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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阵风,本已微弱的烛火顷刻间灭了。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无音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周围寂静得可怕,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恐慌的朝门口走去,在快要摸上门把手时,眼前陡然出现一道黑影。
下一秒,她的惊叫声变成了呜咽,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口。
绝望和恐惧一股脑的朝无音侵袭而来,一个战栗,她发现自己的手心中全是冷汗。
玉卿逸
“别怕,是我。”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
玉卿逸!
无音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并不敢彻底放弃戒备,谁知道他和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玉卿逸放开了手,将她拉到了窗边的角落。
“你没事吧?”
藉着月光,无音看见他明亮的眼眸。
“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玉卿逸透过窗缝朝外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道:“那些人大概是海盗,听说这带水域内商船经常会受到他们的袭击,我来看看这对祖孙的安危,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海贼王!?
呵呵,该不该说她无音运气好啊,刚刚一个人出趟远门就碰上这档子事儿。难怪濯颜和云隐不放心她独自外出了。
侧目看看身边的男子,听他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在撒谎,原本含着促狭的面容此刻饱含严峻,这样一个男人突然让她觉得应该是鹤立于人群之上的。慇勤、和蔼,却带着征服一切的神气。
她好笑的摆脱脑袋里突来的奇怪想法,引来玉卿逸诧异的目光。
“瞧我做什么?”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你……很有趣。”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女人的确可以称得上有趣了。
无音撇撇嘴,无视他的话。她可不是让人来逗乐子的。
“现在怎么办?万一那些人折返回来的话……”她朝玉卿逸看去。
玉卿逸脸上绽出了一丝笑纹,“别看我,我可不是武林高手能以一敌十。”
胆小鬼!
无音鄙夷地瞪了瞪他。然后,她从袖子里取出几个小纸包塞在他手里。
“拿着,这些东西说不定等会儿有用处。”
玉卿逸拿起纸包不解地瞧了眼,随后想放在鼻端嗅嗅。
无音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冷笑了声,说:“如果你不想中肠穿肚烂的话,我建议你不要闻。”
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忽然敏锐而犀利起来,使人为之震慑。那张嘴向上翘起,可眼中却并无丝毫笑意。
“你会使毒?”
什么口气,好像十分鄙视她似的。她红楼无音好歹也是名满“江湖”的天才药剂师,这点小毒算什么,自保而已,又不会无故伤人性命。
无音很快给眼前的男人下了定义--腹黑也就算了,还是个伪善者,这男人没救了。
玉卿逸感到她的不屑,于是笑道:“我想我们不用操心了,你看……”
他朝船舱外看去,甲板上早已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无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午时看见的那几名玄衣男子正和那伙海贼厮杀。甲板上刀光剑影,她也分不清谁是谁,耳边只听见刀剑的“吭吭锵锵”声。刀光过处,血影重重,人肉此刻真得像猪肉一样的廉价。
那手持玉笛的年青人一直站在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偶有不怕死的朝他冲去,他也只是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里的笛子,剑锋突现,人头削西瓜似的应声落地。
无音看得屏住了气,那些海贼虽然武艺高强,但显然不是玄衣人的对手,死得死、伤得伤。
偷偷瞧了一眼身边的玉卿逸,这家伙神情稳如泰山、傲视出尘,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瞧我做什么?”
他忽然转向无音,她的尴尬和惊愕尽现。
“没……哪有。”无音打着哈哈的继续观站。
一盏小油灯闪现在甲板边上,幽幽晃晃地照出船主的身影。
他明显吃了一惊,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手握钢刀的一个海贼闻声扑了过去,“嗤”的一声,船主的脖子划拉开了一道血口,身体随后倒向了甲板。
油灯落地,迅速的引燃了堆放着的谷物。火在跳着、爬着,火舌很快燃到了船身。
“糟糕!”无音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船被烧着,她不是要葬身鱼腹了,她可不会游泳啊。
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藉着风势,烟雾里的火光把海水也染红了。
甲板上厮杀的海贼几乎全军覆没,还有几个残存的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还等什么。”
“反正是一死。”
腹部正打量涌出鲜血的海贼取出了一捆管状物,随即抛向了烈火中。
“还愣着干什么!”
无音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觉一紧,发现自己被玉卿逸紧紧搂住,随后被动地跃出了船舱。
耳畔传来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的爆炸。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浪几乎将她震晕过去,随后又掉入了一片冰凉的海水中。
炙热的、翻腾着的烟尘从火光中的残船上升腾到高空,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将船身朝漆黑的海中拖拽而去,浓密的黑烟中,船头高高竖起,然后逐渐缓缓沉下。
靠!
泰坦尼克啊~
海滩上一片平展展的细沙,像铺开的闪光的锦缎。
无音仰面躺在沙滩上,身下的沙粒贴如褥子,不,简直比褥子还柔软。
朝身边的人看了眼,他也正好望过来,劫后余生的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谢谢。”
玉卿逸展颜一笑,“你可真重。”
无音怒瞪他,这死家伙,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啊。虽然她不会游泳,刚才在海里都是他紧抱着她才能平安到达岸边,可是也不能这么损人不是。
极度鄙视地斜瞅他一眼。
“如果你的嘴不是那么坏,勉强还可以称得上玉树临风。”
玉卿逸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然后侧过身单手支撑着头望着她,目光深邃而诱人。
无音一愣,在他莫名的热情洋溢地注视下,心头还是止不住小鹿乱撞。
这厮还真不是普通得好看。她暗暗叮咛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她是有夫之妇了,可不能再受诱惑。
他的手伸过来,无音下意识的将脸朝后仰了仰。
玉卿逸笑得分外温柔,修长玉似的手将她脸上的沙粒抚去,轻轻整理着她贴在脸颊上的鬓发。
腹黑公子何时变得如此温柔款款了?阴谋,一定有阴谋。
“做什么呢。”无音忍不住扫开他的手,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
玉卿逸起身拉起了无音,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应该离开苍瞑国的县城不远,还是找个镇子先换下这身湿衣服再说。”
他怎么这么熟悉周围?玉卿逸究竟是什么人?
无音打量了他一下,说他是商人,他身上并没有商人的那种市侩。说他是江湖中人,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武功。
“你是苍瞑国人?”
“我不介意你喊我卿逸。”
“……”
“呵呵!”看着小脸憋屈的模样,玉卿逸再次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怎么,喊我一声这么叫你为难。”
无音负气地冷声说:“行了,就此别过,多谢这位公子刚才救命之恩。”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玉卿逸也不恼,只浅笑自语:“我们会再见的。”
沙滩以西不到一里地就是码头,大小的船只安静的停泊在岸边,偶尔有一两只渔船正驶离码头出海打鱼。岸边炊烟袅袅,搭船人熙熙攘攘,秩序井然。
原来这个码头的不远处便是苍瞑国驰名的港口城镇-喻陵镇。两岸早已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客栈、商铺、茶棚、瓜果摊子,铺满了整个街道
无音在街道上走马观花的瞧着,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如此新鲜有趣。到处都是叫卖的喧闹声,街头小巷飘逸着一股股的香味。鲜红的卤味、金黄的火烧,素白的冒着热气的包子,不断勾起她的食欲。不是说苍瞑国已经三年大旱,为何这个城镇依然欣欣向荣!?
最让她觉得赞叹的是这里的建筑物,和北钰国大相迳庭。这里只瞧得见两种色彩,白色的墙面,蓝色的屋顶,简直让她有了置身于突尼斯的错觉。街道上行走的人也各式各样,不同种族的面孔,不同的发色,人们相互之间和平共处,没有诧异的目光,没有抵触的注视,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无音摸了下自己卷曲的长发,暗自笑了下。难怪她上了岸以后遇上的人们都对她相当和蔼,原先她害怕自己不同的发色和模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苍瞑竟是一个类似于西域边陲般的地界。
一身的湿衣服早已被和丽的阳光晒干,不过身子感觉还是潮乎乎的,还闻得到海水特有的腥味。
成衣铺子里门可罗雀,无音听掌柜的说,过几天就是苍瞑国的新年,家家都要添置一些新衣,所以近日来生意特别得红火。至于旱灾,对于沿海城镇的影响不是特别大,相反靠近中部的都城景飒以西灾情严重。
铺子是两层三开间的小楼,底楼是置卖各色布匹还有绣坊,二楼则是成衣,价位还算公道,其中不凡有些刺绣的精品。
原先掌柜的看无音身着男装,于是为她选了件质地不错的浅青色男衫,后来得知她是姑娘家,因为旅途不便才扮作男子便周道的换来了自己的夫人为无音选购。
那妇人模样清丽文静,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她选了铺子里几件不错的裙装给无音试穿,轻纱的、绸缎的、缂丝的,无一不秀美雅致。
无音试穿下来,妇人温婉地笑道:“姑娘肤色白如凝雪,我瞧那件珊瑚红的最衬您的肤色,上面的花饰也不张扬。”
这句话说到了无音的心坎里,每一件都那么漂亮,她真的很难取舍。珊瑚红的那件色泽艳丽,只在衬里上绣了几多海棠,袖子和裙边都围着一层小儿精致的镂空蕾丝,看着像是钩针编织出来的。浅紫那件异常飘逸,星星点点的绣着团花暗纹,里衬白色蕾丝内裙,□刚好包裹住,却又隐隐显露出一点□,简洁而性感。
将那件珊瑚红的往身上比了比。“大姐,这里能不能收点腰身。另外那件翠绿色的我也要了。”
“成,姑娘要是看中了,我立刻就去改,您稍等一盏茶的功夫就行。我看姑娘如此貌美,这三件衣服也不收您高价,三十五两银禾您看怎么样?”
无音见老板娘也爽快,几套衣服也实在是喜爱,当下点头。
“成,就要这几件。”
焕然一新的无音走下楼,引来店里的客人驻足观望。蓬松的云鬓,翠绿长裙显出婀娜腰肢,肌肤似雪、美艳动人。她的眼原本就含情,加上纤长的睫毛,微微上挑的眼线,露出别样诱人风情。
“姑娘可还满意?”掌柜的连说话时都是瞪大了惊艳的眼睛。
“这是银禾,多谢你妇人为我选购。”无音付了既定的价钱,另给了几文铜板买了个包袱把余下的那两件一群包起来,毕竟到景飒还需要几天的路程。
“姑娘可以去隔壁的首饰铺子瞧瞧,那里的掌柜和我是老邻居了,听说刚进了批成色花饰都不错的首饰。”
“多谢掌柜的,请问哪里能雇到马车,我想尽快赶去景飒。”
“姑娘如果想雇车还是去最大的车行比较稳妥,沿着这条街直走,然后在第二条街道左拐就是,车行名叫福记。”
挑了几样简单的发饰,无音寻了家饭馆坐下。要说女人天生是为了购物的,刚才试穿衣服时还不觉得饿,现在停当下来,觉得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当下点了几样苍瞑国的特色菜,还要了一小壶桂花酿。
等菜上齐了,她顾不得淑女风度的扫荡一番,店小二果然推荐的不错,每样菜都符合她的口味。苍瞑国的菜有点类似于杭帮菜,味道偏甜,她是十分喜欢这个味道的。
菜好,酒自然更好,不知不觉大半壶酒就进了肚。正要再喝一杯时,忽然一柄纸伞搁在了她的手腕上。
“姑娘真是闲情逸致,不过还是莫要贪杯为好。”
无音愤然抬头,看着面前那不请自来的男子,不悦地冷冷一笑。
“即便贪杯也不需要玉公子多管闲事,这世界真是小,不想看见什么还偏遇见什么,你说……这有多晦气。”
玉卿逸黑眸流转间打量了她一下,突来一句:“你还是穿女装更为迷人。”
呕!
“谢谢,我知道自己迷不迷人,不劳您金口玉言。”无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见玉卿逸心头就烦躁不堪。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可面对他还是会说出一些过分的话来。
玉卿逸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