你已经被汉诺抓住,殿下是因为你……”
“放屁!他才不会想到我!我又不是他的索福尼斯巴!如果是干大事的人就不应该犹豫,应该知道错过就没机会了!你看我是需要保护的人吗?一旦他采取行动,我也会趁乱脱困。结果呢?他做不了国王,我还得去坐牢!你说,我落到这地步,他有没有责任?有没有?”王玉婷冲着加鲁激动地发泄一番,又一次指住马西尼萨,严厉地说,“马西尼萨,我告诉你!这一次,你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你一辈子也别想报仇了,我还得找你报仇!如果我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个叛徒下半辈子别想好过!洗干净屁股,等我把你腰斩了!”
加鲁真想捂住她的嘴,叫她别说了。他知道马西尼萨心情不好,但他更知道如果真那样做,王玉婷会咬断他的手指。
“我是叛徒?”马西尼萨望着她。逆着光,黑色脸庞更加暗沉。
“不是吗?你背叛了推翻西法克斯的革命,背叛了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