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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无音笑意灿烂。“因为有你们在。”
他含笑挨近她,脸对着她的脸,只稍一分就能吻上她的唇。无音感到颀雪的呼吸带着好闻的热气淡淡地飘洒在她脸上,使她迷惑,更使她染上欲火。
颀雪的吻和濯颜的不用,不带任何□,轻柔且甜美地呵护着她,就像亲吻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一点一点滑落向她挺直的鼻尖,然后终于覆上那张他早已期待采摘的唇瓣。
无音感受着他的温柔,开始回应般地轻舔他同样灼热柔软的嘴唇。
幸福就是如此的迷惑人,她慢慢闭上眼,柔情地低声呻吟着:“颀雪……”
不肖说,他们只是想将那些分离的岁月都弥补回来,所以吻得那么深、那么烈,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彼此的炙热。
颀雪火热的唇缱绻入无音的口中,卷起那甜美的丁香舌,百般缠绵□,他想要她每一分、每一寸。无音感受他有些青涩地吻,于是眷恋的主动开始舔噬住他的,轻易地引来他地追逐和狂热。
努力紧搂住他,却越来越感到神秘的眩晕,直觉浑身绵软无力,如坠云端般地瘫软。彼此地呼吸越发急促,喘息声透着丝丝暧昧。
睁开眼,无音看见颀雪那双温润的眼眸早已被烈火所灼烧,水漾的迷离顷刻间散发致命的蛊惑。
他颤抖着的手将她紧紧搂抱着,口中喃喃地哼着□的呓语:“月儿……我爱你……月儿……”
无音破天荒地因迷醉而红了脸,一向温雅如玉的颀雪竟然也会炙烈的向她表白,教她如何不心驰神往。于是封住他的唇,给予肯定的暗示。
他却隐忍地无限痛苦,沙哑道:“不行……你有伤。”探入她衣襟中抚摸的手随着话语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不要。”他抚摸的手令她全身升腾起战栗的愉悦,根本不想舍去。
颀雪是温柔地,他地柔在骨子里,在似水的眼眸中。而此刻的他却在燃烧,似要烧尽她的倾尽。他的吻、他的探索无一不让无音止不住的颤抖、呻吟。
“月儿,是梦么……从未想过渴望能够得以实现,真好……”
他怜惜地低语似云雾缭绕不去,想要消除他的迷惑和顾虑,想要他真实的感受她。她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地低语:“颀雪,我爱你……”
(以下省略……)
终于爆发了
一片柔和、安谧的气氛使人心旷神怡。
颀雪侧着身子,一直望着怀里的人儿。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喜欢此刻的宁静和舒心。只有握住她手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可靠、温暖的感觉。即便没有昨夜的激情与涟漪,只要握住了她,心里的不确定就会像一缕烟似的散了。
三年来,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随着那个月无音的逝去而变成了死灰,没有想到那早已停滞了的感情会再次澎湃。
无音没有离去,即便那个肉身消亡,凤凰也终将涅槃。此刻的她就在他怀中,睡得深沉而香甜。从窗户外照耀进来的阳光将她洁白细腻的脸庞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嘴角上描画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无音眼睛紧紧闭着,偶尔仿佛徜徉在美梦中而微微牵动下眼角,睡觉也极为不老实,白皙的胳膊赤露在锦被外,一头异色的头发海藻般散乱在高枕上,妩媚而动人。
怕吵醒她,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迎来她无意识的呻吟。
颀雪怕自己经受不住她的诱惑而再次交颈缠绵,于是轻轻起身更衣。
推开殿门,意外的看见花园亭中坐着的濯颜和云隐,错愕间温雅端秀的脸颊顿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濯颜看着颀雪窘极的神态,朗声笑道:“睡得可好?”
白玉面容烙上绯红。颀雪忙上前走入亭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才郑重地说:“我会一辈子都对她好。”
濯颜和云隐互相对视一眼,颇为玩味地笑了起来。
“濯颜逗你呢,你的心自然和我们一样。”云隐好心的决定放过揶揄他的机会,谁都看得出,颀雪在他们三人中是脸皮最薄的,濯颜未免有些不厚道,他当然要做个好人。
颀雪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随后想起什么似的朝四周看了看。
“放心,我们进来时避开了侍卫。”濯颜开口。
“还是去我的祈福殿,那里谈话较安全。”
祈福殿离开依水阁不远,在整个皇宫的西南方,是历代国师占卜祈福之地。除了皇帝外,没有国师首肯,哪怕是皇后都无权进入。
祈福殿内没有宫女和侍卫,常年由每个宗族里挑选出的离魄师随侍左右,每届国师也在这些离魄师内挑选产生。所以,能在祈福殿当值的离魄师均为佼佼者。一旦当上国师就等于掌握了半个国家的命脉,苍瞑国历代国君登基前也必须通过他们占卜问吉,经苍天验证方能登基。所以,离魄师在苍瞑国的地位非同一般。
踏入祈福殿,濯颜首先感觉到一股非同一般的力量,腰间长剑竟然被吸离身体,紧贴在了大殿西边一根龙柱上。
紧接着,云隐腰间的铜鞭也被吸附了过去,发出一声脆响。
颀雪忙解释:“抱歉,祈福殿不能带入兵器,那龙柱是千年磁石所制,凡是兵器都逃不过它,等出了大殿我自会让侍者送还。”
“无碍,小事而已。”云隐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因为就在北钰国议政大殿里也有这么一块千年磁石,那是防止有人带兵器刺杀皇帝而建造。
他更为好奇的是顶上那条巨大的盘龙雕刻。龙首处在大殿中央,龙身盘踞之处则是大片的经文玉刻。龙口处不断有蓝色灵子吐出,呈辐射状向着大殿四方而扩散,薄薄一层弥漫整座祈福殿。这大概就是离魄师们布下的结界,一旦皇宫有何变故,这倒是个稳妥的躲藏之地。
濯颜留意到颀雪一脸举棋不定,便问:“你刚才在依水阁想对我们说什么吧!”
颀雪原本心中沉吟不决,见濯颜相问,也不愿再做多想,面露忧色地道:“昨夜……月儿的昏睡似乎不那么寻常。”
“哦?如何不寻常?”
颀雪忧心忡忡,拧着眉头道:“我怀疑她被人下了摄魂术。”
濯颜瞬间妖娆的脸布满阴沉,令人望之生畏。“你确定?”
“摄魂术是什么?”云隐迷惑不解,他长年周旋于官场,对于江湖中事委实没有濯颜老道。
颀雪解惑道:“摄魂术是一种秘术,同离魄术还有夺魄术想比有异曲同工之妙,它最大的可怕之处在于能迷惑人的神志,使受术者听凭摆布。昨夜我接到碧荷的消息就赶来皇宫,用了内力方才唤醒了月儿,说明那施术者手法十分了得。”
“夜有没有受伤?”云隐更关心的是无音的安危。
“她的肋下有道剑伤,好在伤口不深,显然刺伤他的人出了点意外,否则……以那人的身手想杀月儿的话,她是完全逃脱不了的。我替她检查了下,她眼底有蓝色暗线,那是被施用了摄魂术后留下的痕迹,如果再过一天,那痕迹也会消失不见。”
“皇宫里越发疑云重重,色色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才会被下了咒,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人没有杀她。”濯颜的视角在此刻则更为敏锐。
云隐沉思片刻,转而问道:“颀雪,你有没有办法解开咒术?”
“想解开摄魂术其实不难,只是我不知道那个施咒人是不是还加了暗咒,如果强行解开,我怕无音非但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还会上了神志、乱了心脉。最好的打算就是让她自然想起来,咒术也有漏洞,在特殊的环境下或许会自动解除也未尝不可。”
濯颜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处境,事情越来越复杂,此次苍瞑之行本就是个错误。色色这次又将自己陷入了一个危机中,比起前次北钰国的危机,这次可能更为凶险。因为敌我不明,毫无头绪可言。
“颀雪,还有件事情你最好斟酌一下。昨夜你来皇宫后我与云隐也没有闲着,在城里各处打探了一下,发现皇太子从沧都调动了大批兵马,并且将这些兵力分散布置在景飒四个关口,这件事情你可知晓?”
霎时,颀雪被震惊了,整张脸都变了色。“你说什么!”
云隐道:“潜伏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还有皇宫九门的兵力总共加起来大约有三万左右,并有一千弓箭手埋伏在羲山上。”
颀雪听见此话,眉头深锁,不由攥紧了拳头。羲山处在皇宫正北方,居高临下掌握着皇宫所有的动向,一旦埋伏兵马必将使皇宫遭受重创。
他惶惑不已,虽然不想去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不祥的预感还是悄然降至。羲山、弓箭手、三万精兵、皇太子……每一样都会让他心惊胆颤。
“不行!我立刻去见皇上。濯颜,你们火速带着月儿离开,我怕迟则有变。”
云隐也意识到要出大事,他拦住正要奔出的颀雪,拉住他的手腕道:“颀雪,还是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颀雪一笑,显得淡然而高洁。“于公我是苍瞑国师,岂能贪生怕死。于私,皇上毕竟是我姑夫,我不能独自逃走。你们带月儿去京郊五里外的揽云山庄,放心,我一定会去和你们汇合。”
眼中倏然酸涩,再次笑言:“替我照顾好她。”
说完,他脱开了云隐的手,毅然步出大殿。
慕容颀雪疾步朝干瞑宫赶去,身后另跟着两名他挑选出的离魄师无双和莫言。此二人能力不在他之下,一旦发生意外,足以保护皇上的安全。
正穿过御道时,一队侍卫忽然从侧边偏殿跑出,为首的人是裕庆宫总管扎隆。
“微臣见过国师大人。”
颀雪当然认得此人。扎隆三代为官,原是步兵统领,因战事受伤后担任太子裕庆宫总管,为人极为忠心,几乎在太子襁褓中就随侍左右。他在此事中又扮演何角色?以他为官的清廉忠诚来说,他为何又要参与此事?
“扎隆,你随意带领侍卫拦住我的去路所谓何事?裕庆宫的侍卫竟敢巡视到干瞑宫的御道上,你可知罪?”
扎隆目光闪烁,拱手低首道:“请恕扎隆无礼,只因太子命我等人在此守候国师,请国师前往裕庆宫一聚。”
太子!
颀雪在心里徘徊瞻顾,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处理。
太子年少时对他颇为关照,这份兄弟情他不能不顾。而濯颜和云隐发现的情况他又不能不多加防范,一旦在这里和扎隆起了冲突势必会惊动皇上,万一一切只是子虚乌有的误会,扰乱朝纲、诬陷太子的罪名定将落在他的头上。
颀雪思索片刻,转而淡淡一笑:“我还要去向皇上禀明新年祈福一事,既然太子有请,下官必定前往,只是二位离魄师就不必跟着了,可以先行一步去准备。”
他回身小声和无双还有莫言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务必守候在皇上身边等他回来。
扎隆恭敬地伸手引路。“国师请。”
裕庆宫?延穗阁
颀雪未曾进入便听见一阵悠扬的箫声,幽幽的古曲却透着一股悲壮。
推门而入,阳光落在那个穿着秋香色长衫的欣长身体上,却显得莫名萧瑟。
音止,月连城放下箫,擦拭着那光洁的玉箫,眼眸却没有朝身后看。
“来了。”
“颀雪见过太子殿下。”
“何必如此见外,你我相识二十五载,往日一切历历在目。”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空气石块似的僵硬。一分一秒间,甚至比一年还要漫长。
月连城转身,泰然自若地说:“你父母去世早,按辈份我算是你表兄,母后没少照顾你吧。”
“姑母对我视如己出,太子也是十分亲厚。”颀雪说的是实话,和师父学魄术也是太子的进谏。
月连城笑笑,仿佛唠嗑般的闲聊着,倾诉道:“你也知我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那还是前国师楚大人占卜而得出。二十多年,我兢兢业业、韬光养晦,学习父皇仁爱治国,自认从未有过差池。苍瞑国国泰民安,百姓富裕,这里也有我的功劳是不是?”
颀雪面色俨然,直言探询:“连城,今日我可否以兄弟情来问你一句?”
“你说。”
“你从沧都秘密调派三万精兵入城,可有此事?”
“不愧是颀雪。我一直以为你生性单薄,名利对于你如过往云烟不值一提。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除了潜心修炼,看来这京城的动向你比谁都清楚。”
颀雪默然。其实,他对官场一切本就无意,更不会多花心思在上头。此次要不是濯颜和云隐查出此事,他根本就不会察觉。
“你知不知道三日后的新年筵上,父皇要改立三弟为太子。”月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