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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锅造饭,待休息之后,明日攻城?”
“这昌黎关的守备是谁?你们谁认识他?咱们的檄文可曾散到这里?”一身铠甲的梁元慎英姿飒爽的坐在马上,凝眉看着城门上的大字,这一路顺风顺水,对明日的大战,他既期待又有些恐惧,“李帅,你怎么看?”
“这昌黎关的守备姓胡名丹,也是辽东军出去的,跟末将倒是有些交情,”李四平一抱拳道,“不如让末将先去叩关劝降,若是胡守备肯弃暗投明,也是昌黎百姓的福气!”
“李帅言之有理,那就辛苦李帅走一趟了,向胡守备申明我军进京的初衷和梁元忻的所作所为,若是咱们再不快些,只怕父皇就~”梁元慎一脸悲苦的抹了抹干涩的眼角,这昌黎是自己入中原的第一步,若是胡守备肯降,必然会大涨辽东军的士气,也能让天下看看人心所向,以后的仗就好打了,同样也能让梁元忻看看他梁元慎的手腕和能力!
正文二百三十五、结局(下)
二百三十五、
虽然李四平走时也拍了胸脯保证马到功成,但当李四平领着胡守备大开关门迎接梁元慎一行时,他还是欣喜若狂,“快,快请胡守备入帐~”进了昌黎关,后面的州县有几个是经过战阵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梁元慎仿佛已经看到整个京城已经臣服在他的脚下,而梁元忻,只有向他摇尾乞求活命的份儿了,当然,他不会存妇人之仁,留那家伙活在这个世上的。
“末将胡丹见过良郡王,末将迎接来迟还请王爷恕罪,”胡守备一见到梁元慎,便大礼参见,他可是等梁元慎等了几个月了。
自己去辽东时也经过过昌黎关,跟这胡丹胡守备倒有一面之缘,梁元慎急忙上前亲自将胡守备扶了起来,“胡将军能够明白本王的一片苦心,就是天下百姓的福祉,本王要代父皇,代天下百姓谢谢胡将军才是,”
“王爷,京城的事胡守备已经听说了,末将一去说明咱们此行的目的,胡将军立即下令昌黎关守军全部解甲,迎接王爷入关,”李四平也是一脸兴奋,“胡将军还说昌黎关驻军愿随王爷进京救出皇上。”
“好好好,”梁元慎抚掌大赞“胡将军真乃忠勇之士也,到了京城本王定有重赏!”说罢也不与胡丹多寒暄,自领辽东军在关外扎营,而梁元慎则带了王建功和李四平随胡丹进关。
待梁元慎随胡丹进了守备衙门,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昌黎关守备衙门此时中门大开,摆好的香案前站着一位朱袍官员,看到梁元慎进来,他唇角一扬,举起手中的明黄圣旨,“罪臣梁元慎接旨~”
“华舜卿,你怎么会在这里?”梁元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头瞪着胡丹,“你要做什么?想抓我?反了你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王建功和李四平,“来人,给我将胡丹拿下!”这个时候拿下胡丹,昌黎关照样会是自己的。
“反的是你,良郡王,末将与华大人在昌黎关前恭候多时了,”胡丹冷冷一笑,这个蠢货,真以为说动两个将军便可以得天下?现在又不是乱世,“藩王私自离藩是什么样的罪名王爷应该清楚,何况还私带辽东军出境?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一摞白纸,“这些也是王爷授意各自张贴的吧?讨伐太子殿下的檄文?如今皇上好好的在金銮殿上坐着,不知道王爷这檄文里的话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了,他的罪名到了京城自有皇上亲自审问,”华舜卿冲王建功和李四平示了个眼色,“辛苦两位都督了,良郡王是尊贵人,寻常兵士碰不得,还请两们都督亲自将他给押起来吧,免得待圣旨宣过之后,良郡王情绪太过激动再失了分寸!”
“你们,你们这些小人,竟然,竟然,”看到面无走过来的王建功和李四平,梁元慎一口血冲出腔子,“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妻儿都在本王手中,辽东还在本王的手中!敢动本王,本王叫你们全家来赔!”
“哈哈哈哈,郡王爷,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殿下看不透你的竖子野心?到辽东就藩?真以为辽东铁骑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的吗?”华舜卿纵声大笑,也不看梁元慎那铁青的脸,直接将圣旨宣读了,冲王建功和李四平一抱拳道,“两位都督此次立了大功,殿下说了,准许此次追随两位都督的一半将士归家探亲,余下的就交给副将带回辽东,至于两位将军,便随华某进京,顺道将世伯和嫂夫人们接回家乡~”
王建功看梁元慎狠狠的瞪着自己,两只充了血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不屑的笑道,“大皇子,在您到王某家乡去接王某的老父亲之前,殿下已经将王某一家接到京城安置好了,再说了,我们王家世代忠义,大皇子想的事,下辈子王某也没有那个胆子!”这个梁元慎,文不成武不就,什么异性王,世袭罔替的,真以为他们是没见识的乡巴佬,好话哄一哄就替人卖命?“对了,还有一事大皇子可能不知道,罗三爷只怕现在已经掌握了整个锦州,说不定皇子妃跟您前后脚儿到京城呢~”
自己十几年的辛苦就这么毁于一旦,梁元慎再也承受不了,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着王建功和李四平被晕过去的梁元慎拖了下去,华舜卿也松了一口气,他遥望京城方向,从梁元慎提出就藩,他就没有消停过,这次又在辽东这苦寒之地待了几个月,收集梁元慎的罪状,监视辽东驻军的一举一动,除了为了永安的东山和梁元忻的基业,也是为了自己和韩银昀的将来。
现在梁元忻的太子之位稳如磐石,也是他沉寂下来的时机了,这个时候闹出个强娶韩家女儿的丑闻来正合适,只希望银昀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罗轻容没想到今天竟然在慈宁宫看到了罗绫锦,她脚步微停,此时罗绫锦已经完全没有了华阳郡主的尊贵和郡王妃的威仪,正布衣荆钗跪在正殿前的金砖地上,寒风瑟瑟她只披了件织锦披风,人也消瘦了许多,而她的怀里,还揽着三岁的梁籽玮。
真真是母女同心,罗轻容不由冷笑,因为郎贵人和王嫔与梁紫荆有关联,至德帝虽然没有夺梁紫荆北宁长公主的封号,但也收了她的采邑和她的长公主府,这就是断了梁紫荆的财源也削了她的面子,以后她便只有一个长公主的空名。
也是因为这个,梁紫荆跑到慈宁宫前跪了半晌,愣是没有等来齐太后的召见,只是被慈宁宫的内监给送回了薛府,命令她在家中好好反省。今天罗绫锦又来这一套,罗轻容目光落在殿门口的水嬷嬷身上,这对母女若是还念着齐太后,就不会轮番过来折腾逼迫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尤其还是在齐太后被她们气的病倒在床的时候。
“郡主起来吧,这大冷天儿的,就算你身子受得住,孩子也可怜,”罗轻容走到罗绫锦跟前,一年多未见,罗绫锦鬓边竟然生出华发,“知道的人明白你是特地过来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自己和玮哥儿的身子来引太后伤心呢~”
梁元慎被废为庶人,梁籽玮这郡王世子之位也化为无有,梁紫荆被收了封邑,威远侯薛庭扬被申斥,驸马薛庭伟被撤了差使,只有罗绫锦,仿佛被人忘了一般,留下了华阳郡主的封号,若是她能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就不应该再过来逼迫齐太后了。
“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看我还不够惨么?想当初你也是成天跟在我后面喊姐姐的人,”罗绫锦冷冷一笑,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梁元恪行刺梁元忻尚且保住了性命,梁元慎也只是被圈禁,自己是齐太后的外孙女,也是皇帝舅舅看着长大的,跟亲生女儿一般,她不相信皇帝舅舅会对她下杀手,所以说话行事也没有了顾忌,“真真是墙倒众人推,你别忘了,咱们一样都是姓罗的!”
“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应该是姐姐吧?”罗轻容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罗绫锦,“有件事本宫要告诉你,纨素并没有真的病亡,都是罗家的女儿,她再傻再不懂事,本宫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将她拖进坑里。”罗纨素最终也没有走到锦州而是直接往辽东送了病亡的消息,现在的罗纨素已经被接到罗家在城郊的庄子上,只等这件事过后,以罗家远房侄女的名义给寻个人家,至于什么富贵荣华就不要想了,毕竟罗纨素想嫁,也只能以寡居女子的身份再嫁了。
“你,罗轻容,算你狠,”到现在罗绫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和梁元慎苦心筹谋自以为得计,可是在梁元忻和罗轻容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他们在辽东的一举一动,都在梁元忻的眼里,“好了,左右你根本没有将我当做姐妹,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罗绫锦将儿子往怀里紧了紧,“你不要再碍我的事就是。”
“本宫碍你的事?你处心积虑埋下王嫔和郎贵人,原来是嫌本宫碍了你的事?”想到罗绫锦所做的一切,罗轻容恨不得在她身上踏上一脚,可想到病榻上的齐太后,罗轻容却不能不再劝她一次,齐太后保住罗绫锦的郡主封号,为的还是她和梁元慎,有了这个爵位在,梁元慎即使被圈禁,起码生活质量能够得到保障,“本宫再劝你一句,还是快些回去吧,就算是为了孩子~”
“你胡说什么?王嫔和郎贵人都是柳锦心的人,要怪只能怪你们没有将柳氏的余孽给清理干净!”这个罗轻容,不就是不想看到自己好吗?罗绫锦根本听不进罗轻容的话,直着脖子冲台阶上的水嬷嬷喊道,“嬷嬷,你跟太后说了没,我要跟梁元慎和离,他做的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要跟他和离!”
梁元慎现在已经是落架的凤凰,自己凭什么要跟他一起被关进四方小院永世不能再见天日?这一切都是因为梁元慎的贪心不自量力和愚蠢造成的,为什么自己要牵连?谋反是大罪不错,可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被梁元忻设计的,若不是他授意王建功他们,梁元慎那两把刷子能说得动那些悍将?若是王建功他们不接梁元慎的茬,他们就算是有心也没有能力遣得动辽东军!若是没有辽东军的响应,他们夫妻现在还好好的待在辽东王府里做着辽东王呢!
在罗绫锦看来,这一切都是梁元忻造成的,当然,成王败寇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但皇子谋反是不可能诛什么九族的,就算是梁元慎至德帝也没有想要杀自己的两个儿子,而她,自然要趁这个机会跟梁元慎撇清关系,依然做自己的华阳郡主。这也是今天罗绫锦过来跪求齐太后的缘故。
罗轻容被罗绫锦的话惊得停下了脚步,“你说要做什么?”和离?跟梁元慎?“你傻了?”梁元慎造反罪名确凿到天下皆知,若不是至德帝还念着骨肉这情,梁元慎一个死罪是脱都脱不了的。做为从小在齐太后膝下长大的梁元慎和罗绫锦,也是齐太后风烛残年最想保的两个人,这个时候罗绫锦做出一副跟夫君同患难的姿态,只怕会得到更多的同情跟照顾,可她居然想~
“怎么?难道太子妃非得看着我老死在那终年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才行?”罗绫锦恨恨的看着罗轻容,她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今天她的位置,原本是应该属于自己的,现在想想,当初就不应该带罗轻容去四时楼,说不定就是因为让她跟梁元忻见了面,梁元忻后来才不再跟自己交心,害得她错嫁了梁元慎!
“原本我以为你也是个聪明人,谁知道,”罗轻容看着罗绫锦因为嫉恨自己而扭曲的脸,叹了口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你们不止是夫妻,还是表兄妹,郡主,你当真无情,亏得大皇子处处听你的,”罗绫锦这样的人万不能再让她留在外面了,说句实在话,没有罗绫锦,梁元慎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你什么意思?什么表兄妹,他也配?”罗轻容背对着水嬷嬷,罗绫锦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恶意的笑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怜悯,身上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出风斗篷和头上明晃晃的镶宝正凤钗刺得她眼睛生疼,“我是华阳郡主,北宁长公主和武安侯世子的嫡女,皇帝是我亲舅舅,他是什么东西?一个宫妃生的庶子,我的表兄只有梁元忻,”罗绫锦冲罗轻容大叫,她是罗家堂堂的嫡长女,可是却要像一个庶出的女儿下跪,“我要和离,外祖母,我要和离,都是梁元慎,梁元慎意图谋反,我根本劝不住他~”
“水嬷嬷,华阳郡主想是冻病了,头脑有些不清楚了,还是找人将她请回去吧,眼看要到腊月了,再给宫中添了病气,”罗轻容等罗绫锦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才缓声道,罗绫锦只记得她是北宁长公主的女儿,太后的亲外孙女,可是却忘了,梁元慎是至德帝的亲子,太后的亲孙子,这个时候背叛自己的夫婿,就算是齐太后有能力,也不会再愿意保她了。
隆冬夜色下的东宫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