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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妹挺起还没有发育的胸脯骄傲道:“我怎么不懂了?又不是你们这些个假斯文的读书人才懂……”
外边庭院里面少年与女孩斗嘴,屋子里却是气氛冷淡。
乔蓁的神情没变,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极淡,“我想安郡王你弄错了一样,我有丈夫有弟弟,或者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孩子,我没有可能会与你去什么东陵。不管是什么位置,以前的十六年它与我无关,现在以至将来都会是与我无关,你可明白?”顿了一会儿,“我之所以答应见你,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对于什么认祖归宗之事没有半分兴趣。”
“乔蓁,你不能这样?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伯父他有多么思念你母亲,还有……”安郡王急于想要解释。
乔蓁猛然站起来,一脸遗憾地道:“看来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安郡王,对于你那个似情痴的伯父,我无话可说。既然要睹画思人,早些时候他干啥去了?在更早以前,他为何不去制止悲剧的发生?”
这些质问都让安郡王无法回答,对于当年那段往事他知之不祥,想要站在情理上说话也得证据站得住脚。
乔蓁再道:“我是乔家养大的女儿,我的父亲与弟弟都对我关爱有加,哪怕他们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那时候你的伯父,我的亲生父亲他在哪?”
安郡王被问得口哑哑,看到她要走,他忙转身挡住她的去路,“乔蓁,你听我说,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个中缘由我们无法知晓,冷夜这个知情人现在也不知道行踪为何。我们再争论当年事还有意义吗?”
“如果你真如你所说是来救我帮我的,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东陵国去,带上你的那个堂妹玉申公主,只要这样我才能不被置于危险当中。”乔蓁冷笑道,“不然你以及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极其可笑的。”
安郡王被她说得怔在那儿,乔蓁是半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乔蓁看到他没再作声,也懒得再搭理他,反正这次会面后,她也没打算再与他见面,从此以后不过是路人罢了,何必多费心思?况且立场已摆明,她抬脚就往外走。
安郡王看到她要走,忙又去拦她,“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你对我伯父是误会了,他一直都以为……”
“不管我是误会还是不误会他,我与他除了血缘以外没有任何关系,安郡王,你就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我不愿做东陵国的公主,我只愿自己是乔家的女儿,我丈夫的妻子。”
她把话都说到绝情之极,安郡王一时间竟是无法接下她的话,他还能说什么,他在意的那些个真相,对乔蓁而言却是负担。也许她说得对,他真正要为她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将玉申公主这个祸害拎回国,然后再将皇后的阴谋揭穿。
只有这样,也许乔蓁才会愿意去一趟东陵也未定,想定后,他没再拦着乔蓁离去,而是低垂着头沿着乔家三房的回廊出府去。
乔蓁走进庭院的时候,看到少年忧伤的侧脸,这弟弟真的是越发像个小老头,“在想什么?”
“姐?”乔维忙转头看她,故意往后探头看了看,没看到某个身影,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姑娘?”宝妹站起来行礼。
乔蓁示意她不必行礼,然后踱近乔维,认真地看着这个弟弟,“傻瓜,我还能扔下你不成?往后不要再搭理那等人,他若再来烦你就一扫帚地打出去,管他是什么身份。”
乔维点点头,他就知道什么东陵国的安郡王也是夺不走她的,脸上渐渐笑得灿烂起来。
“今儿个我留在这儿陪你用膳,待会儿你姐夫会来,我去下菜单子。”乔蓁笑道。
乔维自是喜出望外,他一个人吃饭很是无聊,二婶母与四婶母也有来邀他过去用膳,这样不用一个人孤单,他都拒绝了,这儿毕竟是他与父母还有长姐生活过的家。
最后为了不让一个人用膳看来那么孤单,他将宝妹唤来让她陪他吃饭,比起仆妇与小厮,还是宝妹这半大孩子更有意思。
乔蓁自然没疏忽他的神色,眼里有几分歉意,在下菜单子的时候,她刻意选了几样他爱吃的菜。
然后唤来秀娘问话。
秀娘现在等于是三房的管家娘子了,乔蓁唤她时,她还担心是提宝妹的事情,女儿现在越发得到乔维重视,她眼里的担忧就越深,每每都告诫女儿不要想入非非,这只是主子的抬举,可不能因此而轻狂起来,好在女儿性子静,一直乖乖听话。
“公主?”
站定在乔蓁的面前,她有几分局促。
乔蓁看了看她,笑道:“你不用紧张,没出什么大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府里最近的事情罢了。”
秀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正经地将府里与外面店辅的账都一一报清楚。
乔蓁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账薄,做得极工整,按照她教的那样,支出收入结余都一目了然,她越看点的头就越多,这秀娘倒是一直兢兢业业。
待乔蓁合上账本没有问题后,秀娘这才不再紧绷,她一个寡妇人家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干活,日子过得比中等人家还有体面,都是多亏了眼前人。
“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多亏宝妹做伴,维哥儿才不那么孤单。”乔蓁笑道。
“公主,这到底不合适,我们是下人,五爷是主子。”秀娘想要让一切都变简单些,她可不愿看到女儿将来为妾。
“不过是少年儿童罢了,秀娘,你就是容易紧张,何不顺其自然?”乔蓁劝道,对于秀娘担心的事情,在她眼里看来纯属是杞人忧天,如果乔维真的看上宝妹,而宝妹也有意思,她是不介意多个弟妹的。
现今为免将来有纠纷,所以她也没有把话说明白,就看他们之间的造化吧。
秀娘没想到乔蓁是抱着赞成的态度,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些反对的话。
用膳的时候,年彻果然来到,在这娘家用晚膳倒也有趣,他看到乔蓁的笑容也多了点,看来以后还是多让她与这小舅子走动走动。
这夜,大床上翻滚的两人更是没羞没臊。
事后,玉申公主躺在床上略有些伤感。
“你怎么了?”嫡皇孙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问。
“嫡皇孙,我可能命不久矣……”
“这话是怎么说的?没得自个儿咒自个儿……”
玉申公主看到他眼里的关怀,只是这关怀是真还是假有待分辩,“我哪是自个儿咒自个儿,只因我父皇当年在外有一私生女,我那个堂兄到大魏来,就是要代我父皇找回这私生女回国取代我与我母后的位置……”
“什么私生女这么厉害?”嫡皇孙没当一回事地道,贵族之家的男人有一两个私生子女太过于平常了。
“若是别人就罢了,偏偏她若是回了国,我就没活路了。”玉申公主说得可怜。
“已寻到了?”嫡皇孙睁大眼睛,“你且说给我听,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自会帮你除去她。”
玉申公主一脸感激地看着他,伏到他的身上低声说出一个人名。
嫡皇孙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急忙下床,“我先进宫找我皇爷爷。”
玉申公主没拦他,而是一脸忧伤又希冀地送他匆匆离去,门一关上,她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乔蓁,别怪我借刀杀人,这就是你的命。”
皇宫深夜里灯火通明,老皇帝的睡眠被嫡皇孙扰了,故而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在听到他说的话后,不禁猛然站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乔蓁是东陵国皇帝的私生女?”
第九十一章 人祸
嫡皇孙神色也有几分阴沉,“皇爷爷,这事应该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乔蓁是东陵国皇帝的私生女,她又是圣琴之主,这相当危险,皇爷爷,此人必要除去才能安枕无忧。”
老皇帝所有的磕睡虫的都扔到了爪哇国,表情越发凝重,背着在手在殿里走来走去,这事棘手了,如孙子所言,不除去乔蓁难以安睡。
“这消息从哪来的?”
嫡皇孙一听到这问话,脸上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半晌,在老皇帝越发不悦的目光中,他才镇定地道:“这是臣孙从玉申公主的口中听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玉申公主?”老皇帝一下就抓住了话题的中心,“她怎会与你说这些话?”
嫡皇孙不敢再隐瞒,遂将自己与玉申公主私通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还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皇爷爷,臣孙都是为了我们大魏着想,东陵地幅辽阔,虽不及我大魏丰沃肥美,但若能归到我们大魏的版图,我们大魏一举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国,无人能犯。”微抬眼看了看老皇帝,“现今东陵国皇帝只有一女,若能娶到她,必定是幸事,所以臣孙才会与她有进一步的关系。”
老皇帝皱紧眉头,如果这消息来自东陵国公主地口中,那就有待商榷了,东陵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玉申公主在谈判桌上完全不像个女人,这女人太有野心,孙儿与她有私,真不知道谁更吃亏点?
他的表情渐渐冷静,不似初听这消息时的满脸震惊。
嫡皇孙或许别的大本事没有,观察老皇帝神色的本事却是一流,其实他初初也怀疑玉申公主的用意,后来在知道一件惊天大秘密的时候,当即就选择了相信。此时他凑上前去靠近他爷爷,低声耳语了一句。
老皇帝的神色再度震惊,东陵国皇室还能出这样的事情?这皇帝都干什么去了,换成他必定无颜见死去的列祖列宗,“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连这个都肯告诉你?”
“臣孙自然也是怀疑的,并没全信她,只是,皇爷爷,依我们私下掌握的东陵国皇室的消息来看,玉申公主的话可信度很高,正正因为这样,她才如此忌惮乔蓁,非要取她性命就不是太难理解的事情。”嫡皇孙的神色渐渐有些了悟似的,“再说她又是圣琴之主,如果我是东陵国皇帝,会选择哪一个女儿,这还用再说吗?”
老皇帝的表情再度一变,如果这圣琴之主是他其中一个子孙,他也是能放弃这个嫡曾孙,从而让另一个迅速上位,这种选择不言而喻。
大魏的迎宾之馆,玉申公主执起水晶酒杯,里面有着红红的葡萄酒,一边饮用一边神情愉悦,这酒要这么饮才是美味之极,她还等着天亮后会有好消息传来。
一旁的心腹侍女道:“公主,安郡王今在出去过,我们的人跟丢了,但依奴婢所见,很有可能见过乔蓁,公主,这个安郡王绝不能让其平安回到东陵。”
玉申公主的表情一眯,紧紧地捏住水晶酒杯的高脚处,安郡王真的要挡她的路?这段时间在卫京城大街小巷出入怕是想要迷惑她,好在她并没有中他的计,而是加强了监视。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公主,奴婢刚打听到安郡王似乎已准备回国了。”心腹再度禀报。
玉申公主这回不再犹豫,“你去做好准备,我们不能再落入下风,如今有魏国的皇帝对付乔蓁,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回国,至于虎牌,暂时只能放弃。”
心腹点点头,拉上面纱,赶紧出去暗中吩咐准备回国。
玉申公主站起身,踱到窗前看着黑夜中的风灯,这漫长的一夜终会过去,她把最大的秘密告之那个嫡皇孙,无非是想要取信于他,至于由此造成的隐患,她也无须忧虑,嫡皇孙威胁不了她。
晃了晃手中红红的酒液,属于她玉申公主的时代必定会来临,到时候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东陵国皇后,这个老女人似乎太爱指手划脚了。
嘴角噙着一抹笑,她仰头饮尽杯中暗红的酒液。
老皇帝与嫡皇孙的秘密谈话不可能半点风声也不漏,外头值夜的太监肚子一疼,不得不让人暂时顶替他一下,而他迅速奔向茅房准备拉肚子。
茅房里面有粗使太监正准备倒马桶,隔着门,那个正准备拉肚子的太监却没有脱裤子,而是与倒马桶的粗使太监耳语了几句。
很快,他就从茅房出来,迅速回去当差。
倒马桶的太监却是很快将马桶弄干净。
在五更天的时候,那专给皇宫倒夜香的人就押着一车臭烘烘的屎尿离开,没有人过多的盘问,兼之又臭,所以都是快速就让其通过。
一出神武门,转过街角,那倒夜香的人赶紧让人接手手中的活计,换了身衣物就赶紧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一切犹如十万火急。
年彻与乔蓁才刚入睡不久,就听到了外头急促的禀报声,两人当即惊醒,对视一眼,这么急看来必是大事。
年彻率先下床,急急地套上亵衣亵裤披上外衣趿了鞋就出去,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