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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笑了笑,抚着我的背轻拍,“怕你知道了一急之下跑去新川,后来怕你乱跑,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一时语塞,想想那时若是知道了,他会救下我,但是我定是会偷偷溜去新川拿解药的。蛊在自己身上我能不管不顾,可它在少爷体内,却真的叫我寝食难安。
我轻叹一口气,嗔道,“你要好好的,不要妄动功力。不然你丢下我就算了,还有孩子呢……”
他双眉一挑,竟然捏起我的耳朵将我从他肩膀上拎起,眯着眼睛趁我未反应过来在我唇上狠狠一咬,恨声道,“孩子?哪来的孩子?你个小骗子,还说我骗人。”他微微一沉吟,接着又道,“还有刚刚,你吃醋本少爷可以理解,但是碧苔来给我送冰莲,你就不能客气一点么?”说完也不等我发话,兀自偷偷一笑,自言自语,“不过你吃醋这感觉也不赖,本王觉得很是受用。特准傅小郡主今后接着使用。”
我又是好笑又是疑惑,他怎生知道我是骗他的?我还想利用这个骗他好好求生,不要轻易让蛊毒发作呢!
实在想不出名堂,我用刚刚调戏施碧苔的猥琐样子,亦抹了一把都予熙的脸颊,“啧啧,这模样真俊!”然后挑起他的下巴,不耻下问,“来,和本郡主说说怎么知道我没有身孕?”
青叶香气来
都予熙摇头一叹,“这么快就忘了,前几日是谁的腹痛得连觉都睡不好?”
我恍然大悟,想起来第一次与大哥押运粮草,恰巧来了葵水,那几晚皆是都予熙拎了暖炉来给我取暖的。我真是急的糊涂了,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偷偷斜眼瞧了瞧他的表情,却见他抓过我的一只手臂,将我的袖子稍稍抹上去一些,翻来覆去仔细观察我的手腕。我一羞,连忙从他手里抽回了手腕,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想些正经的成不成啊。”
都予熙“嗯”一声,愣愣地看着我含羞带怯的样子,旋即漾出一笑,“予熙素来君子,娘子大可放心,方才不过是查看娘子所中的化功散。”说着拳起拳头放在唇下一咳,眨起秋水般的眸子道,“为夫知道娘子思君心切,只是娘子在牢中多日,为夫……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说着将我从他腿上抱起放下,犹自低着头轻笑。
我站在他身边,窘迫不已,又羞又怒,他就是存心糗我的!我正犹豫着是直接扑上去将他胖揍一顿,叫他认识一下本郡主的神力无边,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明明就是他自己想歪了呢?不妨看见都予熙已经起身,走至门口对外间的侍婢吩咐道,“吩咐下去,后屋准备浴汤,水温不要太高。”
嘱咐完毕复又轻轻关上房门,扭头揶揄我道,“别气鼓鼓的,天下第一美人,要有大家气派。”这么说着便已走到了我的面前,不等我发脾气,将手轻轻置于我的头顶上抚着,当我是要擦拭灰尘的瓷器般,轻轻道,“娘子,害你流落新川,受了这么多苦,我没有一日能够吃好睡好,恨自己狠心置你于险境之中,明知殷奎师父天下少有敌手,偏偏担惊受怕,恨不能替了你去。哎……若不是我现下不能妄动功力,纵使走火入魔也要拼尽一身功力帮你解了这化功散的,可惜……”
这一番话,说的我受用无比,一汪心水渐渐平静下来,又被他一席话说的起了点点涟漪,“我没事的。更何况这化功散不是好解的,不然师父早便替我解了。”
都予熙略一点头,一脸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先去沐浴更衣吧。”
我拎起一边的袖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味道,心里稍许安慰一些,出门去了后室,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是待罪之身,半个身子已入后室门内,又探出头来问道,“王爷,我现下还是死囚身份呢,您把我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大好?”
都予熙站在厢房走廊上,背手而立,表情沉墨无波,无风自逸,“此言在理。”旋即冲着我诡秘一笑,转身便对着门外叫道,“侍卫何在。”
我震惊不已,这个榆木头不会真的又要将我关回去吧?就算要关也要等到我洗完澡啊!
然而由不得我后悔,门外已然跪着一名侍卫,远远瞧去身影熟悉的紧,正是许久不见、都予熙的贴身护卫——卫越。
我连忙退进门里,顾不上身后两名侍婢诧异的神色,将身上一干衣服迅速脱掉,介时就算他要将我投进牢里去,也决计不会让我穿成这样就出去的。
走廊并不长,我仅着亵衣,再度伸出半个头去,却见都予熙由着卫越跪在门外并未有所动作,见我伸出了半个头,他侧身对着我一挑双眉,似是等我探出头一般,这才吩咐卫越道,“南陵郡主不服本王决断,竟然擅自越狱。”说着一顿,转头望着我笑道,“但念其据理力争,阐明真相,暂赦其罪,去东底牢传话,经查明,傅世子清白无虞,即刻释放。”
卫越领了令箭而去,都予熙却仍旧看着我坏笑。
我忍不住抽动嘴角,这个坏心的男人,故意骗我,非要叫我把心扯到嗓子口再放下不可。
都予熙缓步走来,一见我身上半退的亵衣,约摸着有些着急,快步上前将我推至浴池旁边,“天气还寒着呢,怎么穿成这样站着?娘子还需保重身体。”
我反手推他一把,“谁是你娘子?出去,本郡主要沐浴了。”
是夜,我赖在主厢房不肯走,都予熙面上无奈得紧,但是据我估计,心里怕是开心的飞到天上去了,连句“我睡别处去”的客套话都未说,便速速爬上了床榻,将我搂进了怀里。
第二日一早,我便如愿在花厅里见到了摇着折扇的傅融之,他也遥遥便望见了我,一口含着水晶小笼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走来花厅的方向,许是想将那小笼包囫囵吞下,不想小笼包过大,噎得他跳将起来,又是拍胸口又是喝芝麻莲子汤,知道我好奇地站在他面前,过了一刻时间方才缓过神来,恰逢都予熙端着食盘进入花厅。
傅融之“啪”地一声收起扇子,竖着朝下撑在桌面上,表情凝重而又悲戚,半天才捏着嗓子感动地对我道,“小妹,你不用牺牲自己,大哥也能出来,你又不是不知,姑娘家便出入男人居室,还留到早晨,真是叫我这个大哥心酸哪。”说着还假惺惺地用袖子抹了两下泪,转而对着尚在莫名其妙的都予熙厉声道,“淳王爷,您身中千丝蛊还不忘那些个凡尘男女之事,啧啧……”
我径自坐下,不理会一大早又不知想要做什么的傅融之。都予熙上前来将手上的圆盘放在我面前,自若道,“为你准备的。”
照应完我的早饭,都予熙自胸口抽出一个长条锦盒,递至大哥面前,恭敬道,“傅世子请笑纳。”
大哥斜眼看了看那锦盒,一翻眼睛撇过头去,“淳王爷当我傅融之是殷奎那老水仙么?送礼这招没用。”说着贼兮兮凑上前去大声道,“叫声大哥是正经事。”
我喝着碗里的小米粥,看着他两一来一去,本欲换个地方用饭,不料都予熙沉静的面色悄然无波,便这么将那锦盒送到了我的面前,“娘子,既然世子不要,为夫便送给你吧。”
我放下小碗,接过锦盒,同时纠正道,“我还不是你娘子。”
拉开锦盒上的拉扣,打开一瞧,锦盒里躺着一把木质的扇子,我从中拿起扇子打开,龙骨木,活轴,做工精致,最绝的是它的扇面,乃是前朝画家的巅峰山水之作,却用来做了把扇子,我忍不住有些叹息,刚想说谢谢,都有收藏价值的,便一个大意被人自手中抢去了。
转头一看,傅融之如获至宝,捧着扇子啧啧称奇,“王爷的好意微臣自然是要领的,这就多谢王爷了。”
我正觉得奇怪,大哥有一特点,之所以说是特点,只因他这种性格说不上是好是坏,那便是对值钱的东西没有任何执念,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是面价值连城的扇子,也只会鄙夷,不会感兴趣,如今又缘何对这把扇子如此上心呢?
我正疑惑,便听大哥囔囔道,“哎呀,这扇子竟有一尺来长,我找这么大的扇子找的好苦啊!”
闻言我委实有些尴尬地望了望刚刚在我身边坐定的都予熙,但见他优雅从容地夹起一块小笼包,全然不似听见傅融之的话的样子,安静地恍若冬天里的冰河。
下午时分,府里迎来了一名熟人——秦昱秦将军,他一路追踪余相至此,是来通知大哥和都予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
大哥我自是不用担心,他素来滑溜得很,万事保命为先,但是都予熙便不一样了,他身中千丝蛊,若是催发功力则有可能诱发蛊毒,而且真有什么情况,又是个死都不肯走的性子。
他们三人自然不肯带我前去,这我也是知道的,连口都没有开,只叫都予熙自己小心。
大哥一步三回头,许是觉得我今日反常的紧。
而我,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来我现下没了武功,贸然跟着去,只会给他们增加麻烦;二来他们三人武功虽高,但是终究年轻,再加上都予熙有蛊毒在身,我更加不放心,细想起来这世上若是说有一个人代替我跟去最让我放心的话,那便是师父了。
向府里的管家打听了师父的住处,原来是一人住去府内的小道观了。
急急而去,跑着打开师父的厢房门,只见门内师父盘膝而坐于案前,案上一炉清禅香缓缓地冒出白烟,他的神色安详,似入无人之境,回归天色本色,双手捻指,唇中默念。
见状,我只能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至岸边的蒲团上跪下,脆声轻叫,“师父,徒儿来给您请安了。”
师父恍若未闻,仍旧闭目打坐。
我只能跪在一旁,静静等待,饶是心里早已如煮开了的水,也只能装作平静无波,不敢放出一个泡泡。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师父仍旧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我见香炉之中香已要燃尽,冒出了股股黑烟,连忙拿起桌案上的小石匙,挑了半匙散香,倒进香炉里。放下炉盖之时,还故意碰出了很大的声响。
抬头见师父还没有睁眼的意思,忍不住小声说,“师父,您好久没打这么长时间的坐了吧?其实您不用每每在徒儿面前打坐的,徒儿最了解您啦!背酸不酸?徒儿给您推拿推拿?”
话音刚落,便见师父的眼睛霍地张开,狠狠剜我一眼,又从地上飞身弹起,立在蒲团外一尺远处,气呼呼地道,“这才多久?每每胤天宗胤天大会之时,师父在台上一坐便是三个时辰也不动分毫。”说着又冲我翻个白眼,“你个不孝徒!昨日不还对师父颐指气使的么?”
我连忙起身,追至师父身后,“徒儿只记得自己对您的一片孝顺之情,哪里会做出目无尊长的事情来呢?师父,您记错了。”
“记错?!哼哼……”师父回头怒瞪我,我连忙回以纯真美好的眼神,以证明我的无辜。
师父眯起眼睛,绕着我上下打量,最后才道,“罢了!为师理亏在先,便不与你计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连忙说明来意,丝毫不拐弯抹角,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番后总结道,“请求师父前去,以免淳王爷受伤。”
师父看着我理所当然的表情,许是有些气闷,他挑起手指指了许久,方才讷讷道,“凭什么?”
“师父您说的,您理亏在先啊!况且,您就我一个徒弟,若是您徒婿出了什么意外,您徒儿我也要出点意外的,那您费了这么大一番功夫的牵情不就白用了么?”
师父一听竟然笑将开来,我以为这下事情黄了,正想着该怎么补救呢,不妨被师父猛然拍了拍肩膀,只见他一脸欣慰,赞赏我道,“不愧是我殷奎的徒儿!吾心甚慰。”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也不愿去深究到底是那句话取悦了他,只急急带着师父去了傅融之的屋子里,取出一只风雀,向师父解释道,“我在大哥身上洒了追魂香,师父只需跟着风雀,便能找到他们。”
师父结果风雀,转身欲走,又扭头问道,“你不跟着去?”
我连忙摇头,“不了。免得分散你们精力。”
师父一点头,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将军府上方。
尽管有师父前往保护,我仍旧坐立不安,在将军府大门和正堂前的路上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几乎将那段青砖小路扫的纤尘不染,直到月上柳梢,也没见那几人回来。
在几名丫鬟的劝阻之下,我只能先行回房休息。却又是噩梦不断,反复折腾不休,猝然惊醒环顾四周,抚慰一下狂跳的心,恰巧听见外面有动静。
下床步出屋子,果见两名婢女在我门口徘徊,见我出门连忙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