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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有别的哈斯德鲁巴?”王重阳发出急迫的问话。
汉尼拔向着他点头,“是的。迦太基有位以迫害军人而闻名的议员,他的儿子也叫哈斯德鲁巴,现在同样成为了迦太基的将军。他与我的弟弟在一起。”
“这样啊……”王重阳的面部表情渐渐僵化了,“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他自言自语地问。另两人也发觉了自己犯下的认识错误,放在腿上的手焦急地搓揉,他们总算明白汉尼拔为什么拦截写给“弟弟”的信了。
从他们的惊讶中,汉尼拔已经猜出了几分端倪,“你们认为那封信是写给我弟弟的?如果真是这样,它就没什么危险了。王,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的女儿是不是仍带着信?可能她还不知道,她的愚蠢行为已把自己卷进了阴谋中,现在她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有人为了得到那封信会不择手段地加害她。”
“也包括你吗?”王重阳怀疑的眼光打在汉尼拔身上,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将军不会对王玉婷不利。通常的手段是,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再杀人灭口。当然,“灭口”对象也将包括正与他对话的三个平民。
汉尼拔毫不否认,“是的,也包括我。”他又微微一笑,“但我与我的对手不同,我对你们是有情谊的。从迦太基相识到现在,你们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会对小女孩下毒手吗?王的女儿我很早就认识了,是位机灵的小姑娘,她曾帮助过我,没有她,我发现不了那些阴谋陷害我的刺客。所以这次轮到我来帮助她了。假冒信使不算罪过,我会想办法找到她,并保全她的性命。请你们相信我。王身为父亲,你一定不愿自己的女儿遇到任何危险吧?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寻找她,伤势好转就动身,但一个人怎么找?力量一定不够。所以我也请你要相信我,要加倍的相信。我已经有了计划,如果你们信任我,我们就着手干。”
汉尼拔看着他们。居阿斯和陈志把决定权给了王重阳,他们注视着他。王重阳低头不语,他很犹豫。
“这是件大事,你们一定需要考虑。我已经告诉卫兵,如果你们想见我,随时可以来,他们不会阻拦。”
三名雇佣兵站立起来,他们向汉尼拔行礼,汉尼拔点头,三人慢慢退出了房间。
汉尼拔露着笑意,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但他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拒绝,最终将会与自己合作。“马哈巴尔,你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偷听。”他向着空荡荡的门外大喊。
骑兵统领马哈巴尔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忧虑。“将军,他们已经看过那封信,要不要……”
“不用。我知道他们不识字。而且假如有什么谣言传入市井,对我们也没害处。这不是我们的秘密,是属于我们对手的,就让我们的对手来操心吧!”汉尼拔喝下剩余的饮料,脸上挂着某件大事进展顺利进才会露出的美妙笑容。
自从丢失元老院文书与印章后,首席元老的女儿安娜特小姐每日生活在担忧与不安中。她静坐于卧室里,思考着对应危机的办法。前日,从街口酒馆里无意中听到了令人吃惊的谣传――卡彼坦尼亚地区出现了一位元老院的女密使。安娜特小姐一夜未眠,“女密使”一定是那个小女孩,她盗走了她的信物,正四处招摇撞骗!
安娜特焦躁的是她根本无法证实谣言的真实性,也就无法想出最完美的对策了。汉尼拔那里是绝对不能去询问的,甚至连与这位将军见面也不行,任何旁敲侧击都能使他生疑。城防军指挥官马戈也不行,不能让这个小人握住自己任何把柄。至于议员们,也得与他们渐渐保持距离才行,他们支持的土著酋长虽然仍占着上风,可从汉尼拔没有丝毫慌乱,并拒绝派遣援军的表现上来看,局势不久将会转变。只要镇压下卡彼坦尼亚的暴乱,汉尼拔极可能首先剥夺哈斯德鲁巴·;吉斯科的军权,之后由军队内部向外逐渐清理元老院在伊比利亚的势力。
当然,这些全是以后的事。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隐瞒信物被盗的事实。议员们一旦受到汉尼拔威胁,一定会逼迫她出示元老院的文书以保护他们。元老院授予她这封文书的目的是为了使他们安心策划阴谋,同时也有想要保护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是元老院对抗巴尔卡家族的力量,假如他们被铲除,元老院对伊比利亚所剩无几的影响力将遭受毁灭性打击。如果到那时,她拿出不出文书会怎么样呢?安娜特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痛。这是元老院第一次向她委派任务,等了好几年,才终于等到这样的好机会。为保万无一失和以后的发展,她算计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不过却失算了一项――那位身份成迷,令人头痛的外国小女孩。
元老的女儿琢磨着,她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呢?
第三十节 卡彼坦尼亚的妖女(1)
塔加斯河发源于伊比利亚半岛中部,至东向西汇入大西洋,卡彼坦尼亚正好位于它的上游。河流南部属卡彼坦尼亚人,北部则是阿利瓦西人的领地。
卡彼坦尼亚部落联军驻扎在塔加斯河以南不远处,与北边的迦太基军营对峙。部落联盟领袖塞叶尼大酋长知道他的对手,年轻的迦太基将军哈斯德鲁巴正忙着招兵买马,可他却不能带着武器越过塔加斯河――那将是对另一个部落联盟的宣战。派出去与对方大酋长交涉的使者没有回音,看来阿利瓦西人对迦太基人的情谊还没有改变,大酋长对此非常忧心。不过,眼前却有件更加使他心烦意乱的事等着他处理。
来自卡彼坦尼亚中部的几名酋长在他的大帐中如孩子般哭泣。他们用前襟拭去泪水,有一位还挂着鼻涕,他们同样也是伤员,大腿、胳膊、躯干、额头缠着布条,上面还浸润着暗红的血。他们已哭了许久,从见到大酋长第一眼开始,眼泪便不住落下。
“行了!被小孩子打败还敢向伟大的首领讨要救兵,你们也算是一族的族长吗?别像个女人似的痛哭,有这种力气,为什么不去掐死那个迦太基的小丫头,报仇雪恨呢?快收起可怜相,这里没有多余的兵力给懦夫糟蹋。”坐在大酋长左边的另一酋长打扮的人不留情面地大声训斥哭泣的酋长们。他睁大眼睛,黄色胡须在从嘴里吐出的气息中颤抖。
“你怎么能责怪我们呢?阿克果酋长。”酋长中有人辩解,“别小看了我们的敌人,虽然她只是个小孩,可脑子里全是卑鄙的无耻手段。她带着手下到我的领地挑衅,在村外当着全族人羞辱我的可敬祖先,我忍无可忍,接受她的挑战,可她却拒绝与我决斗。我追着她绕过好几个山头,直到我和我的勇士们累了,刚准备休息时,她竟然派遣另一队手下袭击我们。我冲出包围跑回村庄,没想到村庄也已经被她烧毁了!”酋长懊悔地大哭起来,额头上凝固的淤血是他不幸的证明。
另一位酋长接着上一位的话开始诉说,“那个狡猾的迦太基小女孩对我所做的更加卑鄙。我的哨兵一向以看得远而闻名,他们发现一支商队进入了我的领地,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扩充部落财产的机会,于是打算抢劫它。胆小的商人们远远看见我们,立刻抛下满载货物的马车逃走了。战利品中有好几大桶上等美酒,我利用这些酒庆祝一场没有流血的胜利,让部落里每个人都来品尝。可谁知,这些酒竟浸泡过毒草!可耻的迦太基小贱人趁着我们无力还击的时候……”酋长的脸色不太好,布满沟壑的脸上蒙着层灰白色,就在抵达大酋长营地的前一天他仍在不停地拉肚子。现在他双手捂住腹部,不寻常的感觉又一次从那里升起了。
大酋长倾听着他们的哭诉,他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下巴上的粗短胡须绕着嘴唇一周,更显视出他此时的不满与愤怒。但他终究没有发出火气,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右边。他的身旁坐着位美丽的少妇,他用询问的口吻向她问道:“我美艳的卡西娜,你怎么想?”
少妇精致的五官上总印着淡淡的微笑,就算酋长们哭诉他们的不幸时,她也是笑着的,时常流露的固定表情使人觉得她既温顺又捉摸不定,再加上黑水晶般的眸子里的狡黠闪光,更有些诡异了。卡西娜夫人沉默一会儿后,才缓慢地回答大酋长的问话:“战无不胜的卡彼坦尼亚领袖,您只有免除了后患才能彻底击败汉尼拔的弟弟,您要提防南方的英狄比利斯,他正在集蓄力量,尽管现在他还无法威胁到您。您更要保护您的拥护者,假如他们认为您不能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他们就不会聚集在您的身边,成为您的力量了。‘小妖女’的实力与您相比,就像涓涓细流与浩淼无边的大海,小浪花怎么能抗衡磅礴的巨浪呢?但是,她却是支带有毒素的溪流,毒水汇入大海,对大海本身不会有影响,可日积月累,毒素沉淀,海里的鱼会被毒死,渐渐的海洋也就荒芜了。她的所作所为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毒素,正在慢慢沉淀,腐蚀您利益。”
“是的,我的夫人,很有道理。虽然她攻击的全是不起眼的小部落,可他们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必须在她壮大前趁早消灭她。”塞叶尼大酋长看着营帐里的酋长们,“那么谁来替我杀掉‘卡彼坦尼亚的妖女’?”
酋长们没有出声,那些刚被“小妖女”打败的酋长更是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
“让阿克果酋长去吧!”卡西娜夫人向大酋长推荐,“阿克果酋长实力强大,他能为你消灭小女孩,更能威慑到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然后顺便将南方的英狄比利斯一起除掉。”
“不太好吧,聪慧的卡西娜夫人。我要是离开了,谁来帮助伟大的大酋长对付哈斯德鲁巴?”阿克果反对夫人的推荐,眼角余光扫过那些仍挂着泪痕的酋长们,这些废物也能做大酋长的助手?他不信。
“勇猛的阿克果酋长,我们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裕。被我们击败的哈斯德鲁巴重整军队需要时间,另外他还得必须对付另一位同级的将军,汉尼拔的兄弟很清楚,如果不能控制住这位拖后腿的同僚,就永远别想战胜我们。”卡西娜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信心。
塞叶尼大酋长一向信任他的美艳妻子,在他眼中,她是位有见地的机智过人的女性。“就这样办吧!阿克果,你来做。”大酋长做出决定。
酋长们没有异议,点头赞同。
帐篷外有人通报――向各部落征集的补给已经运到了。大酋长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欣喜,“走,去看看!”他拉住妻子的手,走出帐外。“你们也来!”帐篷外传来大酋长对酋长们的邀请。
酋长们应声。他们纷纷站起来,准备跟上他们的首领。
“我们伟大的领袖被那位来路不明的淫荡女人迷惑了,什么事都听从她的安排。她才是真正的‘卡彼坦尼亚的妖女’。”有位酋长不满地咕哝着。
蓄着金黄胡须的阿克果酋长压制住他的叨唠,低声提醒说:“小声点,大酋长和夫人可能仍在外边。你就不能克制一段时间么?现在我们需要她的智慧,等到赶走迦太基人,再除掉她也不会太晚。”
酋长们相互点头,心领神会地微笑了。
待到夜色重新笼罩住劳累一整天的大地,塞叶尼大酋长舒服地躺上卧榻,暖和的毛皮被褥垫着背脊,舒适而柔软,再加上眼前的另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物,心情更加愉快了。他的妻子,美艳的卡西娜夫人正对着光滑的铜镜卸掉涂抹脸上的脂粉。她摘下耳环,披散乌黑头发,长发垂到腰部,刚好挡住薄纱裙里若隐若现的细腰。
卡西娜夫人一边梳理长发,一边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她的夫君。她坐上chuang榻边沿,把丈夫的胸膛当作枕头,将滑嫩的脸贴上深棕色的绒毛。男人的手从臀部往上抚mo,直到弧度弯曲的纤腰,他把柔软的腰身连同她的整个身体揽入怀中。
“明天我会告诉阿克果对付小女孩的方法。听说她是以复仇的名义招集各部落的,而且她似乎受到了神灵的庇佑,像这种依靠煽动和装神弄鬼发家的人一旦失败一次,她的同盟也会跟着快速崩溃。”卡西娜伏上男性伟岸的身体,手掌在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之间来回轻抚。酋长低头想要吻住她的唇,卡西娜侧脸回避了他凑过来的嘴,把他拒绝了。“别急,先说正事。”修长的手指抚mo着塞叶尼的胡须,“我打算派人与萨干坦城里的罗马使者联系。如果可能,我们有望成为罗马的盟友。”
“罗马人可靠吗?”
“比迦太基人可靠。汉尼拔的政敌只是想利用我们推翻巴尔卡家族,一旦他们目的达成,与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迦太基人不会放弃伊比利亚的利益,任由我们自成一国,到时他们将反过来屠杀我们。但如果我们有罗马做后盾情况就不同了,迦太基议会不愿意得罪这个强大的邻居。”
“他们会答应吗?”
“会。罗马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