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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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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脖子了!”
  在她有限的所知里,红豆如若也进了这院子,小棠便没有好日子过了。虽说她们主仆二人自嫁进来之后也没得过旁人青睐,但起码下人们表面上还是尊敬的,她不希望最后连这眼前的虚幻都消失。
  可惜,正牌皇帝小棠不急,兀自横了她这太监一眼,冷声:“你骂我是马?”
  “你不是,你是猪!”
  ……
  乘那主仆二人内讧之际,似锦得以脱身。边走边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吵做一团的两人,心里委实觉得怪异。这秋若先不去说,少夫人怎么也算的名门闺秀,竟也能做出如此不顾身份的事。边走边想,竟是“哐”一声撞到了廊间厅柱上。
  小棠和秋若见此也不吵了,指着他便是大笑。
  
  不远处,红豆和朱善兆两人也颇为忍俊不禁。
  听到笑声,回望院里两道人影,小棠及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恁是无情也伤人。
  只不知,这无情道的是谁。
  
  晚间,七夫人亲自送了糯米团子和冰块来祛暑。这一次,破天荒也往小棠房里送了一份。她难掩嫌弃的望着秋若那受宠若惊的表情,恨不能将团子扣到她脸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送完东西后,福妈转出门,七夫人正在院里等着她。一行人随即慢慢出了朱善兆的院子,往那水榭湖心亭走去。
  7月本是夏季,燥热难挡,这临水的湖心亭倒有阵阵和风拂面,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七夫人便在亭中坐下,等人摆上瓜果茶水等物后挥退旁人,只留下福妈一个伺候着。
  望着她满额的汗,七夫人轻叹一声:“福妈!坐下歇歇吧!”
  这福妈本是七夫人的陪嫁嬷嬷,年纪大了她不少,是以两人感情仿若母女。前几日的枸杞事件,也是她帮着才叫福妈只得了罚俸的惩戒。
  “小姐,福妈不敢!”她低了头,脸上一副愧色。
  七夫人望了她一眼,平素冷厉的眸子满是温情,柔声轻道:“此是意外,我也是没想到,那蓑衣老儿竟是如此厉害心细,识得这小小的物性相克。”
  “是啊,这如今,少爷身子竟是见好了!我们却是寻不到机会下手了。”
  
  水榭不远处的回廊间,司马诀看似悠闲的坐着,实则已用那千里听音的绝学窥得了朱府这个惊天的秘密。
  原是从朱善兆尚在娘胎起,七夫人便是开始服落胎药了。只这孩子命大,最后虽是早产也活了下来,只不幸落下病根。之后,七夫人更是遍寻了天下对冲的食材,事事亲为,并不是为了防谁毒害,只是方便自己动手。平素御医郎中也只是开方子,并不知这药方背后的门道,是以,十多年来竟是药石罔顾。
  
  如此想来,便是年初的中毒,她也是知晓的,只不过秘而不宣罢了。
  随手扯下一边的叶子,司马诀绿豆般的眼里涌上一层冰寒。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七夫人郭易蓉竟是个禽兽……啊,不是,是兽不如的人。那虎,不是飞禽,乃走兽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少……忏悔!
明天开始正常~
日更!
鞠躬!
退场~




数风流人物

  七月十五,中元节,也称鬼节。
  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禁锢在地狱之中的冤魂厉鬼们走出地狱,在外面游荡,享受人间血食;而到了七月十五便是这地狱大门关闭的时候,众鬼回归,诸事不宜。
  因此,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燃上香烛、冥纸、吃食。一是贿赂那些路过的小鬼们,以防被那些冤魂缠上;另一则是祭祀自家逝去的先人。
  
  朱天明挑了这样的日头里启程去视察商铺情况,也就是俗称的地狱无门他偏闯,这样闯着闯着也就活该遇上祸事了。其实按照他那谨慎甚微的性子,是不会如此大意的,怪就怪在最近大旱,各地商铺上报的缺损乱了平素的方寸。
  车队浩浩荡荡走了五天,刚过中部合洲的地界,就碰上了一群拦路打劫的强盗。估计那几个也是大旱年里新加入的,操着一口不甚标准的行话道:“此路虽不是大爷我开,但是,这地上的沙子全是大爷我撒的,怎么着也要给一两个买路钱!”
  朱天明不是第一回碰上打劫的,却是第一回碰上这样装备的打劫的。手里操的不是砍刀,弓箭,竟是下地用的锄头,铲子。
  
  “嗵!”扔下一锭金子,这打劫的众人竟是开始了内讧,朱天明的车队正准备趁乱重新启程,那领头的突然一声大喝:“乡亲们,那大胖子手上肯定还有金子,与其在这抢一块不如把那肥肉拖下来!”
  很明显,朱家主事被这声大胖子伤到了,呆滞的看着那群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暴民往他的马车冲来。随行的都是主簿帐房之类的读书人,不但手无缚鸡之力还全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捂着脑袋纷纷四下逃窜,将那一块“肥肉”独自扔在车里。
  
  一只钉耙虎虎生风舞到了自己眼前,突然不动了。倒不是那挥钉耙的汉子良心发现,而是不敢动了,因为脖子上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银剑。
  执剑之人一袭深色短衫,双目亮如星辰,唇线紧抿,双眉微颦。堪当剑眉星目四字,这等场景也委实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只是——被救的不是美人,是被称为胖子的朱天明。
  如此这般,他自是要拖了这恩人回家好好酬谢的。于是,当小棠和一干朱府女眷候在朱府门外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那朱天明紧紧拉着恩公的手。
  
  接下来,接受众人拜谢感激的恩公一脸尴尬,小棠和秋若混在人群里则是满目的惊诧莫名。
  
  实是因为,这恩公不是旁人,竟是那日里害的她再跪祠堂的蒙面黑衣客。世风日下,竟是那擅入民宅的黑衫人都摇身一变得了好儿郎的名声,怎不叫人为此扼腕痛惜。
  “黑……黑,黑黑……”抖着声音黑了半天,估计是叫那恩公听入了耳里,皱了眉,视线扫过了她们主仆二人。小棠见状立时噤声垂首,案发当夜都没人信的话,更何况是这么久之后的现在了。
  更何况,他那晚也没做什么真正害人的事情。是以,大人有大量的小棠决定像当初在月香楼撞见活春宫一样,淡定的遗忘。
  
  可惜,她决定遗忘了,却忘了通知谢知同。他一眼便认出了人群里的小棠,剑眉微颦,心下开始忐忑。虽然闵知县的事因找不出凶手最后不了了之,毕竟,那夜里她见过自己的真面目,不得不防。
  说起来,救这朱天明实是无心之举,那柄饮过无数人鲜血的无殇剑,这一回出了鞘却连一滴血都未见。因那群乌合之众实是为了活命,见了那架势,纷纷逃窜。他也没有兴趣再追,收了剑转身想走。谁知朱天明偏要以救命恩人之礼相待,无可奈何之下,他被迫来到朱府,被那一家老小以瞻仰遗容的方式评头论足。
  红豆和司马诀亦在人群里,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一径的狐疑兼好笑。魔派左使,人称玉面罗刹的谢知同,竟是忙里偷闲当上了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怎不叫人笑掉大牙。
  手中的无殇剑剑身感应到主人的不满,亦发出轻微的抗议鸣响。
  然后,他重新抬首,目光顺着红豆爱恋的视线落到了传说中的朱家独苗身上。
  朱善兆,年方16岁的弱冠少年。今日里穿了一袭枣红色的外袍,腰扣五色琉璃双鱼状彩绦,面如冠玉,眸若点翠,唇红齿白,生的一副好皮囊。只那眼尾眉梢带着满满的骄纵之色,想那同样任性妄为的红豆,竟是受得了这样的人,谢知同眼底染上一层郁色。
  
  发觉到谢知同的注视,朱善兆回视了他一眼。看到他向自己颔首,竟是冷然的撇过脸去。
  那一介武夫,空有拳脚不识孔孟,他实在不屑与之为伍。这时的朱家独苗,因着从小到大的病被众人宠的没了章法,尚带着不知马王爷生了几只眼的自大心性,待人接物一径顺着自己的性子。
  只在那红豆眼前,稍微敛了脾气。
  
  眼下,红豆近在身侧,他却是开始左顾右盼起来。视线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才发现那小棠正躲在桧木雕花架子后头,缩成一团妄图冒充那架子的同类。朱善兆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来,眼见她伪装不成反而撞倒了花架上的古董花瓶。
  
  幸而手快接住了,又杵在人墙后头,才没叫人发觉。偷偷摸摸踮着脚去放那花瓶,努力了几下,才将东西放归原位。小棠轻舒一口气,心有余悸望了眼回归原位的花瓶,好在没出大纰漏,不然的话她今夜免不了又要和那朱家列祖列宗相对而眠了。
  
  侧挽的发髻因为她这样的折腾,有些松散,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颈侧……
  朱善兆觉得莫名的口干舌燥,从而收回了过于关注的视线。
  
  当晚,朱善兆捧了新的的白玉棋子寻到了小棠房前:“喂,你睡了没啊?”
  彼时秋若已经回了旁侧的下人房歇了,燃着一盏油灯的房里,只有小棠一人。她手擎一卷手,披了件外衫,散了长发半趴半卧在床榻上。闻听来人竟是那败家子,也懒得搭理。
  久待不到回应的他随即轻咳了一声,径自道:“灯亮着就是没睡咯,陪我下盘棋!”
  说完,随手一推,房门竟晃晃悠悠的开启。这才想起刚刚秋若走到时候,她没有插门闩。此时急急下床,慌中出错的踩到了衣带,整个摔了下去。
  
  于是,朱善兆那日里进门看到的就是小棠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跌趴在床前,面朝门口,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已回暖,朱善兆才会今夜里来示好。半晌,他愣愣的开口:“你现下就拜年不嫌早了些吗?”
  看着她面色不善的爬起来,还不知死活的拖了一句:“我也不会发红包给你!”
  “谁要你那劳什子红包白包的!”
  “你怎么说话的呢?白包是给死人的,你能随便要么?”
  “我死了也不要死在这里!”小棠正是无名火起,自是口不择言。
  朱善兆闻言气白了一张脸,道:“你已是我朱家的人,死了既是朱家的鬼!还想去哪里?”
  “我呸,这鬼地方,我便是做鬼也不呆!”
  “只怕这由不得你!”
  “有什么由不得我的?”
  “你……你这个泼妇!”每每朱少爷骂不过人的时候,便会搬出这两字真诀来。
  同样,小棠也回以这三字经,“败家子!”
  吵到最后,朱少爷便会风度全无的拂袖而去,这一回临行前还将那上好的白玉棋子摔了一地。
  出得门去,望了眼那当空的明月,竟还对皎洁的月光发了好一顿火气。
  
  这边,月亮大哥何其无辜;那边,不远处的房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小师妹,这便是你想要许终生的男人?”谢知同难掩异色的看着她,因着从小一道长大的情谊,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会叫她小师妹,也只有他能唤她小师妹。
  月色如水般在红豆周身撒下跳跃灵动的光点,越发衬得她整个人脱俗恬静如仙子下凡。只这仙子好像脑子不好使,梦呓般答:“这样的真性情,不比教中那些连头都不敢抬得人好吗?”
  “……”谢知同脸色由此变得更加难看了。
  朱善兆那分明就是被宠坏的少爷脾气,和真性情绝无半点亲戚裙带关系。
  眼见对面,朱善兆房里的灯熄了,谢知同转而道:“师傅说,要害那朱少爷的人正是朱府七夫人!”
  “长老说眼下没有证据,只有我们自己防着!”这时的红豆脸上已没有了少女梦幻的表情,一脸的冷厉。
  “你别忘了教主的命令!”他轻声提醒了一句。
  
  教主对这独女也算娇宠,只是一点,不许她用自身的功夫去欺凌弱小,以防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卫道士再抓着痛脚。
  其实魔派不被那些自诩武林正道的君子们接受,除了奇特的武学门规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们源自西域郡业国,便和那月华门一道,生生成了中原人士眼中的异类邪教。
  想着,他一声叹息,抬了头去望那一轮满月。
  他的小师妹,终是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字章回名果然是悲催了,取名无能~
其实前面我发现自己有个大BUG~
没人看出来,嘿嘿,那我就不改了!




仲夏苦夜短

  盛夏时节的午后,骄阳如火一般在天空大放异彩。知了在树桠间嘶心裂肺的叫唤,将那房中之人吵得不得安宁。
  欲求不满的朱大少爷将床上的小枕投了出去,正中窗棂。通的一声,将那支窗的架子震落下来。也将正端着吃食进屋的红豆和小棠吓了一怔,似锦快手接过了两人手中的东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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