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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无音发挥演技地挤出一串泪水,任何人看见她眼下这般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模样都要被摄了魂去。
贺澜苍的眼中却是一派清明,竟然伸手替她拭去了泪水。
“你若愿意,不如入我的王府,那勾栏院的老鸨必然不敢再次前来。”
无音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满脸泪痕的她头一次看起来傻乎乎的。
“我不要做妾。”她没头没脑地喊了出来,下一秒立刻羞红了脸。
天啊~打雷劈了她吧,她怎么就说出这般恬不知耻的话来。
贺澜苍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出声。
非常好,真不是一般的有趣。
“我书房里还缺个研墨及整理字画的婢女,你可愿意?”
搞了半天,原来人家是让她去当奴才啊,她还真是自作多情。
无音转念一想,如果进入了睿王府,只要她小心谨慎不暴露身份,那么君千翊和丰静离就找不到她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管吃管饭,另外工钱不能少了我的,而且我不签卖身契。”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她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卖了自己。
“好,随你。”贺澜苍一笑,漆黑眼眸转而更为精亮。
“不知睿王有没有问问在下的意见!”
半空跃下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唯美矫健,赫然是他,丰静离!
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刚才的玉笛男子,另一个无音也见过,是和谐号上藏着软剑的玄衣人。
无音一惊,下意识地躲藏在贺澜苍身后。躲掉了一干小追兵,没想到还有一个大尾巴,失策失策。
那双清冷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的,深藏在其间的恼怒不知是为谁而起。
贺澜苍镇定自若地话语打断了无音的沉思。“不知暗帝到来所谓何事?”
这男人的气质和丰静离截然不同,但是两人都拥有相同的气势和魄力。
无音抬眼悄悄瞄了一眼贺澜苍。打量他的侧脸--俊美绝伦,面部的轮廓仿如精雕细刻般,有棱有角却不会过分刚硬。高挺的鼻子,嘴唇薄如削,外表看起来意兴阑珊,温文和蔼,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肃然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转而望向丰静离,他就仿佛是一位俗世外的谛仙,俊雅脱尘,清儒如莲,即使那张红唇与笑容隔绝,无可厚非的是,它依然很迷人。
她弄不明白,丰静离怎么就成为了齐翾暗帝呢!枭雄只能有一个,显然,贺澜苍好像更适合那个位置。
“此女乃是……乃是我门下罪奴,请睿王将她交给我,好让我带回亡夜城发落。”
无音一愣,愕然地瞪着双眼。这个丰静离,也太会瞎白唬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他手下了,还是一个等着受死的罪奴!转念一想,他为何不说出她的身份呢?反正在贺澜苍面前算是露馅了,刚才的凄惨身世付之一炬。
贺沧澜浅然一笑,瞳仁一闪。“那……与我何干。”
话虽如此,但不代表他不感到诧异。
丰静离竟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带着某种无音读不懂的嗜血和冷酷。“如此说来,睿王不想交人?”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此等佳人怎能让暗帝带回去惩治。既然暗帝不解美人风情,不如卖个人情送予我可好?”
说完,贺澜苍不顾丰静离眼中的错愕与愠怒,冷然一笑,挑衅似的虎臂一揽,将毫无防备的无音搂入了怀中。
无音被突然间强行抱入怀中,猛地想挣扎。偶然抬头,贺澜苍只那么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震住了。
只见他那双原本就漆黑的眼眸此刻正酝酿成一片暗红,眼底的嗜血妖娆任谁都要望而生畏。无音不期然地握上了他的手,因为紧搂的力度不知不觉在增大,弄得她腰肢生疼。
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无常,丰静离和贺澜苍彼此望着对方,身形未动,只眼神的交汇就迸发出一股凛冽之气。
无音惨白了唇瓣,蹙眉想拉开紧搂着自己的手,他想捏碎她的骨头不成。
“我说……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两双冷眸齐刷刷望向她,好强的杀气啊!
贺澜苍忽然低头问道:“小楼,你可愿意跟旧主子回去?”
“小楼?”丰静离不明所以地盯向无音,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无音想也没想地回答:“我不要跟他走。”
再次看向丰静离,他眼中瞬息流露出的伤感竟让无音感到无措。
“你胡闹些什么,既然出来了,为何不回家去,还在这里做什么!”丰静离口气颇为怨恨,却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无音愣了,不知道他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刚才丰静离也在那个小院子附近,他是故意放她走的?现在回想一下,那样逃出皇宫显然是太容易了些。
不,不可能。他和君千翊是一伙的,怎么可能会好心的让她逃走。
贺澜苍感觉到身下人的彷徨与迷惑,将视线又转向丰静离。
“暗帝,小楼已经是我王府里的婢女,既然是我的人,自然不会让你领走,得罪了。”
我的人!?
无音脑勺上三条黑线。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丰静离冷眼对上无音的,忍住心里翻腾的怒火,冷声道:“你想好了,真要跟着他走?他是什么人你清楚么!”
那是睿王贺澜苍,不是普通男子。如今贺澜苍和君千翊早已产生了间隙,她在宫里又得罪了贺澜苍的妹妹懿妃,一旦贺澜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会放过她么!她为何还留在齐翾,既然他在小院里放过她一马,她就该乖乖的离开齐翾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无音当然清楚贺澜苍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好歹她也阅人无数。反正丰静离、君千翊还有贺澜苍三人间的权力斗争她没兴趣知道,如今谁能暂时给予她保护她就跟着谁。反正贺澜苍没有强迫她为妃,也没有强迫她治病。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无音看了一眼贺澜苍,软语道:“王爷,带我走吧。”
丰静离面色失去了血色,冷声吩咐身后的两人:“伽茖、宿,将她带回去。”
“是,主上。”
指令一出,玉笛男子和玄衣男子立刻飞身朝贺澜苍攻去。
软剑如灵蛇般朝他面门划去,只消一寸,就能划破咽喉。忽然,一柄铁扇挡住了软剑的去路,扇面中射出六枚毒镖。
伽茖和宿翻身避让开,抬眼看去。贺澜苍身前早已多了不下二十名高手,各个手拿奇形兵器。
“久闻暗帝门下十殿森罗各个武艺高强,堪称世间少有高手,不知和我的疾风军相比孰高孰低呢!”
无音瞧着丰静离和贺澜苍对视中火花四溅,无形中的杀气又添了几分。
四下骤然安静,丰静离抬手示意伽茖和宿退下。他没想到贺澜苍身边会潜伏这么多高手,虽然伽茖和宿功夫皆为上乘,眼前这些疾风军更是不在话下。但贺澜苍乃堂堂睿王,一旦身为暗帝的他和睿王交战就会打乱君千翊的全盘计划。事情闹大了,朝野上下及其民间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现在还不易对付他。
“既然睿王执意如此,丰某就成全你。”
他还是放弃她了!
无音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可是她不清楚是为什么。
“多谢暗帝,贺澜苍会记住这份人情。”贺澜苍显然也想化干戈为玉帛,立刻让疾风军退了下去。“刚才多有得罪了。”
丰静离走上前一步,对无音淡声说:“好自为之。”说完,他转身不带半点留恋地离去。
夜风席卷开那身白袍银衫,丰静离不愿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忍不住大开杀戒夺回那个女人。可是不能,他无法那么做,绝情绝爱才是暗帝该有的作为。
“主子,您为何放了宸妃,如何向皇上交代?”宿跟上了他的脚步,试探着问。
丰静离抿紧了唇,许久才冷声说:“这不正是他要得么,回去禀告皇上,宸妃已经接近了睿王。”
“是,属下立刻去回禀。”
丫就是一奴婢
无音满意地瞧着自己一身还算比较体面的丫鬟装--天蓝色的碎花衣衫、白云纱的裙子,随手扎了两条娇俏的辫子,这行头一看就是个大丫鬟。谁叫她一入王府就是专司书房的呢,听说王爷的书房是不得随便入内的,没有他的命令擅入者,轻则杖罚,重则立马砍了,简直匹敌军事重地。刚进门那会儿,那些个丫头婆子无一不是对着她指指点点。有使白眼的、有羡慕的,有不屑的,有猜疑的,众说纷纭。其中传得最神的无非是桃色新闻,说她是定海县锦绣阁的花魁,被王爷瞧见了,惊为天人于是便带了回来。还有的说,她是此次王爷征战吴国时俘虏的官家子女,因容貌姣好,不忍杀戮才收了做妾。真是好笑啊,如果她是贺澜苍包养的姬妾,还用得着来打扫书房吗,早就去暖床了。
不过,这书院倒也清静,除了总管和小厮小德子外,就只有她能出入。这不,小德子端着盆君子兰就走了过来。
“又偷懒!”那小子瞪了她一眼,就是瞧不惯这种一脸狐媚的女子。这书房多年了都是他一个人在照看,王爷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女人,一下子就占了他的活儿,怎能不叫他憋屈。
无音无视小德子的愤恨,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掸灰尘,随口哼起小曲儿来。其实小德子平时打扫得勤快,简直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但是拿人工钱,总要做些什么吧,省得别人误会她是吃白食的。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小德子重重将花盆放下,打断她的歌声,不厌其烦的开始教导起来。
“小楼,研墨要均匀,王爷喜欢那块徽墨。”
“小楼,字画要分门别类,可别摆错了地方,王爷可是要怪罪的。”
“小楼,王爷喜欢喝铁观音,可别拿错了碧螺春。”
“小楼……”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无音咬着牙,只听见牙槽咯崩作响。“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小德子被骇了一跳,边整理著书桌边噘嘴道:“你是专职书房伺候的丫头,我不找你说找谁说。王爷的习惯你要慢慢熟悉起来,可别笨手笨脚的,到时候怎么挨了板子都不知道。”
无音斜眼瞅着他忙活的背影,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厮,说起话来还老气横秋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在平时,哪里轮的到他一个小厮将她呼来喝去。
“谢谢你的好意,管好你自个儿就成。”
无音不甩他,继续唱: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很好眠
捏捏你的笑脸
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啦啦啦啦啦 耶哦耶耶耶哦”
一个转身,“哦”字就憋在了嘴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沧澜就站在了门口,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唱得不错,继续。”他的话很有气魄,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无音放下了鸡毛掸子,悻悻道:“奴婢不敢,五音不全,免得吵了主子的耳。”
小德子在那里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无音有些迟钝的不明所以。小德子满脸恨铁不成钢,学着婢女的样子福了福。
哦,哦,哦,原来如此。
无音后知后觉地行了礼,柔声道:“小楼见过王爷,王爷安康。”
小德子这才擦去了额头的冷汗,松了一大口气。
“不必多礼,一个人在这闷不闷?”贺澜苍在桌边坐下,气度雍容,一派皇家风范,似乎和那晚月色下的他有些格格不入。
小德子早已慇勤地奉上了茶,贺澜苍微微摆摆手。“小德子,退下吧,我有话跟小楼说。”
“是。”小德子剜了一眼无音,偷偷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暗示她机灵点。
整间书房只剩下无音和贺澜苍两个人,感觉气氛有点压抑。无音低着头,他不说,她也不语。
贺澜苍悠闲地喝着茶,忽而眼神一凛,道:“怎么?还不愿意说?”
无音不解地抬眼望去。不怒自威,这家伙比君千翊还有派头。
“请王爷恕罪,小楼不知道王爷指的是什么。”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说咯?”贺澜苍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藏着凛冽的寒意。
烦不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