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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星期天的下午,我忽然接到了贾怡的短信:“我爸爸上午走了,今天等我过来一起吃晚饭。”
如果是平时,我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可是现在,我的手却颤抖得很厉害,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傍晚天色刚暗下来,贾怡就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店门口。
我却满脸愧色,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她说明。
“你知道吗?”贾怡很兴奋地说,“我爸爸去上海了,过几天他要去韩国开拓,以后我就能常常住在大学城了,日子又和以前一样了。”
“是吗?”
“是啊,”她看到我的神情,止住了笑容,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什么,”我笑了一笑,遮掩道,“我哪有不高兴?”
“那就好,”她环视了屋子一周,我的心立刻绷紧了起来,果然听她问道,“乖乖呢?”
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实在是比中世纪时公开谈论日心说更为艰难。我顿时沉默了下来。
“乖乖呢?怎么不见它?你说话啊?”贾怡催促道。
“走丢了。”
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辛苦,仿佛把小时候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
“走丢了?”贾怡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
“怎么走丢的?”
“我带它到外面小便,结果没看好,它和一只母狗玩着玩着就不见了。”
“天啊!”贾怡跺着脚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生气,”我答道,“另外,这几天我一直设法在附近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回它……”
贾怡的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伤心。她转过脸去,没有再说什么。气氛顿时凝固了。
“屋角那双高跟凉鞋是谁的?”她忽然问道。
“梅雅的。”
“她的凉鞋怎么会出现在我屋里?”贾怡皱着眉头说。
“这……上星期带乖乖小便的时候……”
“乖乖走丢那天,你是和梅雅散步去了!”
“她急于问我老冯的事,所以就顺便一起走了走……”
“想必我堂姐和老冯的事,梅雅已经知道了?”
“我是告诉她了,可是……”
“不,你不用解释了,”贾怡说道,“我什么都明白了,我……”
她忽然转身向店外跑去。
“喂,你去哪里?”我惊呼道,“等一下……”
我把店门关上,远远跟着她跑着,边跑还边叫她停下来。
贾怡一言不发地奋力疾奔,不愧是体院出身的,就算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女生,我一时间想追上却也没那么容易。
她一路跑到了公车站,刚好有一辆车要开走,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我望着汽车启动时扬起的尘土,不由得叫苦不迭。
我回到店里,拿起手机拨打贾怡的号码。第一次被拒听,从第二次开始,她的电话便处于关机的状态。
我颓然地坐倒在床上,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深夜的时候,学校及周围的街区遭遇了一次大规模的停电。停电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整个脑子也咔嚓一声陷入了一团漆黑。短暂的静寂后,便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正如不远处学生宿舍里的一阵阵惊呼与怒吼。
60
排骨和大虾都很同情我的遭遇。第二天下课后,他们又主动陪我去杨桃林后面的田野上寻找乖乖。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失望而归的准备。
“等等!”排骨叫道,“往这儿走,我好像看到了草堆里有团白色的东东!”
“左手不早说了吗?那是老羊的亲兄弟在吃草。”大虾苦笑道,“上次把梅雅的腿都赔上了,这次可别多赔条排骨啊。”
“我是说真的,绝不会看错的。”排骨虽然这么说,可大虾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害怕,十分谨慎地往草堆里移动着脚步。
我们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地往草堆里靠近……
忽然间,我们听到了一声很惊恐的吠叫,只见一条母狗从草堆里钻了出来,迅速往杨桃林的方向跑去。
我认得就是那天勾引乖乖的那条母狗……
草堆里还有一条狗在汪汪汪地对我们怒吠着,似乎在抗议我们坏了它的好事。
我又惊又喜,激动地叫道:“乖乖!”
排骨哈哈大笑道:“原来这条色狗,偷偷地躲在这里寻欢作乐,却害得男主人四处找,搞不好还要跟女朋友散伙。”
我走了上去扯着狗链把乖乖拉了出来,它虽然很不情愿,不停地吠着,但我把链子拽得紧紧的,它也无可奈何。
“这是它们的食物吗?”大虾望着草堆里几块发黑的碎骨头问。
“想必是中午老情人叼过来给它吃的。”排骨说。
“它也够痴情的,”我笑道,“平日只肯吃贵的火腿呢。味道稍微差一点都嫌弃,如今居然肯这么将就。”
三人拉着它从杨桃林旁边经过,那条公狗正在里面和母狗站着,见到乖乖就扑到栅栏边狂吠着。
乖乖似乎有些害怕地叫着,猛地加快脚步想往前逃,如果不是我抓得紧,可能又被它挣脱了。
“这狗没前途了,”排骨摇头叹道,“又好色又胆小……”
“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贾怡吧。”大虾对我说。
“嗯,把她叫回来,继续过你的神仙日子。”排骨道。
我欣喜地拿出手机来,可贾怡的电话却仍然处于关机的状态。
“给她发条信息吧,把有效期延长两天,这样只要她一开机,就能收到你的信息。”大虾说。
“只要她一收到,你的桃花运就又红了。”排骨说。
“不,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大虾摇摇头说。
“你的意思是……”
“贾怡真正生气并非单纯因为乖乖的走失,而是她认为左手对梅雅还放不下。那天左手不是还把老冯和贾冰的事捅出来了吗?在贾怡的眼中,为了梅雅,左手已经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淡了。”
“是这样吗?”排骨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虾的预言一向很准,可这次却失灵了。
“去……韩国了?”我大吃一惊。
“是啊,贾总要在韩国开拓分部,贾冰小姐又要在那边结婚了,小姐说她想过去帮忙,就这样在星期二他们一家人一起过去了。”
“结婚?请问……是与那位冯先生吗?”
秦姨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联系到贾怡吗?”我问。
“这个嘛……”秦姨想了一下,说道,“要找到她只能打电话给贾总了……”
“那算了,”我赶忙说,“那麻烦您把乖乖领回去吧,贾怡如果回来的话,请您代我转告她,就说我找她有事。”
贾怡,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而冯扬,竟然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Part014:无处告别
61
没有贾怡的日子像滚雪球一样,每过一天,就沉重一分。
我不再没事就待在宿舍里玩电脑。
如果有人问起排骨和大虾,左守初在哪里,他们会异口同声说:“他不是在手机店,就是在去手机店的路上。”
我在店里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看《猫和老鼠》。
我每天都看,我相信有一天贾怡会来敲店门,这样我去开了门她走进来的时候能看到我在看《猫和老鼠》。
或者说,我希望是这样。
可是日子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甚至感觉雪球都快滚成地球了。
大虾来过,排骨来过,体院的胖子来过,想修手机的人来过,梅雅都来过了。可是每一次来敲门的人,都不是贾怡。
我左守初史无前例地,谁敲门都没给开。
那天梅雅敲了很久的门,我就装作没有人,只心里动一动,屁股就没有抬起来一丝。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狠心,难道当初对梅雅的爱恋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
我突然明白,原来就算是烧饼,我也只愿意做贾怡一个人的。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梅雅。
大虾告诉我,梅雅走了,她终于因为被一直守候着的那份爱情深深伤害,离开了这个充满遥遥无期的漫长等待的城市。
我才有一点点后悔没能与她告别。
在她受伤后,我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对她讲。
然而她已经去了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很担心梅雅,但是我清楚这种担心与爱情无关。
我终于肯定地承认,我的心,早就已经被贾怡完全占据了。
我每天坚持不懈地给贾怡一直关机的手机发一条同样的短信:“有你一起看动画片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我会在你的店里等你,一直到你回来。”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见外面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几声狗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