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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奶娘……”苏慕云看了刘妈妈,她想告诉刘妈妈,依因轩辕澈的为人,肯定会派人盯着,但转念却又一想,说不得这个时候刘妈妈已经被人盯着了!于是笑了道:“好,我不去,我还是回珠儿那。”
刘妈妈这才松了口气。
事情也果不出苏慕云所料,早在刘妈妈与她会面的那一刻,便有一抹身影箭一般赶回了沂王府。
红绡一见来人,几步迎了上前,压低声音道:“可是有消息了?”
鱼肠眼见红绡向日下来瘦了一圈的下巴,有心想说出事实,可是耳边又响起轩辕澈的叮嘱,硬了心摇头道:“不曾有王妃的消息。”
红绡脚步一顿,这几天因为忧虑而显得越发深凹的眼眶里,那对原本水灵灵的眸子一瞬间泛起了氤氲,红绡咬了唇木然的退开半步。
“红绡你别太自责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鱼肠安慰着红绡。
只聪明的红绡姑娘到底是事关己身,没有理会出平素嘴拙直肠的鱼肠乍然间说出的这番安慰之语。
红绡胡乱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的,王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鱼肠站了站,便在他准备转身朝里走时。
红绡忽的出声道:“王爷他心情不好,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
待得鱼肠消失在屋子里,红绡隐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眼前忽的便出现一块红色的帕子,红绡抬头,便见红翘咬了唇站在跟前。
她拿了红翘手里的帕子拭了找脸,轻声道:“谢谢。”
红翘叹了口气,往她边上站了,抬头看了已渐暗沉的天,轻声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不待红绡开口,她又轻声道:“红绡,若是王妃真的……”
“不会的,王妃不会有事的。”红绡霍然抬头瞪了红翘。
红翘撇了脸,抿了抿嘴,轻声道:“我不是说如果吗?”
“没有如果。”红绡看了红翘,轻声道:“红翘,死心吧,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懂王爷的心意?”
红翘笑了笑,笑容苦涩,垂了头,轻声道:“我怎么会看不懂,可是心再痛不是还得活着,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
红绡默了一默,稍倾却是看了红翘道:“阿妩说,王爷是个红鹤一样的男人,你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吗?”
红翘目光淡淡的看了红绡,似是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红鹤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是那伴侣没了,有的会殉情,有的即使不死,也是孤独一生。”顿了顿,稍倾抬头一笑,轻声道:“畜生尚且如此,更何况人?也许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会藉以时间疗伤,可是我们的王爷不会。你真以为他说要晋王偿命的话只是说说的?你错了,一旦确定王妃不幸,晋王、晋王妃便是死期,天下也将大乱。所以,你我还是祈祷王妃安然吧!”
红翘多日来第一次略显红润的脸在红绡的话中惨白一片。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红绡,似乎在问她,真的是那样吗?
这世界真的会有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不惜生死?
屋子里,轩辕澈听了鱼肠的回禀,半响无声。
“王爷……”
鱼肠担心的看着他家王爷,眼见轩辕澈的脸先是一红,续而却又是一白,再到最后已经是铁青,整个人更似是在瑟瑟颤抖,由不得便叹声,王妃你真是好本事,能将王爷气成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轩辕澈抬头看了鱼肠,“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说她生气了?”
鱼肠摇了摇头,忖道:王爷你都不知道你枕边人的想法,属下怎么会知道呢?
眼见轩辕澈脸色越来越难看,鱼肠想了想,劝道:“王爷,不管怎么说王妃算是安然无恙,这总是好事。”
是啊,只要她活着,他还能看到她,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至于她想做什么!这不重要,她不是那种任性的人,想来自有她的目的。
如果,她觉得这样满着他,是必须的。那么他便尊重她的决定,只是……轩辕澈点了点头,一直以来绷紧的心弦便松了松,随着这一松,他才觉得累,可是再累,他没忘记还是有件要紧的事必须去做。
“我先睡一会儿,戌时三刻的时候叫醒我。”
鱼肠点头。
轩辕澈也没有喊人梳洗,而是起身走到屏风后的小榻上揽衣而卧。
这些天来,这是他第一次闭上眼睡觉,随着眼皮合上的那一刻,他才觉得眼珠子痛得像是有针在扎一样。
这样的感觉并不曾让他觉得难过,反而却有一种些许的安慰。
还好,他不再是行尸走肉,还好,他还知道痛。
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不忘叮嘱鱼肠,“王妃的事不要说与第三人。”
“是,王爷。”
黑夜渐渐降临,鱼肠在戌时三刻喊醒睡得正沉的轩辕澈。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光照亮了站在窗前的那抹窈窕身影,轩辕澈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站在那,只觉得这世间万种风情都不抵这一刻,眼前那肩瘦如削,腰纤一握。髻松发乱,不胜清寒的背影。在感觉到眼眶有一丝酸痛时,轩辕澈长长的吸了口气。
“媚媚,可是在等我?”
苏慕云霍然转身,这一回首看着眼前眼窝深陷,狭长凤眸下满满的青色时,不由便怔在了原地。
她知道,他为她怒砸晋王府!
她也知道,他为她就差将大都城搜了个底朝天!
可是……苏慕云怔怔的看着眼前短短几天便清减不少的轩辕澈,看着他笑得风华万千然眼角边却不知何时绵延起的浅浅纹路,只觉得喉头像是咽了把沙子一样,磨得她难受。
“王……”她才开口,声音便哽在了喉咙了。
别人如何说,说得再多,又怎抵此刻自己的亲眼所见?!
一直以为只是她们对自己的安抚,此刻才终于发现,原来,终究是自己心性太过淡漠!
“怎么会有邹纹!”苏慕云颤了手,抚上轩辕澈线条优美的下颌,却被那短短的胡碴扎痛了手,她眉宇轻蹙,手顺着轩辕澈的下颌抚上了他的脸颊,又摸上了斜挑入鬓的浓眉,粗哑了声音道:“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轩辕澈执了她的手,笑了笑,轻声道:“媚媚是不是心疼了?”
苏慕云眼眶一红,眼泪便夺眶而出。
轩辕澈抬手抚上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轻轻揽入怀里,长长的吁了口气。
“媚媚,真好,这不是梦,你真的还活着,能这样抱着你,便是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苏慕云伸手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
“嘘!”轩辕澈低下头,在她的颈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满足的深吸了口气,伏在她的耳侧轻声道:“媚媚,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是的,不……”苏慕云急急的打断了轩辕澈的话,“不是的,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我有私心,是我有自己的主意……我看到你跳下来救我,我……”
“好了,不说了媚媚。”轩辕澈将苏慕云抱在怀里,手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安慰着苏慕云的慌乱,“媚媚,不说了,只要我们还活着,你还在我的身边,我的身边还有你,就行了。”
苏慕云点了点头,没有再往下说。
她偎在轩辕澈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慌乱的心渐渐的安静下来。
屋外负责警戒的鱼肠,不小心的竖了耳朵隐约的听了几句话。
沉重的低了头,王爷,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就算了,以后……鱼肠同志看着似藏青色帷幕的夜空,怔怔的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寒星,脑后里闪过一句话。
“夫纲不振!”
屋子里,轩辕澈抱了苏慕云坐在窗前,同样看着些闪闪发亮的星星,轻声的道:“媚媚想做什么?”
苏慕云将埋在他怀里的脸抬起,探手抚了轩辕澈眼角隐隐而起的纹路,轻声道:“我要报仇。”
轩辕澈凤眸一凝,半响没有出声。
苏慕云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的将脸埋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即使是报不了仇,也一定能让张宁馨脱层皮!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轩辕澈良久没有出声。
苏慕云便也不再解释,她不确定,轩辕澈能否接受她的解释,但是她相信,轩辕澈会尊重她的决定。
果不其然,片刻后,轩辕澈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苏慕云便将她与梁琦商议好的事告诉了轩辕澈。
不想,轩辕澈却是瞪了眼,急声道:“不行,太冒险了。”
他的反对早在苏慕云的意料中,此刻见他瞪了血丝隐现的眸子,神色冰冷的瞪了她,苏慕云叹了口气,探手去抚平他眉宇间的邹纹,一边轻声道:“不会有危险的,你相信我。”
“不行。”轩辕澈摇头,“这太冒险,她是个疯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放心,叶……”
见轩辕澈目光蓦的一沉,眉宇间戾气翻腾,苏慕云抿了抿嘴,轻声道:“那要不这样吧,你让鱼肠暗中盯着,要是有危险,以鱼肠的身手,一定可以救下我的,是不是?”
轩辕澈虽然还是不言语,但眉宇间却是有了些许的松懈,苏慕云想了想,继续道:“我一定不离阿琦左右。”
良久,便在苏慕云不抱希望时,轩辕澈却是忽的道:“那晚你落水后,是叶萧救的你?”
“不是。”苏慕云当即否认,“是阿琦救我的。”
眼见轩辕澈眉目间满是狐疑,苏慕云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当时梁琦和世子同船赏月,谢兰亭出声时,阿琦已经看到了我,见我落水,她便跳了下来救起我。”
“真的?”轩辕澈不相信的追问道:“梁琦她会水?”
不管轩辕澈在意的是什么,苏慕云这会子是怎样也不会承认当日是叶萧救起的他,虽然轩辕澈或许只是一时的恼怒和醋意,可是若是传了出去,世人知道,那她的名声也完了。不仅是她,便怕是叶萧也要受牵累。
这个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知道叶萧的身后是叶司盈,是太子府!
谢兰亭那一推固然算计的好,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当时还有一个梁琦!既然轩辕澈已经怒砸了晋王府,那接下来的戏便让她好好来陪谢兰亭,张宁馨等人唱上一回吧!
……
周府。
张宁馨打发走来回消息的人,端了茶盏,一动不动的凝着眼前开得正好的那盆山茶花。
有心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却发现凤枝被打发出去后,她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金枝不同凤枝,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奶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王妈妈嘟嘟囔囔的走了进来。
张宁馨敛了思绪,看着一脸难看的王妈妈,轻声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欺负你了。”
王妈妈闻言脸上生起一抹怒色,指了西北角的方向骂道:“那个小蹄子,狐狸精竟然偷偷的使了人给三爷送了东西去。”眼见张宁馨眸中划过一抹阴鸷,王妈妈继续添油加醋的道:“老奴见这两日奶奶胃口不好,便去厨房想替奶奶做道开胃的汤,刘婆子却说要先给苏姨娘做汤,说是苏姨娘最近胃口都不好,太太吩咐过了……”
张宁馨豁然抬头瞪了王妈妈,目光直直的像勾子一样,直盯得王妈妈遍体生寒,说到一半的话也咽落下去。怔怔的看着眉目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张宁馨,惶惶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良久,久到王妈妈觉得一颗心像是要冰住一样,张宁馨开口了,“妈妈回候府一趟,告诉候爷,我明日想回府看看嫂嫂。”
王妈妈不敢问为什么,只忙不迭的点头,“老奴这就去。”
话落,急急的跑了出去,出了廊檐阳光一晒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像频死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而屋子里,张宁馨却是低沉了眉眼凝着身前的青砖半响没动。
当日她砍伤苏夕蓉,刺伤周子元决意和离时,余氏果真强硬到底,甚至在哥哥寻上门来,余氏一改往日的恭顺咄咄逼人的将哥哥说得哑口无言。
更是扬言,若是隆平候以势压人,她便是到金銮殿去告御状,也要问问,大庆可有律法规定,男子纳妾同房,要被正妻所杀!这般凶残恶毒隆平候府的老夫人是如何教导出来的!
她不仅丢失了颜面,甚至还连累了哥哥!
到得最后,她要和离,周子元又不肯休妻!
事情便这样耽搁下来。
现如今这府里哪个下人不是在看她的笑话!她不为公婆所喜,护着她的周子元远在千里之外!眼下府里内外都在传言,说是苏姨娘反复呕吐,怕是有喜了!更有那逢高踩低的奴才,眼见她不为余氏所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