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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洛子长大声应道。
雷丰瑜往前一指,大喝一声,“现在杀呀。”
“杀。”洛子长呐喊一声,铁拳翻飞,找准一个方向,冲向前开路,雷丰瑜和齐雁护住左右两翼,十四郎断后,四个人好像一个锋锐无比的箭头,在人群里一路冲撞,挡者睥睨。
十四郎那里,这会儿缓上气来,开口道:“这不是绞肉机阵型,当年的绞肉机阵型是将敌人有规律的放进包围圈,再将其歼灭。”那一战十四郎虽然没有参加,但龙跃教他兵法的时候曾跟他提起过,后来跟洛子长带兵,更把那一战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又研究,自然是不陌生的。
“咱们人手不够,形不成真正的绞肉机阵型。”雷丰瑜脚下踢飞两个扑上来的汉子,不无遗憾的说道。
“吼。”突然一声大吼,犹如凭空响起一声虎啸,震的在场的人皆愣了愣,就见风不服猛然跳起来,冲到洛子长身前,随手抓起一个赤膊的小伙子,将他丢了出去,砸倒一片,回头对洛子长吼道:“这里有我,你去布置阵型绞杀。”
“好。”洛子长答应一声,毫不迟疑的退入圈中,和其他四人迅速展开了阵型。
这个阵型的展开,四人之间不再是背对背的紧挨在一起,而是中间留出了空隙,专门等着放人进去,而中间正有个好似利刃的洛子长,洛子长游走在其中,凡进去的就给一拳,直接撂倒了,再也爬不起来,风不服那里还在引着整个阵型不停转动前行,所过之处就是一堆堆爬不起来的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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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前献艺要等到晚上才献,她们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扮?”我坐在廊下,抱着个水晶球晒太阳,昨晚大雨,今天碧空如洗,格外晴好。这会儿看着抬着洗澡水,托着香粉、花瓣的侍女从各个屋子川流不息的出出进进,有些难以理解的问安庆道。
安庆坐在我身边数银票,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幸好银票他都随身带着了,要不然也就一块给烧了。我问话他也没听见。
我踢了他一脚,安庆才终于回过神来,把银票重新放进怀里,对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上妆是个学问,讲究的是个精致自然,浑然天成。”
“这么大学问?我还以为就拿胭脂水粉摸一摸,锦缎黄金穿一穿。”
安庆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大致是很鄙视我这没见过市面的土老帽。他用手指着不住向里面抬洗澡水的宫监道:“比如这香汤沐浴吧,就是一个讲究,一般至少是洗三遍,有些格外讲究的娘娘,洗上十几遍也有可能。”
“洗澡洗十几遍,那还不洗脱了皮。”这些女人真能瞎折腾,想卧虎关上的一群大兵们,吃水都要省着,一年到头也洗不上个澡呀。
“对了,卧虎关那边调水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雷丰瑜征集民兵去卧虎关调水屯田,这事闹的动静挺大,我也有所耳闻,但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个国家大事,老奴哪能知道呀。”这事其实安庆也不是毫无所知的,因为事情办的不顺利,雷丰瑜都发了好几次脾气了,但安庆不敢多嘴,雷丰瑜悄悄交代他几次了,这位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能叫他着一点急,受半点累。
“还是说说这洗澡的学问吧。这用花瓣、香料,再加些米汤,沐浴过后,就往身上厚厚的扑上一层香粉,陈一会儿,等香粉被皮肤吸收,然后再用第二遍香汤,将浮粉洗干净,再扑第二遍香粉,这样几遍下来,那香粉的细白已经渗入肌肤了,最后一遍便不再扑粉了,皮肤看起来便如是天生的上好瓷器一般白净。这上胭脂和做头发,还有往指甲上涂丹蔻也是另有玄机”
听安庆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直摇头,“真替她们累得慌。”
安庆却不以为然,“为了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花再多的心思,使再多的手段都是值得的。”
“嗯,”我点了点头,“雷丰瑜他今晚估计要封上几个,以安她们的心,可爷我舍不得让她们得了便宜,安庆有什么好主意没?”
“您不用跟她们争,陛下宠着您呢,才有一次听陛下说,”安庆学着雷丰瑜的神气,“‘他说他会来追我,结果就真追到宫里来了,既是如此,我说什么也要给他个说法,不能真让他奴颜屈膝的追着我。’您看陛下他连让您追求都不舍得呢。”安庆有一些话没说出来,舍不得让对方追还是本就是干柴烈火不可抑止,忙不迭的赶紧去厮混,那就说不好了。
我拍了拍手里的水晶球,贼笑了一声,“话说,我的确说要追他,可除了进宫,还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而且爷我还说要祸乱后宫,也还没付诸实施捏,安庆你说,消消停停的老实等着,是爷我的一贯作风吗?”
“哎呦,”安庆老脸开始抽筋,“您打算干嘛?”
我笑呵呵的道:“安庆,帮爷安排一下,爷今天也得打扮打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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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脸肿,揍人揍到手软的雷丰瑜、洛子长等五人坐在一堆喝茶。
“今天真是过瘾。”十四郎说道。
“这种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当年跟戎狄的那场仗,打的才真叫过瘾。”洛子长言道。
“那绞肉机阵型挺厉害。”风不服那里冒出来一句。刚刚一场架打的酣畅淋漓,他好像卸下了脸上封印了多年的面具,此时眼中闪闪生光。
“那是当然了,我家老大整出来的东西,能差的了?”十四郎洋洋得意的说道。
“如果那一日到来的时候,能再跟龙跃一起并肩作战,肯定更加的过瘾。”洛子长憧憬着道。
“可惜以后再也不能够了。“一丝落寞又驻留在了雷丰瑜的眼底。多想能记起他在战场上神采飞扬的样子,或者再一次见证他的英雄了得,想来一定是最美的。
见雷丰瑜的感伤,洛子长岔开话题,“今天弟兄们都受了点伤,这个月的饷银还没到日子呢,您看能不能先预支点医药费?”他这骑军还是操练阶段,没有正式配给军医官什么的,有点小伤痛一般是去兵部那里领些跌打伤药就得了,今天这规模颇大了些,都是自己人揍出来的,去兵部着实不太光彩。
雷丰瑜摸了摸自己肿起的嘴角,“这帮混小子,连朕都敢打了,医药费的没有。”当时都打上了点火气,一群年轻小伙子,疯起来就顾不得谁对谁了。
“这个”洛子长光棍了许多年,也不知道存过钱,此时想着拉着万把口子去看伤,跌打酒就不知得花多少银子。转头看向齐雁,那是他师弟,好打商量。
齐雁赶忙摆手,“我刚被扣了半年俸禄,还不知道去哪蹭饭呢。”说着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风不服,意思是这位是宫里大总管,他油水最多。
风不服低垂了眼帘,又恢复了他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当总管还没一个月呢,月钱还没领过。”
“瞧你们这寒酸劲,一会儿都跟我走。”十四郎鄙夷的道。
“你有银子?”十四郎的家当,洛子长现在早摸透了,他是有几个钱就去换酒喝,口袋里经常是空空如也。
“去我家老大的大夫人家,他家是开药铺的,肯定不收咱们钱。”十四郎站起来就要去招呼人。
“站住。”雷丰瑜喝道。陈锦堂是大夫人,他往哪儿摆?
一指风不服,“去太医院,拉几个太医过来,咱还没穷到那份上,几个伤兵还值当用外人。”
十四郎觉得雷丰瑜这点慷慨还不够,又道:“等看好了伤,我带大伙去二夫人那里,我家二夫人最是慷慨好客,准会请大伙好好吃一顿。”
43、第四十三章 。。。
雷丰瑜这次没揽过请客的事,而是冲洛子长一指,“子长,找个地方把他扒光了,狠揍他一顿,他要是明天还能爬起来,我唯你是问。”
“扒光衣服揍哟?”洛子长傻愣愣的嘀咕着。
雷丰瑜这个恨铁不成钢呀,只得靠近他耳边道:“笨蛋,不限武器,不限部位的。”
洛子长终于明白过来,虎吼一声,把十四郎扛在肩上,“明天一定要让他起不来。”
十四郎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挣扎,只嘀咕着,“等到没人的地方,看是谁揍谁。”
雷丰瑜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阴险的笑,“龙跃,你的崇拜者,我早晚要一个一个都解决了。”
而另一边的龙跃,还在那里美滋滋的,“香汤沐浴呀,香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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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号角的呜呜声犹如鬼蜮传来的哭泣,熊熊火焰里都是生灵垂死挣扎的悲鸣,满目凄怆和灰烬中,只有一双眼睛,尽管已被绝望的泪水包围,但依然是那么的晶莹明亮,“我只愿一生无怨无悔,但可惜还是负了你”
“陛下,陛下。”
雷丰瑜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是壮壮,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捧洗脸水和衣物、发冠的小太监。
原来只是一场梦,又或者不是梦呢。雷丰瑜转头看了看窗外,天光已暗淡了,晚霞挂上了天边。记得跟骑军的一群小伙子们狠狠干了一架,回来便累了,本来只是想打个盹,结果这一觉就睡到了这般光景,“朕睡了这么久。”
“是呀,陛下该更衣了。”
雷丰瑜起来洗了脸,目光扫过一众太监捧上来的一件件精美的华服,最后视线停留在一领白色的绸衫上,“就这件吧。”素白的衣衫正如他此刻苍白的心情一样。
换过衣服之后,雷丰瑜对壮壮道:“名单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装裱好了。”壮壮小心翼翼的奉上一个黄绫子卷轴。
雷丰瑜打开来看了看,“笔。”
立刻有小太监捧上了笔墨,雷丰瑜提笔在这道特别的圣旨最末,添上了一个名字。对着那个名字看了又看,“是我负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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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之时,对外关闭已久的朝凤殿,也就是现在的寻龙殿,打开了它沉重的大门,将满眼的奢侈华美尽显在了一众秀女面前,但这金碧辉煌的宫室,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财富,它更代表着这天下最崇高的尊荣和权力。
雷丰瑜高坐在朝凤殿上黄金铸造的盘龙大椅的主座上,他右手边并排的位置是空着的,他左右下手次坐上,分别坐的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也就是现今后宫品级最高的淑妃和惠妃,她们之下是昭仪和淑媛,再下面是两个贵嫔,这六人都已经在皇宫这地方混了十多年了,说不上哪个更受宠,都差不多的是熬资历熬到现在这个不低的品级的,此时看着下边两侧排开的一众年轻貌美的秀女们,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没有穿戴龙袍和玉带,而是只着一件白色家常锦袍的雷丰瑜,整个人看起带着一份淡淡的慵懒,却依然是那么风神如玉。引得刚刚被朝凤殿里奢华的排场弄得紧张不已的秀女,又被雷丰瑜的俊美无双搞得心如鹿撞。越发对雷丰瑜黄金大椅空着的那半边,垂涎不已。
在既是紧张,又是倾慕,再加上贪婪,交织作用之下,这些为了今日排练、准备了不下一年的秀女,频频出错,不过雷丰瑜并没有在意这些,其实就算她们表演的再出色,也提不起雷丰瑜的兴趣,他的目光根本就一直停留在靠门口处,最末一席空着的位置上。“他果真是没有来,不来也好,那一个小小的名分,对他来讲毫无意义。”
德妃在一旁小心的察言观色着雷丰瑜的神情,见雷丰瑜的眼睛一直往门口处张望,眼珠转了转,心中已有了计较,探身凑到雷丰瑜身前,“陛下日理万机,近来都消瘦了许多,来,多吃一点。”说着取了筷子。来给雷丰瑜布菜。
此时大殿上的灯光甚是明亮,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大串五颜六色的宝石镯子,立时晃了雷丰瑜的眼睛一下。
雷丰瑜皱了皱眉,回过神来,“朕自己来吧。”
见德妃上前来献殷勤,淑妃也不落人后的靠过来,脸上一派公瑾淑良的谦谦风范,指着大殿中抚琴的女子,“陛下看,这是沈家的清韵妹妹,这琴弹得实在是好呀,一曲梅花三弄,不但技法娴熟,且曲中清冽高洁之意尽显,由曲见人,这般心性倒是难得的。”那晚雷丰瑜说她不够贤良公正,不能母仪天下,她今天就要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