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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回不去了!”
闻言,小棠自是疑惑不已的对着他质疑:“为何?”
“因为——”慢条斯理的拖长了尾音,徐徐倾身靠近,小棠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微微皱眉,只觉得耳边喷上一阵湿热,竟听到段少泽说:“本殿下看上你了。”
“……”活了二十一年,虽看过活春宫无数,只是亲身面对这样□裸的挑逗,小棠还是不可避免的表现出一个女性与生俱来的羞涩,红了脸,捂着耳朵退出去一射之地。
看着她的表现,段少泽极为满意的站直身子,嘴角噙了丝清浅的笑。
身后,又有内侍监通报的声音:“帝后驾到!”
众人又纷纷跪将下去,小棠因被段少泽突兀的言行吓了一怔,摸着耳朵僵直了身子。直到帝后身影映入眼帘,方才后知后觉的要跪。岂料,身边之人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摇首道:“不用行此大礼,你本和她们不同!”
“莲儿!”说话之时,帝后已经走近二人。
一身绛紫色广袖宫装,腰间束着青色儒裙。佩以赤色绶带挽系。一头乌发挽成流仙髻,饰以金步摇和琉璃凤凰贊。帝后虽已是而立之年,肌肤却依然似雪,吹弹得破。翦水双瞳顾盼流转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小棠被段少泽拉着,只得随着他微微一福,怯怯请安:“娘娘安康!”
“毋须多礼!”帝后看了她一眼,眸里涌上一层狐疑,转而去望自个儿子,“莲儿,这位姑娘是?”
“我小字莲涟。”似是怕她不识,段少泽凑近耳语了一句。尔后朗声道:“母后,这是小棠姑娘!”
帝后闻言微微怔住,不过片刻,唇角扬起一道柔美的弧线,音色婉转:“看来,莲儿便是真的长大了。只是,母后身边也有一个可人的姑娘要叫你认识。”
说着,从身侧牵过一个少女。
少女臻首低垂看不清样貌,欠身一福,声若蚊蚋,“心悠见过殿下。”
心悠?!小棠为这名字唬了一跳,细细望向那少女形容,果道是朱家小十七。记忆里的小女孩竟也随着光阴的流逝逐渐长大了,有道是做贼心虚,小棠委实不敢直面她,往后退了一步。段少泽并未察觉,径自往前探身去扶,颀长的身子恰好将她遮了大半。
“母后,她便是念妃的胞妹?”
自朱善兆死后,朱天明便沉寂了很长时间,近日里眼见太子选妃,忙不迭寻了在宫中为妃的三女儿,将朱心悠领了进来,意图混个脸熟。
“正是!”
“朱氏一门果是俱出美人!”段少泽啧啧称奇,朱心悠闻言小脸通红,退到一边。小棠在心下也颇为赞同,便是那败家子,也是个一笑倾城的祸水。
视线转到殿外的蓝天,万里无云,整个天穹澄净的不沾一丝尘埃。明晃晃的日光充斥了整个天地,明明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小棠眼里却充斥着淡淡的哀伤。
“在想什么?”段少泽不知何时站到身边,她茫然的望过去,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败家子!”
“什么?”太子殿下诧异的扬眉,败家子?!
“一个梦,关于绫罗绸缎,金银财宝的梦!”
梦里,还有那个孱弱苍白的少年以及那高高的院墙。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容,狭长的眸中浮上抹异样的情绪。只是转瞬即逝,快的连帝后都未曾察觉,嘴角便又挂上了那样玩世不恭的笑容,“梦里可有本殿下?”
“没有!”
“唉,那从今往后,便不要再做那个梦了!是梦总该有醒的一天,虚幻的东西带不到现实里。即日起,你既在这宫中,绫罗绸缎,金银财宝要多少便有多少,金步摇,琉璃贊,碧玉钏,也能与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样,梦想成真,不比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强百倍千倍吗?”
轻风扑面而来,带了些不知名的馨香。风声习习,衣裾袍带迎风翻飞,因两人站的极近,长发在风中彼此纠缠起舞,似要融为一体。
梦总有醒的一天,更何况,那是个噩梦。
远离皇城的知名堂中,噩梦正端坐于书房中,垂首看着手中密报。上面短短数百个字,他足足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尔后,起身取过一个火盆,将密报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些之后,打开房门,迎面便有个身影扑了过来。
秦铮虽不会武功,反应却是不慢的,轻巧闪身,那黑影应声栽倒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秦铮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看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居然还躲!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杨瑶琴以大字形扑在地上,惨号连连。
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秦铮眉头都没扬一下,淡道:“秦某相信杨老板若是去知名堂外摔,必能得偿所愿!”
朝天翻了个白眼,她早该知道,孤云公子便是那天边的一朵浮云,不便抱太多期望。
“小棠被太子扣在东内了!”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她对着他的背影道。
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秦铮微微怔住,好一会才答:“她是你遥织坊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不关他的事,杨瑶琴忍不住抓过桌上的砚台向他砸了过去,“你再装给我看,若是和你无关为何要暗中调查她的事情?”
砚台应声在脚边碎裂,墨汁飞溅到他青色的衣袍上,洇染出大团难以忽视的污渍。望着他眸中涌起的肃杀之气,她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涩声解释:“我……我只是,关心则乱……殿下饶命!”
说毕,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形状可怜。
秦铮狠瞪了她一眼,没有再多停留的转身出了书房。房门外,谢知同正候在那里,无殇剑上,黑青色的剑穗迎风飞扬,拍打着剑身,发出丝丝声响。
“拿来!”
“什么?”谢知同愕然的望着他向自己平展的五指。见此,秦铮遂不再多话,直接动手扯下了那碍眼的剑穗,狠狠砸到地上,“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
他绝对不承认,调查小棠是源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心,他只好奇,好奇是怎样的女子,会为了金银甘愿舍弃自己。她不是红豆,不值得他花费时间,更不值得他生气。
她怎样都和自己无关,他的未来里,本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望着秦铮远去的背影,谢知同握紧了手里的无殇剑。剑穗被人以嫌弃的姿势扔在地上,纤长的丝线在风中无力的哀鸣挣扎。
杨瑶琴从后走来,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拾起,“好东西要自己藏好了!要不,人人都会想要!”
谢知同接过剑穗,道:“你是怕太子伤害她吗?所以赶来通知公子。”
“你当我是观世音菩萨吗?我哪来这么些时间关爱众生!”她轻摇臻首,长叹一口气:“我只怕公子为了个女人,毁了满盘计划。”
小棠的出现,是意外,让他们措手不及。段少泽扣下她,也便不是真的钟意小棠这么简单的事。尹固和郡业两国因边境纠纷多出战端,即使眼下他们是一国的,也难以彻底消弭细作的嫌疑。
杨瑶琴的前生,已经出过一次意外,这第二次是断不能让它发生的。
转身,眸中的哀伤已尽数敛去。她正色道:“红豆宫主有什么消息吗?”
“我只知道,她会来咸宁。”将剑穗收入怀中,他回到。
“你最终,是选了尽忠吗?”
谢知同闻言,眼底浮起一层难以言喻的落寞,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
“下一步,公子预备如何行事?”杨瑶琴伸了个懒腰,对着那明媚的阳光,想起了那些个模糊不清的前世片段。
“郡业国内已经开始有传言,将星出,江河换。”
“都是淳于族人,何来换江河的说法?”
谢知同摇头不语,眼里似是浮起一层血色。
大战,一触即发。
江中万里船
咸宁城内最大的茶馆中,站着一穿粗布短衫的小哥,此人长了张敦厚脸庞,手执快板甩的噼啪作响,眉飞色舞说的口沫横飞:“诸位客官,小的今日里打起那个竹板精神爽,列位客官听端详。诶,道是人各有命不该嫌,天下便有一无盐女,年长丑陋无人要,是闻月老手中一线牵,姻缘天定挡不住。无盐女便往那庙中寻,机缘巧合见真龙,竟是一朝跃上枝头,草鸡变金凤。可叹真龙眼又盲,不识其余颜如玉,竟是抱着茅坑石板当个宝。”
堂下众人因此发出哄笑,小棠也坐在其中,听了这段,便隐隐觉得是在影射自己。皱了眉看向对面的段少泽,瞧着他满脸笑意,忍不住出声提醒:“盲眼真龙!”
“你说什么?”他拨冗倾身靠近她,挑了眉道:“我没听清。”
“没什么!”见此,她朝天翻了个白眼,闭了嘴没再出声。
自那日太子殿下发现自个对小棠姑娘动情之后,全然不顾天家贵胄的脸面威严硬将其留在了兴庆宫中。可怜无权无势,形单影只的小棠姑娘,成了个落入虎口的绵羊。幸而,这绵羊实在不算柔弱,便是在皇宫这种地方,也颇能自得其乐。只是眼见皇室的奢华铺张,心下免不了鄙夷一番:即便恭桶都是镶金带玉的,可是那五谷轮回之物还不是臭不可闻。
再加上那朱心悠也在后宫,虽说是随着帝后住在章含殿,只是偶尔也会来兴庆宫转转,为了不着痕迹的躲避她,小棠实是废了不少功夫。
是以,今日听闻段少泽要带其出宫,自是喜不自禁。本以为可以暂忘那些不快,料不到听了这说书的,心下越发惆怅。
“不开心?”段少泽眼见她脸色不佳,狭长黑眸一挑,朗声道:“那我们便走吧,去别处!吴四。”
黑衣护卫随声出现,将雅座的门帘打开,段少泽和她一前一后跨了出去。下楼的时候,不知那说书的又说了什么俏皮话,众人又是哄笑。一个跑堂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笑不自抑间,手中的热茶眼看便要泼到小棠身上。
尚未反应过来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身子便顺势后仰,贴到一具温暖的胸膛上。
“没事吧?”段少泽轻拥着她,一脸担忧的俯首道。
那视若珍宝的态势,让小棠脸上一热,欲挣开他的怀抱,“没……没事!”
虽说她留在宫中是因太子殿下一句话,只是平素,他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更不曾像今日这般溢于言表的关切。是以对她而言,段少泽那句看上你了,更若一句年少戏言。就像她和败家子之间那般,不甚真切的朦胧。
扶在腰间的手没有因小棠的挣扎而松动,反是越发收紧。他垂首在她耳边道:“有蛇!”
“啊!?蛇?!在哪在哪?!不会爬到我身上来吧!”闻言,小棠整个人巴到了段少泽身上,闭了眼埋首在他怀里,惊得瑟瑟发抖。
想她小棠好歹也是月香楼一霸,虽称不上天不怕地不怕,也勉强算得上半个鬼见愁了。可叹这世上唯一能压得住她的东西便是那没骨头,凉飕飕的蛇了。只要想着它蜿蜒而上的恐怖样子,她便会止不住头皮发麻。
要说小棠为何怕蛇,也是有缘故的。那要追溯到十多年前的端午佳节,当她还是个垂髫小儿的时候,被那看似无害的竹青小蛇咬了一口;为此,她差点丢了性命。这之后,便对这类东西心生畏惧。
之前在朱府,因未曾见过这蛇,她到是淡忘了那份惊惧。可叹自入了兴庆宫,不知是八字相冲还是怎的,时时便能看到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森冷的望着自己。
某日里,她为了这蛇吓得乱跳乱叫之际,竟叫段少泽发现。自此,太子殿下总算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想着小棠那悍妇一般的形象由此产生了裂痕,段少泽委实觉得好笑。
“不怕不怕,它不敢过来!”此刻,他轻怕怀中佳人,柔声安慰的样子真真是情深意绵。可惜,一只不解风情的青花茶盏斜斜从旁侧飞来,意图打散这对交颈鸳鸯。吴四眼明手快拦了下来。警戒着望了眼四下,低声道:“殿下,有刺客!”
“哪里来这么些刺客,只怕是旧友重逢的招呼罢了!”段少泽垂下的狭长黑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挑衅神色。
楼上,在他们刚刚走出的雅座旁,站了一个青衣紫冠的公子。本是一脸淡漠的摇着折扇,见了那一幕,微微侧头,沉声喝问:“谢知同,谁准你出手的?”
“公子,那是小棠姑娘!”虽然杨瑶琴说过,秦铮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心智,但是他却不能对此熟视无睹,“这明摆着是……”
“是什么?我一早便说过,别再叫我听到或看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她本就是妓院出身,这般轻浮干他何事,才不需为了这种女子心绪不宁。
谢知同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