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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雁。”
“在。”
“你去守着他,片刻不许离开,一会儿直接送他回紫微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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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
雷丰瑜挥退侍卫,走上前去。看月儿在大雪中有些单薄的样子,他脱下外袍想给月儿披上,月儿却退开两步,拒绝了他的好意。
雷丰瑜悬在半空的手,僵硬的收了回来,“听说你想去见你的母亲。”
“嗯。”月儿淡淡的哼了一声。
“那你随我来吧。”雷丰瑜说完,也不回头等待,大步向前走去。
月儿迟疑了一下,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一前一后消失在雪中的身影,有种想追上去的冲动,最终只能望雪兴叹。“但愿不会起冲突才好。”
“阿育王和雨月,最后的结局就是那样了吗?”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
我转回身,优雅高贵的白玛公主,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你那水晶球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在表面涂上些磷和硫,它就能那种程度的燃烧了。“
我对她抱了抱拳,“多谢公主没有拆穿龙某。”
白玛叹了口气,“赋予这三百个秀女御妹的身份,再将她们嫁入豪门之中,这样既解决了你们之间的麻烦,更得以笼络了这样一批非同一般的小舅子,原本为选秀所要达到的目的也一样没有落空,你们中原人的手段,果然是高明。”她拆穿了我和雷丰瑜之间的诸多把戏,但神情间却很是落寞。
“公主想要回家乡吗?”我问道。
“我的使命就是留在中原,为两国的和平努力,我离开吐蕃之日,已拿天语当成了自己的家乡。”白玛语气坚决。
我抱拳对她深施一礼,然后对她说道:“既是要留在中原,只在这宫中,你接触不到真正的中原。走出宫去,你可以把这片广袤的土地,仔细看个清楚。”
“真的,可以出宫?”她的眼睛一下子就闪亮了起来。
“天语国是一个最具包容心的国家,在这个国度里有几十个民族和平的生活着,他们杂地而居,共同劳作、互通婚姻,甚至在国之危难之时共同携手抵抗外敌。”我见白玛听得很认真,继续说道:“天语的民风比吐蕃也要开放许多,过了今年冬,又是大比之年了,今年的科举,将允许女子参加。”
“什么?”白玛满脸震惊,“女人可以参加科举,那也就是说,女子也可以为官了?”
“正是。”我对不远处坐席中的一个俊美青年一指,“那是礼部的洪良辰大人,此事便是他提议的。”
洪良辰这时也刚好看过来,对着我和白玛点了点头。
“这洪良辰大人与公主同龄,而且至今还未婚娶。”我悄声提醒白玛道。
白玛闻言,脸红了红。
“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白玛在我的怂恿下,去争取他的幸福了。我笑着走向另一个在今夜不大快乐的人。
“童江。”
“龙大人。”童江起身对我行礼,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
“听说你自请去边关了?”我问道。
“是的,我想亲自去现场监督工程的情况。”他小心翼翼的答道。
“童江,你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你比我当年欠缺的就是磨练,边关虽艰苦,但在那里,你也许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拍了拍他的肩,“不要为自己的贪心羞愧,贪心和想走捷径,正是人之常情,我就是贪心人中的典范,但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你总要靠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你的目标,要加油呀。”
我说完了要说的话,正待转身离开,童江却轻唤一声,“将军。”
“嗯?”
“我贪心的不仅仅是官职,而是你拥有的一切。”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捏紧的拳头都在颤抖。
“我的一切呀,”我笑了起来,“我等着你来抢,不过,只要我活着,你抢到的几率可不大。”说完,我便大步走出殿去,看着漫天的飞雪,“今天的雪好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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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残破的冷宫,风雪交加中,更显得凄凉。
“我的母亲在这里?”看着这个地方,月儿眼中已蓄满了泪。
“进去。”雷丰瑜推开吱吱作响的门扉,寥落残破的地方,却不像想象中那样遍布灰尘和蛛网,而是相当干净整洁,正中间的桌案上供奉着排位、香烛,甚至还有一束菊花。
“这是你爹让安庆每日里照料的。”雷丰瑜看着案子上的菊花说道。
月儿走上前,看见灵牌上是龙跃那特有的清瘦劲挺的行楷书写着:贤妃罗氏之位。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灵前。
“那一年她在殿上跳舞,赤着一双脚,踩在金莲花上,那一晚我输了跟龙跃的赌约,为他脱靴,于是我宠幸了你娘”尘封了的往事,在斑驳的记忆里若隐若现,用沧桑了的话语,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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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紫微宫,我打算去雷丰瑜的温泉里泡泡,齐雁却不错眼珠的盯着我,我只得作罢,闲呆着百无聊赖,决定还是看会儿书。
这紫微宫里有雷丰瑜的一个小书房,其中不乏藏书,我在里面随意翻看着。这时壮壮托着一盏灯走进来。
“这是”这和寻龙殿书房里的那盏灯一模一样。
“刚贺总管让人送来的,说这灯里燃的是鱼油,既明亮,又没有烟气。”说着,放到书桌上燃点起来。霎时间,整个书房都亮如白昼。
“真是好东西,我原来竟不知,还把它当成普通的油灯了。”说着,捧着几本书,坐了过去。
壮壮体贴的拿了个棉垫子,给我垫在腰上,又拿来个毛毯,给我搭在腿上,“今夜冷,盖上点。”
我看了一会儿书,雷丰瑜还没有回来,见壮壮和齐雁两个都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于是道:“天已不早了,你们都去歇着吧。”
“不行。”齐雁答道,“陛下让我们一步不离的守着您。”
“那你们就都随意点,别在那杵着。”
壮壮与我相熟,闻言就搬了个凳子坐到桌边,拿出件棉袍子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看那袍子的样式是紧身短打,他为谁缝的,自然不言而喻。
我笑着道:“柳春那个傻小子,真是好福气。”
“宫里的衣物,都是宫外尚衣局里按人头做好了的,柳春不在编内,前几日我好不容易托人从宫外寻了些新棉花来。”壮壮答道。
我低头继续看书,但心里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头,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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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就在这冷宫里悬梁自尽了。那晚是我亲自着人为她收殓的,因担心宫中有人会对你不利,就让安庆连夜将你送去给了龙跃。我想以他的人品,一定会把你照顾好,教导好。”雷丰瑜的话,告一段落。
月儿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半晌开口道:“我不能原谅你曾经做过的事,无论你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月儿抬起头,用带泪的眼睛看着雷丰瑜,“我爹教导我的是,没有哪个问题是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的,对待家人,值得花再多的心思去对待。”
“龙跃说的也许没有错,但是我和他的处事方式是完全不同的,他喜欢慢火熬煮,我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绝不给对方卷土重来的机会。”雷丰瑜说到这里,也不知道再对月儿解释什么,因为有些东西要他自己去经历,才能明白。
叹了口气,道:“这里冷,走吧,时间久了,你爹该担心了。”伸手要去拉月儿。
月儿拂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似你这般对任何人都可以下手无情的人,有一天觉得他威胁到了你什么,会不会也赐他三尺白绫?”
“我曾经当着你的面,发过一个毒誓,若和他再在一起就七窍流血而亡,那是对我自己的毒誓,而我要的是他平安。”雷丰瑜语声一顿,方才那股强制压下去的不安,又席卷上了心头。这不安仅仅是来自于这场雪吗?或者还有什么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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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我突然想到是哪里不对了,“你们的衣物、被褥等等,都是宫外的尚衣局做好了,送进来的?”
“正是。”
“那一大车的棉花送进宫,却是为何?”我问道。
“一大车棉花?怎么可能,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们想装个荷包什么的用点棉花,内府也顶多是预备个一小筐丝绵,也就足够了。”
“那秀女进宫那天,运进宫里的一大车棉花,却是为何?”我看着眼前的鱼油灯,疑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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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丰瑜看着屋顶的横梁出神,脑中恍惚的记起一个画面。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躺在地上,这处横梁上兀自飘荡着三尺白绫。
雷丰瑜一下子捏紧了拳头,“是他,原来是他,我怎么早没想到。”
月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雷丰瑜犹自嘀咕着,“白绫不是什么人都可得的,除非是皇帝赐死才行,而她被关来这里,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一套铺盖就不被允许带任何东西。而能从内府偷到白绫给她的,就只有那个人。”接着懊恼的道:“前段时间李云锁查的人都是这一两年中进宫的,而我们都没想到这个人已经在宫中供职二十年了。”
突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遭了。”夺门而出,向紫微宫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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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走。”我拉着壮壮向外就跑,但刚跑了两步,只觉心脏一阵急剧收缩,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齐雁冲过来,拉住我和壮壮,一头撞开了窗子,三人一起跌出屋外。
我仰面躺在雪地里,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是,飞舞着大雪的天空中,却挂着一轮皎洁的月。好诡异的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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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王莲江带着一群御医已经忙活了大半夜,又是灌药,又是放血,但床上昏睡的人,依旧没有醒来。
月儿守在一旁,心中焦急异常。雷丰瑜安排好了御医之后,就匆忙的离开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从这些御医的神情看,解毒显然是起色不大。
不愿意就这样空等着,月儿跑到隔壁。隔壁房间里躺着壮壮和齐雁,另外几个医官也在千方百计的尝试给他们解毒。只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结果。
柳春守在壮壮身边,神色间也满是焦急和不安。
“柳春。”月儿跑去推了推他。
“少主。大人怎么样了?”柳春哑着嗓子,问道。
月儿摇了摇头,“你现在去给锦堂爹爹送个信,他这几年一直折腾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也许比这些御医更有办法也说不定。”
柳春闻言,眼中燃起希望,“我这就去送信。”
柳春去送信了,月儿独自又守了一会儿,雷丰瑜终于回来,只是脸色相当难看,眉宇间满是疲惫。
一看他这神情,月儿便知只怕没有什么收获。“你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用?”
雷丰瑜没搭理他,只对身后一个青年男子一摆手,那男子走上前来,“小公子,请随我来。”
“我哪也不去。”月儿往龙跃床边退去。
雷丰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丢给李云锁。
“雷丰瑜,这个时候,你不让我留在他身边,我恨你。”月儿大叫道。
雷丰瑜此时觉得甚是疲惫,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对李云锁摆摆手。
李云锁把月儿夹在腋下,捂着他的嘴出了紫微宫。
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小了,但地面上、屋脊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反射着月光,白花花的刺眼。
李云锁把月儿放下来,不等他逃跑,随即抖开披风,将月儿缠上。李云锁是捆人捆惯了的,此时用披风做绳索,立时让月儿动弹不得,“我给你讲个事情,你听过之后,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
月儿当然不愿意听,但又挣脱不开,只得咬着牙,强忍怒气,点了点头,不再挣扎。
李云锁牵着他,慢慢向前走,“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子她非常自负,觉得自己生的天姿国色,该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但是他的父亲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