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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吃得恩爱。
临海与临渊这两个小厮也看得眼睛都直了,世子爷从来不吃人的口水末,一向别人筷子碰过的菜,他从来都不吃的,而是让他们赶紧倒掉,现在这真的是让人直呼不可相信。
乔蓁耳朵听到有匆匆来的脚步声,忙将手中的点心吞下,正好噎住,年彻赶紧喂她茶水,“叫你别急的,你看,这不是噎住了?”
乔蓁猛灌了一口茶水,直到胸口一阵闷疼,那口点心才吞了下去,她朝外指指,现在可是她演着流产的戏码,可不能就这样穿帮了?
年彻把盘子与杯子递给小厮,拿出帕子给她抹去嘴角的水渍,只是看到她的红唇水润,眼眸不禁一黯,有着情火在那儿燃烧,真想就这样压她在床这样那样。
乔蓁却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忙又躺在床上做那唉唉叫的惨声。
“是我。”盛宁郡主的声音一响,人也就出现了。
乔蓁这才再度坐起来,似被老师抓到的作弊的学生。
盛宁郡主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头:“还不错,居然懂得用这法子,没有负了我对你的教导,赶紧吃点东西,待会儿有多惨给我表现得有多惨。”
乔蓁看到盛宁郡主没有动怒,这戏弄长辈的负罪感就消失无踪,而盛宁郡主身后的侍女变出一个食盒来,盒子里面散发着香气。
年彻没有闲着赶紧招呼乔蓁来吃,夫妻俩也抓紧这时间赶紧填饱肚子。
“年轻人不知节制别过度贪欢,不然老了就知道味道。”盛宁郡主哪有不明白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迟了,瞥了眼猛朝她不满看来的儿子,“你也别看我,说的就是你,蓁姐儿可是不愁没有安慰,你那根玩意儿若是废了就真废了,你给我悠着点。”
乔蓁听到这婆母说得出格,脸上不禁烧红一片,这婆母真是敢说。
年彻却是狠瞪他娘,脸黑道:“不用你来给我操心,我废不了,她可是幸福着呢,起码要比你幸福得多。”也不怕戳他娘的痛处,他这可是生猛得很,哪是那些个死物可比?
盛宁郡主狠瞪一眼儿子,这死小子说什么呢?
乔蓁也不管他们母子俩斗嘴,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没过一会儿,就有侍女进来禀报,说是老侯爷来了。
乔蓁赶紧放下筷子,年彻合上食盒交给他娘身后的侍女,示意乔蓁躺下。
这时,那府里的大夫已至,他得到了盛宁郡主眼神的示意,顿时就知道待会儿要如何做。
年老侯爷紧张地进来,“彻儿,你媳妇如何了?”
年彻脸色不太好地起身道:“不太好。”
年老侯爷的表情一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他忙看向府医。
那名府医忙道:“回老侯爷的话,世子夫人的胎不太稳,隐有小产的迹象,本来这日子还没够,成婚行礼时又累着了,今儿个跪在地上又令形势加重,如果不好好调理,恐会小产。”
年老侯爷一听,险些站不稳。
年彻赶紧扶住祖父,乔蓁也赶紧看了一眼,她可不希望老人家因她而伤到身子。
年彻扶着祖父坐到椅子上,年老侯爷这才恢复过来,摆摆手:“我不要紧,你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吧。”
盛宁郡主的表情十分的凶恶,“公爹,她这是要逼我们大房绝后。”
年老侯爷的表情也是一僵,随后阴沉下来。
年复赶到的时候,看到这情形,他给妻儿使了个眼色,别做得太过了,不然真气病了老父亲,那就得不偿失。
年冯氏争匆匆到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挤满了府里各房的人,她立即看向乔蓁,只见她一脸苍白表情虚弱,忙上前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什么好端端的?”盛宁郡主上前狠瞪她,“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们彻哥儿占着世子的位置,可你也不能如此狠心,你差点让我孙子去了黄泉,这笔账你如何算?”
“什么孙子?”年冯氏惊讶道,前段时间她是真病了,又想着年彻与萧宁的婚事告吹,去钟贵妃与萧侧妃那儿不会有好处可捞,又免得再惹那两人朝她不满,所以她都没有进宫去,后来乔蓁得封圣公主赐婚给年彻,她就更不想去了。
因而错过了乔蓁“怀孕”这一重磅消息,不然她就换另一种方式给乔蓁难堪了。
“你还给我装什么傻?”盛宁郡主狠打落水狗,“装什么装,钟贵妃与你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不然哪会你一提她就给我儿保媒?我儿媳妇有了身孕的事情你会不知情?你这分明就是想对我儿媳妇与孙子不利,年冯氏,你的心也太黑了,这可是年家的骨肉,你也下得去手?”
这话一出,年家的人这才知道乔蓁与年彻原来有前科,女人们私心里想看轻乔蓁未婚就与男人上床的行为,可是转而想到这事非但没有半点风声,乔蓁还能如愿嫁进来当正室,这背后的靠山摆明了不就是皇上吗?不然这圣公主哪来的?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能名声无损,可见也不是轮到她们随意看轻的对象。
这么一想想通后,女眷们都不敢流露出不敬的表情,反而更是摆起关心的面容祝贺起来。
盛宁郡主却不领她们的情,“得了,别在那儿假惺惺,我的孙子都快没有了,我这会儿正不高兴呢。”
一众女眷赶紧闭嘴站到一旁。
年冯氏却觉得耳朵嗡嗡叫,她这是让她们婆媳算计了,这么一个孽子,换在别家遮羞还来不及,在这盛宁郡主面前却是喜事,在这权贵之家沉浮了大半辈子,她焉能不明白?有权有势再大的事都不是事,怪不得之前听到回报,说是盛宁郡主取消了验贞这一环节,她还在纳闷,以为这婆母是太满意所以放过新儿媳,现在才知道人家早就珠胎暗结,哪还有什么贞可验?
乔蓁看到年冯氏这会儿是真的一片病容,不禁在心里暗爽起来,这老女人实在也让人出离愤怒。
就在年冯氏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来的时候,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来了。
年初晴亲自拉着一个侍女的头发拖她进来,后面还有小冯氏的叫唤声,“三姑娘,这事我给你解释清楚……”
年初晴看也不看她,而是把那个不停呼疼的侍女往地上一掼,也不知道身材比较娇小的她是如何做到的?只见她怒目道:“祖父,我捉到了要对我嫂子不利的人……”
“三姑娘,你可不能乱说话。”小冯氏追了进来忙喝止。
“晴姐儿,有话直说。”年老侯爷也看这冯家的人不顺眼。
年初晴得意地看着这个三婶母,“三婶母让这侍女永远不把水烧开,好让我嫂子敬不了茶,让她在那儿跪着好惩戒一番。”她的脚狠踢那侍女,“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三夫人是不是这样吩咐你的?”
小冯氏的脸色惨白,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把她吩咐侍女兑冷水的话都听了去,还闹到这儿来。不过她可不敢认,“不,绝没有这回事……”
年初晴却是再度狠踢那个侍女,低声威吓,“你敢不招,我就让人卖你到那什么花楼卖花去?”其实她也不知道那花楼有什么如此让人畏惧,只是知道一旦侍女听到都会白了脸色,然后就是求饶,所以她最喜欢拿这句来威吓这些个侍女。
当然在她的眼里,花楼不是卖花的地方吗?应该是,小丫头在心底重重地一点头再次认为自己头脑聪明,只是这些丫头胆小罢了。
那侍女果然脸色苍白地颤抖着,把小冯氏吩咐她的话都学说了一遍。
“你这个贱婢给我胡乱栽赃。”小冯氏怒道。
“我这个侄女可没有胡说,你就是这样想的。”年初晴愤慨道,一个旋身跑向年老侯爷,撒着娇地抱着祖父的胳膊,“祖父,你可要给初晴做主,给新入门的嫂子做主……”
年老侯爷最宠的不是年彻,而是大儿子在他的威逼下硬着头皮与儿媳同房生出来的小丫头,这可是他的眼珠子,一向不许人轻侮,此刻拍拍孙女的手,“三儿媳妇,你还要狡辩吗?”
小冯氏被公爹这一喝,顿时脚软跌倒在地,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好。
年冯氏姑侄此刻都抬不起头来,本来要啄雁,哪知反被雁啄,这口气更是堵住在胸口喷不出来。
盛宁郡主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年老侯爷当即愤怒地发作这对姑侄,好在年咎上前为母亲与妻子求情,看在这个尚算明事理的儿子,老侯爷才收敛一点怒火,“你们各自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往后不许再找大孙媳妇的麻烦,听到没有?”最后重喝。
“听到了。”冯氏姑侄道。
年老侯爷的怒火这才收了些许。
乔蓁看到这结果,不太满意却也能接受,有年老侯爷这句话,往后这年冯氏也不能打着祖母的旗号将她搓圆捏扁,起码什么立规矩的事情轮不到她,侍疾也一样,她只需在特定场合扮演一个合格的孙媳妇就算是圆了彼此的面子。
这么一想,似乎这结果也不赖,不然这年冯氏真拿这些个大道理来压她,盛宁郡主这婆母也未必能站在理上助她一把,毕竟这是身为媳妇必修的功课,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年彻捏了捏她的手,与她对视一眼,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禁又想扑倒她,不禁再次感叹场合不对。
盛宁郡主这会儿却是道:“儿媳有一事要说。”两眼看向年老侯爷,“昨儿是喜宴,有些事我压下不提,可现在却是不能不提。”踱近小冯氏,“三弟妹身为当家理事的,我本也不打算插手她的事情,但我想要问问她,让人混进侯府差点害了我的儿媳妇一事,三弟妹,你做何解释?”
“那些个事不是我能知道的,大嫂,你这是打横来说不占理的事。”小冯氏立即反驳,“我若知道有人进来要对彻哥儿媳妇不利,我还能放了他进来不成?”
年初晴一听却是率先笑出来,“之前不知道是谁还想要害我大嫂跪在席上难堪,让她在当新媳妇的第一天就出丑?现在还说不害她,祖父,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家晴姐儿年纪小,也比你懂事明理。”盛宁郡主冷哼道。
小冯氏的脸更为难看,正因为盛宁郡主不在意,她才能轻易拿到掌家权,凭着这个她没少捞银子,现在这大嫂又要来讨,她怎么可能双手奉上?这和屁股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冯氏朝小冯氏使了个眼色,小冯氏意会,咬了咬下唇,随后朝年老侯爷磕头,“公爹,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不察让人混了进来,儿媳往后必定不会再犯,这些年来我也算是将家里治得井井有条,请公爹一定要相信我。”
年老侯爷本要发作,可听到小冯氏承认后又保证会改,这么些年来,他也知道盛宁郡主这正宗的侯夫人从来不想管这些个琐事,也从不在意,这儿媳妇根本就无心于年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年冯氏把小冯氏提拔上来,这府邸也还算太平,小冯氏倒也是功不可没。
小冯氏一看到公爹的表情和缓,就知道自己还不至于全军覆没,在婆母年冯氏的目光又再使过来之际,她硬着头皮朝盛宁郡主道:“大嫂,昨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差点害了彻哥儿媳妇,我给她道歉,我保证不会再疏于防范。”
盛宁郡主嘴角笑了笑,没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小冯氏又朝乔蓁看去,都已到这地步,保住权利地位才能再谋下一步,“彻哥儿媳妇……”
乔蓁不想面对这个包藏祸心的婶母,于是装做有几分晕眩地靠在丈夫的身上。
年彻也会意,一把抱住她,“祖父,我们先回去了。”
年老侯爷也看到乔蓁的精神不震,也没过多阻拦,就让他们先行下去休息,甚至还嘱咐乔蓁要安心静养,绝不能有闪失。
乔蓁红着脸应了。
年老侯爷看到年彻抱着乔蓁离开,他这才看向一屋子的人,“你们给我听好,彻哥儿媳妇有孕之事,你们如果传扬出去,非但我不饶,皇上那儿也决不会轻饶的,别害了自己,又害了夫家与娘家。”两眼重点溜过冯氏姑侄的脸,这些话主要是说给她们听的。
年冯氏咬紧下唇,最后只能牙齿打落和血吞忙表示决不会外传,她也看出这背后的权势来,哪敢真的祸害儿子与娘家?
这一场闹剧最终还是以冯氏姑侄的落败而收场。
乔蓁在盛宁郡主来看她的时候,方才知道最后小冯氏还是保住了掌家权,其实对于这个权利她一向不太在意。
盛宁郡主却道:“你别急,这迟早会是你的,她吞了多少我就要让她吐多少。”以前不太在意儿子,她也没想过为他筹谋,甚至还在他的婚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