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能做的,只是对我浅浅的微笑,待我为上客。
而我能做的呢?四海?我能做啥呢?
四海把我带客房,然后推我坐床上,他说四九,你能做的,就是看着首席,远远地看着,不要惊动她,不要强迫她,不要为难她。
毛人威四海那么粗旷地胡须背后,原来还有这么一颗细腻的心。
他说的不错,其实打我心底,我也只是为了见到扶瑶,而不远千里,来这一趟呀。
我换了干净的衣服,上去抱住四海的肩,那今儿晚上,就不醉不休吧。
忧伤的颜色4(1)
晚宴。
听四海说,扶瑶打回来就一直忙着处理教中事务,天天很少出来与妆妆和朱权碰面,所以为了致歉准备晚上与大家一起聚一下。
四海说完就准备走,被我从后面拉住,那么四海你的意思就是说,其实我没来这几个月,朱权跟扶瑶也没啥进展?
四海扭回头来,一脸不耐烦,说四九啊,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些,首席掌管这么多事务,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莫说朱公子,就是我见到首席的次数都有限呀。
我哦哦哦几声,心里却乐开了花,那么就是同一起跑线喽?加之现在朱权让妆妆缠着向对扶瑶下手也不方便呀,那就趁这几天,我好好跟扶瑶培养下感觉。
其实私底下,我还是觉得这晚宴款待别人是假,对我欧四九重视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就哈哈哈一阵大笑,正笑着,朱权就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赶紧回身关门,我光看那神情就知道是在躲妆妆,于是我继续笑,朱权上来扇柄打我脑袋,说四九,今天我会被缠着,都怪你当日的办事不力!
呦?我以为公子你挺舒坦的呢。天天肉妞跟着你,多省保镖钱啊!我笑得东倒西歪的,我说朱兄啊,你这身份打算什么时候让扶瑶知道呢?
朱权看着我,轻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扶瑶现在当我是朋友,一起出死入死过的朋友,如果我说出我是皇子的身份,说不定会刀刃相见
说的太对了,朱兄!我倒一杯茶给他喝,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带着妆妆赶紧回宫,让扶瑶在心里永远存一个你的最佳印象
朱权白眼翻我,四九你不是对扶瑶挺不上心的吗?当初吃了西瓜后,你好一阵子嫌她烦着,若我说你就是心理作用,别人做什么,你就一定也要搭个热闹!
才不是!我对扶瑶那情,天地可证我举着手对着窗前的烛,我对灯发誓,此情若有半分不真,我欧四九出门掉屎坑里!
朱权无奈笑笑,扇子又摇开了,若说这妆妆,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没来之时白莲教夜来刺客,打杀中,妆妆帮我挡过一刀。虽然只是皮外伤,可到底也是一个恩。
夜来刺客?我怎么现在一听刺客就想到那紫衣女子呢?我说朱权,那刺客可是穿紫衣的女人?还挺漂亮?
朱权继续白眼我,全是武功相当的高手,我有感觉那是宫里派来灭白莲教的,要不然就是妆妆的父亲宁不义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停一停,声音压低,扶瑶若是知道妆妆的爹就是灭白莲教的主力将军,她的命恐怕不保。
哇。原来妆妆的背景这么厚实啊,那她干嘛还流落民间呀!
朱权叹气又叹气,在房间里走来又走去,他一回头,说四九,妆妆说,她见我第一面就有雷鸣闪电击中她心房的感觉
哇!这一个感觉没把我笑挂了,原来还有比我还比文化的人呀。
我们俩正这么聊着,就听威四海在院子里喊:晚宴开始喽。
于是停了话,相扶着直往院子里去。
若说这扶瑶住的地方也当真是天上人间少见的佳地。
这莲庄外环山抱水,引一涧溪直流进园子里,又建了假山亭子,满园盛开着桃花,猛一看真以为会是皇帝老儿的行宫。
晚宴就设在这溪水环抱的亭子里,晚风阵阵吹来,我与朱权各坐亭下左右。扶瑶坐中间。
今夜的扶瑶似乎上了一些妆色,而且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头发高高盘起来,坐在那里美得像个小仙女。
她举杯,今夜这般良辰美景,扶瑶与各位共饮几杯,多谢这几个月来对扶瑶的好。说罢,仰脖杯尽。
我们一看扶瑶都干了,于是也轰轰地喝了个干净。
第二杯,扶瑶继续举,她目光看向朱权,公子美意,扶瑶始终心领,只是扶瑶在这位子上,早已没有自己的幸福可言,望公子明日带着妆妆上路。
不顾朱权反应,她宽袖挡住酒杯,又是整杯下去。
忧伤的颜色4(2)
朱权愣在一边,他握着杯子的手不知要如何办,一张嘴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一闭眼将那酒也饮尽。
我心里乐开花,就朱权这种性格还想泡姑娘?脸皮又薄经验又少,简直太没用了!
想着,我就端起一杯酒,胸前一举,我说扶瑶,四九会一直长留在你身边,你赶我也好,骂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四九这辈子就一直这么跟着你了
扶瑶掩嘴轻笑,一双眼映满了湖水的光茫,她说欧帮主,地宫中的事我后来有听四海说,只是帮主趁人之危并非君人作为,既然只是意外,又何必那么当真呢?扶瑶心领,明日也请你离府。
扶瑶这一杯酒没有喝,她捏在掌中,等我反应。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也应该说些什么?鼓了勇气说了那些厚脸皮的话,结果换来一句只是意外。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祝扶瑶已经完全变了,这几个月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比初见时更加利落与冷血。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全部都是她的白莲教。
于是那一杯酒,我没有喝,她也只是端着。我们俩眼睛就那么对视着,我努力地看,努力地猜,可那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里,却什么都没有。
相持了那么久,扶瑶还是先动了,她喝掉那酒,说各位慢慢享用,扶瑶教中有事,先告退了。
扶瑶这起身一走,我跟朱权都不自觉得跟着站了起来,目送着美人一步步走远,心思各怀。
还是朱权,最先轻笑了一声,他从丫头手里拿过酒壶,一杯杯地填满,然后说四九,我到底在做什么?扶瑶有她的白莲教,你有你的斧头帮,我呢?我到底留在这里数月,做了些什么?
朱权声音刚落,走廊那边就传来气喘吁吁地妆妆声音,她说朱哥,你为了我!你全当是为了我!
妆妆来了,我就拿着杯子离开了,一个人走到溪水边去,对着月亮叹息,除了那个小西瓜,到底还有什么能让扶瑶回心转意?
乐师开始奏乐,数十把琴萧在那天夜里把莲庄变成一个乐谷。
溪水静静地流,夜风缓缓地吹,我却突然想起师傅的那枚玉侧,拿出来递给边上站着的四海,上面的字是什么呢?
四海接过去,对着月光瞅啊瞅,然后一拍大腿说,这个东西我知道怎么用!
用?这不是玉佩吗?难道你觉得他可以写字?
威四海一副超兴奋地模样,他把头凑过来,小声说四九,我带你去个地方!四海说着就前面走开了,
我回头看看朱权,妆妆还在死缠着他,一副乱了套的样子,于是也就没叫他,直接跟四海去了。
忧伤的颜色5(1)
四海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如果换我自己找,怕是三辈子都找不到的。
我已经说不清楚在莲庄里我们绕了多少条小路,经过几座假山,又爬了几十个狗洞。
总之后来到达地方的时候,我跟四海已经野人模样了。
衣服挂破了,头上沾着草,脚上踩着泥,四海终于冲我吼,四九就前面了,那个石门就是我发现的莲庄的秘密。
我跟四海站在这石门的跟前,他说我是有一次酒后乱走才来到这里,这个石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是从来没见它打开过,但是四九,门边上的墙上有个孔的。
四海指着,我就把头伸了过去,可不是,因为这个孔很隐蔽,所以应该是机关的开启处。
四海晃晃手上的玉佩,说这个,四九,这个形状跟孔的很像吧?他说着就要把玉佩往孔里塞,被我一把拦下,我说不要!这是我师傅的遗物。
可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那玉佩已经在四海的手里变成了一把钥匙,他转动着它,一点点地看着石门向上移!
我也有点蒙了,师傅的玉佩为什么可以开莲庄的秘室?难道他也是路上捡的准备卖点钱?
石门完全打开,一股檀香的味道直冲鼻子而来,四海拿出火折子点燃洞口的灯柱,然后带着我向里走。
这个石洞并不大,或者说只有眼前这一间,而那檀香的味道来源于地中间供着的这个香案。
暗红色的木桌上摆满了祭品,檀香袅袅燃着,墙壁上是一个女人的画像,那画纸已经微微发黄,却依然可以看出像中人惊为天人的容貌。
如果画像上的人还活着,就是现在这个年头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呀,但她的美是温柔与妩媚的美,连左眼下方的美人痣都显得极具亲和力,不同于扶瑶一看就是一个大冰块,始终都吝啬笑容。
四海显然有些失落,原以为这里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他冲我肩上来了一掌,说四九你就是扫把星,怎么每次跟你闯秘室都没一点惊喜啊?
我的目光依然在这画像上,我说四海啊,你觉得这画像上的女人,美不美?
四海回身,看一眼,美!
这么美的女人,挂在这里,而钥匙在我师傅身上,你说他们会不会搞过对像?
四海大手一挥,变态。
可是重点不是这个,如果他们搞过对像,那么画像上的女人就有可能是归影儿嘴里的,那个女人!师傅他们六人所欠的债,会不会是她的呢?
这样的话不敢再当着四海说,只是心里暗暗地想,还是说她也只是六人之一,而早已不在人世?那么紫衣女人会不会对扶瑶下手?
想到这里,我就猛地拍拍自己脸,真是糊涂了,就算是莲庄供着画像,也可能是前任主人的东西,不一定跟扶瑶有关系呀!
这一句我说出声来了,四海眉一皱,他说四九这你就不知道了,打白莲教成立几百年了,这莲庄一直都是我们的基地的。
因为石门没有关上,洞外的风呼呼地吹进来,加夹着湖水的湿气,我突然就肾疼了一下。
我说不好!四海,扶瑶肯定会出来!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四海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结论,但一听是首席的事,抽出玉佩就跟着我闪回亭子里去。
结果这边,一片歌舞笙平。
朱权显得已经大醉,枕在妆妆的腿上哼着小曲,而妆妆也脸色扉红,跟吃了春药似的。两人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对热恋中的人呐。
我跟四海站在亭中间,一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干脆也对饮开。
三壶酒过去,我开始周身发热,我冲乐师大吼,来个有情绪的歌,让哥们发泄发泄。
我这一吼,把朱权和妆妆都吼醒悟了,他们俩提着酒杯就冲我跑过来,几个人坐在亭子边,光着脚泡在湖水里,乐师那边也重新换了曲子。
宏大的丝竹与管弦响起来的时候,朱权也跟失了控似的,仰着脖子对天大喊一声:何以情难堪!
忧伤的颜色5(2)
他这么一吼,妆妆也进状态了,自己捂着耳朵喊:情就是难看!
我跟四海眼对眼,哈哈哈地大笑。
后来乐师干脆弹起了《越人歌》,妆妆站起身跟着唱起来,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声音难听地我们三个都快窒息了,于是我就也站起身来,把妆妆打倒,一个人在亭子的走廊里吼两声,唱两句,要不拉着四海扭两下,最后在所有乐器都响到高潮的时候,冲着河的对岸嘶心裂肺地喊了两声:祝扶遥!然后心里猛一阵子酸,蹲在亭子边上就哭开了。
后来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所有人都闹不动了,挨着坐在小河边上。
我和朱权,一人拿着一壶酒,对干。
妆妆跌跌撞撞地凑到朱权身边,拉着他的耳朵问,你就真的,真的,真的那么想让我死在雷龙山吗?
朱权的脸微红,一张嘴便是一嘴的酒气,他说扭过头来冲我笑,说四九,其实妆妆要不是北平王的女儿,要不是我御封的老婆,其实比谁都可爱!朱权把酒壶放下揽住妆妆的肩,说你,只有你有真实的资格,你敢爱敢恨,可我们没有,我们穷,穷得连爱一个姑娘的自由,都没有,都没有呀
因为朱权的一句话,我们又都哭了。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