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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后,是不能吃东西的,要不然会把家里的财气都带走的。”红色的盖头下,洛娟轻声道,她虽然希望自己过得好,但决不能把娘家的财气都带到婆婆家去的……。
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洗澡之前吃点就好了!洛锦只好收回那块点心,同情地看着她,心想,等自己出嫁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吃饭,要不然饿死了!
一身红色婚服的徐顺利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看见洛锦,冲她笑了笑,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新娘子。
他手里还拿着一条红色的绸带,一边的喜婆满脸笑容地把另一端放在洛娟的手里,屋里人顿时发出一阵笑声,随即,洛娟便被轻轻地扶下来,跟着徐顺利朝门外走去。
洛锦也忙上前扶着洛娟,她娘说她只能送到大门口,因为她的属相跟洛娟并不喜,所以不必跟着去送亲。
洛家所有的长辈都坐在大门口处,等着新郎新娘的拜别。
李氏虽然一直是微笑着的,但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水,旁边的人只是笑,宝田娘站在她的身边,不住地安慰着她,给她拭着眼泪。
也许,宝田娘已经把自己当成亲家了。
其他人则是满脸笑容地坐在那里,洛家的孙辈中,终于有一个成家的了!
洛锦站在人群里,看着徐顺利和洛娟双双鞠躬给她爹娘拜别的时候,眼睛也跟着模糊了……。
盖头下的洛娟,当然看不到她娘的不舍,跟所有新娘子一样,她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和紧张之中。
到了徐顺利家,又被人木偶似的摆布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婚礼才算结束。
新房布置在新盖的房子里,显得很是宽敞,加上里面扯满了红绸喜带,洛娟对这个新房很是满意。
她坐在炕上,等着她的新郎来掀红盖头,心里有一点难过,她才来了一天,就开始想家了,想她爹娘和她的妹妹……。
☆、第一百零七章吴家父女
吴昕柔坐在花厅里,百般无聊地拿着剪刀修剪着一株怒放的红梅,一边的丫鬟把她剪下的花枝,小心地插到花瓶里。
那些花木都是她爹的最爱,平日里,她不常来这里,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侍弄花草。
那丫鬟怯生生地立在一边,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爽,也不敢多言,只是不时地悄然打量着她的脸色。
“你有话说?”吴昕柔后退了几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株被她修剪的乱七八糟的红梅,她其实不会修剪花木。
“小姐,吴媚小姐已经派人来传过话了,说杨公子他不肯来。”说着,她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
“我就知道他不会来。”吴昕柔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他竟然对她说,他有意中人了,就是那个开醋坊的乡下小姑娘,他还说,他喜欢她的聪明和个性。
哼!难道能开个店就是聪明吗?
拿一个乡下人来回绝自己,这不是在羞辱她吗?
“吴媚小姐还说什么了?”吴昕柔跟吴媚虽说是本家,其实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来往,只不过前些日子,她去平山镇的时候,常常去醉福楼吃饭,两人才亲近了一些,其实,私底下,她有些瞧不起吴媚,做什么不好,去做人家的情人,况且,那个冯礼整个一窝囊废。
“她说她也不想在平山镇呆了,过了年就准备回上河城。”
“过了年?”吴昕柔娥眉微蹙,她沉思片刻,又道,“你这就找人给她捎给信,说不要把酒楼关门,我这几天就去找她。”
“是。”那丫鬟应声退了下去。
“小姐,难道你要接手那个酒楼?我想老爷也不会同意您去平山镇的,他对小姐的事情正忧心着呢!”一个中年妇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壶茶,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她听到了吴昕柔交待给那个小丫鬟的话,立刻接口道。
她是吴昕柔的奶娘,吴夫人的陪嫁丫鬟,自从吴夫人离世后,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两人情同母女。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人家看不上他女儿,他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前几天杨亦安他爹来找我爹,就是为了这事?”吴昕柔脸一沉,放下剪子,坐在一边的花榻上,拨弄着炭盆里的焦炭,都是上好的无烟炭,没有烟,只是若隐若现地闪着火头,“再说了,我去平山镇不一定要开酒楼,凭我们家的势力,想开什么店,就开什么店!”
“那天杨老板是专门来道歉的,听说,为了这事,还跟他夫人闹着矛盾呢!杨夫人喜欢的小姐。”奶娘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递给她。
“我爹是个爱面子的人,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懊恼,反而还会跟他们家更加的亲近,说不定,最近还会有一大单生意要做,以示两家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伤了和气,我太了解我爹了,整个一死要面子活受罪。”吴昕柔看着茶碗里丝丝袅袅的热气,叹了一声,又放下来,“奶娘,你愿意陪着我去平山镇吗?我一定要证明给杨亦安看,我不是一个整天只会由丫鬟来伺候的大小姐,我若是做生意,并不比那个洛锦差。”
“小姐,你是何必呢?为什么要去平山镇?在上河城不行吗?杨家很快就会来上河城了,小姐不如留下来帮老爷打点生意,到时候,小姐再证明给他看,不好吗?”奶娘苦劝道,在她眼里,吴昕柔是当局者迷,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犯得着这么用心吗?
“不好!听我爹说,杨家看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满意,他们现在连地方都没有选好,猴年马月才能来上河城,只怕杨亦安到时候带着他娘子一起来了,那我还等什么?”吴昕柔看着自己的奶娘,眼圈红了,“我一定要去的,就算他不可能娶我,我也一定要去的。”
“好好好,奶娘陪你去,咱们一块去。”奶娘轻轻地揽过她,心里已经把杨亦安和那个洛锦骂了一千遍了……。
吴得康站在花厅门口,静静地听着屋里的谈话,叹了一声,退了回来,转身慢慢地走在长廊里,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因为她自幼失母,他太过怜惜她,反而把她惯坏了,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主。
同时,他心里也在埋怨着杨天源,要不是碍于两人多年的交情,他早就翻脸了,儿女的亲事怎么能由着孩子的意思呢?只要杨天源坚持要他儿子娶自己的女儿话,杨亦安还敢不听?
难道是杨天源本人不同意?
不会的!这些年,两家相处的还算不错,杨夫人也一直很喜欢吴昕柔,两家联姻的主意还是杨家主动提起的,他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乡下丫头出尔反尔。
再说,他们吴家跟杨家可谓是门当户对,再说,凭自己女儿的才貌还配不上他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的!
难道真如杨天源所说,杨亦安早就对那个卖醋的女子动了情,而不是看不上吴昕柔,他之所以前来解释这件事情,是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儿子,而不想耽误了昕柔。
他越想心里越烦,索性走到大街上去透透气,不知不觉地,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李记布店门口。
李记布店的店门半掩着,外面却挂着打烊的牌子。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有琴声从里屋如泣如诉地传了出来,给幽暗的店里添了几分生气。
“你来了!”琴声应声而止,李秋云从琴架后面走了出来。
“我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地走到你这里来了,听见你的琴声,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吴得康有些颤声道,她一身素净的衣衫,似乎要刻意掩饰住她的美丽,但是这种美丽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更加动人心魄。
“让你见笑了,许久没弹了,见上面落了些灰尘,才随意拨弄了几下。”李秋云轻声道,她拿起一块抹布,轻轻地擦拭了一番,然后又小心地合上琴盖。
十多年前,每当黄昏的时候,她就会坐在眠红楼的阳台上,衣袂飘飘地弹着曲子,让他心动不已,也就在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个女人,并发誓要为她赎身的。
想不到因为父亲病逝,他从家里奔丧回来,她已经被冯金元赎走了,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这些年来,他看着她怀孕生子,日夜操劳,心疼不已,总是在背后默默地帮衬着她,甚至,当年她生孩子时的稳婆也是他事先给找好的。
她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她也是一直回避着的,冯金元虽说为她赎了身,但并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却让她怀了孕,她一个人深居简出的把孩子拉扯大,其中的艰辛,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体会到。
他有孩子,也知道她的难处,他失了妻子,知道独自一人拉扯孩子的不易,因为冯金元不常来上河城看她,即使来,也只是最多住两天,便会匆匆离去,虽说是请了丫鬟照顾她们母女,但是她总是寂寞的,如同他自己。
他恨冯金元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不是冯金元从中插这一腿,他也不是今天这种境遇,相比冯金元,他觉得自己与李秋云更合适一些。
“怎么不见梓轩?”他叹了口气,从往事中走出来,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李梓轩的影子,问道。
“去平山镇,还没有回来,估计,天黑之前就回来了。”她垂下眼帘,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安慰。
“去平山镇,是去找他爹去了吗?”如果李梓轩不是冯金元的儿子,或许,他会对李梓轩更好一些。
“不是,好像是为了一个姑娘,唉!你知道这孩子不爱说话,有什么事,都不肯对人讲,最近这段时间,他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往平山镇上跑……。”
“难道是眠红楼的那个红姐?”吴得康心里猛然一颤,不会这么巧吧?
“不会吧?怎么会是红姐呢?你知道,他们虽说是认识了好多年,但梓轩对她并没有那个心思的,再说,红姐不是呆在上河城吗?怎么会去了平山镇?”李秋云认识那个红姐,也知道她喜欢自己的儿子,因为她以前经常时不时地来看自己,但是李梓轩对她也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怎么会突然去找她呢?”李秋云不解地看着吴得康。
“唉!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做长辈的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吴得康想起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声。
“就是!”李秋云也黯然答道。
两人一时无言。
“秋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还是过几年去找他?”片刻,吴得康又抬头看着她,问道。
她虽然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她并没有嫁给冯金元,只要她愿意,自己也不会计较这些,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发现他依然放不下这个女人,虽然他们都已不再年轻,但是他的心一如二十年前。
“我不会去找他的,就这么过吧!习惯了!”她冲他一笑,照例给他去泡了一杯茶,轻轻地递到他手里,这么多年以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吴得康的心意?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给他任何的希望,她坦然地看着他,“我有儿子,以后就跟儿子过!”
虽然冯金元没有给她任何名分,但自己毕竟是冯金元的女人,她出身青楼,也并非水性杨花之人,断不会与另一个男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吴得康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对冯杨两家的恨意油然而生。。。。。。。
☆、第一百零八章王家要提亲
除夕这天,天气有些阴,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王宝田家的瓷窑在此时才熄了火,地里窑上地忙了一年,父子俩也该好好歇歇了!
王宝田一个人躺在炕上,静静地想着他自己的心事,如果不是前几天当面问过洛锦,他会一直认为过了年,他们就成亲了。
可是眼下,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听见他娘和他爹在外间喜滋滋地商量着要换多少多少白面,等过了年,挑个日子就去洛家提亲,便起身下了炕,掀开门帘,对他娘说道:“娘,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说。”
宝田娘愣了一下,跟着走了进来:“什么事?”
桌子上放着一对红色的小瓷瓶,上面都刻着精美细腻的花纹,这是前些日子王宝田精心烧出来准备送给洛锦的,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没有送过去。
这让他娘很纳闷!
“你们不要去洛家了,我不想娶洛锦了!”宝田看着他娘,有些底气不足。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的吗?”知子莫若母,宝田娘不相信地看着儿子,自从洛锦去镇上开店以后,虽说两人就来往的少了,但是他们俩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难道还能有变?
“你别问了,反正我们已经不可能的了。”王宝田低下了头,他不想谈论这件事情,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是洛锦不同意吧?”宝田娘突然问道,她知道以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