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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林言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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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舅舅舅妈就带着青云回访而已。
  出人意料的是老黄跟着舅舅来拜年的时候,主动提出要带着虎子学些拳脚功夫,只说虎子性子鲁莽,但是天性纯良有颇有悟性,学些功夫在身,磨磨他的脾气,日后就出息了。
  祖父当场就同意了,让虎子出来给老黄磕头。
  我和青云在一旁看着也相视一笑,这对沦落天涯的小孤雁,到底有了各自前路,也是一件好事。
  我想起舅舅他们送我的寿礼,抿着嘴笑了,青云有些奇怪就问我:“妹妹笑什么?”
  我偏着头问他:“哥哥,我的寿礼为何还有舅妈和哥哥的名字?”
  青云笑道:“妹妹想必也知道为什么把?”
  “嗯,我看的出来那白衣少年就是哥哥,用笔跳脱生动,想必是哥哥的手笔,只是还要问问哥哥。”
  青云听了喜不自禁,上来拉着我的手:“哈哈!我说妹妹定能看出来,父亲只不信,还要与我打赌,这回父亲可输了!”说着望向舅舅,一脸得意。
  舅舅笑着摇摇头,看了祖父一眼解释道:“那图正是我们一家三口同作的,我本只画了康康在上面,不料青云硬是要把他加上,加就加了吧,生生把一副轻淡之作跳脱了起来,哎,可怜我的得意之作啊!”
  舅舅对着祖父一番话像是牢骚但又颇为自豪,引得舅妈也在一旁轻笑,末了舅舅又对我说:“康康可知为何还有你舅妈的名字?”
  我想了想,既然舅舅和青云在图中皆有动笔,想必舅妈在里面也是有手笔的,心电一转,突然福至心灵:“康康的衣服是舅妈上的颜色!”
  “哈哈!”舅舅和祖父都同时笑了,舅妈赶紧上来把我拉进她怀中:“好孩子,如何想到!”
  “林伯父!你看康康也算是个慧黠的孩子啊!内子善于调弄丹青,我素来作画都是他在一旁调色,给省功夫不说,调出来的颜色最让我放心的。世人皆道我善画,殊不知内子的功劳却还占了五分呢,难为康康还能看得出来。”
  “因此我素常说康康是个好孩子,可见我眼力不错。”舅妈并不谦虚,只微笑着称赞我。
  祖父听了面上也有光,却谦虚道:“哪里,哪里!我看青云的那两笔也颇见功力啊,可谓传神之极,却不同于你的画风,走了明快一途。”
  我听了心中颇为赞同,因此拉着青云说:“哥哥画的是真的好,康康很喜欢那图。以后哥哥也是个大画家了。”
  “哎,做什么都可以,最紧要父亲母亲不会丢我一人在家陪祖父祖母,让我多跟着他们走就好了。”青云笑着对我说。
  “哥哥喜欢四处走动,我也知道呢!康康也希望有一日如舅舅舅妈一般,四处走动见识。”
  “一定会有机会的,等我们长大了我和妹妹一同出去。”青云说着眨眨眼睛。
  我点头称是,正玩笑着,却听见舅舅和祖父在讨论父亲捎回来的信。
  “林伯父,不知姑爷和姑奶奶近况如何?”
  祖父听见舅妈问,却皱了一番眉头,才说道:“玉卿在京里已经安置好泓儿澈儿两兄弟,一切安好,澈儿过了国孝也要成家立业了,是故玉卿想必在京中也已经能周全好家务了。”
  舅舅听了稍微安心,又见祖父皱眉头,因此问道:“既是妹妹妹夫在京中一切安好,林伯父何故皱眉?”
  “左右不过是些朝堂的事情。说起来你也认识,正是方严大人。这位方大人已然回京复命,又当即具表上陈,国库空虚,万一突夷犯边云云,奏请今上商榷盐茶一法,以充实国库。此言一出,当即引起轩然大波。朝中各人分成三份,韩琦大人以为茶盐两税引致私自贩盐贩茶泛滥,江浙沿海一带民不聊生,自当废除为上;慕容先生认为废除榷茶法致使国库损失重要来源,故应三思而后行;方严大人独树一帜,建议皇上理应生天下之财,才能充裕国库。如今三份人争论不休,尚无下文。”
  “原来如此,我虽曾听闻京中事故,但并未知其详。依林伯父所见当如何?”
  “榷茶法也非自古有之,乃前代设立。究其根本,也是为充裕国库。老夫在朝时也知其弊端,如今我等所买之官茶如何能入口,总是多有掺杂。我们这等人家自然不必操心,但是乡野小民如何不想尽心思去弄些好茶好盐,这才致使贩盐贩茶泛滥,生出无数事端来。如今若废除,不无不可,此乃利民的大事。”
  舅舅点头附和道:“正是,我与内子游离到南边的时候何尝没有见过?种茶晒盐者因官府凋敝,买盐买茶者也是因官府烦忧,中间贩盐贩茶者则铤而走险,每每累及人命。”
  舅妈却眉头一挑问道:“林伯父,照您的估计,这榷茶法可会废除?”
  祖父有些奇怪:“何故有此一问?”
  “妾身听闻那中间的意思,似是放宽经商,何况如是废除榷茶法,则民间通商自然而然兴起,这可是一桩大事。妾身想,如榷茶法废除,则在东南边运了茶过来中州,自是生财的大办法。”舅妈思量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心里暗叹一声好!我这舅妈实在是一个妙人,虽然是世家姑娘,但是这见识这敏锐的触觉远非一般人所能及。
  舅妈的一番话让舅舅和祖父一时陷入沉默,好一会祖父才说道:“这可是大事,我虽不大在这上面用心,但是中州地处中原腹地,连着西北,自古就是上下沟通的枢纽,这你们是知道的。去年大灾之后,方大人为了绕开时常泛滥的绿水江沿岸,特地在北方岐山中开辟了道路,如今渐有繁华兴起的趋势,想来中州自然大受其惠。若是能有通商之举,自然大有收获。”
  我素来知道祖父是一个正统的文人,除了经史子集,通商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他是不大有兴趣去商讨的,只是舅舅舅妈也不是什么外人,他才略略提几句。我正担心祖父会让场面冷下来,舅舅就说道:“正是林伯父这话呢,本来我等这样的家是不需要考虑什么营生,但是去年的大灾,除了让家中的田庄一无所获之外,原来的一些营生也元气大伤,不瞒伯父,如今家中却有些衰败之象,内子正为此发愁呢。”
  祖父听了舅舅这话,知道舅舅所言非虚,也只叹气:“我虽然不大留心这些事情,但也知玉华所言属实,想来若能往来沟通,也算是一件好事。罢了,此事的消息我也须得常常报予你们。若朝廷开放了榷茶法,你们能及早做些准备,也就占了先机了。”
  我这一路听下来,就已经忘记再和青云搭话,祖父舅舅舅妈所论的可是当今的一件大事!在这个朝廷消息封闭的时代,谁越先得到消息,谁越可能尽快做出反应,很显然我的舅妈就有这样的素质。
  盐茶两事,自古就有许许多多的血泪。朝廷为了增加税收,常常对这类民生必须却又不大容易流通的物品管制起来,统购统销。自此税收固然增加了,但是种茶晒盐者因官府贱购而伤,买茶买盐者则因为官府的腐败高卖,甚至掺杂而受苦,由此而来则产生了无穷无尽的社会问题:走私的泛滥,由走私引起的血泪史,说是沾满了史册也并不为过。这实在也是高高在上的皇权最为自私可恨之处。如今方严大人上表奏请废除榷茶法,确实不能不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其中蕴含的无尽商机,则是如舅妈这类灵敏的人迅速能反应起来的。
  我尚不知此事会有何下文,但是当今天子方才登基御宇,自然希望有一番新气象,何况先前中州受灾之时,也能看到当今用人具是些具有革新精神的能员干吏,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方严方大人,因此我心中隐隐预感,新皇帝的上任三把火即将焚烧。

  险求富贵问茶道

  皇帝的三把火还没有烧起来,舅妈异常灵敏的感觉已经动起来。过完年之后,舅妈就筹划着让人前往江南武夷一带考察当地茶园,并沿途查探运茶路径。
  我当时还不大明白舅妈何以这么笃定皇帝一定会裁撤榷茶法,因为如祖父所说,榷茶法,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借之意图革新亦有之。何以舅妈在朝堂尚未有定论之前就判断贩茶可行并且展开行动。
  然而对此事舅妈并非是力排众议,因为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让我更奇怪的是祖父无论私底下还是面对舅舅都未曾说什么,或许以祖父三十年的阅历也闻得到朝局正在酝酿的变化味道吧。又或许即便发生这样的大事,对我一个五岁不满的孩童终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吧。
  年后春季,祖父正式的交给我四书五经这类男子进学的经典。孔儒之道在汉代董仲舒罢黜百家之后,什么《论语》、《孟子》、《中庸》、《大学》天下还有什么人不念么?仁义礼智信这套规矩还有什么人不懂么?我心里颇不以为然的,因为古代中国以理智来替代宗教、替代法制,最终的结果如何,有目共睹;虽然我并不以为法制能够在中国古代有所建树,但是置身现代法治社会,我自然无法泯灭法制对我观念的影响。饶是如此,我并没有雄心万丈的打算改变这样的历史轨迹,因为我非常清楚中国的这条路,不是一两个帝王的选择,而是一群人数代人的选择,因此四书五经,更多的我以读历史的态度去读。
  或许因为我最终并不会去参与科考,祖父并未以对男子的要求来要求我,只求能明白其中道即可。又因为祖父、父亲和叔叔都是君子六艺皆有涉猎的人物,家中藏书尤多,也不囿于科考一图。因此我念书基本延续的前世的风格,只求领悟不求背诵。祖父见我理解得快,也总是能耐得住坐在板凳上的时光,渐渐的便减少了对我宣讲的行为,只是三不五时问问我的理解程度,然后就只让我有不懂的去问他而已。
  后来我对这些大部头有些厌烦,便央求祖父也给我选些有趣的稗官野史、风俗杂志来看看,渐渐的我能念的书也多了起来。
  除此以外,松风赠与我的《黄帝内经》我也略有浏览,但多数时候不求甚解。但是书上密密麻麻的注解却更为平易近人,松风多用平实的语言将其行医的经验,包括脉象面色舌苔治疗用药均记录其上。我曾通学西医,自然能够对应一些疾病,渐渐的也留心这些注释,有时候还把它誊录出来。后来转念一想,我可以把这些注释按照器官系统一一整理出来,于我有益,日后见了松风也可以将这本宝贝还给他。
  但说到我的字,虽然也时常有练习,但进展颇慢,仍在描红的阶段,想有祖父父亲的水平是不大可能的,连我娘亲的字我都尚未得其一二,只是我已经能够认字,虽然写的十分不好但是抄写还是勉强能做下来的。祖父看着我写的字常常无奈的叹息,说:“你这样的孩子,如何这一笔字却没有一些章法呢?”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有前世写字的习惯在,已经不是一张白纸了,自然练起来事倍功半的,而且写字这样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是要练出个样子来的,何况我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呢,因此也不大气馁。祖父见我还算用心,只好对我降低要求,不求我练颜真卿等名家字帖,只从大字练起,慢慢的力求工整而已。
  至于弹琴,是很好的放松,我也并没有松懈下来,只是一直随心所欲的练着,渐渐倒是弹的颇有样子,连外祖母也偶尔开始称赞于我。
  我念书的时候虎子和阿妹是通常陪着的,自从虎子跟着老黄从祁县回来之后,祖父待他就已经不同了,有意的也让他跟随我学些东西。但虎子这样的年纪,他又是个容易冲动的孩子,自然不大容易坐得住,总想着往舅舅家跟老黄学那些拳脚。祖父见了也不十分勉强,只是求他学些做人道理,认些字,不做个睁眼瞎而已。燕语要比她哥哥好些,至少坐得住,人也算是机灵的,学起来倒比虎子更有样子。
  我们这些孩子的少儿时光,是隐藏于那滚滚的万丈红尘之中的,有时候我念那些经典,其中记录着彗星萌动,紫气东来,又对应着什么样的宫闱变故,心里不免怆然:如今的自己终究经历着见证着这样无可避免的历史,然而身处其中的时候一切又那么淡然安静,甚至惬意!
  元祐二年清明过后,舅舅带着老黄亲自上门了。因舅舅决定亲自同老黄往江南武夷寻觅好的茶园,这时候我才知道祖父、外祖父没有反对的原因。
  原来外族家在去年的天灾中不仅仅损失了几乎所有田庄的租子,还因为祁县的地动损失了原有的经营。原先中州就是沟通西北和中原的要道,外祖一家世代就经营者西北乃至塞外货物的输入,并经由绿水江运往各地。如今西北遭受重创,绿水江沿岸也未能恢复元气,货物来源大为下降,运输通道又多有损毁,经营几乎中断。即使舅妈多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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