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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现在这重兵把守的后宫禁地。想来,后宫守卫也是形同虚设了,竟能让人随意进出。
只不过,秦铮和司马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小棠复杂的视线中,秦铮负手走近,倾身过来。肩上的长发顺势滑落,在夜风的作弄下数次打到她脸上,引起一片刺麻触感。
“我根本就是个不事生产的败家子。角落里的蟑螂也不屑听我的名字,街上的流浪狗也讨厌我的样子。如果这世道真有神仙,便应该将我变作粪坑里的石头!”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竟是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状似亲昵,只是眼瞳里不见丝毫柔情,“这席话,你还记得吗?”
秦铮不会是为了这些话来找自己报仇的吧?!小棠惊惧的望着他,微凉的手指在脸上游弋,叫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吐着猩红信子的蛇。静待了半晌,秦铮微微眯眼,淡然道:“骂人是你的强项,我本不该和你置气的。但是——”顺着拖长的尾音,他的手移到了小棠纤细的颈项上,“我突然发觉,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做不到骂不还口。”
他不会就此掐死自己吧!望着秦铮深不见底的黑眸,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冲头顶。恐怕,来年太子的生辰就是她的祭日了,当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小棠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的,想起了几年前,一身朱红喜服的孱弱少年——
颈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唇上温软的触感。闭合的双眸倏然开启,望着秦铮和自己靠的极近的脸庞,瞳孔急速放大。绵长而细密的吻,随着他温热的气息炙炙围绕着她。
小棠不是普通女子,自然不会认为眼下两人这样亲密接触是正常的。可是脑子早被不知名的燥热炖成了一锅豆腐渣,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是呆呆的望着他长长的眼睫,犹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
许久,他才放开她。望着那双迷蒙的水眸,秦铮突然挑起一抹轻佻的笑容,“你说你想的不是太子,难道——是我?”
下午她和段少泽的一席谈话显是都被秦铮听去了,望着他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颜,小棠绯红的脸庞逐渐泛白。
“你知道,朱善兆已经死了。所以,日后不要再乱说话,特别是面对朱家的人。否则,段少泽也是保不住你的,明白吗?”近似情人的耳语,却充斥着最明显的威胁,从那刚刚吻过自己的薄唇中吐出,犹如噩梦一般。
如果这一切都是噩梦,她希望,自己立刻醒过来。什么败家子,什么太子殿下,她通通不认识。她只是那个热爱银钱,却总是莫名破财的小棠。
只可惜,噩梦的恐惧如影随形,她僵直着身子,听他语出惊人之句:“他封你做长使了。太子尚未立妃,所以兴庆宫中,你便是女主人。”
尹固后宫妃嫔等级中,长使的地位仅此于太子正妃。可惜没人说过,小棠亦未曾想过了解;是以,竟不知内里。怪道他会常常送来华丽的衣物、饰品,那不是她以为的礼貌,而是有更深层的缘由。所以,那些宫女内侍敬畏的眼神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清浅的茉莉香气,在鼻端萦绕,望着她不敢置信的神色,秦铮俯身又一次吻了上去。衣裾猎猎作响,两人的长发在风中纠在一处,难分你我。
秦铮轻薄小棠的诡异举止,荒唐的连他自己也未曾想通。他不好男风,亦不是杨瑶琴说的不近女色,只不过对男女之事看的比较淡然。不,也不对;因为背叛和欺瞒充斥了他前世的记忆,所以,世上之人便没有谁是值得他特别关注与在乎的。
点穴实在是门好功夫,真乃偷香轻薄的绝佳神技。
望着秦铮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小棠的脑子又一次成了豆腐渣,但是从那一堆渣子中居然还淘澄出了一段感想,实乃人生不可多得的幸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
我终于又一次腆着脸来更新了!
大家鼓掌~我们终于脱离了清水文的范畴~这个不会被小黄牌吧~
非常时期,注意防火防盗防【=_=|||消音~】吻~
囧
山穷水尽时(上)
残阳似血,染红了整个天际,段少泽闭目站在殿前汉白玉铺就的石阶上。漫天血色下广袤天地间似乎只余那一袭玄衣的少年,云纹宽袖,负手直立;姿态怡然,肤若白玉,眉心一抹朱砂红得越发妖艳欲滴。
“殿下!”如此美景,便是生生被人打破。吴四上前一步,附耳说了几句话。
“……”夜风扑面袭来,翻卷着衣带袍角猎猎作响,狭长的眼微微开启,眸中融进了同样的血色,“他进宫了,什么时候?”
“昨日,因殿下生辰,群臣进贺;是以……疏忽了。”吴四垂手侍立在侧,越说越小声。
“哦——疏忽?!”特意拉长的音调添了少见的慵懒,眼波流转间,风华无限。
“殿下恕罪!”望着段少泽的笑容,吴四竟是直直跪了下去。见状,周边的宫人侍从也纷纷惶急跪下,口里不停道:“殿下息怒!”
恕罪?!息怒?!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生气了?唇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段少泽不置一语往殿内走去。
秦铮,混入东内到底意欲何为?
当日,帝后虽然未对他查封知名堂和遥织坊的行为多加干涉,但是段少泽明白母后心里定是不忿的。只是生在这帝王之家,江山社稷重于一切;现如今,他倒是后悔那时在画舫上纵虎归山的行为了;
一个合格的帝君,实是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感情。
以不事生产、游手好闲著称的太子殿下,终是成长到了明理的时候。倘若尹固先代帝君在天有灵,定会感动的泪流满面。
“嫂嫂……你昨夜为何不等我?还有,你怎的会成为太子的长使?”路过后花园,意外听到一道略显焦虑的温婉女声。段少泽一抬手,制止了身边内侍太监的通传,慢慢走近。
天边霞光渐收,晚风骤起,耳边泛过一波波枝叶婆娑声。迎面的凉亭中坐着小棠和另一个身穿藕色宫装的少女,狭长黑眸闪过一抹迟疑,听那少女喃喃道:“嫂嫂,你说话啊!你为何什么都不开口?”
嫂嫂?!
浓眉不自觉的扬起,这一次;他没有制止内侍太监的通报:“太子驾到!”
两人都被这不请自来的大神唬了一跳,小棠不知为何咳嗽不停,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她身边的少女则面色绯红,惶急的屈身行礼,“殿下!”
“免礼!”随手一挥,他大步走到小棠面前,皱眉道:“你怎么了?”
咳了半日,她总算回过一口气憋出两个字,“没事!”
说完,又是一阵剧咳。
“没事会咳成这样?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柔亮润泽的墨色青丝顺势滑落,掩住了她大半张脸,轻声道:“罚站去了!”
实话实说,她昨夜确实是站了一晚上。想那杀千刀的败家子轻薄她之后没多做停留便走了;司马老儿也未曾再出来为自己解穴,害的她一个人在那阴森诡谲的偏僻宫室吹了半宿冷风。缩手缩脚回兴庆宫的时候还差点被人当成刺客给抓了。
折腾了一晚,早上还被特意寻来的朱心悠念叨,实是流年不利。也不知这段少泽是发了什么疯,竟封了她做长使;然则这朱心悠也是个光长年龄不长脑子的主,一口一个嫂嫂,也不怕隔墙有耳。
眯眼看了她一会,段少泽转而望着朱心悠,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念妃的妹妹?”
“是!”朱心悠怯声答到,脸上的红晕扩散到了耳廓,臻首低垂不敢看他。今日,她本是抱了满肚子的疑惑来寻小棠的,只是不管怎么问,小棠都不肯开口说话,和昨夜初见时的热切判若两人。现下,太子殿下的出现越发添了她心内的不安。
有鉴于近日里东内守卫松懈,段少泽颇为担忧,盯着她半日,有些怀疑她是男扮女装的秦铮。
“朱善兆,可是你兄长?”
既知秦铮的前世今生,他自是也明白小棠和朱心悠之间的关系。因此,小棠初进宫时,也特特帮着遮掩过,要不然以她那毛躁的性子,早被人发现了。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朱心悠有些怔愣,身边的小棠则是为此白了一张脸,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想起昨夜里,有人拥着自己,在耳边轻柔低语,不要乱说话,否则段少泽也是保不住你的。
她才不要别人来保护,抹了把即将流出来的鼻涕,她哑声道:“朱善兆,已经死了!”
段少泽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是吗?”
想到那早亡的少年,朱心悠眼眶微红,跟着重重点头,“是的!”
“哦,真可惜!”不甚真心的惋惜,从那微扬的唇中吐出,着实讽刺。然后,他旋身走出了凉亭,望着段少泽模糊的背影,小棠突然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山穷水尽时!”那个衣裾华贵的少年,回眸一笑,绝色撩人。
他在赌,一个在乎!
“……”小棠满脸通红,明明听不真切他的声音也不好意思再问。暮色已沉,周边掌起了一盏盏耀目的宫灯,火光微微跳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嫂嫂,昨日太子生辰,你可有准备什么?”好一会,她才听到朱心悠的问题。
太子生辰,她要准备什么?眼下自己便是什么都没有,她能给他什么?享尽天下荣华的太子殿下,会需要什么?
司佑二十四年,六月初三。
太子选妃正式开始。
经过礼部官员层层筛选,共列出四十六位。无一不是出自名门望族,所以说,这选妃,其实就是选身家。
贵为太子,更是讲究门当户对。
朱心悠被排到顺位第一十三,辰时便入宫,在正昭门等候。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众佳丽们聚在那无遮无拦的宫门下,渐渐起了骚动。
正在众人不耐之际,来了个青衣内侍太监,垂手行礼,在前方引路。
穿过广袤的汉白玉广场,越过长长的游廊,脸上已有薄汗沁出。朱心悠轻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汗,姐姐早就告诫过,这选妃,便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刚刚在正昭门下,恐也是特设的一环。望了眼身边一袭绿裙的少女,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人从踏入宫门后,便是对着那引路的内侍骂骂咧咧,也不晓得她是有意还是无心。
绕过一个转角,朱心悠脚下突然一软,眼看便要摔倒地上,幸而,边上有人及时拉住了她倾倒的身子,“姑娘,当心!”
“多谢!”含笑向那扶了自己的粉衣少女道谢,她转而望了眼绊倒自己的东西,显是有人特意为之,估摸也是选妃的环节,自己如此行为,委实糟糕。
“不客气!”少女回以一笑,欠身行礼,转而往前走去。望着她的背影,朱心悠心下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来。
只不过那张脸,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的某只……
悲催!
山穷水尽时(中)
明晃晃的白日下,一列华服盛妆的少女行走在巍峨宫殿间的曲尺形廊庑中;各个裙摆逶迤,姿态婀娜,身上环佩叮当,香气四溢。在看不见的暗处,有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们,那些无意识的言行举止都会被人一一记录。
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两道人影正以极端诡异的姿势互相拉扯着。甩袖想走的高个子便是今日选妃的正主,段少泽;另一个矮个子,则是无权无势,形单影只的小棠姑娘。现下里,此二人正进行着一场以衣袖为绳的拔河活动。
一来二往的,只闻清脆的布帛破裂声破空入耳:“叱啦——”
望着自己惨遭断袖的衣裳,太子殿下终于忍不住拧了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看仔细点,你看啊!看啊!那里这么多美女,你随便挑一个不比我好?所以,让我出宫吧!”
望着她盈满渴盼的双眸,段少泽挑眉道:“出宫?!本殿下的长使竟想出宫?”
“你做什么封我为长使,你知不知道,我是嫁过人的?”不提还罢,听他提了这称谓,小棠自是跳了起来。
“是么?”似是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段少泽勾唇一笑,“当日里,嫁给朱家病秧子的,是盐蔓陆氏芸娘。陪嫁红妆延绵数里,帝君亲遣近侍道贺,朱家拜堂公鸡飞走,这桩事情,可也是尹固一奇。怎的,你竟是不知?”
“嫁人的明明是……”叉了腰正想据理力争,段少泽竟是突然伸手捂了她的唇,近身轻柔道:“如若,当日嫁入朱家的不是那陆芸娘,那么盐蔓陆氏便是欺君大罪,月香楼众也是同犯!你,想要看到那满门抄斩的结局吗?”
手心触到她唇间的温热,心下扬起一丝怪异的渴盼,段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