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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的话就从嘴里吐出来。
乔蓁看到年彻的脸一沉,赶紧又催他出去,外面小厮又在催,年彻这才朝乔蓁道:“我去去就来,对了,她若说了些什么,你全当耳边风就对了,别什么都应了她。”再度瞪了眼妹妹,“我母亲都把她宠坏了。”
乔蓁忙点头,年彻这才抬脚离开再回到前面的喜宴上。
年初晴朝自家兄长的背后吐着舌头,一点也不像时下那些个大家闺秀,乔蓁看得好笑,对于这活泼的丫头似乎有几分喜欢。
年初晴再回头时看到乔蓁嘴角的笑容,她有几分不自在地对对手指,“我平时不这样的,都是被他气的……”
“我没说你不好啊。”乔蓁道。
年初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这漂亮得过份的大嫂,这一身红衣真好看,皱了皱小鼻子道:“她们都表面喜欢我,其实背后都爱嚼舌根,娘说不用理会她们,反正她们都是要巴结我,哪敢真甩我面子?你也是这样的人吗?”微眯眼,目光中打量的意味较重。
这时候的年初晴又似乎早熟得过份,乔蓁不禁觉得盛宁郡主这不靠谱的婆母养的一对儿女其实在某方面还是颇相似的,至少自我这一方面学足了十成十。
她笑了笑,“我是你长嫂,为何要巴结你?”
“小姑难缠啊?”年初晴得意地道,“她们都这么说,说你虽是公主,可攀到我家来那就是高攀,可得使劲儿地巴结我才行,不然就要我给你排骨吃,让你知道厉害。”小丫头越说越兴奋。
乔蓁却是哭笑不得,这煽动年初晴对付她的人是不是以为她有被害妄想症?顿了顿,道:“那你看你娘给我这婚礼是不满意我吗?还有你觉得你有必要给我排骨吃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难缠?”把问题抛给她,“或者你认为你是时下人口中的恶小姑?”
年初晴歪了歪头,小脸蛋上似乎想明白些什么,“也对哦……”听到最后一问的时候,她忙摇头严肃地道:“我可不是那等表面一套私下一套的人。”
“那不就结了,”乔蓁摊摊手道,“这是某些人阴暗的心理,我们可不能落入她们的圈套内。”
年初晴看看这长嫂,不像给她灌输这种想法的姐妹们所说的那样,她又不蠢,说这些话就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味道在,顿时笑嘻嘻地坐到乔蓁的身边,“我才没那么蠢呢?”随后伸手摸乔蓁的脸蛋,“你都用什么水粉啊?这脸真滑……”
乔蓁看她变得快,正要心中一喜,再度听了她的话后,顿时又哭笑不得。
新房外有人在不停地朝里面探头,听这声音似乎像是年家的亲属来闹洞房。
之前的喜娘都被控魂了,现正被筱微施救,她这儿除了年彻院中的侍女嬷嬷外,就是跟着年初晴这侯府姑娘的下人,并没有人适合出面拦着。
果然,有人还是大胆地走进来,“我们是来看看大嫂的……”
这声音像是变声期的少年。
乔蓁忙把花冠上的红巾拿下来遮住容颜,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之前年初晴的话里,她就听得出来有人在她还没有嫁进来的时候就准备要给她好看,如果进来看到她没红巾盖头,背后不知道又要传出些什么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道理乔蓁很早就明白。
年初晴看到她的举动谨慎起来,忙站起来拍拍胸脯道:“嫂子,你莫怕,这儿还有我呢,他们若是敢动真格地闹洞房,别说我睚眦必报的大哥,就是我也饶他们不得。”
乔蓁在红盖巾下的脸微微抽搐,这小姑的性子真是随了婆母。
“年四,我大哥还没掀红盖头,何时轮到你来看看?”年初晴站在床边的脚踏上昂着头道。
进来的少年待看清年初晴,微微一怔,这小煞星怎么来得这么快?嘻皮笑脸道:“我不过是想来一睹嫂子的芳容嘛?你们说对不对?”
后面没有声音,少年回头一看,小伙伴们不知道什么都跑了,只留他顿在这儿,立即低声骂他们没志气。
“你最有志气,是不是?”年初晴微笑着走近,然后在少年步步后退的时候,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提他出去,“来来来,我跟你讨论讨论关于志气的事情,要不我去问问三婶母也行啊……”
少年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乔蓁微掀红盖头看着他们走远,还看到年初晴朝她眨眨眼,她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子还不赖。
这时候有侍女上前给她递点头盘子,“这是世子爷吩咐给公主先用垫肚子的。”
乔蓁看向这精致的盘子,只见上面躺了几块精致的点心,都是她爱吃的,顿时知道这必是年彻的安排,遂接过先用起来,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肚子早就饿扁了。
看到外面的骚动也平复下来,她才轻声问了一句,“抓到那些个人没有?”
立时有暗卫跳出来半蹲身道:“公主,都抓到了,世子爷吩咐先把他们关起来。”
乔蓁在红盖头下点点头,“小心他们自尽,这些个人我还有用。”
“是。”暗卫都训练有素,主子们说不让死那就绝不能让他们死。
乔蓁吞下一口点心,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旁边侍候的侍女嬷嬷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对于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新房表示异意。
乔蓁微微一看,即明白安排在这儿侍候的都是年彻的心腹下人,不然不会出现在这儿,看来他是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放心之余的她开始尝到点心的美味,把空盘子递给一旁站着的侍女,让她再去端一盘来,那侍女也没有诧异这新娘子的能吃,于是又赶紧去张罗点心去了。
乔蓁也是饿得狠了,从早到现在,她可是滴水未沾,吃了三盘方才觉得半饱,这才觉得精气神充足些许。
耳朵听到外面的声响,她顿时坐正身子,把红盖头盖好,心脏也跟着“扑扑”直跳,心里开始期待,算算时辰,必是年彻回来了。
年家的酒席,也有人用得不太开心,欧博喝了一口酒,看了眼人群里的章京,身为年家姻亲的他自然是座上客,而且安排得位置极好,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乔茵倾心乃至死心踏地?
看到他起身,他也扔下酒杯跟了出去,躲在红柱子后面的他看到他在后院门前迎来乔茵,看到乔茵,他的心脏就是一阵钝痛。
“我看快散席了,我们也回去吧。”章京道。
乔茵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尖给丈夫整理一下衣物,闻了闻他身上的酒香,“可有喝醉了?”话里透着浓浓的关心。
章京握紧她的手,“没有,就是年世子敬酒时多喝了一两杯,不碍事,回去你再给我煮碗醒酒汤即可。”
乔茵仍是不放心地摸了摸丈夫的额头,没感觉到很热,遂点点头笑看他道:“好。”
欧博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一面,心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更为疼痛,原来她的关心真的会转移,看来他之前说出她失贞的事情非但没有让他们离心离德,他们的感情似乎比他上回所见更好了。
远远地飘来乔茵的声音,“……我本想去看看七妹妹的,不过七妹妹让我不要去,怕是有危险……你说这些个人怎么就不让她好好成个亲……想来我们成亲时还是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人跳出来横加阻挠……”
“嫁给我,你可有后悔?”章京的声音听来很是横糊了。
欧博不禁屏住呼吸仔细听乔茵的回答,良久,就在他心中窃喜的时候,听到了他极不愿意听到的答案,“……能嫁给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听到这里,他无力地靠在红柱子上,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心死了,她居然说自己很幸运,这得是多幸福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他从未听过哪个已婚妇人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很幸运?
“冠英,原来你在这儿啊?来来来,我们去喝酒……”有人找到他,一把拉住他就往里面走。
欧博扬起一抹吊儿啷当的笑容,“彻之呢?”
“早就去洞房了,还三申五令我们不许去闹,我们能说什么,自然是应允了……”
欧博与来人勾肩搭背而行,心底却是羡慕年彻的,至少他能娶到心爱的人,哪怕是一波三折。
洞房里,红烛燃烧,一片亮堂堂。
年彻一身红衣走进来,霸道地将门一关,阻隔住那些个探窥的目光,看着那端坐在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妻,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走过去时每个脚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这种紧张又不安的心情只有今夜才出现过,尽管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原来当新郎倌真是与平日不同。
充当喜娘的永定侯府里的好命婆笑着把秤杆递给年彻,“世子爷,要掀红盖头了,愿世子爷称心如意。”
年彻接过,握紧手中这根秤杆,屏住呼息慢慢挑起乔蓁的红盖头,看到她匆匆看他一眼,脸上飘起两抹红霞,随后又微低垂着头似娇羞一片,脸上也跟着漾满笑容。
把秤杆一扔给侍女,他亲自动手将红盖巾取下,然后坐到她身边。
顿时有嬷嬷赶紧端来合卺酒,请他们喝下,“喝过合卺酒,夫妻恩爱绵长,子孙满堂。”
乔蓁看了眼年彻,伸出玉指端起玉质的酒杯,与年彻交叉喝了一口,酒微辣,她微微有些呛喉,只是浅尝一小口,就被年彻接过去,遂她看到他把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把手中另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小酌一口即可。”
她点点头,听话地轻茗了一小口,剩下的都被年彻喝去了,她不禁怔怔地看着他的面容,今夜的年彻格外的帅气,眼珠子看得眨也不眨。
年彻的眼里也只有她,随后伸手将她头上沉重的花冠取下,抛到一边的梳妆台上,然后解开她盘髻的发簪,随即一头青丝滑下,垂在她的肩后,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添几分美丽,他不由得看呆了。
一群侍女以及嬷嬷见状,哪敢久留?忙不吭一声退了出去,将新房的门轻轻掩上,不惊动里面的人。
然后值夜的侍女赶紧在有经验的嬷嬷指挥下去备热水,随时听侯里面的传唤。
年彻与乔蓁并没有留意她们的举动,而仍是看着对方。
直到乔蓁轻敲年彻一记,“怎么?成了呆子?”
“没有,今天的你很美。”年彻回过神来应了一句。
乔蓁却是佯装有些动怒道:“怎么?我以前很丑?”他要敢这么说,她就撵他出新房。
年彻又不是傻子,哪有可能去犯那种低级错误,笑着伸手揽紧她,“怎么可能?现在你才真正是属于我的。”
他感慨地说了一句,这一路走得艰难,乔蓁也是跟他一样,想起都要掬一把泪,只是她的感性掩在同样一句话下,“你也是我的。”她说得霸道。
“当然。”他很快接口。
不过他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感性,真个一把将乔蓁身上这套宫里绣娘花了半个月时间赶制的精致大红嫁衣撕下来,动作虽有几分粗鲁,却没有伤及乔蓁。
“我的嫁衣?”乔蓁的胸前一凉,忙双手想要抢救这套嫁衣,最后看到他将之抛到床下,娇嗔道:“你就不能温柔点?”
“我想这样早就想得快要疯了。”年彻道,“现在你要注意的是我,不是那劳什子嫁衣?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当即提醒她,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他很快就亲下去。
乔蓁眼帘微掀地迎接他的吻,一手圈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去扯开他身上的衣物……
吻得火热的两人倒在喜床上,乔蓁刚躺下去就感觉到有硬物硌身,不舒服地动了动,遂推了推他,嘴唇还与他的唇相贴,喘着气道:“我身下有东西……”
年彻伸手一摸,就摸出一把红枣花生等物来,顿时单手抱起她,将那堆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扫到床下,再放她躺下来的时候,他也覆在她身上继续吻着,“还硌吗?”
她脸红地摇了摇头,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感受那些玩意儿,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制造的酥麻上,那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她止不住地轻哼出声,“嗯……”
声音忽高忽低,哪怕之前对于这些个亲吻爱抚都经历过,她仍能忽略不掉身上此刻由脊椎处传来的麻痒……
“彻之……嗯……”她唤着他,伸手向他,想要拉他起来。
年彻没有应答她,而是专心致志地取悦她,这就是他此刻最重要的功课……
亵衣亵裤渐渐地被甩到床下,红帐并未放下,而是任由顽皮的晕黄烛光偷窥,印证他们的天荒地老。
乔蓁吟哦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是她的夫,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无须顾忌那么多,遂以往刻意压下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