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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傻瓜,不然她为什么要跟她到不熟悉的地方说话,谁知道这些个少女都安了什么心?
福郡主走了几步才发现乔蓁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背影,她更是娇喝了一声,“你傻站在那儿做甚?”
乔蓁轻笑了笑,“郡主此言差矣,我为什么要跟你到一旁说话?我没有这义务听从你的命令,有话要说可以,就在这儿说吧。”顿了顿,“莫非你们的话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不能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说出来?”
这荷花池是前往东宫的必经之路,处在皇宫交通最为通畅的地方,经过的人 一向不少,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于自己有利罢了,乔蓁如此想。
福郡主与萧宁对视一眼,这乔蓁不上勾,她们均有几分恼怒,费尽心机安排的竟是用不上。
“你怕我与郡主会加害于你?”萧宁用着激将法,“乔祭司,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与你说的话不适合在这儿说,我这也是为了乔祭司的名声着想,真个在这儿说,你的名声可是要扫地。”最后更是危言耸听。
乔蓁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太在乎,“你们有话就在这儿说,不说我可是要走了。”
萧宁迈着莲步上前,这时候她也不去想那个计划,乔蓁不上勾,那个计划就等于流产了,“乔祭司,话可是你让我在这儿说的,听了你可别后悔。”顿了一会儿,又道:“我请你不要再纠缠我的未婚夫,我与他成婚在即,无论你与他以前有什么关系,都要适可而止。”
在乔蓁的面前,她没有必要扮大度,那是做给年彻看的,她要做的就是赶走这只狐狸精,让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婚姻当中。
乔蓁微微一愣,如果不是她与年彻已经定情在先,或许真的不能理直气壮地面对眼前的萧宁,她从来都看不起当小三者,自己是绝不会成为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萧姑娘当知道谁才是那个该消失的人,我与他的事萧姑娘现在担心得太早了,你现在并没有这样的立场。”
如果萧宁已经是年彻的妻子,她必定不会再与年彻有所纠缠,不管怎样,现在还是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
萧宁早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如她的意,脸色一沉,“你这是打算不听我的警告喽?你可知道我与他已是皇上赐了婚的,这就已经表明我是他的妻室,而你为何这般不要脸?乔祭司,你们祈福神宫的人是不能婚嫁的,你就放过他,让他有妻有子不好吗?做人要厚道些。”
这时候她已不记得自己才是那个晚到的人,如果不是用尽心机让老皇帝插了一手,她与年彻可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
福郡主也施施然地走近她,带着高压的面容紧紧地盯着乔蓁的脸,“我表姐这可是为你好,男人的名声毁了尚且可以娶到可心的妻室,女人就不是这样了,你现在是神宫的人,为皇室服务才是你的事,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如果不是皇上的圣旨,我家姑娘已经是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听露气不过地立即回嘴,这两个人说的都是歪理。
乔蓁伸出手制止听露继续说下去。
福郡主却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一般,当即重声一喝,“你这是在怪罪皇上吗?原来你们主仆背后居然是如此腹诽皇上的,居然敢对皇上有所不满,好,表姐,我们这就去告诉皇爷爷,让皇爷爷来处置这两个以下犯上的人。”
听露的脸色一白,她位卑哪敢对皇上有所不满,遂一脸着急地看向乔蓁,她给姑娘惹事了?
乔蓁这回的神情也严峻起来,在这封建社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听露不过是一时错口,就让这福郡主与萧宁抓到痛脚,“我这丫头可没有这么说过,福郡主可不要血口喷人……”
福郡主冷笑看她,“现在听到的人可不是只有我,这儿有多少双耳朵听到她的不敬之词?你还想为这侍女开罪,那也行,这罪名你一个人全背了,替她受罚。”
“你这是强词夺理,身为皇家郡主居然曲解一个侍女的话,你不觉得害臊吗?”乔蓁正色道。
“你才该害臊呢?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鲜萝卜皮,这里是皇宫,是我刘家的地方。”福郡主道,“而你乔蓁在此就得尊皇上的王法,你不但与男人有苟且,还出言不逊,这次我要狠狠地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
萧宁在一旁看着这表妹如被踩着的猫儿一般,这时候她的心里正在冷笑,把这矛盾转移给福郡主真是一条好计,让这表妹代她出手教训这个可恶的乔蓁再适合不过了。一来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二来就算年彻怪罪她,她也可以推脱是福郡主所为,与她无关。
这表妹到底还是太嫩,被钟贵妃与萧侧妃宠坏了,这样的性子还想骑在她的头上简直是在做梦,只是这些想法她不会表现在脸上。
福郡主举起手来竟是想要甩乔蓁一个巴掌,这个不将她看在眼里的人可恶透顶。
乔蓁看到她挥巴掌过来,这个郡主到底沉不住气,再怎么故做深沉老练,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要不到玩具就吵闹不休,这样的人对付起来也直接。
她暗暗地凝聚念力,盛怒中的人最是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是念力者发挥的最佳时机,一个没有念力的福郡主,很快就被乔蓁轻易地控魂,这在她来说其实更象是催眠术。
她眼里的光芒一闪,福郡主挥巴掌的动作就是一顿。
接着,最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福郡主刘雪宜的巴掌直接就甩给了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的萧宁,“啪”的一声极响,可见这巴掌打得很重。
萧宁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这表妹,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她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慢慢地伸手捂住被打的右脸,轻轻一碰就痛得不得了。“郡主,你这是何意……”
福郡主的眼里光芒一闪,她竟是怒道:“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你利用我当打手为你背黑锅,表姐,你真的是我的好表姐,亏我为了你竟还想着把这乔蓁献给我父王……”
这话一出,乔蓁主仆俩都面色一变,尤其是乔蓁,难怪一开始这两人要引她到别处说话,原来是打算让她被那个色狼太子玷污,老色狼的种果然都是歪瓜裂枣,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在她警惕性颇高,这才没有大意地中了她们的计。
萧宁的脸色苍白一片,这个表妹在搞什么鬼?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自揭老底的话,被人听去一传开她们俩的名声都不好听,一急起来,她说的话就不太好听,“郡主,你在发什么疯?我哪有做出你说的事情,这些个话可不能乱说的……”
“啪”的又一声,福郡主的脾气上来竟也是个刁蛮火爆的主,她的巴掌再度打在一向交好的表姐脸上,小脸上竟是气得七窍生烟,“你还要狡辩?表姐,我还以为你是简单好操控的,原来却也是个包藏祸心的?我真是看错了你,”她不禁咬牙切齿起来,“这桩婚事我不赞成,我这就去找皇祖母说去,你别想嫁给年世子,我才不能让你踩在我头顶上……”
“表妹!”一急之下,萧宁不再叫她郡主,一向知道这个表妹不是好人,却不知道她居然以为她简单好操控,若不是好亲口说出,她还想不到这个被宠坏只会任性刁蛮的表妹原来也想使心计,并不是单单地听从萧侧妃之言。
“你醒醒?这些个话岂能胡说?”尽管心里不悦,但她还是一把拉住这表妹不让她再发疯,转头警惕地看了眼乔蓁,表妹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与她有关?现在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她看了看被她拉住的表妹挣扎的样子,赶紧拉她离开才是正道。
福郡主挣扎起来,朝身边的侍女道:“还不赶紧来救驾?”
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郡主一向与萧家姑娘交好,现在这局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姐妹反目成仇。
只是一会儿,她们就准备上前执行郡主的命令。
萧宁见状,没带侍女的她势必要吃亏,这时候她也顾不上以下犯上,为了让这表妹清醒一点,她竟是一巴掌打下去。“郡主,你清醒点,别让他人看笑话……”
福郡主挨了这一巴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乔蓁几乎想要鼓掌了,这萧宁不愧是兵部尚书的孙女儿,居然能发现这异状?只是她如果换个方式唤醒福郡主,也好过真挥一巴掌下去。
“你打我?”福郡主被打偏的头慢慢地转向萧宁,眼里一片森冷,脸上的巴掌还是颇重,她感觉到口腔内有血腥味,“你居然敢打我?”
“郡主请恕罪,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萧宁赶紧说几句好话,只是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福郡主一巴掌,顿时把她所有的话都打散了。
福郡主没待她说话,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去,这时候她哪里还记得这人是她的表姐?“皇祖母没舍得打过我,我母妃更是疼我如命,你一个小小的尚书孙女,居然敢殴打皇族?萧宁,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要你吠你就吠,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啪啪”声接连响起,震人耳膜。
乔蓁看到这里,也替萧宁感到痛,这福郡主明显没当她是表姐,交好时可以让你当朋友,一旦计较了就什么都不是。不过她同情不来这个萧宁,这狗咬狗骨竟是痛快得很。
她看得欢,听露也是暗地里忍笑忍得要腹痛。
萧宁也是父母千宠万宠长大的,之所以一向扮淑女状也是为了能有个好名声找到个好夫婿,会与福郡主狼狈为奸也是为了在她身上捞好处。现在被她样殴打,身上一痛,她不禁咬牙切齿,伸手就是一推,恰恰推在福郡主的身上。
她被打痛了,推人用尽了全力,福郡主一个不察,后边的侍女又没来得及抓住她,竟是“扑嗵”一声掉到荷花池里。
顿时萧宁与侍女群都一脸震惊,萧宁更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是有意要推这郡主表妹进荷花池的?
乔蓁也没想到有这意外,这时候看到福郡主在荷花池里挣扎,明显是个不会游泳的人。她朝周围的人道:“还不赶紧下去救郡主上来。”
一群侍女这才回过神来,已经无暇顾及乔蓁与萧宁,而是立即叫着人来救郡主,瞬间就有几个路过的太监跳进水里,春天的池水还是颇为寒冷刺骨,只是在这一刻已是顾不上了。
乔蓁并没有打算亲自跳进去当这好人,这福郡主也是肚里坏水多多,当然她也不可能要她的命,看现在这阵仗,她死不了。
这郡主确不是个好东西,但若是就这样死掉,她恐会受池鱼之殃,没死就不关她的事情。
萧宁却是渐渐恢复过来,看到在众人的通力合作下福郡主被救了上来,这时候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给自己解围。
福郡主被救上来后,吐了几口池水,却是晕过去没有清醒,一众侍女与太监都乱成一团,然后分出人去请太医,又是赶紧让人报给钟贵妃与萧侧妃知道。
这是大好机会,萧宁忙一把抓住要走的乔蓁,脸肿地道:“你不能走,与我到我姑姑那儿去辩驳。”
乔蓁微微皱眉,这个萧宁打算干什么?本想甩开她离去,只是她若到时候信口雌黄把一切都推给她,那就真糟了,看她现在这表情,似乎是真有这打算。
念力不是万能的,她能利用福郡主是因为她的情绪上升了,不然她是不敢轻易贸然出手,像年彻那样操控安三姑娘与刘佼苟合,她现在还没有这能力。此时她沉着脸看向这个萧宁,离开不是上策,与她去见萧侧妃同样也非上策,人家是一家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不过左是一刀,右又是一刀,衡量了一番,她只能矮子里挑高个,遂也没挣扎,只是甩开萧宁的手,“去就去,我又没做亏心事,又怎么怕与你去见萧侧妃?推郡主下水的人是你不是我。”
萧宁的脸色白了白,随后又似胸有成竹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把戏,乔蓁,敢做就要敢认。”
“笑话,我没做过认什么?”乔蓁回了一句,她不过是略施小计让她们内斗罢了,可没有半分亏心,没什么认不认的,如果她们俩是铁桶一块,互相信任,那么还有她用计的可能性?
分明就是互相都猜疑,这才给了她机会。
这一场闹剧最终还是到了钟贵妃的面前。
在这个后宫真正掌权的女人的宫殿,乔蓁的背也是挺得很直,在见过礼后,即看到萧宁拉着萧侧妃在哭,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
钟贵妃没顾得上去处理这事,反而是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