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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太子王爷的,一个比一个妖怪!”
挽歌在边踢着地面的石子,一边忖度着年逐舜到底是何居心?为何祭祀和婚礼会邀请大沃国和翼翎国的人?
是想向众人宣誓着他对年逸寒的宠爱吗?是不是想给年逸寒造声势?
年逐舜更是削减了年逸绝的兵权,将这些兵队送给年逸寒做新婚的礼物。
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储君的人选了?那年逸绝呢?他又算什么?他这些年来的苦苦征战又算什么?
想起在茶楼听到的别人的一些只言碎语,有人还攻击年逸绝,说他不近人情,冷漠。还说什么,还是四爷对百姓好。
为这样的人征战,受那么多伤,值吗?!他保卫着国家,可是国家又给了他什么?!
想到年逸绝,挽歌便是心口猛的一疼,想起山洞里,两人未着寸缕的相拥在一起。想起那个缠绵的深吻,想起……
挽歌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便是低着头,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一边百无聊赖的走着。
“啊哟!”挽歌低着头,却不想撞到一个柔软又坚硬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人的胸膛。挽歌抬头,却是发现那张自己思念的冷峻的脸。
“年逸绝?你怎么会在这里?!”
挽歌不禁诧异的问道。年逸绝面无表情的看了挽歌一眼,便是不理会挽歌,往一旁走去。
见年逸绝要离开,挽歌便是在他面前一横,拦住他。
“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哑了?聋了?你撞到了我哎!”
年逸绝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是你把石子踢到我身上,我站在那里没动,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谁让你走路不看路的?!”
挽歌这才发现年逸绝身上有几处细微的尘土印子。想来便是石子打在身上刻上的。
“你不会躲啊,一颗石子打中便也算了,还被这么多石子打到身上!”
挽歌埋怨的白了年逸绝一眼,便是自然的伸手将年逸绝身上的灰尘拍干净。
“本王刚从山谷那里练功回来,正准备回府呢!”
年逸绝淡淡的说道。挽歌听到年逸绝自称为“本王”,知道他是对自己见外了。
心里便是一阵压抑。挽歌低下头,看着年逸绝鞋上还有着些许的水渍。
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也是在那个小溪边。他救了她。
挽歌叹了口气,不让自己去追忆那些旖、旎缠绵的场景。
年逸绝看着挽歌光洁的额头,额头上还有些红。
想来是刚才在自己胸膛处撞的。
想到这里,年逸绝便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替挽歌轻柔的揉着额头……
正文 128。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你派去追杀挽歌的?!
想到这里,年逸绝便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替挽歌揉着额头……
挽歌愣了下,身子也是猛的一僵,没料到年逸绝会这般。
既而却是并没有反抗的由着他轻柔的替自己揉着额头。
年逸绝的双手纤细修长,带着些许的沁凉。*
这种凉,不是冷,反而能够温暖人的心。
挽歌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年逸绝的轻抚。
年逸绝看着挽歌扇面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夕阳在她的脸上投下了片斑驳的光影。
年逸绝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想要轻吻着挽歌的睫毛。
挽歌紧闭上眼睛,不敢睁开。闻着年逸绝越来越逼近的男子气息,浓郁热烈。
挽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出来。
年逸绝听到挽歌极速的心跳声。却是猛的清醒了过来。
脚步疾速的退后了几步,从挽歌身旁挪开。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离开那让自己眩晕的芳香。
挽歌缓缓的睁开眼睛,缓慢吞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就这般睁眼的过程中,便是收起了眼底的失落与伤怀。
“小白在四哥那里还习惯吗?”年逸绝沉默了下,便是问道。
这一刻,年逸绝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和老九一样,和挽歌有共同的回忆。
他们还有小白,这样还能找到共同的话题。不甚于太过冷场。
“它还好,王府的东西都是熟食,比起它在山洞的那些来讲要美味多了。这家伙现在应该还窝在它的小房里吃东西呢!”
挽歌想起小白那贪吃的样子,还有那些下人们小心翼翼侍候着的表情。便是失笑了。
小白这家伙还爱搞恶作剧,偶尔的吓唬那些可爱的丫环们。
看得她们吓得花容失色,便是会咪着眼睛笑。
年逸绝看着挽歌嘴角温婉的笑容,眼神也是变得迷离。
一时间,两人又是变得沉默。挽歌低着头,看着夕阳下,两人重叠的身影发呆。
年逸绝顺着挽歌的目光,便也是看到了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他自己高大的影子,将挽歌瘦小的影子覆盖住。就宛如在山洞里,他们那般紧紧相拥一起。
“挽歌。”年逸绝犹豫了下,便是将一条灰黑色玛瑙的手链递到挽歌面前。
“这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幸福。”
挽歌愣了下,新婚礼物?却是没有去接。
别人送自己礼物庆贺新婚她无所谓,可是年逸绝送给自己礼物,年逸绝的祝福,她是多么的不想要!
挽歌盯着年逸绝,注视着他淡漠的眼神,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别的,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里面除了平淡,再无其他。
挽歌失望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年逸绝。
却是没看到,年逸绝那最后的假装淡然便是消逝不见。那些悲痛再是无法克制的流露了出来。
“谢谢你的礼物,不过这礼物,你还是明天拿去礼部登记会更妥一些。到时会有专人将礼物收下的。”
挽歌冷声的拒绝道,将所有的事情都是流程化。
年逸绝脸色马上变得苍白了些。她是不明白这镯子对自己的重要性,却是这般的看轻这镯子。
或者自己是表错了情意了。
年逸绝便是恢复了那个高傲冷峻的七王爷姿态。傲慢的将镯子扔到地上,脸上的随意,仿佛这镯子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一秀般。
“既然你不要,那便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年逸绝淡漠的看着地上平静的镯子,冷冷的语气,让得挽歌心里寒到了极点。
年逸绝说完,便是不再理会挽歌,径直的离开了。
这一转身的距离,便是永恒。
转身间,年逸绝又是那个高傲冷漠的七王爷,只是,这颗心,却已经不再完整。
年逸绝走的那般决然冷漠,挽歌看着他决然的背影。
无声的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肩膀,将脸埋进膝盖里,隔绝了所有的声息。
心里空荡荡的,一阵失落与孤寂,挽歌仿佛听到心碎了一地的声音,清脆透明。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痛到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许久,挽歌才慢慢的抬起头,眼底的脆弱已经不见。转而代替的是坚强与果断。
“你要记住,你是秦挽歌!”
挽歌轻声的告诫着自己,便收起所有的悲伤,脸上又是黑山寨那个勇敢果断的神情。
她还是那个弹指间,便是君临整个黑山寨的秦挽歌!
挽歌静静的盯着地上的手镯,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将手镯拾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
灰暗的手镯,看不出质地,看不出年代,上面刻着些许奇怪的纹路。
纹路清晰抽象,仿佛是记载了一些史迹,有版图,有战争,有女人,还有刻章,倒像是某个小国家的图腾。
手镯沁凉的触感让得挽歌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内敛的手镯,想来定是不平凡之物。
挽歌小心翼翼的收好手镯,朝着年逸绝离去的地方深情注视了良久,便也是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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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你回来了。”
挽歌一回府,年逸寒便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到挽歌苍白的脸色,便是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到挽歌身上。
握着挽歌薄凉的双手,轻轻的揉搓着。
一股深蓝色的真气浮现在双手间。浓郁的蓝色妖冶绽放。
挽歌知道,真气颜色越深,便是被压缩得越厉害。
年逸寒居然这般毫不吝啬自己的真气。只是为了给自己暖手?
真气的效果显著,挽歌很快便是暖和了起来。
“挽歌,这深秋天冷,咱们快快回房吧。”
年逸寒将挽歌揽入怀里,便是欲带挽歌回房休息。
带着年逸寒体温的外衫,温和暖润,还夹杂着年逸寒的些许气息。
挽歌却是脱下外衫,还给了年逸寒。
年逸寒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挽歌有些不忍心的别过头去,便是打算将外衫披在年逸寒身上。
挽歌手举着外衫僵在半空中。想了下,还是颓然的放下,将外衫递到年逸寒面前。
挽歌眼神黯淡的垂下头。她是想去关怀一下年逸寒,可是她做不到对别的男人好,哪怕这个所谓的“别的男人”,明天便是自己的丈夫。
年逸寒脸色也是千变万化。在挽歌将外衫递给他时,是一阵失落;在挽歌准备将外衫给他套上的时候,是一阵意外的欣喜;在挽歌放下手,将外衫再次递给自己的时候,却是从天上掉落到地上的悲痛。
那种前后的落差让得他心里很不舒服。他以为自己可以感动挽歌了,却没想到,她对自己还是这般疏离。
“天冷,王爷要注意身体。我回去加衣。”
挽歌将外衫放在年逸寒手里,冰凉的手不小心碰触到年逸寒的手,挽歌便是马上缩回手。径自离了去。
年逸寒双手微蜷着,回味着刚才和挽歌的相触。
嘴角浮过一丝酸楚。她就这般不屑碰触自己?
挽歌独自一人在花园里走着,漫无目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挽歌随地坐在亭里的长椅上,看着盛开的山茶花,烂漫荼蘼。
挽歌因为久盯着山茶花,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眼前只剩下满目的漫天红色。苍凉孤寂。
看不清前方的出路。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浮过心底。
挽歌不自禁的掏出怀里的手镯,轻轻的抚摸着那上面的纹路。
就在挽歌正想得出神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关切的在脑袋上方响起。
“挽歌,怎么一个人坐这里?”
挽歌抬起头来,却是看到兰若那张温婉大方的脸。
兰若今天着了一件粉白的长裙,长裙将她曼妙的身材很好的凸显了出来。素静的脸上只扫了些许的粉黛。脱俗出尘。
挽歌忙回过神来,对着兰若友好的笑了笑。
对兰若,她一直都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清颖脱俗。
特别是晚宴上的那一舞曲,让得人如痴如醉,三月不食肉味。
“兰若姐姐。”挽歌起身微微施礼着。却兰若大惊的对着挽歌回礼。
“挽歌,你这一声姐姐可是折煞我了。”
兰若忙将挽歌扶起,两人坐定后,兰若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挽歌,虽然我比你先进府,不过我今年才十八哦,您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而且王爷是用正妃的礼数来迎娶您,应该是我来称您一声姐姐才合理。”
兰若的话说得礼貌十全。只是挽歌为何却感觉兰若说起自己才十八的时候,语气里是高傲与不屑?
她是在暗示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吗?
挽歌甩了下头,不让自己去往这般复杂的地方想。
看着兰若一张素静纯白的脸。还有眼底的真诚。
挽歌笑了笑,想来是自己多虑了。为了一句所谓的称呼,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把人心想这般复杂?!还是简单点多好!
挽歌盯着山茶花没有说话,却是非常的厌恶现在的自己。防备别人,警戒别人。
挽歌长呼了一口气,还是在黑山寨的日子消遥快乐。没有烦恼。没有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