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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那空闲喝茶。”司马少枫一手别开那茶杯，即便面容有些虚弱，可声音依旧清晰有力，“周公公，朕在问你话，回答朕。”冷眸一怒，“你跟随朕多年，什么话是朕不想听的，自己琢磨着说，那些废话朕此时不想听。”
周公公噗通一声，忙跪下，“皇上息怒，要保重龙体啊。雨妃娘娘在外头，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尤其看到那愤怒的眼眸，染上层层的寒冰，更是不敢再说下去。
殿外的的哭泣、抽噎声汇成一片，传入司马少枫耳中，使得眉头锁的更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周碌光，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周公公再也忍不住，一股的委屈全数哭了出来，“皇上，雨妃娘娘恐怕……怕不行了……”余下的话未说完，周公公早已泣不成声。“太医说雨妃娘娘的身子，中毒太深，他们无能为力。”
听到这样的话，司马少枫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压低心中的怒意，深邃的眸子，此时烈火熊熊的，像是随时会燃烧起来。
“皇上中的毒太深，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雨妃娘娘为了寻得治疗的法子，以身试药为皇上寻到解药，这才……这才……”
“她为救朕以身试药？”他不确信的问一遍。
“正是。”周公公深知皇上不喜欢听废话，更懂得皇上此时最想知晓什么，于是简洁的回答道，
他进宫几十余年，活大半辈子，头一次见有人，瞧着那一碗一碗的汤药不邹眉头的喝去。
“语儿……”司马少枫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从龙榻上起身，一个不稳，整个人朝地面倒了下去，嘴里依旧呢喃着叫道，“语儿……”
“皇上……”周公公用身体硬生生的接住那倒下来的身体，右手一阵痛感传来，可他顾不上，急切的声音，“皇上，你可别伤了龙体啊。”
“赶紧扶朕去看看。”他有些气急，有些挫败。而此时更多的是懊悔，他千算万算，终究算错了，“语儿，你可别有事。”他在心中祷告着，乞求着。
如若他早知，要铲除清廉王等人，需要拿她的命来，他断然不会这么做。也舍不得这么做。
外殿，早已乱成一片，每个人脸上挂着哀伤的泪痕，见到醒来的皇上，微露半刻的惊喜，又恢复了常态。
即便沉溺在哀伤之中，尚有人未忘记礼数，正想行跪礼时，司马少枫忙招手，“都不用多礼了。”说罢，被周公公搀扶着，急急地直朝昏迷中的诺雨身旁走去。
“语儿，”看到项言怀中的诺雨，司马忍不住的轻唤一声，却见伊人脸色苍白如薄纸，无半点血色。那摸样，远远瞧上去，像是一朵随时要枯萎的花，秋风轻起，将要随之散了。
“皇上，你如何待得起她用命换你的命？”项言抬起红红的眼眸，寒光灼灼的直逼司马少枫。
“你自认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可唯独忽略女人之间的斗争是多么的可怕。”项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着。眼眸中的寒意逼人，“你瞧瞧她如今这幅摸样，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项言这一声质问，这一句咆哮，顿时让司马少枫哑口无言，原本想去拥抱诺雨的手，此时却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朕……朕真的不知会这样。”他辩解道，如若铲除异己，要用她的命，
那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而，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且错得有多么离谱。
周公公见势不妙，示意其他人退下。搀扶着司马少枫，坐落在榻前的椅子上，又退在一旁，可当他瞧见沐晨，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看着诺雨惨白接近透明脸，项言悔不当初，他悔恨自己当初不该陪着她来建和国寻找记忆，不该让她揭榜进宫替太后治病，更不该遵守那约定。如若，他早些娶了她，没有这些，也许此刻他们正在某个好山好水的地方玩乐着，过着幸福的生活。
想到他又再利用她，利用她替他解毒，他的心此时痛得就连呼吸也困难。
即便，他也不知这断念之毒，被人更改了，可他利用她解毒，这是怎么也抹不掉的事实。
“爹爹，娘亲不理沐晨了……娘亲不理沐晨，呜呜……娘亲……娘亲……”沐晨的哭泣声，惊醒了一旁把剑怒张的两人。
“沐晨……”不约而同的两个声音叫道。两只手同时伸向一旁好不可怜的沐晨。
“沐晨，来爹爹怀中。”项言看着那明黄的身影一眼，温柔的眸子瞧着沐晨，胸有成竹的道。
“沐晨，来司马叔叔这。”司马少枫也不甘落后，沐晨是他的亲身儿子，他就不信他会输给他。
沐晨怯弱的左右看看，最后，一遛的抱紧项言，“爹爹，不准娘亲睡觉，沐晨会听话，不让娘亲生气了。”
两个男人刀剑相刃地失去了理智，而作为旁观者的周公公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在如此下去，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来，“皇上，王爷，如今最为重要的是看看有何法子能救娘娘的命。”
周公公急切中的话，无意的一说，让原本怒意冲冲的两个人，内心顿时燃起了无限的希望，项言立即脱口赞同道，原本失神的眼，此刻燃起了无限的期望，“对，哪怕有一丝丝的希望，也不放弃。”
原本悔恨万分的司马少枫，经周公公这一说，此时的精神更是神采奕奕，“对，即便耗尽所有，寻遍天下名医，朕也一定要将她治好。”
恰巧，殿外传来请安的声音，“臣，梁正宇参见皇上，见过平成王爷。”
司马少枫见梁正宇走来，满眼的希望瞧着他道，“爱卿平身，你可是带给朕好消息的？”
梁正宇何尝不知皇上所指，若是他真有法子，也不会眼铮铮的看着她用身体去试下那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药，又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体内的毒越来越深，“回皇上，臣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大胆，朕不管你用何方法，即便用你的命，也要想个法子救她。”被梁正宇如此直接的拒绝，司马少枫原本升起无限希望的心，此时早已失去理智。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要去试试。
“皇上，即便你要臣的命，臣也无能无力，更无话可说，娘娘事前交给臣两封信，一封是给皇上的，另一封是留给平成王。”说罢，梁正宇掏出怀中的信笺，恭敬的呈起道，“皇上可要瞧瞧？”
梁正宇的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明显的一惊，各自在心中思索着，她是不是早预料到了一切，还是她在计划着什么？
司马少枫接过那封信，心中的疑惑不比项言少，拿着那封信，这才颤抖的打开。慢慢的，他的脸色随之变得沉重，手中薄薄的信纸，如有千斤般重，他未曾料到，她竟然留下这样的绝情的心，她在竟然让他放她离开。
突然之间，只见司马少枫像是发疯般的嚎怒着，从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不，朕绝不。”
与之比较，项言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诺雨书信中写道，她想回月牙谷，她累了，更不想再面对那些是是非非的人和事。对于诺雨的要求，项言一直是随着她所想，而他更乐意为她做任何事。此次也不会例外。
“皇上，恕微臣斗胆，娘娘早已恢复了记忆，当年的事情她说她不想再提，如今她所剩的时日不多，离开皇宫是她最后的遗愿，皇上且看在她用命换您的命的份上，让她离开吧。”梁正宇趁着机会，赶紧的请求道。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关于本文更新，荷依在此说说，近日有空余时间就会完结的。大家不用等太久，今夜的晚班，明天晚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耽误，会更新一章的。2013年2月24日公告。
☆、第九十二章 各退一步天更蓝
殿中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周公公又怎么会看着这原本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燃烧起来。于是提议的说道，“皇上，雨妃娘娘命在旦夕，奴才早就听闻月牙谷鬼手神医，妙手回春，能起死回生，何不让娘娘离宫前去试试，指不定神医夫妇有法子。”
明黄的身影，突然之间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摸样，深邃的眼眸此刻带着怒火，更显得深不见底，让人瞧见内心燃起了无名的惧怕。
这一刻他是掌握生死大权的帝王，这一刻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看着昏睡中的诺雨，只见他的嘴角抹起了一丝冷笑，“她想离开朕，离开皇宫？”顿了顿声音，原本带着怒意深幽的双眸，忽转向诺雨哪苍白透明的脸，只是死死盯着，一字一句的道，“你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这皇宫。”
殿中的火药味，越发的烧的浓烈，一触即发。
项言一直在忍，为了她和沐晨，他忍。
“皇上，”梁正宇心中一急，忙跪下道，“皇上，可要三思呀，切勿动了气啊。”梁太医真怕皇上动了怒，这毒尚未完全清除，只怕会前功尽弃。而，更多他怕皇上若是真的动了怒，不愿放娘娘离开，那他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信任？“臣等无能为力，若是让娘娘能有幸，被神医所救，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们这都是在责怪朕无情了？”冷眸一扫，众人只得低下头，声称：“臣等（奴才）不敢。”
“敢不敢你们都做了，别忘了，朕才是这皇上。”司马少枫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项言，挑衅的意外明显的摆在那，而项言却当做未曾看见。自始自终一言不发。
周公公深知皇上这会动真怒了，于是赶紧的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只见那人摆摆手，依旧冷冷的语气，“周碌光，你给朕侯着一旁伺候。”
周公公起身，“皇上，你可千万别气坏身子。”说罢，赶紧的从殿外的宫女手中接来一杯茶水，递到皇上面前，“您的毒尚未完全解除，娘娘事先有交待，千万不可动怒，否则会伤了元气。”
他的话刚落音，只听见耳畔“噗“的一声，顿时，从司马少枫口中吐出鲜红的血，那血迹滴落在白净的地面，点点艳红，像是点缀好的花骨朵。
“皇上~~~”众人惊呼，“来人，快请太医。”惊慌之中，周公公忙叫道，立即接来宫女递来的手绢拭擦。
“朕无碍，”司马少枫接过那手绢，无力的挥手，示意站在一旁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吧。”
说话期间，梁正宇不等司马少枫宣，手指已经附在他的脉处，却见他眉头深锁，莞尔，这才缓缓放下，“皇上，切勿心急浮躁，若是如此，即便大罗神仙下凡，只怕也无能为力。”
“这毒如此厉害？”他像是不经意的问道，目光却撇了一眼，项言怀中昏迷的诺雨，随后这才转向梁正宇。
即便皇上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梁正宇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禀道，“回皇上，这毒本是普通的毒药，只是经过西妃娘娘的改制，比起先前更毒了几倍，如今经雨妃娘娘以身试药，这才寻得解救的法子，皇上这才得以脱险。”
“既然是这样的，”司马少枫目光中的怒意，完全隐了下去，可此时他的内心，却有千万条疑问，难道他真的猜错了，这毒真的无药可解？而她并不是想离开他，故意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
被司马少枫如此的猜忌，原本冷静的项言，此时却再也无法忍受了，“皇上，西妃是何人，你亲自审问便知，何须猜忌她？”看着那苍白的脸，项言紧握着手中的拳头，他替她的付出感到不值，更替她难过。又一次，他亲眼目睹了那高高在上的人猜疑心有多重。若是让她知晓自己用命，却换来一个猜忌，该有多么伤心，幸好，她此刻昏睡着，什么都不知，至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这个朕自会查清楚，无需王爷挂心。”他冷冷的语气，让两人之间战火才停歇，这会随着又无声的燃烧起来。
“我这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说罢，他拿出许多的折子，举起手来道，“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西妃与清廉之间的身份秘密。”
看过那一道道的折子，司马少枫眼眸中的寒气却是更加的凝重，那几道折子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他胸口划过，他真该死，她怎么能怀疑她的用意？
西妃原来就是他一直追查数年，而一直查不出潜伏在皇宫与清廉王往来的奸细。他们之间竟然是父女关系，张西的生母便是清廉王多年前在外头惹上的风流债，意外的留下的果子。
“多年前舒娴皇后掉崖一案，想必皇上您心中早已有数，甚至比我更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作所为演了这么一场戏，才让她不顾一切的置身一人前去穆玉山只为了见你。”项言字字句句，打在司马少枫心上，记忆像泉眼一般，一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