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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黑,她点亮了灯,中央有大东西被帆布盖着。王玉婷扯掉帆布,时空机器在油灯下闪出光泽。
“保养得还可以。”赵弄潮赞道。
“那当然,我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回去的。”王玉婷问,“它就在这儿,你要看什么?你打算怎么让它动起来?”
“我得先检查一下。必须知道哪些零件需要更换。我打算把西庇阿家里的机器拆掉,将有用的东西换到这里来。”赵弄潮边说,边行动起来,他打开舱门,开始检查。
王玉婷根本不懂这些技术,只能站在旁边观看。“西庇阿家里的那台机器从哪儿来的?”王玉婷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我不知道。”赵弄潮说,“反正与这台机器一样,属于同一型号,都是陈叔叔造出的东西。”
“会不会是陈永义那家伙来找他儿子了?”王玉婷趴在舱门上猜想,“可是也不对,留下那把钥匙的人是个女人。难道是妈妈?但如果真是她,为什么不现身与我相见呢?难道……难道她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别胡思乱想!以后会真相大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机器,我们回现代!回到现代,什么谜题都会解开。”
“说得对,先回去再说。可是……”王玉婷瞥了眼舱内,“这里面太窄了,挤得下三个人吗?我可不想超载。上次就是因为超载才掉在了这个地方。你得想个办法,给陈志找个坐位。”
“你说他?”赵弄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回罗马了,暂时不会到这里来。我已经告诉他实情,机器只能载两人,有人必须留下。我尽量想办法让我们三人都回去。”赵弄潮露出了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然后埋头继续工作。
第三十七节 假想的独裁者(1)
回到罗马时,陈志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罗马人从城门外开始,便簇拥着他,向他们欢呼,还有很多人不断追问现在迦太基的情况,以及询问西庇阿的近况,这导致他至少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元老院门外。陈志很清楚,他只是西庇阿的副将而已,如果是西庇阿本人回来,盛况一定更加空前。
元老们等得不耐烦了。陈志进入议事厅,立刻向他们陈述目前的局势。他感到,与外面人民的热情相比,元老们明显冷淡得多,特别是当他向元老们说明西庇阿已经与迦太基订立了和约,展示西庇阿给出的条件后,许多元老阴下了脸色,包括一些曾经支持过西庇阿的元老,他们似乎不喜欢这个和约。元老们回复陈志,是否批准它,他们需要讨论,请他回去休息。
陈志感到事情不顺了,但他不喜争辩,也觉得没有争辩的必要,于是听从元老的安排,回到了他在罗马的住宅。
利略家的家奴们早听说少爷要回来了,忙着准备宴席,陈志回来后吩咐他们简单弄些吃的就行了,他今天很累,也不想会客,把拜访者都推掉。他进了自己房间,倒上床就想睡。
不过他睡不着,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元老院中的情景。元老们冷淡的面孔给了他很深印象。陈志担心起来,西庇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按道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或许是自己礼数上没有做到,冒犯了他们,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元老院作陈述。
这时,利略元老回来了。陈志坐起来,出门迎接。
“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讨论的结果怎么样?”陈志掺扶老人,把他扶进屋。
元老似有深意地拍了拍他背,把人都遣了出去。陈志扶他坐下,关上了门。
“盖乌斯,你能告诉我西庇阿他在想什么吗?他提出的和约便宜了迦太基人,元老院不会批准的!”利略元老说,“你走后,元老们很生气,他们想要西庇阿重新与迦太基谈判,如果西庇阿不知道怎么谈条件,他们会派人过去帮他,或者重新开战。现在汉尼拔已不在意大利,我们不缺军队。”
“普布利乌斯不会修改和约内容。”陈志说。他临行时,西庇阿告诉了他让步的底线——和约内容一条也不能改,元老院必须批准。陈志因此才感到任务艰巨,西庇阿的底线太高了。“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一定要达成。如果元老院派人去重新谈判,只会使事情变糟,他会把元老院派去的人赶走。”
“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气呢?我看着他长大。”元老说,“以前他年纪轻,元老们可以让着他,现在他早成年了,而且是已做过执政官的人,该懂事了!为什么还这么倔强?他为什么要给迦太基这样宽松的条件?”
“他就是这么与迦太基人谈的,他的很多想法都不会告诉别人,但他的决定没有出过错。”陈志呼气,“父亲,想想办法,帮他一把吧!”
利略元老无能为力,眉头深锁,“不是不帮他,我至今仍站在你们这边。但是西庇阿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太傲慢,太任性,甚至把许多帮助他的人赶到了敌对面。还记得加图吗?从前的财务官。现在他与西庇阿的反对派走得很近,据说他掌握着西庇阿的罪证,就等着发难的时机。等到战争结束,罗马不再需要西庇阿的时候,他就危险了。”
“罗马怎么会不需要普布利乌斯?”陈志没想通,不懂元老这话什么意思,“他的确很有脾气,可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我看见大家爱着他,人民喜欢他。他为罗马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功绩,而且他还很年轻,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可是他不受控制。”元老遗憾地说,“他是个天才,但一个不听话的天才是极度危险的。为了他,罗马的法律一再受到挑战,连竞选执政官的法律都被废除了,直到他卸任才恢复。元老院很怕他。”
“为什么怕他?”
元老拉住陈志的手,语气警惕,“怕他做独裁者,推翻共和国。”
“不可能!普布利乌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我也相信他没有那种心,可是别人不相信。他拥有人民的爱戴,还有军队的支持,他藐视元老院,藐视罗马的法律,凭着声望和功绩为所欲为。他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同时手握大权,让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个潜在的独裁者。只要他想跨出那一步,即使不能推翻共和,也能动摇这个国家。”利略元老忧心忡忡,“所有独裁者都是从人民的爱戴中诞生的,西庇阿正浸泡在人民的爱中。有时我真为你担心,元老院终将无法容忍西庇阿,而你与他又是好朋友,你会受到牵连……”
“不会,普布利乌斯不会走那条路。他看起来冲动,其实心思细密。”
“那么明天你打算怎样回答元老院呢?”元老问,“当元老院拒绝批准和约,你打算将西庇阿的本意告诉元老们吗?对他们说,西庇阿不同意修改任何一条和约内容。这样做只会激怒元老院。”
陈志也想到这点了,咬着唇,这的确很难办,“我也不知道。普布利乌斯不允许修改和约,而且一定要元老院批准。他一步不让,根本没法谈。”
“如果这样,那么元老院将考虑找人替换他。他的代执政官任期正好快到了,元老院只需要拖上一段时间,等到他任期结束,立刻把他召回罗马,同时派听话的人接替他。”
“那怎么办?”陈志没想到还有这招,“如果和约没达成,普布利乌斯不会回罗马,那么……那么就会变成……”
“对,西庇阿可能会抗命。假如他这么做了,元老院更有理由整治他了。”利略元老说,“甚至我还能预计到更坏的结果——军队会拥戴西庇阿。有传闻说他对士兵很好,经常私下给他们发补贴。仅凭‘收买军队’,就够判他死罪了,只不过没人捅破这个公开的秘密而已。相信在他的煽动下,军队会站在他这边。这样国家就危险了。”
“他不会这么做,他爱罗马。”
“是的,我相信他,所以我才把元老院的态度明明白白告诉你。盖乌斯,我的儿子,明天你的答复很重要,几句话就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改变你朋友的一生。是要激怒元老院,还是让元老院安心,你来选择。”
“你这样说,我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陈志倍感压力。西庇阿把重任交给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毫无经验。“我不能说谎。我不能说普布利乌斯同意修改和约。这样做既欺骗了元老院,也背叛了朋友。”
利略元老见他十分为难,只得无奈叹气。他这个养子太单纯了,根本不能继承他的政治衣钵。元老心里开始打算,应该为他另谋出路,既然他不适合政治,就让他远离政治。
第二日,陈志接到了来自元老院的邀请。面对一个重要会议,陈志对使者撒了谎——他说自己病了。
元老院宣布,暂不批准西庇阿的和约。
第三十八节 假想的独裁者(2)
称病是一种逃避,陈志知道这不是长久办法,他已经告知了西庇阿的家族成员和那些信得过的人,等他们商量出办法后再应付元老院。利略元老提醒他,凯旋之前,元老院不会动手,因为那样做既不利于元老们的自身安全,也得不到民心,但当西庇阿交还军队之后,那就难说了,如果西庇阿从此做个安份守纪的青年元老,也会相安无事,可如果他有别的想法,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罗马的城门。
利略元老把事件描述得很严重,西庇阿似乎与元老院誓不两立了,陈志感到了无限压力,他都不敢出门,害怕出去后有人问他现在的情况,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两天他只呆在自己的屋里,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对策。
“少爷,阿米利娅夫人到了。”门外家奴通报。
陈志不免意外,西庇阿家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而且来的是西庇阿的妻子。陈志在大厅见到了她,阿米利亚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夫人怎么来了?”
“听说你回罗马的消息后,我就启程赶往罗马,所以来得这么快。我想尽快知道普布利乌斯的近况,而且我也担心反对扔会为难他。费边虽然死了,可反对他的势力并没有消除。”阿米利娅忧心地说,“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元老院否决了他提出的和约,这事要是让他知道,肯定会将元老院大骂一通,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夫人,元老院只是暂时不批准,并没有否决。”陈志觉得还有转机,只要支持西庇阿的人四处努力,还是能够让元老院改变决定。
但阿米利娅完全不乐观,“表面上‘暂时不批准’,其实等于否决。元老院在等普布利乌斯的态度,你装病不答复他们,他们可能会绕过你,直接询问普布利乌斯,甚至连询问都不用,直接给他道命令,叫他重新议和。普布利乌斯的太度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夫人,普布利乌斯,他一步也不肯让。他要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让元老院批准他的和约。”
“什么?他疯了!这是不可能的事!”阿米利娅听了陈志的话,疯的不是西庇阿,而是她自己。她握紧了拳头,像受到了极在刺激,夫人激动地鼓圆眼睛,颤动的嘴唇努力压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会之后,等到情绪平静,她才接着说,“他就是这样,哪一次做大事时不像个疯子呢?你装病是对的,要是让元老院知道他的意见,他会把元老院也逼疯!他这是在命令元老院,不,是在威胁元老院。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陈志听着阿米利娅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了。
“当然是帮助他!”阿米利娅说,“难道我——他的妻子,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吗?他的兄弟也不会与他作对。普布利乌斯就是西庇阿家的一切,如果他倒下了,西庇阿家族的权势就会一落千丈。现在我们只能先让元老院改变决定,顺从普布利乌斯的意愿。先让他回罗马,然后再作打算。目前的局面来得太快了,可惜,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不然……”
“不然怎么样?”陈志好奇阿米利娅未说出的话。这个女人与普通妻子一样为丈夫担心,可她担心的方式却又与她们不同,她很有主见,也很有谋略。
阿米利娅看了陈志几眼,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利略,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只有向元老院施压,逼迫他们批准和约。以普布利乌斯的个性,不顺他的意,他不会回罗马。他要是不回罗马,就会被歪曲成一个有独裁野心,企图颠覆共和国的阴谋家,这样对他更不利,连民心也将离他远去。”
“元老院很可能采取别的策略。”陈志想起了利略元老的分析,“元老院或许会使用拖延战术,把这件事施到普布利乌斯任期结束,这样他不得不回罗马。如果普布利乌斯不回来,对付他的罪名就有了。”
“他们或许会这么做,不过他们也清楚普布利乌斯会怎么选择。他们应该想到,这是要将普布利乌斯逼为他们的敌人——真正的敌人。如果他们不害怕,尽管逼他好了。”阿米利娅尽量使自己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