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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云就着轩辕澈的搀扶站起身,眼见苏慕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轩辕澈,便牵了苏慕辰的手上前,轻声道:“慕辰,这是姐夫。”
苏慕辰依着苏慕云的意思,恭敬的喊了一声,“姐夫。”
轩辕澈美滋滋的应了,转而对一侧的吕老先生说道:“进屋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知晓你们今日要来,王妃早上开始便在厨房忙着。”
“有劳王妃,王爷请。”吕老先生侧身让轩辕澈走在前里。
苏慕辰回头撩了眼吕老先生,见他与轩辕澈相谈甚欢,便跟在了苏慕云的身侧,姐弟二人轻声说着别后之事,一路向前。
待看到堂屋那一桌尚冒着热气的俱是家乡口味的菜时,苏慕辰的眼眶不由便红了。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姐姐了,想不到……”苏慕辰顿了顿,待喉头不再那么痛后,轻声道:“当日,我被忠伯和顺伯拼了命扔出墙头,便遇上了义父。”
苏慕云拭去脸颊上的泪,轻声道:“我被奶娘和松林哥救出后,不敢在家久留,怕那些人回头又来寻找,便一路躲躲藏藏的来了京都。”
“当日,我本打算上京都来寻伯父,可是义父说,观那些人杀人的手法,不似寻常流民。”苏慕辰瞪了那与苏慕云如出一辙的似点漆似的眸子,沉了嗓子道:“姐姐,爹娘我们家的那些人真的是被隆平候府的那个女人使人杀的吗?”
苏慕云点了点头。
“为什么?就因为姐姐与周子元有婚约?”苏慕辰瞪了眼怒声道:“为一己之私,便这样灭人满门!这天下可还有王法。”
苏慕云默了一默,稍倾起身,持了酒壶,替苏慕辰斟上一杯酒递到他手里,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慕辰,我们去谢过吕老先生,若不是他仗义出手,我们苏家这一脉便要断了。”
苏慕辰点头,跟随苏慕云起身,两人走到吕老先生跟前,“吕老先生,慕云敬你一杯。”
吕老先生连忙起身,端了桌上的酒盏,“不敢,老朽敬王妃一杯才是,恭喜王妃姐弟团聚。”
片刻后,待他二人喝尽杯中酒。
轩辕澈持杯走到苏慕云身侧,轻声道:“慕云,你我夫妻二人敬老先生一杯吧。”
苏慕云起身,持了酒盏与轩辕澈上前,吕老先生连忙起身,口中说道:“不敢劳王爷屈尊。”
“吕老先生请坐,”轩辕澈对吕老先生道:“若不是老先生施以援手,王妃一生饮恨,这杯酒老先生当得起。”
说罢举杯道:“本王先干为净。”
苏慕云亦举杯,不想,不知是先前那杯酒水的缘故还是太过劳累,杯子才凑到唇边,腹部便一阵绞痛。她手一顿,脸色便白了白。
一直关注着她的苏慕辰连忙上前,轻声道:“姐姐,你不善饮酒,这杯酒便算了吧。”
轩辕澈回头,看到苏慕云脸上乍然生起的苍白,不由便紧张的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吕老先生亦忙道:“王妃心意老朽已然明了,王妃万勿勉强。”
想了想,苏慕云将手里的酒杯交到轩辕澈手里,轻声道:“既是你我夫妻二人敬的酒,便由王爷代妾身饮下吧。”
轩辕澈接过,对着吕老先生举了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再次分主次坐下。
吕老先生看了轩辕澈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王妃成全。”
轩辕澈苏慕云相视一眼,末了,轩辕澈看了吕老先生轻声道:“老先生请讲,但凡是本王能办到,定不让老先生失望。”
吕老先生抿了抿唇,脸上似有一抹为难之色,但稍倾却还是毅然道:“老朽想将慕辰带回苏州,不知……”
轩辕澈看了苏慕云一眼,见苏慕云微微颌首,心下一松,原本是担心苏慕云在见过苏慕辰之后,不舍让他离开,这会子见苏慕云仍然照之前商定的行事,心下欣慰之余,却又多了几分酸痛。
“我夫妻二人并不曾想过要将慕辰留下。”
轩辕澈抬头看了苏慕辰,蹙了蹙眉头,稍倾暗哑了嗓子道:“慕辰,非是你姐姐不想与你团聚,也不是姐夫容不下你。而是……”
“我知道。”
苏慕辰闻言点头道:“姐姐与姐夫所虑之事,义父已经与我讲过,我心理明白。”
轩辕澈与苏慕云同时抬头看向吕老先生。
吕老先生笑了笑,轻声道:“自从王爷使人上门寻慕辰之后,老朽便全力关注京都之事。想来王爷也知道,老朽与吏部尚书况大人颇有些渊缘。”
轩辕澈点了点头。
吕老先生慈爱的眸子便落在苏慕辰身上,轻声道:“慕辰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是国之栋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富贵如浮云,广厦千间卧榻只余三尺,良田千倾一日所食不过三餐。便让慕辰走另一条路吧。”
轩辕澈默然片刻,稍倾轻声道:“也不似老先生想的那般不堪,三年王载之后,本王远离京都,慕辰会有一番天地的。”
“王爷打算归隐?”
吕老先生看向轩辕澈。
“是的。”
轩辕澈看了一侧替苏慕辰夹菜的苏慕云轻声道:“如老先生所说,富贵如过眼浮云,我这一生本就志不在此,王妃是个生性淡然的,想来她更喜欢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顿了一顿,轻声道:“只,现眼下,大仇不得报,且诸事尚不稳妥,是故,慕辰之事还请老先生多费一番心事。”
吕老先生点头,轻声道:“老朽明白王爷意思了,王爷但请放心,老朽必倾全力护慕辰之周全。”
酒过三席,更鼓声声。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转眼夜深,宴罢、人散,满目繁华落尽。
沂王府的后门再次如之前那般迅疾的打开又快速的更上,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一串串的马蹄车轮印。但转眼,便被消融的血水淹没,不复之前的痕迹。
苏慕云裹着厚厚的貂毛大氅久久的立在廊檐之下,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一只温热的手将她缓缓的揽进怀里。
那淡淡的幽幽的冷香瞬间将她砌底的淹没,但却让她那原本难过伤感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温暖。
“慕辰说吕老先生膝下只有一女。”
轩辕澈点头,“是的,吕夫人出身名门,将吕小姐教养的敦厚娴雅。求娶之人不泛名门高户。”
苏慕云笑了笑。
她的小慕辰席间与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位义妹啊!
“好了,夜深了,我们回屋去吧。”轩辕澈牵了苏慕云的手,“放心,慕辰他会过得很好的。”
苏慕云点了点头。
……
英国公府。
叶萧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男子微一抱拳,快步退下。
待那人走得远了,周遭只余风吹得屋脊之上的雪簌簌而动的声音时,叶萧才缓缓的上前,将手里的那个信封放在了书案之上,漆黑的眸久久的凝视着窗门之外被雨雪遮去半边竹枝。
屋子正中央一盆炭火烧得正旺,不时的有“啪啪”的声音响起,偶尔的爆起一个炭花。
叶萧回身踱至案前,取了那信封,重新坐回炭盆边上,拆了信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短短几行字,他却是看得格外的用心,直至将那信中内容烂熟于心,他才松手,任手中的信封连着信纸落在地上的火盆里。
很快,那信封便被炭火引燃,不一会儿便成了灰烬,只余下几片淡淡的烟灰色。
他拿了一侧的火钳,撩拨了一下,屋子里瞬间飞起几只灰色的蝴蝶。叶萧缓缓抬头,看着那灰色的蝴蝶起舞,唇角嚼了抹笑,眼见那蝴蝶便要落地再终消失不见。
他霍然抬手,也不见他怎么动,只那原本尚要落地的蝴蝶瞬间消失,便似从不曾出现一般。
“夫人。”
屋外响起瑞珠的声音。
叶萧起身,朝门口走去。
便见母亲由着丫鬟搀扶着朝这边走来,远远的看到立在门口相迎的他,青瘦惨白的脸漾起一抹笑。
“您怎么来了?有事使人过来说一声,孩儿自会前去。”说着,探手扶上英国公夫人的手,小心的侍候了她进屋。又对一侧的瑞珠吩咐道:“再去搬几个火盆过来。”
瑞珠应了一声是,飞快的退了下去。
英国公夫人进屋,看了眼冷冷清清的屋子,由着叶萧将她扶到屋中央,他适才躺着的醉翁椅上。
叶萧返身取了一床虎皮搭被放在英国公夫人膝上,早有丫鬟搬了锦墩安放在一侧,他撩袍坐下。
“大过年的,你这屋子怎的这般冷清?”英国公夫人抬眼看了叶萧,灰色的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怜惜。
叶萧挑了挑眉梢,轻声道:“前些日子,瑞珠也曾从花房搬了些花来,我嫌那些花太过俗气,便让搬回去了。要是知道您会来,我肯定让她再多放几日。”
英国公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别打岔,你知道我的意思。”
叶萧默了一默。
英国公夫人又继续道:“那些人里就真没一个你看得上的?”
年前便有许多人上门说媒,只叶萧却是一概都回绝了,只说暂时不想娶亲。
叶萧默然无语。
“你心里还在想着公主?”英国公夫人试探的道:“你为她也守了一年了,尽了情义了。”
叶萧摇了摇头,待要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听说,你与梁琦来往甚密,你若是喜欢……”
“母亲……”叶萧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不想娶亲。”
“胡说。”英国公夫人嗔怨的道:“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你难不成要让娘抱着遗憾离开?”
“母亲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待过些日子,我让妹妹带了外甥回来……”
“那是你妹妹的孩子,不是你的。”英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适才沂王府来人了?”
叶萧抬头,与英国公夫人对视一眼,但想着他连那边都没满,母亲知晓也不奇怪。
“是的,是来送请贴的,沂王府设宴,孩儿回掉了。”
英国公夫人眉眼略略一蹙,欲言又止。
“萧儿,你的心思,娘知道。”英国公夫人探身,执了叶萧的手,轻声道:“萧儿,听娘的话,两情相悦固然好可相敬如宾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的方式。”
叶萧眉头一颤,不可置信的看了英国公夫人,“母亲……”
“你是娘的孩子,知子莫若母。”英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既然已经不可能,那就将她找个位置好好的放起来。你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见叶萧不语,英国公夫人再次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再好好想想吧,娘希望这次,你能依着自己的心愿找一个自己看得过眼的人,生儿育女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
“我知道了。”
叶萧点头。
英国公夫人又坐了坐,两人默然无声的看着老的炭火化为灰烬,新的木炭渐渐燃烧。
……
转眼便是几天过去。
京都百姓在过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正月,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元宵节。鼓前街,到处都是细心扎起的灯笼,那些灯笼逗得小孩子日日留连于街头,不舍返家。
这日,苏慕云离开宝庆银楼时,也被这份欢乐感染。
对双福和樱桃道:“我们也去逛逛吧。”
双福自是百分百的乐意,反到是樱桃,轻声道:“王妃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这些日子苏慕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腰腹总是隐隐的有些坠涨。请了几回太医,太医也只是说她宫寒体虚,小心休养为上。
“也是,反正元宵那日总还是要出来看热闹的。”苏慕云没有多坚持。
樱桃连忙让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与双福小心的扶了苏慕云上马车。
马车笃笃向前,苏慕云倚在车窗边看着沿街的风景,一边对樱桃道:“二少爷的事你可曾说与别人知晓?”
樱桃知晓苏慕云嘴里的这个别人,指的是苏家大房。连忙摆手道:“奴婢什么都没说。”
苏慕云点了点头,轻声道:“非是不相信大伯父和大伯母,而是这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奴婢省得的。”
苏慕云便不再多说,出嫁那日,钱氏便将樱桃的卖身契给了她。这点,樱桃自己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忽的忆及,前世,便是这年的春闺,周子元设计让苏文兴,苏文远科场舞蔽,将他二人打入大牢。
今番周子元已然毙命,想来,苏文兴,苏文远两人该不会有事了吧!还是找个日子回趟苏家吧!
“啊,好臭啊!”
双福忽的捏了鼻子,嚷嚷道:“臭死了,臭死了,快点走。”一边使了车夫赶紧往前。
臭?
怎的自己却不曾闻到,反而觉得那味道甚是诱人?
苏慕云探头朝外看去,霍然见到一个老婆婆在路边摆了个摊子,正一块一块的臭豆腐下油锅炸。那臭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