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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孩子,也挺可怜。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宋瑜感慨。
“赵弄潮的事,他的父母知道了吗?”王玉婷不希望赵弄潮的死讯被他的父母知道。
“现在说不说都一样。”陈永义叹了长气,“赵弄潮去了古代后,他的父母就来找他。我对他们解释,他们根本不信,只认为他被你拐走了,因为你也失踪了嘛!他们四处找,最后在外地出了意外,车毁人亡,都去了。”
王玉婷震惊,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难怪赵弄潮家的电话已注销了。这样也好,如果知道儿子的死讯不是更伤心?
陈永义告诉她,赵弄潮住在研究室那段时间,用的东西还放在房里。王玉婷推开房门,里边的摆设一切如初。他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日常用品,还有些书放在书架里,全是有关罗马历史和风俗的书籍,保护得很好,包着书皮,在书脊上工整地写着书名。其中有几本名为“编年史”的书,王玉婷取出其中一本好奇翻阅。这一翻,竟发现这不是书,而是赵弄潮的日记。她不禁发笑,藏住一棵树的最好方法是把它放在森林里,这种藏日记的方法只有赵弄潮才想得出来。他把书和日记都用书皮包上,放在一起,谁分得清哪是书,哪是日记呢?
看来为了防止趁自己不在时,父母偷看日记,他把近几年的记录都搬来了,王玉婷把它们都找了出来。
在赵弄潮的日记里,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赵弄潮的内心。这个风光无限的优秀学生,在光辉背后,在内心深处,隐藏着常人不可想象的精神压抑。他每学期都是第一名,国内外获奖无数,是学校的希望之星,父母毕生的心血与指望,所有人称他为天才。然而他并不开心,他患得患失,害怕做得不好,让抱有期望的人失望;他曲高寡合,真正能与其相处的人极少;他渴望释放青春,却被禁锢在各种比赛和学习中;直到他遇见了她。
王玉婷是另一种极端,她从不在乎成绩排名,从不在乎学校纪律,从不尊敬师长,许多同学害怕她,但也有许多同学拥戴她,她想做、能做、敢做,连法律都可以藐视。这些都吸引住了渴望自由的他。因此,他叛逆了一次。其实回想起来,当初只所以同意与赵弄潮交往,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小混混多的是,但赵弄潮这样的“天之骄子”却百年难遇,因而才有了这么奇怪的早恋组合。那时两人都还是半大小孩,哪懂什么感情。后来,她对别的男性有了好感,到是赵弄潮,无论时空如何转变,这些年来,对她的忠诚始终没有变过。想来,亏欠他的太多了。王玉婷合上日记,闭上双眼,回忆起旧日时光。
第三节 子虚乌有的历史
宋瑜在古代的经历也极具传奇。她从时光机里一出来,就被认为是下凡的神女,加上她会一点科学知识,又懂经济,便在那个小村庄教化起村民。之后,她的名声传了出去,都说她是女智者、女圣人,各方权贵慕名而来,向她请教,她这才渐摸清所处时代的具体情况。
她来了古罗马王政时期,这时的罗马还只是个小小城邦而已,她依然现代知识和对历史大趋势的把握,赢得了女先知的名号,人称“西比尔”。罗马国王塔魁尼阿斯对她的圣名仰慕已久,请她为罗马的未来预言。宋瑜将自己知道的历史隐藏诗句中,写成《圣书》九卷,卖给国王,国王嫌贵不买,她使了欲擒故纵之计,假意要烧书,结果真烧了三卷,国王还是不买。第二年,她再向国王卖书,为逗他,依然报去年九卷的价格,国王仍然不买,她故意气国王,又烧了三卷。再过一年,她还向国王卖书,国王怕她再烧,只好用九卷的价格买了最后三卷。
“妈妈,你在古代一定过得很无聊。”王玉婷评价。
之后,她乘坐时空机回到了现代。
为什么数年之后才回去?因为时空机出了点小问题,一直没解决。某年下大雨,屋子塌了,房梁砸在机器上,原本接触不良的地方经这么一震,终于接触上,时空机好了。回来后,才发现史书上真有西比尔其人,其事迹已近于传说。没想到自己竟是位历史人物,宋瑜大大意外,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宋瑜回来后,知道他们已经去了古代找她,而且机器途中出了故障。宋瑜担心第二次错过,所以一直留在现代等他们回来。这期间,帮会群龙无首,出现分裂,宋瑜以大嫂身份出面解散了帮会,帮内兄弟是金盆洗手,还是自立门户,与王氏再无关系。之后,警方扫黑抓了不少人,王重阳的房子也被没收拍卖了。王玉婷听后十分感慨,如果他们能多等一会儿,而不是急着去古代找人,那么决不是现在这种境况。既然已成事实,她没有后悔,以后的路还得按照现在的轨迹走下去。
赵弄潮的房间里放着许多历史书,省去了找它们的麻烦。罗马的历史都在这里,翻开书册,那些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在眼前时,王玉婷心潮澎湃,整日整夜地关在房中重温历史。看到罗马历史学家为了正义性,篡改萨干坦城位置时,她愤怒得想纠出作者,吐他一脸口水。当读到坎尼之战,仿佛重回战场,心血沸腾。当到新迦太基失守,又难免遗憾不平,感叹时运不济。当读到哈斯德鲁巴、马戈的死亡时,她虽不曾亲见,却如同亲见一般,感动得泛出泪光。
她读了到自己离开后的历史。汉尼拔全力改革,终还是失败了,他得罪的那些贵族串通罗马,想要害他。汉尼拔逃往东方,在那里继续对抗罗马,但却一直不得志,最终服毒自尽。西庇阿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征战东方,凯旋而归,却遭到来自监察官加图的控告,罪名是贪污受贿。加图并没有确凿证据,但元老院偏向加图。西庇阿心高气傲,不肯接受调查,离开了罗马。元老院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判他流放。此事让西庇阿受了严重心理打击,在家族庄园里忧郁而终。“陷害忠良”的加图到是除了性格古板被人病诟外,在历史上反而得了好名声。至于利略,历史对他的记录很少,在一个罗马名人的作品中,他被描绘成年老的智者形象,与西庇阿的孙子小西庇阿有多番对话,可见是个长寿的人。
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没有出现在史书中,王玉婷并不奢望每个人认识的人都被记录下来,毕竟史书所见的永远不是全部。但她却发现一件怪事——这么多史料,里边居然找不到她!
如果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也就算了,但她是迦太基的将军,无论在意大利,还是在西班牙、阿非利加,都与罗马人战斗过,怎么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就算迦太基的历史资料在灭亡时全被烧掉了,那么罗马人总该留下记录吧?事实是,历史上没有她,甚至连与她相近的人也没有。不仅她不存在,赵弄潮也不存在。他身为西庇阿的顾问,跟随西庇阿南征北战,多次出谋划策,居然也不存在?王玉婷想在史书中找答案,她的计划落空了。
“她似乎发现了。”宋瑜一边洗碗,一边对陈永义说,“她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在历史上并不存在。”
陈永义很迷惑,“怎么可能不存在呢?这点我一直想不通。她做过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传奇故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有人刻意抹去了关于他们的记录。我们现在看到的史料其实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历史记录都因各种原因没有流传下来。”宋瑜也说不清具体原因,只能猜测,“没有记录也好,他们真要是被记下了,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
“我家阿志到是被记下了。”陈永义想起儿子就感叹。那是陈志的选择,只要他生活得好,什么都无所谓了。“等我完善了机器,就去看他。现在机器的准确度太差,而且老出故障。”
“她还想着再回古代去。”宋瑜不情愿地说。王玉婷向她透露过想法,她回来就是为了能再去一次古代,她要去查明真相,解开所有迷题。宋瑜不愿她再离开了。
“她要走,你拦得住吗?”陈永义知道他们谁都犟不过王玉婷。
“机器在你手上,我们不允许,她走得了?”宋瑜坚持。
陈永义摇头,“她的信念很坚决,你是妈妈,你更了解她。这种结局并不合她的意,她哪会甘心?就算是强迫,也会逼我们为她造新机器。想要达成的事达不到,她会郁闷而死。”
知女莫若母,王玉婷的个性宋瑜非常清楚。她平静地洗碗,其实想了许多事。“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她小心将碗收回碗柜,感叹,“时空机本来就只有三台,她提到的第四台时空机哪来的,我一直很疑惑。或许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现在并没有造第四台机器啊!你是说我会再造一台机器,送她回古代?”陈永义惊讶,“也许真有这种可能。否则不能解释赵弄潮在西庇阿庄园发现的时空机器哪儿来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得不造了,否则他们在古代就找不到合适的零件修好机器。”
宋瑜赞同,“走,我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
“你的第四台机器啊!婷婷把它扔在了公园里。公园管理方不知哪是什么,现在还保管着。我们去瞧瞧,真相一看便知。”宋瑜说着打了电话。
听说有人要来认领那台不明东西,公园管理方很高兴。招领启示已经贴出好多天了,电视上、报纸上都报道过,来认领的人有不少,可没一个能说出它是什么,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失主。
管理员领着他们进了仓库。陈永义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造的时空机器。看着的确属于自己,然而却还没造出的“未来物品”,陈永义感慨时间的逻辑游戏,太捉弄人了。
按王玉婷所说,赵弄潮更换了部分零件,这些零件来自第四台机器。陈志义打开机器,要看看尚未造出的第四台机器的零件什么样,他用手电筒照射上面的编号,不由得惊住了。“这不是第四台!”他望向宋瑜。
第四节 重启征程
宋瑜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将公园里的时空机器领了出来。反正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宋瑜只称是自己公司丢失的设备,与领导都是熟人,也就没怎么追问了。
按陈永义的分析,这台机器很古怪,它确实是王玉婷开走的二号机,但部分零件已经换过了,然而换上去的零件仍然来自二号机。也就是说,在古代有两台二号机。一件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同样的两个?他只想到一种可能——另一台二号机来自另一个时空。
“是哪一个时空呢?”宋瑜问。
陈永义想了想,虽然难以置信,却不可否认。“第二台二号机来自我们这个时空。”
宋瑜惊讶,“我们这个时空?与第一台二号机的时空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陈永义解释,“第一台二号机来自三年前,第二台则来自现在,或者说不久以后。三年前,玉婷开走了第一台二号机,现在她与二号机都回来了,就是为了开走它第二次。这样一个时空内便存在了两台二号机。”
“你是说,她还是会离开?”宋瑜不乐意,总算母女重聚,哪愿意再分开。
“是的,她还会走,而且必须离开。她要是不再回古代,那么那个留在古代的她就得不到第二台二号机的零件,也就回不了现代了。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也是你说的命中注定。”
“一切已经注定好了?”
“对。”陈永义点头。
宋瑜不愿承认,“就不能改变吗?怎么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有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怪圈?”
“或许有,只是我们没想到。”陈永义相信有办法的,“现在的状况就像一条鱼在一个环形水缸里游来游去,它以为游的是直线,其实一直在转圈。我们如果能开条水道,切过环形水缸,它或许能发现岔路,游出圈子。对鱼来说没有影响,但会对水缸造成什么影响就不知道了,或许水缸会破裂,而且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开出新水道,或许要等要真正的四号机制造完成吧!”
“现在只能这样了吗?”宋瑜不得不面对现实。
“只有这样。她要回去救自己。”
“我想想吧!”宋瑜陷入沉思。
王玉婷并不知道那个放下时空机器的神秘女人就是她本人,再次向母亲和陈永义说明自己回古代的决心。前几次他们都反对,而这次意外地同意了。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阻止不了你了,但记得回来就行。”宋瑜说。
“机器我会尽快维护,这段时间你多学点知识,总会有用处。”陈永义说。
王玉婷高兴地点头。
至此之后,王玉婷开始认真阅读与那个时代有关的一切书籍,她早就学会了拉丁语和古希腊语,宋瑜为她找来原文史料。以她的水平留在现代做个西方古文献翻译不成问题,等古代的问题解决了,她或许真会找个类似的工作来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