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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颈项间挂著一只不足掌心大的手机,每一个角度的审视之后,她就会忍不住去摸摸它,看看视窗,确定上头没有任何来电,才颓然放下。
自欧烙上回强邀她吃饭,接著亲吻、上床一次完成之后,已经过了十天了。
这十天里,她捺著性子等著他来电,可她小巧的手机好像被她设了黑名单功能似的,属于他的来电从不曾响起。
她不是没想过可以自己打电话过去,可因为心中的不确定感作祟,挣扎了数次,她始终没有按下他的号码。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像她一样地喜欢上她,不确定他让步不结婚只谈恋爱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情绪发言,不确定他们那样迅速的发展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看他先前的积极态度,他应该会是在隔天就来电的人,但她一天失望过一天,时日拖得越久,她就越没有去电找他的勇气。
他不应该不打电话来,他之前的态度那么主动,已经有点无赖了,怎么会在她愿意跟他交往的时候,不给任何电话?
一道小小的声音凝聚了她的恐惧,她猜测,他会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得到了他想要的,就不用再见面了……
「喂!」偷偷自她后方接近的阿宝忽地大喊一声,将她的三魂七魄瞬间吓跑了一半。
「你干嘛吓我?」惊魂未定的彭晏耘白了阿宝一眼。
「你发什么呆?」阿宝瞄了被彭晏耘紧握住的手机一眼,「你最近怪怪的耶!常常发呆。」
「我哪有?」彭晏耘快步走回橱窗,调整抱枕的方向。
「有!」阿宝尾随彭晏耘进入橱窗,「你发呆的神情我在连续剧里常看到,是那种失恋人的失魂落魄。」
「我没有失恋。」
「上次那个男人呢?」阿宝可没忘记她亲眼所见的亲吻画面。
「我怎么知道。」
「分手啦?」
「他……」彭晏耘顿了下,抬头看著与她感情最好的同事。「很久没联络了。」
「为什么?」阿宝睁大圆眸。
「他已经很久没打电话给我了。」
「那你有没有打电话给他?」
「没有。」
「干嘛不打?」
「打去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吗?」
「对啊!」阿宝用力点头,口气天真无邪。
「我才不要打去丢脸。」
「为什么会丢脸?」阿宝搞不懂。
「我……」彭晏耘叹口气,「我跟他上床了!」
「啊?」阿宝原本就大的双眸瞬间有如铜铃大,「然后呢?上过床之后他就不打电话给你了?」
严格来讲,他们从没有电话联络过。彭晏耘轻轻点头。
「God!」阿宝吃惊地捂脸低嚷,「你被骗了?遇人不淑?」
「也许吧!」彭晏耘耸耸肩,发现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之后,更能确定那男人的心思,而不再胡思乱想。
「那你更应该打电话给他啊!去跟他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
「他骗了你。」
「不要!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纠缠不清。」
「你不可以这样纵容一个坏男人!」阿宝激动地拉著彭晏耘的手,「你要让他受到惩罚,最好让他不容于世,要给他教训,让他知道女人是不能玩玩的。」
彭晏耘思考了一会,「也许我应该打电话给婚友社。」
「婚友社?」
「那男人是因为婚友社而认识的,说不定他也骗了其他会员。」彭晏耘在手机上按下婚友社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去参加婚友社的?」
「两个月前。」
「现在骗人的婚友社很多耶!」阿宝猜彭晏耘一定是被骗人的婚友社派来的骗子给骗失身了。
「嘘!」电话接通,彭晏耘食指按唇,要阿宝噤声。「请找白静净小姐。」
「白小姐今天休假喔!」接电话的小姐说。
「那没关系,我要揭发贵社一个会员的罪行。」
「什么罪行?」
「贵社有个叫欧烙的会员是骗子。」
「骗子?」小姐显然很吃惊,「请问您说他叫什么名字?」
「欧烙,欧洲的欧,一个火、旁边一个各的烙,跟失落的落同音。」
「请稍等一下。」半分钟后,小姐质疑的声音传来,「我们没有这名会员喔!」
「没有?」彭晏耘大吃一惊,「会不会是他退社了?」
「退社的我们都会有纪录,资料库里头的确没有您说的那位会员。」
「可是当初白静净的确有介绍我们认识!」
「真的没有名叫欧烙的会员。」小姐反覆查了数遍,非常确定。
「可是……」彭晏耘想起那天在会客室介绍他们认识的不是白静净,而是另外一名小姐,「还有其他的小姐在吗?」
「我们一共有十名服务专员,请问找哪位?」
那天介绍他们认识的不是负责她的小姐,所以她也没记清楚她叫什么名字。
「不然你请白小姐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好,不过她下个礼拜才会回来喔!」
「为什么?」
「她出国去了,去普吉岛玩四天三夜。」
不会吧……
「请问您贵姓大名呢?」小姐拿出纸笔准备。
「那不用了。」彭晏耘黯然挂下电话。
「怎么样?」阿宝急问。
彭晏耘苦笑,「他不是那间婚友社的会员。」
「啊?」阿宝难以置信地眨眨眼,「那你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彭晏耘解下颈间的手机放入口袋里,「算了,是我一时胡涂。」反正走到底,也不会有结果。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骗子人人得而诛之,怎可轻易放过!
「等那位白小姐出国回来我会跟她说这件事。」
「那你自己呢?你不去跟那男人讨公道喔?」
「我想……」彭晏耘眼神落向遥远的彼方,「这是上天在告诉我,该坚持原则。」
她想结婚,想有个伴,但适合她的应该是不要小孩的顶客族,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才不会有负担,不会在心上有愧疚。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满宿命的?」
两年前的痛,彭晏耘不曾让其他人知晓,相识不过一年的阿宝自然也不知道。
「我只是不强求。」她淡淡一笑。
第六章
「骗子?」白静净瞠大眼,「你说我们介绍给你的男人是骗子?」
「对!」看到白静净竟然一脸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更让彭晏耘怒火中烧。有没有搞错?连自家会员都控管不好,还敢收取那么高的会费!
「他不只是个骗子,而且在你们公司的会员资料库中还找不到!」
「怎么可能?」白静净神色惊慌地打开电脑,「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欧烙!」在白静净敲电脑时,彭晏耘又问:「你都没有将介绍给我认识的男会员资料整理过吗?」
「我有。」白静净额上冒著冷汗。
她用了各种方法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名叫「欧烙」的男人资料。
「是不是找不到?」彭晏耘的问话冷冷传来。
这女人本来就是机车到澳洲去的「澳洲客」,现在又被她抓著小辫子,她等著被经理大人抹脖子了。
「请再稍等一下。」白静净慌忙敲出彭晏耘的资料来,在配对纪录上会有她所有的相亲资料。
「有没有?」彭晏耘将脸凑往白静净电脑荧幕方向。「你看你的资料在七月二十八号那笔就停了,可是我在八月三号那天的确见过那个叫欧烙的男人。」
她气呼呼地坐正身子,「请问你怎么办事的?」
小单位里气氛僵凝,小单位外,刚从洗手间回来的郭品萦哼著歌,自彭晏耘身后走过。
办公室内冷气大开,但还不至于到冻死人的地步,可郭品萦一经过小单位,就觉得一股凄惨冷风吹来,阴阴森森的,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好奇地转头,果然见到皮肤黝黑的白静净像是突然美白成功,连唇色都是苍白的。
「怎么了?」郭品萦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晶萦,这个客人投诉说……」
「是你!」彭晏耘转过头来,在与郭品萦四目相接的瞬间大喊。
「我怎么了?」郭品萦指著自己鼻尖愕然地问。
「那天介绍我跟那个男人见面的就是你!」
找到「罪魁祸首」的白静净立刻急呼呼地问:「你是不是有介绍一个叫欧烙的骗子给彭小姐认识?」
「什么?」郭品萦嘴角扭曲--那是压抑的忍俊不住,「骗子?欧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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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骗子?」欧烙手上的笔「啪」地一声身首异处。
「对啊!人家彭小姐跑来公司控诉你是骗子。」电话的另一端,郭品萦用委屈到不行的声调说:「她还说你公然闯入民宅、公然猥亵、妨碍人身自由……巴拉巴拉一堆罪名,欧律师,你怎么会这么胡涂?六法大全拿去当枕头了喔?」
「郭妹妹,少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跟我说话!」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在偷笑!
咦?她明明装得很像啊?还故意先含了口水做出哽咽声,怎么还会被识破哩?
公然闯入民宅、公然猥亵、妨碍人身自由?欧烙后齿根紧咬,那女人在想什么?数天没有任何联络,一有她的消息竟然是诽谤他?!
「你到底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啦?」不跟他闹了!郭品萦开始兴师问罪,「她跑来办公室发飙,还惊动了经理,经理限期我今天就要把你找出来,要不然要革我职!」
要找到欧烙不难,她有他专属业务电话,绝不漏接,她只是很好奇平常老是馅个二五八万、挑女人眼光奇高的难搞男有什么天大的本领,竟然让机车女控诉他是骗子,而且罪名还长长的一大串耶!
「这事我会解决。」
「喔?」郭品萦以怀疑的口吻说:「今天就要解决喔!」
不然她很难跟经理还有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的白静净交代。
「会!」欧烙甩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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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正午阳光直射入目,生活馆前方的柏油路冒著蒸腾热气,建筑物仿佛架构在一片氤氲之上,犹如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不知是天气太热遗是太阳太大,彭晏耘显得浮躁不安。
她将做好的展示卡插入商品前方的牌子,怎么看都觉得位置不正,要不就是觉得颜色配得不够漂亮,让她有冲动想拔下来重画。
昨天晚上,她到超速配婚友社找刚出国玩回来的白静净,将她数落了一顿,后来在「罪魁祸首」郭品萦那里证实欧烙当真不是婚友社的会员,只是郭品萦的朋友,她更怒不可遏,斥责婚友社的不敬业,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想到昨晚的表现,彭晏耘就觉得丢脸。
她不是不晓得白静净觉得她是个机车的客户,但无论如何,她从没破口大骂过,仅是用很冷或很不屑的口气拒绝白静净推介的男性会员,这回会失了形象大发脾气,她想她是因为迁怒。
婚友社的确有错,但她真正气的是那上过床后就不见踪影的男人,他明明在隔天送她回去时,说要再电话联络的,却杳无音讯,没电话、没约会,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她怎么会在答应交往的第一天就跟他上床呢?她对他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开业律师,连家住在哪都不清楚呢!就这样把自己送上了。
那男人想骗她,也得她肯给机会才行,是她太轻率子,今天若是朋友来找她诉苦,她想她一定会在痛骂男人的同时指责朋友的随便。
唉!她轻叹口气。眼前的展示卡怎么看都不顺眼,她有些恼怒地将其自牌子里抽起,泄恨似地揉成一团。
「就这样揉掉不觉可惜?」一只宽厚巨掌拿过她手中的纸团。
低得只有她听得见的嗓音让生活馆中放送的流行音乐顿时失了声,她胸口一凛,迅速转过头,立刻跌入一双阕合黑眸所形成的幽潭,那其中透著让人战栗的莫测高深。
平常都不出现,她一到婚友社指控就现身了?
看到他,她莫名语塞,曾经想过要与他说过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彭晏耘一语不发地抢过纸团,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温热扣上她的手腕,将她带往另一个方向。
「干嘛?」彭晏耘想甩掉,可欧烙手劲恁大,怎么甩都牢牢实实地被扣在他手中。
「讲清楚!」
「我还在上班中。」
「现在是中午用餐时间。」他是挑过时间才过来的。
彭晏耘抿紧唇,任欧烙拖著她到公司旁边供员工停放机车的巷子,然后他松开她的手,背靠著对面的水泥墙,没问过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