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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眼中瞬间褪去了光彩,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做,这件事如果不能做到,我想我至死都会抱着遗憾。”
雷丰瑜停下了脚步,“你想做的是什么?”雷丰瑜此时虽然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这一刻脑子里想的却是,只要是他想要的,我拼尽一切也会为他达成。却没想到龙跃接下来的话,一霎那就让他那颗自认为坚强无比的心,揉成了千丝万缕,软绵绵的捆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我想有生之年能与你做一日的夫妻。”突然忆起神庙中那尊诡异的神像,语声感伤了起来,“如果可以共你做一日夫妻,我愿意献祭了生命为代价。”
习惯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讨价还价,此时对方略带感伤的祈求语气,让雷丰瑜再没有了离开的力气,他缓缓转回身来。
我放开他的衣襟,手抚上他的脸颊,“可以么,只这一日。”好不容易逮着你,我要使尽浑身解数,叫你今日之后就欲罢不能。
“龙跃,你可知道,作为帝王,情爱就只是人生中极小的一部分,你若想给我三分之一的爱,而我恐怕就只能与你共刹那之欢。”雷丰瑜在对龙跃的爱面前怯懦,只因他爱到不敢去爱,他多么想给他一个无忧无虑天长地久,但是,此刻他正面对着一个此生最大的艰难,他不敢让他等,无尽的等待是会催人伤痛催人老的,这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不论是什么事,都不曾退缩过的雷丰瑜,对于龙跃这件事却退缩了,这也就是他再三思量后,今日来见他的原因,他怕这个家伙再作出什么让自己伤身伤心的事。
“如果我死了呢?”我看着他幽幽说道:“如果我明日就死了,你会不会后悔今日没有将我拥入怀中。”
雷丰瑜的心一颤,脸上变色。
“如果你可以说出‘不后悔’三个字,我此刻就掉头而去,从此只有黄泉路上再见。”看着他,等着他唇中吐出那三个字。
但雷丰瑜的唇颤抖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只喃喃的说道:“龙跃,你何必要逼我。”
“失忆的是你,但为什么迷糊了的反而是我?当年那个敢爱敢恨,为爱不惜一切的人到哪里去了?真要虚耗了此生,等死亡隔断了一切的时候,你才要正视你我之间的情不成?”
“你不明白的龙跃,你不明白跟我在一起,烦恼永远比快乐来得多。”雷丰瑜的手爱怜的抚摸着龙跃的头,“正如你所说的,你那糟糕的身体,不知还能有几多寒暑,何不找个舒心的温柔乡好好呆着,好好养着,何苦要再承受许多烦恼,何况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我缺的,心中那一份寂寞,天高云淡之处却寂寞相随,世上便只有一个你能,能达到那个地方。”我苦笑一声,锦堂和仁华我不是不爱的,他们两个一路紧紧相随,已与我血肉难分,但身边那一方,能与我并驾齐驱的、比肩而行的,还依然只有一个雷丰瑜。
雷丰瑜的眼中,突然之间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不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泪水渗透了眼角。
我伸手捧起他的脸,吻着他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是的,我也是寂寞的,会当凌绝顶,明月萧瑟,只身独行的寂寞。”
雷丰瑜一把抱住龙跃,疯狂的亲吻他,“为什么非要撕裂我尊荣的伪装,非要毫不留情的让我跌落尘埃之中。”
“为什么要让自己忍耐着,苦楚着,爱是本能,你只要顺着心的召唤,且行且珍惜,哪怕只共一日幸福,此生也无悔了。”我拉下他的发冠,将他一头卷发纠缠入手中。
雷丰瑜将怀中人抱起,转身走入竹林后的书斋,这就是寻龙殿的那处书斋,不清楚刚刚为何将龙跃带来这里,想必是渴望的心想要冲破所有理性的束缚,与心爱的人求一刻忘我的沉醉。
于是,在这片竹林掩映的书斋里,两个人放下了心中一切顾虑,忘乎所以的拥抱在了一起。黄金珠玉碎落满地,锦缎华服如片片蝴蝶飞舞,喘息交缠,汗水交叠,纠缠的发,缠绕的肢体难解难分。
时间如果可以停止在这一刻,让相爱的心紧紧相拥,该有多好!
40
40、第四十章 。。。
雷丰瑜在校场中练箭,以十石强弓连发了十箭,箭箭穿透百米外的靶心。
“呼”雷丰瑜轻轻呼了口气,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对身后摆了摆手,一人走上前来,给他的弓囊又蓄满了羽箭。
雷丰瑜抬眼看了那人几眼,这人黑黑瘦瘦的看起来毫不起眼,很难想象他曾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风不服。”雷丰瑜道。
“奴才在。”风不服语声僵硬的应道。
“听说你天生神力,可以开三十石的硬弓?”雷丰瑜问道。
“奴才三十多年没有摸过弓箭了。”风不服说完就退了开去。
雷丰瑜也没再追问,继续练箭,又练了一会儿,见壮壮拿着份单子走进校场。雷丰瑜抬头看了看天时已然不早,就收起了弓,对壮壮道:“何事?”
“这是明天宴席的菜单,和座次的安排,陛下过目一下。”原本这不是什么急事,只是这三天来雷丰瑜一忙完公事,就不见人影,所以只能抓这个机会来请示。
雷丰瑜仔细看了看,“龙跃这两天有些咳嗽,羊肉羹换掉,换成雪梨炖雪蛤。饭后甜食再加一个山楂酪,不过不能让他吃多了,只给一点就成,另外再单独给他预备份小米粥,要熬得烂烂的。”
“是。”壮壮笑着应道。收了单子,拿过小太监捧上来的朝服给雷丰瑜换上,“刚看见户部高大人了,他说有事要找陛下单独谈。”
雷丰瑜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三天你都跟他在一起?”高丰年见了雷丰瑜,劈头就问了这一句。
雷丰瑜沉默的点了点头。
“出尔反尔、优柔寡断,这可不像是你。”高丰年说道。
雷丰瑜闭了闭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实在忍不住想要见他。”
“丰瑜,你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这后宫吗?”高丰年痛心疾首的道。
雷丰瑜试图解释,“戎狄那里正筹备建国,拓跋烈和拓跋思远一时还不会动手,我想我还有时间再”
“你也知道他们要建国,拓跋烈和拓跋思远那对父子俩,要将军、政大权都收归手中,他们下一次来攻的目的就绝不会是抢东西那么简单了,丰瑜,你要打的是一场狠仗,你只有把举国上下都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赢得这场大战,你后宫的这些女人,代表的是这绳子上的一根根线,若在平时,他们随便哪个你都是想灭就灭了,但是今天,每一根线都是不可松动的一份力。”
雷丰瑜抿了抿唇,看着高丰年恳求道,“他不想要什么,他只想在我身边,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这样都不可以。”
“龙跃他一直在外面打拼,宫里的事他并不了解,可这些难道你还不清楚,现在,那些大臣们之间就在谈论着这件事情,有些人只怕就要站出来弹劾你,或者背后搞些动作了。哎,你既然不能堂堂正正的把那个位置给他,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护着他,他在这个后宫中多么的岌岌可危,又岂是一个安庆就能护得周全的。而他麒麟王的身份要是被有心人翻了出来,那又将是怎么样一种难以收拾的局面。”最后高丰年道:“弟弟呀,你若是真为他好,你就不该这样任性。”
雷丰瑜捏着拳头,半晌才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看着雷丰瑜赤红了眼睛的样子,高丰年也是心疼,放缓了声音道:“若你真是放不开他,那就忍过这一阵,好好的打赢这一仗,回来收拾了后宫,还他真实身份和应有的地位。”
雷丰瑜走出景轩殿,对守在殿外面支愣着耳朵,却听不见里面说了些什么的壮壮,道:“早朝后叫王莲江来见朕,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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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仁华连着三天都被挡在了宫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打听不出是什么原因,但这天午后,却又莫名其妙的放行了。怀着满肚子疑问和不安,管仁华来到了群玉苑。
只见群玉苑里几个女孩子正在练身段,看见仁华来,有的冷淡的打个招呼,有的直接退了回去,态度感觉都怪怪的。管仁华心里更忐忑了,直走到龙跃住的那个小跨院门口,就见一个小老头,坐在个小板凳上正满脸欢畅的数着银票,管仁华上去打个招呼,那人只翻了翻眼皮,就接着闷头数他的钱了。
管仁华摇了摇头,走进小院子,看见院子里龙跃在和陈锦堂正拿着个风筝,看样子似是要放风筝玩,一切好像都平静的很。
“怎么回事?”
整整三天,雷丰瑜把我带到一个名为寻龙殿的超豪华宫殿里,我们俩在那里胡天胡地的鬼混,虽然开心的一塌糊涂,但雷丰瑜那家伙霸道的不让锦堂和仁华进宫,搞得我心里总有些歉疚,这一日他去早朝,我睡醒懒觉,一顿丰盛的早午餐还没吃完,就有人来催促着我回群玉苑。
一回群玉苑,无数绿光闪烁的眼睛排着队对我行注目礼,我理直气壮的昂首挺胸而过,却见安庆正站在我屋门口对我挤眉弄眼。
我奇道:“你怎么在这?”
安庆献媚道:“三天前开始奴才就负责伺候娘娘您了。”
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好好说话。”
“是,以后我在你这养老。”
“雷丰瑜把你踢出来了?”
“哪能呢,我就是非常想念您。”说着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您看,这两天老奴我都为您管着钱来着。”
我扫了一眼那些银票,问十一郎,“哪来的?”
十一郎笑道:“咱们带来的嫁妆,那些宝石和香料都卖掉了,连那个水晶球都卖了一万两。”
“一只破水晶球都买了一万两?”
十一郎递上一本帐,“价钱都是她们自己出的,我看谁出的高就卖给谁了,另外,还订出去了一大堆宝石和一百多个水晶球。”
“啧啧。”我嘬着牙花子,“这些女人真有钱。”
转头对安庆道:“安庆,你没老糊涂吧?”
“当然没有,您看我哪像是糊涂了的。”
“那行,你接着管钱吧。”
“就这样了,锦堂也是刚到。”我把经过大致跟他讲了一遍。
管仁华听完这些,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有些酸溜溜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再回头看看锦堂也是差不多,连忙拉过两个人,“看今天天气多好,来来来,咱们放风筝。”
“哪来的风筝?”仁华看着我手里这个精致漂亮的蝴蝶风筝,问道。
“不知道,路上捡来的。”回来的路上,这风筝自己落在我脚边的。
突听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风筝,立刻给我还回来。”
我转头看去,只见小院外一个华服少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叫嚣着。看他年纪跟月儿差不多,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净净,很漂亮帅气的一个男孩子,只是态度嚣张,神情高傲,一见让人不喜,比我的宝贝儿子那是差远了。
见我这么大刺刺的打量他,少年更加恼怒了,“放肆。”
“哎呦,这不是大殿下吗,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安庆及时跑过来解围。
“安庆,你怎么在这?”那少年皱着眉问道。
“呵呵”安庆打着哈哈,然后手指我道:“这个印度女人,蛮夷之地来的,不懂咱们的语言,也不懂咱们的礼节,殿下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哼”少年见了安庆,似乎有几分顾忌,面色稍和,哼了一声,指着我手里的风筝,“给我拿回来。”
安庆脸上堆着笑,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把风筝在手上抛了抛,有点舍不得,两辈子加一块我都没放过风筝,于是用印度语问锦堂和仁华道:“两个老婆说呢,咱要不要给他?”
锦堂和仁华一起摇头,倒不是为了一个风筝,只是自己心爱的人,那是谁呀?那是在最强悍的敌人面前也没遭遇过这种待遇的,能容忍个小屁孩在这耀武扬威?
我爱莫能助的对那少年耸耸肩,摊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