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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商似笑非笑看他:“神巫,我看连军师都及不上你。这样李代桃僵的妙计也能想出来。”
迦楼颔首:“大王过奖了。”
姬夜商轻轻一笑,凝神沉思半晌,岔开话道:“顾离殇到哪了?有段时间本王没听见他的消息了。他与神医到底有什么牵连,探子查出端倪了么。”
迦楼脸色也变了变:“听说他去了九转娑罗城,我们的探子也探不到。”
“九转娑罗城?”姬夜商容色一整,“这个人是嫌死的不够快吗,迫不及待就去那种地方送命。”
迦楼缓缓地摇头:“剑客离殇,他的一切都不在我们预料中,这个人我们也把握不了。”
姬夜商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大殿踱步:“闻名我们大漠第一的剑客,也只有他,才有那个勇气主动进入九转娑罗城了吧……那座城,已有多年没有人进去了。”
看见自家的大王神色有转变,迦楼也知道此刻并不好插话,无论以前还是在此时,顾离殇不在神巫的考虑之内,只是姬夜商一直放不下这个自从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大漠里谜样的年轻剑客,那时候起就一直派人关注他的行踪,可惜却始终没什么大的收获。
那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带着一身风华剑术名动西域,也吸引了大王的视线,并让他为之绞尽脑力,耗费的精神不少,却捕捉不到任何想要的讯息。
许久,姬夜商挥挥手:“下去吧,本王头疼,今天到此为止。”
迦楼点了点头,问了句:“那个抓来的猎人怎么处置?”
“杀了。”……
眨眼又过去月余,塞外的天气更加燥热了,在大漠黄沙的西域而来,春天已经完全度过。绾絮的身体果然在一天天好起来,看着窗户外骄阳焦灼,她的情绪也好像染了一些燥气,有些变得不平静起来。
任逍遥察言观色,很适宜地为她开了清热降火的方子,清粥小菜是一日三餐桌上的主食,味道可口,不知他怎么搭配弄来的。小桃看了都没话说,虽然当着绾絮面不好说话,但看见任逍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自觉甜了好几分。没事就瞅着任大神医笑容满面,小眼睛里面水光亮亮的,眼角眉梢荡漾不已,好像挤出了蜜。任逍遥也眯起眼,悠然笑道:“别对我太殷勤,你家帝姬要找我秋后算账的。”
小桃涎着脸笑:“怎么会呢,帝姬不是心眼小的人,何况您帮了这么大的忙。”
任逍遥道:“你家帝姬暗恋我,看见你跟我近,她肯定吃醋。”
小桃眨眼叹:“真的吗?”
“胡说什么,”绾絮捏着宫扇从帐子里走出来,面无表情道,“小桃,把昨天你换的衣服洗了。”
小桃缩了一下脖子:“殿下,我们不是故意说你的……”
还是任逍遥微微一笑,道:“我见帝姬整日不见笑颜,特意说些话想逗帝姬开怀,想不到帝姬这么不给面子。”
绾絮看也没看他,径直走上前去打开门,她的步子刚在门槛上踏了一下,两旁的卫兵视线齐刷刷看向了她,绾絮只是悠悠朝门外看了看,便又退回去,关上门。
小桃灰溜溜跟在她身后进了幔帐,幔帐合拢的刹那还回头冲任逍遥自以为谄媚的挤了下眼。
踏遍花丛、阅女无数的任逍遥也不禁颤抖了身子。
小桃脸上思潮荡漾,末了还十分感慨地来了一句:“这男人啊,体贴起来真是要人的命……”
绾絮面皮抽了抽,回头看她红红的脸,张口道:“你莫不是思春了?”
小桃竟然还龇牙咧嘴笑起来:“殿下,哪家少女不怀春,奴婢以后要找个任神医那样的男人。”
绾絮神色古怪地道:“你要找任逍遥那样的?”
小桃兴奋点头:“就是他!贴心又医术好,还会看人脸色,照顾殿下更是周到齐全,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很好,”绾絮默默无语,“如果你有本事让他一直那样对你。那倒也不错。”
小桃知道帝姬又在另有所指,撅了撅嘴,大抵也了解神医和帝姬之间的矛盾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化解。
正文 第十九章 李代桃僵
一到晚上宫人们就陆续离开紫凝殿,白天的紫凝殿很安静,晚上人走了,空荡荡的殿中吹进来暖风,满屋子的龙涎香好像是从人的汗液里蒸发出来。此时,正殿只有小桃、和归海藏锋守在外面。幔帐之内更是只有绾絮一个人。
不过绾絮半夜醒过来,脖子酸疼的难受,自从来到匈奴后,为避人耳目小桃便不再跟她一起睡了。她用右手掌心轻轻揉了揉脖子后面,转头却猛然一眼看见纱帐的帘子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斜倚在幔帘上,悠悠看着床上的她。一把扇子在手中转着,每一下都是铺天盖地的香味。
任逍遥。
绾絮皱了皱眉:“大晚上的站在那里,想吓死人么?”
任逍遥从幔帐边直立起身,缓缓向前走,身影逐渐在黑暗中清晰。他走过去,好像平时一样,伸手把花瓶里的花□水里,袖子拂了一下上面的灰尘,轻声道:“怎么还睡不着?我不是开过安神的方子,让御医们煎给你喝了吗?”
绾絮没有理会他,盯着他的身影,定定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平静的语气,含有淡淡的不善。
任逍遥眼睛里有光跳了一下,他放下手拿的花瓶,转身面对绾絮,片刻轻轻笑了笑:“你应该一直想和我谈谈,到匈奴这段日子,我们并没有独处的机会,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对我放心的。”所以我来了,看看到底你要跟我说什么。
绾絮沉默了一下,半晌看向任逍遥,心里明白此人的来意。她靠向床头的倚栏,平复了有些紊乱的呼吸。眼睛自然而然就闭上,任逍遥靠在花瓶旁,也不打扰她,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脸上也没有明显表情。
良久才见到绾絮睁眼,她看见任逍遥依然站在窗下出神,便淡淡开口:“一个浪荡的无影门首领,曾经你那般冷血,杀人不眨眼。转脸变成救苦救难的神医,在西域招摇过市,任逍遥,你的目的是什么?”她可不信他真的变成济世救人菩萨,应该说她从来不信。
任逍遥很认真地瞅着她,眼睛里有点怪异,过了半晌他道:“说了……我是来帮你的,你还是不信我,又有什么不同?”
她是不会信。绾絮冷眼看着他,这是个善变的男人,她曾说他像狐狸,眯眼微笑时候更像了。狡猾的人,本身已是不可信,更何况他一只狐狸?没有心的狐狸。对于一个本领有限的人,如果碰到了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最好躲得越远越安全。
任逍遥的目光在黑夜里有些沉,“除了质问我,你没有别的话能对我说了?”
绾絮望着他,他冲她走过来,辨不清表情的脸孔,紫黑色的发带在风里飘起,他很快走到了她身边。身体本能的反应,就是抗拒他,不接受这人的接近,任逍遥却伸出了手,迅猛地攫住她两旁的手臂。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静默凝视他。
任逍遥的动作缓了缓,他的声音出人意料有些柔软感:“你说过,离开匈奴前,一切听我的。”
绾絮也看着他的眼睛:“但不包括这个。”
任逍遥一怔,眼里的神色有些变幻多端,他说:“我可以做到的。”
绾絮的眼神同样坚定,她知道他做得到,不过……她张口,说:“我不同意。”
任逍遥抿起了嘴,半天才慢慢将她的手松开,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本不必固执若此,难道就不曾服软过吗?”
绾絮只是把脸别了过去:“不是对你。”
任逍遥看了她许久,嘴角扯起一抹笑:“对你家公子?”
绾絮不料他又这样扯公子出来,皱眉道:“你为何总将公子无端地拉扯进来?”
“无端地拉扯他?”任逍遥嗤地一笑,“是这样吗?”
绾絮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头,转脸平静道:“你该走了。”
任逍遥岂会轻易就走,他笑着看她,“你还在乎名节?”
“我的确可以不在乎这个,”绾絮正色望向他,“但中原的宫廷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能保证他们不在乎吗?”
任逍遥没有答话,反而似笑非笑和她道:“你的嘴里,总是道理一大堆,非要驳得人不开口反驳才算好。“
绾絮几乎在心里叹一口气,“你问我除了质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告诉你。”她的目光放在任逍遥脸上,任逍遥看向她。
听她轻声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你实在太反常了。”
任逍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着她,绾絮又闭起眼睛,像是不要再说话了。他转过脸,在房子里微微踱步,无声中走了来回几趟,顿道:“那么,你知道什么是正常的我吗?”绾絮没有回答他。
他淡淡地一笑,问她:“他在你心里,是不是完美无可超越?你就那么爱你那个公子,对我就是痛恨到底么?”
绾絮又一次睁开眼睛,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任逍遥怎么会对她说这种话?她一点也想不通。她终于坐起身,第一次正面说出来:“我不爱公子。”
任逍遥因她这句话浑身都是一震,他问:“你不爱他?”
绾絮轻轻瞥他一眼:“公子是我师傅,我尊敬的人,我们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见不得光。”
任逍遥似乎是有些呆,他脸色暗了暗,瞅着绾絮看半天,眸中忽然闪过一丝让人不能理解的神色:“那,你爱我吗?”
房间里很静,突然安静的只有风一下一下掀动帐子,绾絮觉得经过许多的事以后,自己心里的忍耐力其实慢慢在变得强起来。她想不到,此刻,任逍遥说的话,她竟突然感到有些不能承受了……
那……你爱我吗?
绾絮咽了口唾沫。她看着任逍遥,觉得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眼神了。或者说,她的目光里应该表达出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感觉了。任逍遥的脸上微妙间变了一下,他好像也意识到不对劲,脚下立刻动一动步子,叹道:“看来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没什么话和我说。算罢,今晚你就当做我没有来。”
他说着就向门口走。
掀起纱帐走出去,可是一到门口,他就又停下来,回头对绾絮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匈奴王写了封国书送给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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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的国书?”绾絮愣一下,隔着纱帐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低声问,“他写了什么?”
任逍遥不会无故提起这件事,他肯定看到了国书的内容,才会说出来。
他的声音慢慢传过来,“你以为匈奴王能甘心放你就此离开吗?”
绾絮顿了顿,呼吸轻轻的,暗语道:“他在国书里写了我?”
“这么讲还不准确,应该说,整篇国书都在写你,匈奴王是为了你才写国书的。”
绾絮有些说不出话,她沉默下去,然后才慢慢张口问:“他打算怎样做?”
黑暗中闻得门边响起一阵轻笑声,任逍遥反而问道:“你猜不到吗?那个匈奴王打的主意。”
绾絮不再说话了。
任逍遥笑着问:“你想问我怎么会想起去看匈奴的国书?”
见绾絮看过来,他自顾自说下去:“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出自真心地劝一句,你如果还想离开匈奴就要尽快,等你父皇回复他国书的时候,恐怕你就举步维艰了。”
绾絮忍不住问道:“他到底在国书中写了什么?”
暖暖的香气飘过,这一日午时,屏退所有宫人和侍从,绾絮让归海藏锋去严守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周围。
幔帐中,小桃任逍遥绾絮三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殿下,匈奴王真的向陛下要求娶你?”
绾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任逍遥折扇轻摇,缓缓一笑:“匈奴王的国书写的很动情,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绾絮悠悠道:“还要看父皇是不是肯采纳他的请求。”
从二人的三言两语中,小桃已是明白过来,顿时她想到,匈奴王要娶殿下,这事无论如何于理不合,他在国书中定然向君天下陈述了足够的理由,要让君天下放弃准女婿的七皇子并不容易,问题的关键就来了,匈奴王的分量比之龟兹国皇子,孰轻孰重也。
倘若是天华公主,君天下定然为了顾全女儿名节,断然拒绝匈奴王的无礼。但……现在是绾絮……小桃忽然感到些许心虚,她头低下去。
还是任逍遥悠然□来:“联姻龟兹,龟兹早已臣服中原,此举顶多只是让龟兹人心更加稳固而已,并没有多少益处。且不说龟兹的公主刚刚才嫁给羽静王,该拉拢的也已经做到了。匈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