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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还不少。好的,我去安排。”廷达鲁斯吩咐一名手下去做这些事。他又冲着神殿大门喊,“里边的那位,听得见吗?你是否今晚也在这儿过夜了?”
雨声很响,门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回答。
“谁在里边?”陈志问。
廷达鲁斯回答,“西庇阿的儿子。你们返回前跑来的,像躲避债主般躲了进去。从来没见这位少爷害怕过,是什么吓着他了?”
“一个女人。”陈志窃笑。
“他欠那个女人很多钱?”
“不。欠她一个儿子。”
陈志这样一回答,所有人都笑了,他们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听说西庇阿的儿子其实心里早有了别的女人,他厌恶未婚妻,是亲戚们连哄带骗才让他娶了从小订婚的女孩,看来传闻是真的。
“贵族少爷们的感情纠葛我弄不明白。”廷达鲁斯轻轻摇了摇头,“不过那里面不是过夜的地方,等会儿我会派人请他出来。你们没事也别进去。”
神殿里有很多禁忌,陈志和赵弄潮只能在规矩面前点头。雷声从远方轻轻传来,它似乎更让廷达鲁斯提心吊胆。
“这应该是罗马城今年第一场雷雨,不会有事的。”陈志安慰说。廷达鲁斯担心雷击。
卫兵队长可不这样乐观,“以前也有这个季节被雷击的记录。如果是在山下,一定没事;但山顶是离神更近的地方。”
“你的避雷针有用吗?”陈志低声问赵弄潮。
赵弄潮哪知道啊!避雷针是自制的,他未实验过,能不能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第十节 雷雨(2)
陈志听见廷达鲁斯与手下们的对话,普布利乌斯不见了。廷达鲁斯派人请他从正殿里出来,却发现人已不在里边,不过没人见到普布利乌斯离开神殿,他应该还在神殿里。
“知道朱庇特神殿的正殿为什么戒备严密吗?”赵弄潮望着大雨中灯火依稀的神殿说。
陈志也发现只有朱庇特神殿才配有武装的卫兵,但原因他不知道。
“西比尔的《圣书》在里边,而且我知道就放在神像基座的暗格里。”赵弄潮自问自答。
“西比尔是谁?”陈志仿佛听说过,罗马人可能在他面前提起过,她应该十分重要,不然她的东西不会存放于神殿中。
大雨滂沱,不过掩不住赵弄潮的轻语,“一个传说中的女人。她能预言未来。”赵弄潮简单叙述了西比尔的故事。“他的预言书几百年来一直藏在这儿。这几年局势对罗马不利,元老院时常派使者翻阅《圣书》,只不过仪式从来都是保密的,外人不容易见到。”
“你对那本书有兴趣?”陈志觉察到他的意图,“难怪这么热心,弄什么避雷针。你弄出了避雷针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就不怕影响到你宝贝般的历史吗?”
他这样提问明显是针对叙拉古发生的事。没想到他还是很在意,赵弄潮不愿再激化矛盾,只得一笑,“这座神殿以后会多次失火,我们现在看见的都将不复存在,就连西比尔的预言书也逃不掉,它不会流传到后世,我的东西也不会。”
“所以你想在它消失前弄到手?”
“不,我没有zhan有的打算,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亲眼看一看,能读到它就够了。”赵弄潮话到此处顿了顿,留心了陈志的神色,“因为我非常怀疑,西比尔可能就是宋瑜。”
“什么?宋阿姨!”陈志几乎想抓住这个小子,扯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他站起来,走近了赵弄潮,却理智地止住了动作。
赵弄潮对自己的推理表露出得意笑容,“许多疑点都符合条件。首先西比尔出现的年代与宋阿姨到达的年代一致,都是王政时期,塔魁尼阿斯统治期间;其次宋阿姨自幼酷爱读书,对罗马历史也有了解,所以她成为预言未来的女先知并非不可能;女先知的消失非常神秘,有人说她伴随着蓝色光辉去了别的世界,时空传送舱穿越时的光芒同样是蓝色的,这是巧合?我收集了许多传说故事,越研究越觉得像。”
“也有可能是巧合,西比尔可能是其他什么人,不一定是宋阿姨。”阿志虽然也觉得像,但不能随便下结论。
“所以我才想看看她写的《圣书》,笔迹和文风用词都是线索。”赵弄潮发出遗憾的轻叹,“如果证实那确实是宋阿姨……哼,我们还做这趟时空旅行干什么呢?根本是白忙。”
“她已经回去了?”
“如果她伴随着蓝光消失,那么极有可能是回去了。我们根本不需要救她,宋阿姨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怎样回家?”
“而我们却陷在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时空里……”
陈志的思绪一下子沉了下去,隆隆雷声响彻窗外。
“我们应该尽早抽身。时局将慢慢转向罗马,我与你还好说,留在迦太基的玉婷是我最担心的。她身为迦太基将领,站在风口浪尖处,对胜利又有一种本能的渴望……”赵弄潮摇头。
“你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担心她为了追求胜利而改变历史?”陈志怀疑地问。他从没否认过赵弄潮对王玉婷的感情,但现在看来,感情说不定在赵弄潮心中并不是最重要。
赵弄潮对陈志的挑衅提问回应以一笑。
天空响过一声巨雷,让屋里专注对话的人惊悚地望向窗外。雷声虽很响,不过似乎没有触地,这个季节能落地的闪电是很少的。
雨景中又有一些人上了山,由于天黑,他们又没有照明,直到了有亮光的神殿附近才看见他们。这些人全身湿透了,大部分是女性,但看她们的衣着,明显地位不高,大概都是女奴,不过她们中有两人看着花边斗篷遮挡雨水。到了屋檐下,其中一人解开斗篷,露出滴水的褐色卷发,斗篷下的衣裙也全湿了。
赵弄潮认识这个女人,发出惊嘘,“科尼利娅来了。”似乎有好戏可看。
另一个披着漂亮花斗篷的人也露出了真容,黑色直发垂至背心。
这次惊嘘的是陈志。“阿米利娅!”
她们与卫兵交淡。不一会儿,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也赶到了,他是阿米利娅的叔叔。有卫兵指了指神殿,又有卫兵与他们说了什么了,一拨人立刻分散开,奔向神殿各处。
“来找普布利乌斯的。那小子有难了。”赵弄潮浅笑两声。
没多久,陈志听见了屋外有人交谈喧哗,果然是为了寻找普布利乌斯。陈志为普布利乌斯叹气,他总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
吵闹声渐渐近了,找人的队伍到了他们附近。有人敲门,陈志为他们开了门,外边站着阿米利娅,两人对视,都吃了一惊。
陈志告诉他们,普布利乌斯不在这儿。阿米利娅不相信地往屋里看了眼,确认没有要找的人后才离开。
“从前,普布利乌斯敢一个人、一匹马,冲入敌人的包围圈营救父亲;他也曾经提着剑,独自一人阻止坎尼会战后的军队叛逃。现在竟然连一个女人也无法面对。”陈志关上门。
赵弄潮不赞同地摇头。“不,普布利乌斯不像你想的那样,他是那种不敢担当的人吗?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虽然你是他的朋友,可我比你更了解他。”赵弄潮说,“他要面对的不仅是科尼利娅一个女人,还有整个家族,以及家族的声誉和社会舆论,更重要的是父亲生前的托付。他想圆满解决全部问题,又不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在想到解决方法前,估计他会一直躲下去。也或许躲避本身就是一种策略。”
陈志点点头,听起来是这个理,自己的确太不了解普布利乌斯了。
门又一次被敲响。这次来拜访的又是谁?陈志开了门,发现仍是阿米利娅,只不过只有她一人,不见刚才那些寻找普布利乌斯的随从。
“利略,阿米利乌斯叔叔要见你,快去吧!”阿米利娅说。
最高祭司要见自己,陈志很吃惊。
“你小心点,可能是为了你与我退婚的事。叔叔的气还没消,刚才科尼利娅为丈夫的事哭诉,又让叔叔的怒气发作了。”阿米利娅提醒。
陈志感谢地点头,赶紧去见祭司。
赵弄潮在屋中发出笑声,他看穿了什么,没有揭穿。阿米利娅等陈志没了踪影,缓缓进了屋。
“没想到你会主动来见我!我以为我和你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单独说话。”赵弄潮整理了外衣,想让这次对话看起来正式些。
第十一节 到底爱着谁(1)
“前执政官鲍鲁斯的女儿,阿米利娅小姐,集美丽、睿智、温柔、高尚于一身,她的光辉盖过了家族中所有先祖,但同时,她的狡诈与残忍也是所有先祖加起来也比不上的。”赵弄潮淡淡评论,面带笑容。
阿米利娅美丽的面容略有抽搐,“狡诈?残忍?这就是你与我第一次单独会面的开场白吗?我,阿米利娅,鲍鲁斯之女,全罗马都知道我的美德。她刚退了婚约,现在等着求婚的小伙子可以从罗马排到加普亚去。这么美好的女孩,你怎么用两个恶劣的词语来形容?”
“旁观者清,别人看不见,我却看得透彻。你那些伪装迷惑不了我。”赵弄潮不屑地冷盯住她,“如果你真的是自己描述那种美好女孩,也不会骗走利略,来与我密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阿米利娅的声音阴冷。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没有减弱的意思。冷风吹进屋内,油灯脆弱的火苗抖动。
“你犯了个错误。”赵弄潮说,“你不该急着退婚。但这不怪你,因为你不了解利略。他是那种爱走独木桥、进死走的傻小子,又是个自持清高的君子。既然他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结婚,不用你着急策划,他自己会顶下来自家族长辈的所有压力,由他来撑着,你的压力会小很多。但你走了步臭棋,把你自己逼入了现在的绝境。”
阿米利娅无奈地笑了声,“说得对。家里人想让我与利略尽快完婚,我很害怕,我知道他不赞同婚约,所以演了出戏退掉婚事。当时只想摆脱婚事,现在来想,当时错了。没有利略后,无数求婚者成了我头痛的问题。其实以利略的个性,即使和我结婚,他也不会与我同住,我们以后随时可以离婚。”
“然而现在的求婚者中绝对没有利略这样的好人,嫁给他们,以后想摆脱就难了。”赵弄潮有一点嘲笑阿米利娅,他顿了顿,“那么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认为我能帮你么?让我猜猜,你一再推脱婚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你打算独身,二是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阿米利娅眉梢微动,有话要说,却被赵弄潮阻断。赵弄潮继续,“第一种可能性不大,从你以前或明或暗的行为判断,你喜欢上了别人,而且非这个男人不嫁。”
“这么肯定?”
“我甚至知道他的名字,要说出来吗?”
阿米利娅浮出丝怒容,不是因为受诬蔑,而是因为被揭穿。
“请允许我再作大胆猜测。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但夫妻关系不和睦,因此你认为还有机会,只要慢慢来,有足够的时间,你会得手。可是现在家族长辈逼你嫁人,所以你不得不主动出击了,长期隐藏于幕后的阿米利娅小姐终于按耐不住。你主动来见我,是因为认定我会与你合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这种人不会露出真面目。可惜,你又错了——我凭什么与你合作,参与你那些儿女小事?”
阿米利娅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再伪装成什么单纯少女。我喜欢普布利乌斯,从小就喜欢,我要嫁给他,但他已经订婚,现在又有了妻子,而且心里还喜欢着别的女人。我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可我要成为她们,还要成为他的妻子。”
“这就是女人的野心。”赵弄潮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你恨那些被他喜欢的女人,所以利用科尼利娅,借她之手除掉她们,然后由科尼利娅替你背负恶妇的名声,普布利乌斯也因此越来越讨厌她,而天真的科尼利娅根本不知道中了你的陷阱,还把你当作能出主意的好朋友,那些死去的女人诅咒的也是她,而不是身为真凶的你。而你,阿米利娅小姐,你在不断塑造自身良好形象的同时,也在等待机会,用科尼利娅的‘愚蠢’、‘忌妒’,衬托出你的‘聪慧’、‘高尚’,吸引普布利乌斯注意。对不对呢?”
阿米利娅盯着赵弄潮不说话,窗外的雨声很大。
“不过我仍然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合作?不惜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就凭一个叫王玉婷的女人。”
阿米利娅声音很轻,却比窗外的雨声更响亮。赵弄潮没有了笑容,甚至是震惊。相反,阿米利娅尴尬、压抑的神色终于得到了舒展,比赵弄潮来得更狂傲。
黑头发的贵族女儿就像占了敌人上风的将领般。“有一次普布利乌斯带回了个女孩,黑头发、黑眼睛的外国人,他一向喜欢这种类型。听说那女孩脾气很大,喜爱摔砸碗碟,于是普布利乌斯就把家里的碗碟器皿拿出来全让她摔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