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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马戈突然变得欢欣了。给那个女人制造麻烦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只需要如同对待议员的态度对待她,以她的脾气就会自己惹出祸事。原来汉尼拔的目的是要理由充分的撤职,马戈太高兴了。“放心交给我做吧!一定完成!”他立及打出保证。
女统兵官的事告一段落。马哈巴尔打算谈回之前的话题,“将军,萨干坦这场仗要怎么开始呢?”
伊比利亚东边的希腊城市萨干坦与罗马秘密结盟的事已经由迦太基密探证实了。根据埃布罗条约,埃布罗河以北属于罗马的势力范围,以南属于迦太基的势力范围。位于埃布罗河南部的萨干坦城自然划进了迦太基的势力范围。不过这个不安份的希腊殖民城市长期以来想摆脱迦太基的控制,现在与迦太基的敌人罗马结盟,不仅破坏了条约,更激怒了他们的近邻。迦太基对萨干坦动武已是迟早的事,目前欠缺的仅是开战理由。
“我已经有安排了,就在明天。”汉尼拔平静地说。
明天很快就来到了。王玉婷跨上马背,与等候的卫队汇合在一起。随行的还有她的父亲王重阳,安娜特由于必须留下观察局势变化,所以无法同行,父女俩在行人们的围观下非常得意。王玉婷瞥了一眼表现得极不情愿的马戈,哼了一声,骑马奔向了城门。
经过城门时,一大群奇怪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些人成群结队,以老人、妇女和小孩居多,他们无不哭丧着脸,不少女人用衣襟擦拭着泪痕。这群奇怪的人顶着人们好奇的目光,不理会询问,如同幽灵地走进了城门。
王玉婷与他们擦身而过,不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来意?不过她的好奇心只维持了一小会儿,现在她的主要精力应当放在卡彼坦尼亚,怎样在那里闯出一片天地。
第七十节 导火线
好奇的闲人们跟着这群外乡人来到了城市中央的广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广场上,人们之间相互打听——这些成群结队的外乡人是来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愁容满面?
外乡人中一位胡须雪白的长老说话了:“善良的迦太基人啊!你们是我们最可靠的朋友,现在我们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请求你们的帮助,请看在我们先辈友谊的份上帮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老人高举双手,满是皱纹的老眼里闪出了泪花,女人们听见他高亢求助的喊声,更加大声地痛哭出来。她们披散秀发,扯破了衣襟,手掌掩住了面容。
围观的人们急忙问他们受到了怎样的委屈。
长老继续诉说,带着控诉的悲愤语气。“我们是住在北边的突布利提人,我们是热爱和平的民族,在先辈留下的土地上过着平静自由的生活。可是我们的邻居——萨干坦人,他们野心勃勃。为了金钱,他们曾驱赶我们的商人,不允许我们的船只停靠,这些劣迹你们是早已经知道的。而现在,他们为了扩建城市,竟然打起我们土地的主意了。他们最初用金钱收买,没有得逞,我们怎么可能卖掉祖先的遗产呢?之后,无耻的萨干坦人竟然说那是他们的土地,要把我们赶走。我们为保护家园拿起武器,可是我们打不过蛮横的萨干坦人,我们的儿子、她们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被杀死了。现在只有乞求你们的帮助我们才能活下去,请你们伸出仁慈的手拉拉你们忠诚的朋友吧!”
“又是萨干坦人!他们总是针对我们和我们的朋友!”人群里有人附和突布利提人长老的愤怒,大吼着。
他的话激起了民众对萨干坦长久以来的不满。这个希腊化城市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把处于主导地位的迦太基放在眼里,不仅与罗马结盟,现在更是在迦太基的控制范围内动用武力,这是对迦太基霸主权威的挑衅,是不可原谅的。
“你们应该去见汉尼拔将军!”有人大喊着。人们立刻呼应起来。
长老感激地向人们致谢。“是的,我们应该去!可是我们是外乡人,打搅高贵的将军合适吗?善良正义的朋友们,你们愿意陪同我们一起去吗?一起对萨干坦人提起控诉?”
赞同的喊声在众多围观者中此起彼伏,就像已不是受委屈的突布利提人的仇恨,而成了迦太基人自己的仇恨了。突布利提人大步迈向卫城中的巴尔卡家的宅邸,新迦太基城的市民们簇拥着他们,如同保护神一般。
他们来到大门前的石阶下,突布利提人的长老站在最前面,他迈出几步,使自己从人群中更加突显。“正义的迦太基,请您救救您的朋友,为她主持公道吧!”老人高呼着,跪在了石阶前。他身后的族民也学着他的模样跪下了。巴尔卡家的卫队长见到了这不一般的景象,立刻慌张地奔进了大门。
队长找到汉尼拔,并向他禀报门外发生的大事时,迦太基的将军正在花园中与另几位军官闲谈。今天他出乎意料地取消了到各军营巡视的每日必须的行程,早饭后就没离开过宅院,不然队长恐怕得奔走于各军营之间。
听完队长的陈述,汉尼拔的几位心腹军官露出了令人意外的会心微笑。汉尼拔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军官们也站了起来,跟着将军出去了。
汉尼拔的出现使得骚动不安的人群轰动了,人们停止了议论,在汉尼拔的手势下骤然安静,他们把能汇集的全部目光投向了伊比利亚的最高长官。
“伊比利亚仁慈的长官,哈米尔卡的儿子,突布利提人请求您的援手。”突布利提人的白胡须长老向石阶顶端的年轻人施礼。
“可敬的老者,发生什么事了?”汉尼拔问。
“哈米尔卡的儿子,请允许我向您诉说实情。”老人的声音谦卑,却又抑制不住激动,“萨干坦人强占了我们的土地,把我们赶出家园,不给我们活路了!我们请求您的帮助,只有您才有力量让我们重新找回失去的希望。”
长老身后的族人们纷纷发出请求。围观的民众也没有保持沉默,他们帮着突布利提人说话,控诉萨干坦人的所作所为,强烈要求他们的长官立及采取行动。
汉尼拔压下手掌,吵闹的人们终于再次安静了一会儿。趁着短暂的安静,汉尼拔发表了他的意见,“有关萨干坦人的疯狂行径,我怀着与你们相同的愤怒,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该是他们收敛行为的时候了。突布利提人,你们在城外暂时安顿吧!我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我们全族的性命都交给您了!”长老伏倒在石阶上,表达着他对台阶顶层的人的无限敬意。
人们安慰着突布利提人,又陪同他们出城。一路上,对萨干坦人的诅咒比打胜仗后的欢呼还要响亮。
汉尼拔与军官们则回到了他们常去的会议室。
“一切很顺利。有了突布利提人这条理由,我们可以正当地对付萨干坦人了。”马哈巴尔略显得有些兴奋。其余军官也同样如此。
唯独汉尼拔依然从头到尾冷静地对待事态的发展。“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我们必须得到议会的同意才行。”
他的话提醒了军官们。军官们收回了笑容,对于刚开罪议会不久的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个难题。
“我希望能得到议会授权,全权处理萨干坦问题。”
“他们会同意吗?以汉诺为首的反对派会阻挠我们的所有议案。”马哈巴尔担心地问,“如果不能得到授权,我们该怎么做?”
“必须得到授权!”汉尼拔坚定地说,“如果想要动用武力,必须得到议会同意才行。这样即使将来引发了更大的事件,我们才有正当理由做掩护。而且,我相信议会会同意的。”
“为什么?”军官们一时理解不了。他们刚惹怒了议会,议会怎么会顺着他们的意愿办事?
汉尼拔为他们解释,“议员们心里一定明白,即使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同样有能力采取行动。他们在伊比利亚已经没有影响力了,现在对议会来说,最紧要的事是重新经营在伊比利亚的势力,树立权威,这种立威方式也包括对我下命令。既然已无法控制,就只能以命令的方式妥协了,这样至少在人民眼中,他们仍继续控制着伊比利亚。”
军官们恍惚大悟。其实从消除议会势力的那天开始,汉尼拔就已经在谋划今天的局面了。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马哈巴尔接着问。
“当然是按照惯例办事。不能急,不能过早暴露我们的意图。”汉尼拔平静地笑了起来,他的轻松使人察觉不到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会派人回迦太基,向议会请求授权。另外,也请萨干坦派使者来新迦太基说明他们的行为。迦太基将充当仲裁者的角色,调解突布利提与萨干坦的矛盾。”
“如果谈判能解决这件事呢?”
“能解决当然好。不过能谈得了吗?既然萨干坦背后有罗马支持,那么这一定是场没有诚意的谈判。”
第七十一节 仲裁
萨干坦城在迦太基的势力范围中是一个保持着自治的城邦。它坐落于山脉的尽头,一条小河流过城边,汇入滨城的大海。城里的居民多为希腊人的后裔,见证着希腊过去的辉煌。
萨干坦城里最豪华的浴室现在正被一位贵客使用。客人脱去了累赘的白色紫边长袍,在热水发出的朦胧水气中赤脚走向浴池。温暖的水面没过他的脚踝,把上边的狼形刺青淹没了。当热水没过他的胸膛时,男子喉咙里发出了舒畅的声音。“很舒服。在罗马可没有这样舒适的浴室,你们也可以来试试。”他对着身后的人说。
浴室紧闭的大门两侧站着两名年轻的战士,佩剑的战士守护着那位高贵的沐浴者。“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奢侈的东西并不适合我们。”手臂上有刺青的战士立刻回答说。他身旁的另一名战士却有着跃跃欲试的眼神。
浴池中的男人笑了,“廷达鲁斯啊,你总是这样严谨。你看你的同伴明达斯,活跃、好奇,这才像年轻人的样子。”
廷达鲁斯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年轻的战士急忙收敛了眼中的期待。“阿米利乌斯,你不觉得我们做了太多多余的事了吗?”廷达鲁斯对着浴池中的男人说,“我们本是神殿里守护《圣书》的战士,却又得插手世俗事务。”
“一切为了罗马。对于熟知西比尔写下的神谕,看得见未来的我们来说,更加应担负罗马的未来,使她尽可能少受命运的磨难。这是身为罗马人的责任。”
“可是这不是在违抗神谕吗?神谕里定下的劫难,以凡人的力量真的可以减轻吗?”
“廷达鲁斯,看来你没能明白神谕的真谛。”浴室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廷达鲁斯的疑问,紧闭的大门外,一个女声立刻回答了他,“神之所以降下神谕,就是为了使人避过灾难。女先知为罗马人写下《圣书》,记下未来将发生的种种事件,不也是为提醒凡人吗?”
“卡西娜说得对,我赞同她的看法。只要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事?一定有办法避免。”廷达鲁斯身旁的明达斯紧接着表示出赞成态度。三位同伴一致反对自己的观点,廷达鲁斯只好沉默了。
沐浴中的阿米利乌斯忽然没有了泡澡的兴致,一边从浴池里走出,一边问向门外的女人,“是卡西娜吗?有什么紧急的事?”
“谈不上紧急。汉尼拔派了位使者来,请萨干坦派使者去新迦太基解释他们对突布利提人的侵略事件。”门外的女性平缓镇定地向门里的人汇报,“关于这件事,我的看法是……”
“够了,卡西娜。女人不应该分析城邦间的局势,我已经提醒你多次了。你在卡彼坦尼亚的失败就是因为你做了过多干涉,引起了当地人对你不满,最终他们把你抛弃了。”屋里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卡西娜低下了头,“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还有一件事。有消息说,迦太基任命了一位女性为高级军官,迦太基的议会有意扶持她成为接替哈斯德鲁巴·;吉斯科的重要人物。我们有必要调查这个人吗?”
紧闭的大门里突然传来了笑声。连卡西娜预想中的沉默思考也没有。
“没有必要。”声音沉稳的阿米利乌斯立及做出回答,“难道看不出她只是迦太基人为对抗汉尼拔而安插的棋子吗?她一定非常富有,不知向迦太基的国库捐赠了多少银币才得到了这个傀儡职务。”
“我猜一定多到可以让每位议员把他们豪华的乡间别墅重新装修一番了。不然那群家伙不会心动到同意任命女人的。”明达斯笑得最厉害。
卡西娜的头垂得更低,牙齿紧咬住下唇。
门打开了。卡西娜立刻退向门边,为从屋里走出的人让路。身着白色长袍,头发花白,已接近老年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白色托加袍上镶着紫色宽边,表明了他的身份——他不仅是骄傲的罗马人,同时更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元老。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新同盟萨干坦人就会请求我们的帮助了。走,让我们去准备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