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手上有我爹娘和村民嘛。」她叹口气,翁爷爷始终没给自己带信,她完全不知道哥哥和父母在哪里,哥哥辞官了没?离开卢县了没?
二楼到了,简煜丰暂且将方才的事搁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姨母和姚父在楼上,待会儿上去,你帮我姚母把把脉,开点药。」「你姨母不舒服吗?你医术又不比我差。」她有疑问。
而他不打算解惑,敷衍道:「师兄有命,师妹焉能不从?」
她皱皱鼻子,这时候他倒想起来她是师妹了,等等,姨母?他的姨母……天,不会是在皇宫里头的那位吧?,这层关系,她是听青竹说过的。
简煜丰提过皇后的善妒,讲过皇帝因为想念嫁给堂弟的小青梅,甭性把她妹妹小脆梅给迎进后宫。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娶不到姊姊改娶妹妹,谁都会联想到……望梅止渴的呀。
谨容绷了绷神经,既然他说姨母、姨父,却不讲堂伯父、堂伯母,定是不想教她知道对方的身分,又或者是里头那两位不想曝露身分,既然如此,她只能装傻不能戳破,何况戳破做甚?她总不能告御状吧。进屋,与人见过礼后,谨容才坐定细细为淑妃号脉。
知道对方身分,再三确认脉象后,她方言进:「夫人,您切莫忧心,这不是病而是喜脉,脉象稳定,己经有两个月了。」谨容的诊断让皇帝和淑妃喜出望外,如果是新进宫的嫔妃传出喜讯就罢了,没想结璃二十载的夫妻还能传出喜讯,这让皇帝着实兴奋不己。
谨容好生嘱咐一些日常该注意的琐事,即使明白宫里自有熟悉此道的太医、燎嫉,但……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分嘛?所以还是好生叨絮一番,要淑妃安心养胎,才开下药单交给高公公。
皇帝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简煜丰。
这家伙当他是好蒙骗的,不过是喜豚,凭他的医术会诊不出来,非得装出一脸为难让他的师妹出手?要说这当中没鬼才怪,这小子定是要让这何谨容在自己和淑妃踉前露脸,待她说出喜脉时,最好是他龙心大悦,厚加赏赐,这丫头就升了等。
这小把戏怎逃得过他的法眼,于是他向淑妃示意,让她试探谨容。
淑妃点点头,拉了谨容的手细细问她生展何时、家里有什么人、平日做什么消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看什么书。
谨容一一作答,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
她拍拍谨容的手背,心想,好个精致的丽人,难怪煜儿会想替她谋划。
淑妃亲切问:「何姑娘,听说你和煜儿是师兄妹。」
「回夫人,是的,不过之前并不晓得。直到前阵子师兄拿出师傳独门药膏,我们才相认。」「听起来挺有趣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谨容没有丝毫隐瞞,将他进桃花村治疗姜成的事说了,她口齿清晰,表情生动,故事环节丝丝入扣,连皇帝听着听着也上瘾了,中间插上几句。
淑妃瞧着谨容,越看越上眼,她的气度沉稳,眉目间大方明朗,寥寥数语颇见慧黯爽朗,很合自己的性子。
故事结束,谨容含笑而对在场的人^
f何姑娘,猜猜当初煜丰怎么会上桃花村的?」皇帝得意非凡,原来这段缘分还是自己给牵出来的。「许是济民堂还算有点名气吧,当时我以为王爷要不是上门显摆功夫,就是来踢馆的。」「猜对了,他的确是。」接着,皇帝提起当时事儿,眉开眼笑。
原来是皇帝服下太医医的平胄散,三两下便解决胀气问题,便对着简煜丰多嘴两句,说是他的药不如济民堂的,他便上了心,非得走一趟桃花村,看看传闻中的何大夫是何许人也。
谨容抿唇一笑,说道:「王爷对于自身的医术向来自负。」
「没错,就是这话,这小子脾气倔、输不起,往好了说叫做积极上进,往差了说就是自以为是,自视甚高。」
皇帝的评语让满屋子人全笑出声。
淑妃笑着接问:「听说你住在晋远侯府,里头有人病了?」
她一怔,心底震动,这是击鼓鸣冤的大好机会啊,可惜「凶手」就在身边,而且青天大老爷还是凶手的伯父加姨父,双重血缘,亲上加亲,她的胜算等于零?
莫不如……告了许莘吧。
可,能成吗?他和许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杀人放火,另一个就得想尽办法帮着毀尸灭迹,免得郡主娘娘伤心失意,若是引得仙女心痛,老天都要降雨呢。
考虑半天,为让自己保下全尸,她只好吞吞口水,咽下满腹委屈,回话,「我是去为惠华郡主治病的。」简煜丰诧异,她就这样轻轻放下?这是宽厚还是想开,又或者是她无法舍弃对许莘的感情?
后面那个猜想,让他极不舒服。
「礼亲王那个闺女?」皇帝问,那丫头挺好的,唯一的坏处就是没眼光,届然挑上许莘,放掉他们家煜丰,脑子不好啊。
「是。」
「她的病,你能医?」淑妃问,她记得之前煜儿说过,那个病挺难医的,礼亲王成天愁眉苦脸,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遭过他的训斥,没想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医?难怪济民堂名声远播。「是。」她应得不卑不亢,无半分骄傲,这让皇帝和淑妃更高看她一眼。
「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还会把眼睛给伤了?」
她避重就轻的回话,「是意外,不过王爷调了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怎么口口声声王爷,不是该喊一声师兄的吗?」淑妃拍拍她的手背,表示亲近。
谨容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皇帝对着简煜丰取笑道:「与其踢馆显摆功夫,不如好好展现医术,把师妹的眼睛给治好。」「知道了,姨父。」
皇帝的目光落回谨容身上,当初,自己和堂弟都喜欢堂弟媳,自己求亲不得,心里头那个苦啊,记忆犹深。
偏偏煜丰命运和自己一样,和许莘同时喜欢上钰荷,如果钰荷那丫头别那么不识抬举,他抢也要把人给抢进裕亲王府,偏偏,礼亲王把女儿纵得不像样儿,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家作主自己的亲事。
也罢,婚姻事勉強不得,倘若煜丰喜欢这位何姑娘,他倒不介意她的出生,抬举她不过是易如及掌的事儿。
「提到钰荷那丫头,煜丰,你知道礼亲王上奏表,立老五当世子的事?」「知道。」
「他们家老五文不如老三,武不如老二,尊贵又比不上嫡长子,平日又不见礼亲王宠爱,倒是生母卑微这点首屈一指……真是想不明白啊。」皇帝嘴里说的是闲话,眼睛却在观察谨容,想瞧瞧她对简煜丰和与张钰荷的关系了解几分,果然他一开口,谨容便侧耳倾听,神情专注。
「去年张家老五身边结交了几个朋友,有他们出主意,这一年来替礼亲王办成不少大事,那些事儿,皇上可是一件件都夸奖呢,比起只会玩鸡斗狗,流连青楼的老大,只会拽文掉书袋的老三,以及成天与人打架的老二,再怎么说,这个世子之位给了溫和谦恭、不骄不纵的老五才是最恰当不过的。」简煜丰为张家老五分辩几句。
「别告诉我,张家老五结交的那些幕僚与你无关。
「外甥不过是舍不得礼亲王这支就此没落,说到底,礼亲王爷对朝廷诸多责献,只是教养儿子这方而弱了点,我能做的不过是帮他一把。」「你又确定那些个幕僚真的顶用,又知道他们办的事能件件让皇上舒心?」别以为他好骗,想来想去,煜丰才是礼亲王府家老五的最大幕僚。
「外甥不过是瞎碰运气,没想到就替朝廷养出个人才。」
「运气?你不如说自己是神算,哼!容丫头,你说,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转个头,皇帝同谨容亲近起来。
她安安静静在旁听着,没想到会问到自己身上。
她当然清楚简煜丰对张钰荷情深意重,尽管张钰荷和许莘己经表明了非君不娶,非卿不嫁,便是礼亲王和王妃一心想扭正也困难。
可強摘的瓜不甜,強要的女人有毒,他又是一门心思看着张钰荷的,怎舍得让她难受?自然要帮礼亲王府一把。
问题是,她要回答什么?说王爷情深意重,是个天下奇男子?可平日不阿诀,临时难讨好,还是那句老话~木业有专攻。讨好人的事儿,她不懂。
谨容微笑,说道:「我想,该送师兄一副对联。」「什么对联?」
「上联是『料事如神知天命」,下联是『铁口直断定未来」,橫批,『半仙来了」。」
她的对联惹得皇帝,淑妃忍俊不住,皇帝直指着她说:「这丫头我喜欢,日后你多带她到家里来坐坐,说说笑话给你姚母听。」
他们又说了好一会子话,皇帝才携着淑妃回宫。
皇帝离去,重新摆席,满桌子都是好吃的,简煜丰替谨容夹菜进碗,问:「猜猜,今儿个吴氏为什么到吟松居寻衅?」「她天天都想这么做,只是苦无机会吧。」似乎每次见面,她都是一身的『气势磅礴」。
「你冤枉她了,她今天的确是心情糟糕透顶,才会不顾一切想找你发泄脾气。」连他在场也收敛不下,吴氏怕是气极攻心,不管不顾了。
「她小日子来了?」
「这丫头,说什么呢!」他弹了下她的额头,接道:「我把许历送到晋远侯踉前了。」「什么?」
「前两天,方姨娘假托娘家母亲病重,让许历回去探探,吴氏大方应下,可许历一出侯府大门就让人给盯上。」「不会吧,又来?她知不知道法子用多了,会失去效果?」
「上回那个施针救人的女神医被关在侯府里头,他总不会运气好到不行,又碰上一个男神医吧,何况他越长大越像侯爷,而侯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万一哪天父子俩碰上,侯爷心里头岂能不感到抱歉,试图弥补几分?吳氏为人独断专橫,心眼狭小,怎么肯让方姨娘从她掌心里翻出生天?」
「然后呢?」
「许历挨上一刀,我让手下将贼人给抓了,书信一封,由四儿护着许历连同害人的贼子一起送到侯爷踉前。」「侯爷不是远在江南任职吗?许历的伤要不要紧?他能撑得住迢迢长路?」听见她关心,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对他挺上心。」「恩人嘛。」她对「仇人」都上心了,何况是恩人。
「人己经送到,侯爷夜审贼人,几十个扳子打下去,贼人哪有不招的。这一招,立即招出吴氏,侯爷便派身边管事带信回侯府,过去几天,许历没回府,派出去的人也不见踪迹,吴氏早己惴惴不安,今天大管事带了侯爷的亲笔信回来,你说,吴氏能不气?」
「方姨娘终于熬出头了。」她叹息。
「她想出头,还得问问我肯不肯。」
「你同她有仇?」
「不,你和她有仇。」
「我与她才见不到两次面,怎么就结仇了?」她一脸的「你胡说」。「钰荷身上的焚心散是她下的,她想报复吴氏。」「真的假的?」
「许历亲口说的。」只不过当时许历正因伤口发烧昏迷,而他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滥发好心,替许历母子找借口。
「明白了吧,他之所以收留你,帮助你,是因为他心中对你有愧,你别拿他当恩人了。」「哦。」她问声应下,这感觉有点糟,本以为自己是好心有好报,谁晓得……事实不讨喜。
见她点头,他乐了,笑着续道:「不过方姨娘的事小,特侯爷职满回京,怕是还有更大的呢。」「什么更大的?」
「侯爷在外头招了两个美妾,如今己经生下一儿一女。」天!一个方姨娘吴氏都忌讳至此,两个年轻美妾,那吴氏……
简燈半瞧谨容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笑着调侃,「这下子你心里快活了吧?」
她过瘾地晃两下脑袋,满脸的神清气爽,把碗里的肘子肉拨进嘴里,猬狼嚼上几口、咽下,说道:「消疼止痛,健胄整脾,延年益寿,你这方子下得好。」这是她笫一次真心夸奖他的医术,夸的却是这个,他好是无言,真想一把将她掐死。
这顿饭,两人吃得痛快,_续续聊过不少话题,气氛原本很好,谁知简煜丰不识趣,挑起一个讨人厌的话题。
他问:「嫁给许莘,你后悔过吗?」
她这样算嫁吗?恐怕连他也不认为,否则吴氏一句何姨娘怎会将他惹恼。
「我不是个自矜自贵的人,常常想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啊,不犯错的人生不叫做人生,没有遗憾的回忆不会隽永深刻,人的一辈子那样长,随着自己的性子做几件傻事又何妨?只是没想到,有的错一沾上了便无退路,有的遗憾落下,就是终生悔恨。」
谨容自我调侃的嘲讽口吻招惹出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