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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林言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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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莫忧,燕语姑娘已经候在里面,请小姐随鸿飞来。”
  我满心疑惑,却还是跟他走。
  一路无话,转进了建于水上的游廊,前面是四面具能开窗的水榭。此刻秋水明净,昊天高远,草木渐黄,倒也是好意境。在水榭门口,贺鸿飞伸手一请:“鸿飞送小姐至此,请小姐水榭稍坐。”说罢竟然转身就走了。
  这赵怡又搞什么把戏,想和我单独谈话?
  我转身迈进水榭,只觉得里面借了水气,却有些凉意。我环顾水榭,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当地里一张大案,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摞的书,还有一卷画轴,另外就是案边的凳子,还有水榭另一端的一张塌并小几了。我不敢擅动,先是站着等,但等了两刻钟也不曾有人,眼睛不禁有些不安分,只盯着那案上的书看。只是越看越不对那书怎么那样熟悉?我心中一动,有所领悟,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上前去翻那书。
  书上,赫然有我年幼时候的笔迹!这些书,竟然是!我放下书,定定神,只觉得赵怡行事古怪,让人难你捉摸。一时又忍不住再看那些书,中间大部分是祖父亲自给我挑选的,甚至上面还留有他老人家的注释观点,当然也有我稚嫩的笔迹。
  一一翻阅,就好像回到那些清淡的童年时光,那时候,天空那么明澈高远,时光又那么安静漫长!祖父的音容笑貌,念书时候得摇头晃脑,讲解时候的严谨板刻,仿佛刻在这书上。祖父娘亲
  有时候书中又掉出纸片来,拾起来展开只觉得满心柔软:那时青云哥哥不方便来看我的时候给我的小人画,每一张都是一段时光、都是一桩童年趣事,每每让人发笑。
  我仿佛走进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时候,那么清淡的日子,却那样隽永。那时候我还是一样腹诽我的祖父,到了后来又那样敬爱他;那时候娘亲那种浓烈又克制的母爱,到了后来成了一言不发的沉默。娘亲康康是否也是你绝望的重要原因?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不远的塌上正正斜倚着赵怡,一身的怡然自得。
  我呆在那里,情绪实在难以转换过来,方才还那么柔软,现在要面对一个总让人提心吊胆还不能得罪的男人。
  “秋日静,玉生烟。清月是李义山的锦瑟。”赵怡微笑着看我。
  赵怡一步步走过来,并没有往日的压迫感,一脸的柔和,其实并不让人害怕。
  “怡此刻想做画,清月可愿为怡伺候笔墨?”他挺高,俯视着我。
  我有些不明,今日的赵怡很柔软,不但没有往日的压迫,甚至没有那种晦暗难测的心思,在秋水轩窗里,是一种连我都能感受到的惬意随性。
  赵怡并没有等我回答就拉着我的手走到大案,我想挣开,但赵怡却并没有这样轻易放手。
  我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手上更不知道要有什么动作,只能任由赵怡拉着。
  赵怡看我这样,却微笑:“清月往日不用帮你青云哥哥伺候笔墨?”
  我勉强笑笑,极力让自己适应赵怡这种变化,好一会才说到:“王爷”
  “今日清月不要行礼!”赵怡又俯到我耳边说话。
  我觉得我真的脸红了,拼命告诉自己赵怡不怀好意,但是直觉却告诉我要是今天我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行礼的话,这个人要生气的。转念一想既然他唤我清月,想必也不拘泥礼节,何况我觉得他没有要伤害的意思,想着呼了一口气,平淡了心情,才柔和的说:“在家中常常是燕语给我与哥哥弄墨。”
  赵怡摇摇头:“清月柔弱,家中必然疼爱怡也懒于磨墨罢!”
  说着赵怡随手拿起案上唯一的那卷画轴,在案上铺陈开来,我细细看去,却也是舅舅的画作,正是那年榷茶法废除,舅舅在武夷托老黄带回的,画的正是武夷茶苑的风光。舅舅画的极为用心,乃是感动祖父情谊的缘故,因此技法构图意境均是登峰造极。以我自己的眼光来看,已经达到舅舅的巅峰水准。我轻轻摩挲那画轴,不敢轻易去玷污画面。这幅画是祖父珍爱的字画换回来的,价值几何自不用说,关键是里面凝聚的是我们两个家族的情谊,还有一段不容回避的辛酸以及感动
  “此画堪当李玉华的巅峰作品”赵怡微叹。
  “怡王爷巨眼!”我夸他。
  “清月无语凝噎,想必期间有许多事故。”
  我抬头看赵怡,看见他的眸光里有种我从来不熟悉的情绪,仿佛他的心情呼之欲出,我抿嘴一笑,忽视他的情绪:“说来惭愧,此画是祖父拿了心爱的字帖换回来的”
  “如今它物归原主,也算得其所。”
  我微讶,旋即明白:“清月谢王爷!”只是
  “王爷”
  赵怡又一笑,张口轻轻吟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为君之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赵怡
  好一会赵怡见我不答话,狡黠一笑:“清霜淡荷图,怡很喜欢,讨了来,就当做怡在乱军中护得清月心爱物品的酬劳吧。况,清月已有一幅一样的。”
  这人这样无赖么!拿自己画的来代替舅舅的真品。可是他既然开口讨了,又先卖了这么大的人情给我,我还能拒绝?我只能大度的说:“听闻怡王爷酷爱舅舅的写意画,清霜淡荷图到了王爷手里,也是它的造化了。”
  赵怡一笑,眼光只在我脸上流连,又点头,却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响起叩门的声音,接着丫鬟的声音说:“王爷,客人都到齐了,都等着开宴呢。”
  赵怡有些不悦,但还是笑着对我说:“改日清月为怡抚琴,可好?”说着也不用我回答,只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率先走出了门。
  我一下惊醒:只觉得往日的赵怡又回来了
  我出了水榭却并没有跟着赵怡走,反而是迎上来两个丫鬟领着我走出水榭,穿过长长的游廊,就进了一厢房,只见贺鸿飞在那里翘首以盼,看见我长舒一口气:“小姐终于到了!”说着给我开了门,里面燕语几乎是奔出来的:“小姐!”说着恶狠狠的瞪着贺鸿飞。
  我从未见过燕语这样的表情,因为这样的表情是属于茴香的。我心中大致了然,只拍拍燕语的手背,向贺鸿飞略行礼:“敢问贺公子,婶婶何在?”
  贺鸿飞被燕语的瞪得手足无措,却还是镇定地回我的话:“眼下还未正式开宴。林夫人及令妹想必同诸人一般,在院中各处赏花呢。小姐见笑,园中秋菊好,小姐不弃其陋,略看看。”
  婶婶不等我?我疑问的望向燕语,燕语毫不客气:“方才这位贺公子告诉夫人恬儿小姐说小姐的轿子慢一些,请他们先进园,留燕语在此等候即可,不料燕语静候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小姐,问贺公子,却只管推搪!堂堂景怡王府竟是这等待客之道?近日燕语未听见风雅成颂,就先见识了王爷府的规矩了!”说罢又瞪贺鸿飞。
  贺鸿飞连连摆手,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红着脸说:“小姐的丫头都这等厉害,燕语姑娘这架势,竟不象个丫头,鸿飞造次鸿飞造次,小瞧燕语姑娘了!”说着又作揖:“小姐莫怪,燕语姑娘莫怪,是王爷有要事要见林小姐,在下只好出此下策。”
  贺鸿飞诚挚的说明原委,燕语面上才缓过来,我们这才进了院子。
  我还真没有见燕语母鸡般的样子,也笑她。她却咬牙切齿的:“这厮实在油滑,三番四次推搪,只不说实话,若他早早言明,燕语一个丫头,自当安分等着。”
  我笑笑,安慰她,也就过去了。
  今日的诗会赵怡是请旨举办的,恰因为请了旨,又都是京中官宦人家,因此规矩反而放开了。听闻赵怡因出生晚,又是皇帝的亲兄弟,因此与皇帝感情甚笃,加之为太后幼子,自然宠爱非常。因此诗会实际上不再王爷府邸办,而是在皇帝京郊的行宫举办。
  赵怡不吝财物,为今日的诗会,特地运来诸多名品菊花,装点得园中美不胜收。
  名花皆有品,未曾亲见,实在不知前人描述花品的精妙。只有亲见了,才能真正体会何谓牡丹天香国色、何谓人淡如菊。繁花皆美,我博爱之。我与燕语在这样的花海中间也渐渐忘记那些烦恼,只觉得开怀,不时对这些没见过的菊花惊叹评论。
  “前面可是林清月林小姐?”熟悉的男声扬起,是崔瑾义。
  我笑,回头。繁花之中,我是清如陶潜的赏花人:“崔公子别来无恙?”
  崔瑾义一呆,旋即笑得腼腆:“小姐拈花一笑,傲菊皆成陪衬。”
  “果真是清月小姐!方才远看背影不曾真切,崔兄就肯定是小姐。”方愍从崔瑾义身后转出,向我行礼,崔瑾义亦然。
  我笑着还礼:“清月见过两位公子。”
  崔瑾义想必这一两个月在京城的生活颇为安定,又兼有才名,因此减了风尘仆仆的神色,多了几分儒雅。只是这份气度,与当日在山中相比,早已不在同一层次之上。而方愍原本出身不俗,眼下风头也劲,脸上不自觉间带出一股意气风发,倒减了原本有些执拗拘谨的风度。
  “数日前瑾义与方弟去往客栈,不想小姐刚走,后来我俩照着地址寻去,小姐家仆又云小姐游河瑾义惭愧,失了小姐的约。”
  “正是呢,失了小姐的约!”
  “两位不必放在心上,何况今日已得见两位公子!清月一早听闻两位的文章诗词,更不想方愍公子与方严大人的关系。”
  方愍红了脸:“小姐莫怪,当日在杭州府愍实非有意隐瞒,只是也不好提及,不免有炫耀之嫌。”
  我一笑:“清月怎会相怪,”旋即认真地对两人说:“不瞒两位公子,清月乃今科主考官林泓之长女,清月之前不曾提及,无非也同方公子的心思一般罢了,请两位见谅!”
  两人错愕,崔瑾义最先反应:“如此!瑾义实是小姐故人!想瑾义十岁上下即前往中州林中书家参与曲水流觞,那日宴上必定就是小姐了!”
  我笑着点头,人生何处不相逢,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方愍也笑:“幼时相识,长时结缘。崔兄果然与小姐有缘。”
  “只是那时小姐是同令兄一道,如今却换了燕语姑娘。”
  燕语听了这话也笑着上前给两人行礼:“崔公子好记性,曲水流觞时燕语还没有福气跟着小姐呢!”
  四人说着也在花道中缓缓漫步。
  “清月记得当日曲水流觞,崔公子与令师弟已是惊才绝艳,如今更是达济天下”
  “叫小姐笑话了。当日在翠雍山上也曾听闻松风和尚诵佛参禅,亦知其几十年困于苦禅与岐黄,至今这三五年才渐渐看开了去,快活成神仙。瑾义不才,也知达则兼济天下的意思,不瞒小姐,也确然有这样的抱负。只是自上次落榜之后,凡是能看开一些,又学了医术,也不免有些松风之惑。”崔瑾义虽然说着心中的疑惑,态度却是温和恬淡的,让人觉得这疑惑也不算什么疑惑。
  我能说什么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世入世都是一个道理罢了,遇到事情能看开,才是最重要的:“师傅那困惑早在曲水流觞时候就已经盘踞心头了,近几年多念了禅,又常常与清月对些佛偈才好些。佛云如来,无非自如而来,自如而去,清月看来,出世与入世都是佛境,并无不同,顺势而为罢了。”
  崔瑾义低了头,隐约间只看见他唇畔扬起的弧度,有些好看。好一会他才说:“清月说得对。”说着抬起头来,眼光诚挚清亮。
  我笑,撇过头去,看见方愍竟然也与燕语聊得愉快。
  “林小姐这等人物!身边的丫头都是识字的!崔兄!”方愍惊讶的对崔瑾义说。
  崔瑾义又是回头一笑,停下脚步:“方弟大惊小怪了!往日在山中我见到的燕语姑娘才是燕语姑娘呢!哪里是小姐执笔丫头弄墨,分明是两位少女在谈书论道!”
  两人一番称赞闹得燕语一阵脸红,悄悄的又上来牵我的手。我对着燕语一笑,这丫头,什么都好,只是年幼时候怯怯的习惯在某些场合浮出来。“两位公子见笑了,书是天下人的书,燕语能念是她用功。”
  两人又点头,有继续走,这回崔瑾义不怎么说话,莫了说了一句:“小姐今日略施粉黛,不同于山涧旁的质朴。”然后又看着我,笑着说:“只是瑾义见小姐气色却不如在山中,小姐身负岐黄,宜多加保重。”
  身体差一些了么?也许思虑过甚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略略点头。
  崔瑾义眼中却添了一抹忧色,几乎微不可闻地说:“小姐方才劝瑾义的一番话。大有禅境,小姐明慧如此!但以瑾义看来清月心肠敏锐,只怕易添烦恼,难以开解。瑾义冒昧,盼清月劝人劝己,医人医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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