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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顺王爷不同,他是嫡系一脉的,是老皇帝信任的人,所以他知道老皇帝的身体状况是顺理成章之事。
盛宁郡主想了想,“我爹确是这么说过。”
老皇帝的生死,关乎大魏的江山社稷,父亲拿此做为交换的条件倒也无可厚非,这也就是她没有生父亲的气的原因所在。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年复沉思道。
盛宁郡主没应,这些朝政之事就让男人去忙吧,一阵疲累袭来,她靠在软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年复正给她捶腿,等了半天没听到她说话,抬头看她,就看到她歪躺大软枕内睡得正香甜,脸上带着些许微笑,将她放平在罗汉床上,然后着人抱来锦被给她盖上,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
此刻,他感到心安,一切都会像好的方向发展。
不知道是不是坚信年彻与乔蓁没死,盛宁郡主的害喜症状渐渐地不药而愈,饭也吃得越来越多,渐渐有了孕妇的样子。
同样也是孕妇的乔蓁却是看到面前的饭菜直皱眉头,有人能将鱼烧成一团黑黑的也就罢了,最好煮的海带汤也变得一片浑浊,上面还飘着黑黑的草灰,能做成这样也算是天才了。
年彻再度感叹这些活计不是适合他做的,“锦绣,要不你再等等,我去重新做过。”
这些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还腥得可以,搬过来自己过日子的夫妻俩什么都要靠自己才行,年彻自告奋勇地去做饭,乔蓁也没拦着他。
“彻之,还是我来吧,你就别去糟蹋食物了。”乔蓁道。
“不行,你正怀着孩子,这些粗重工夫不能做。”
“我现在只是才两个月的身孕,不碍事的,你别紧张,孕妇老坐着不动生产时会难产的。”乔蓁纠正他的观念。
这个孩子从怀上那一天开始就没折腾过她,哪怕跟着她在海里吃尽了苦头也仍是在她的肚子里,所以她现在只要小心些,处理个把家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年彻没能拦下她,只得跟在后面到厨房看她洗菜切菜,那手法比他纯熟多了。
他忙给她打下手,将柴火扔进灶膛里。
乔蓁将菜倒进烧了热红的锅里,然后再加半勺她让人熬的鱼油,“滋滋”声不停,菜香也慢慢地飘了出来。
三炒两翻,待得菜差不多熟了,她麻利地盛在盘子里,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待得另一边的锅子里水烧开了,她倒了半勺鱼油进去,然后再将切好的海带放进去,将盖子合上。
年彻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妻子这一面是他完全陌生的,虽然当世对女人要求多多,但乔家也还算是大户人家,怎么会让自家姑娘学这些个厨下之事?
他的表情渐渐变黑了。
乔蓁做好第二个菜的时候,回头看到丈夫的神色难看,狐疑道:“你怎么了?”
“乔家的人都该死。”
听着他这突然冒出来怨气十足的话,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他们又哪里得罪你?”
“他们让你去做这个就是不对。”年彻不悦地道。
乔蓁这才知道他在气什么,顿时有几分心虚,没敢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做饭的技能也是上辈子的记忆,而这身体的原主过得再差也是不用去做粗活,乔姚氏还做不出来那么没品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好去解释什么,只得让乔家的人背黑锅。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颇香。
这时候的他们就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没有宠罩在头上的光环,真实而鲜活。
偏偏在这个时候,村子里有人在通往外界的路上捡回一个人,而这个人,又是夫妻二人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天秘密
年彻与乔蓁的日子过得宁静而温馨,除了对家的思念之外,这里的一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哪怕年彻从未过过如此艰苦的日子。
每天他会随老者村长他们出海捕鱼,这是维持生活所必须的,他有手有脚有力气,靠自己也能养活妻儿。
乔蓁倒是开始学习制作麻衣、晒盐、处理食材等女人可以做的活计,原本斫琴的手现在做这些个倒也很快上手,渐渐有模有样,这些活计都要背着年彻才能做,不然他一准要她站到一边去,不让她操劳,把一切都揽上身。
看着天之骄子的丈夫做这些个粗活,乔蓁就不止一次的心疼,想到初相遇时的他,再看看现在的他,那种心疼是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然后游走全身,难受得很。
村子里发生个什么大事,都会在瞬间传遍整个村庄,人人皆知。
捡到人的事情,也很快传开了,乔蓁正与一帮妇女一起整理海带,听到这事时只是笑了笑,随口问了一句,“那人长得怎么样?”
她的东陵语进步神速,日常的对话已不在话下,年彻为此就称赞过她。
毕竟女人们都爱聊一些这样的话题,听到她这样问,立即有人掩嘴笑道:“听说长得不错,当然比不上你家的阿年,我就没见过有比他更漂亮的男人,啊,对了,楚楚现在开始又围着他转……”
那黑美人又转移目标了?
乔蓁有几分诧异,这里的民风是纯朴,但相对的在男女问题上也带有几分原始的味道,没有大魏那么多的框框条条,不然那黑美人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年彻从来不理这楚楚,连面子上的和谐也没有,这注定了楚楚是只能唱独脚戏,若能把目光对准别人,那也是幸事,她想。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立即有另一个好事之人笑道,“我亲眼看到的,那男人一头白发,但谁叫他长得好,既然得不到你家阿年,楚楚也希望找个不太差的来代替……”
满头白发?
这个关键词被乔蓁抓住,眉尖不禁紧蹙起来,这样的形容词与她认识的一个人倒是颇为吻合,“那人长啥样?为什么在村子外的路上被人捡到?”
对于这村子里的人,她原本以为上回没有第一时间救助他们夫妻是因为戒备,后来才知道戒备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海上渔民有个传统,就是不许女人登船,他们都认为这是不吉利的事情,因而当时看到她是女人就迟疑了。
“高高瘦瘦,长相真的很不错,就是一头的白发像个老人家似的。”有人很中肯的评价,“是倒在路上的,受了些许外伤,所以村子里的人才会将他带回来,清醒后问他什么,他也好一会儿没答上来……”
乔蓁怔了怔,这些特征与冷夜很吻合,自从上次分别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也没能再收到他的只字片语,这人就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当然她也不是太在意他的存在与否,毕竟祈福神宫的那段日子一忆起还是相当的不舒服。
楚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乔蓁也在,不禁在她面前重重一哼,这会儿她也找到了新对象,就像示威般站在乔蓁的面前,“你家阿年还让你做这个啊?你现在怀孕也有两个多月了,该小心才好,莫要因此小产,那就不划算了……”
听来似关心的话,却是听得人相当不舒服。
“不劳你挂心。”乔蓁似漫不经心地道,“你管好自己即可。”说完,抱起装海带的木盆子起身就要去晾晒。
经过楚楚身边的时候,楚楚一时气不过,暗中伸脚想要将她绊倒,让她小产。
乔蓁似长了多一双眼睛,在她暗中使计的时候,一脚狠狠地踢过去,正中楚楚伸出来的脚倮,楚楚一吃痛,不禁“哎哟”一声,抱着脚蹲下来。
敢与念力者比这个,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乔蓁两眼似无辜地看着她。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楚楚怒道,脚倮处一阵疼痛,可见乔蓁踢的力度有多大。
“我不过是想踢踢沙子罢了,哪知道你会在我前面伸出脚来?”乔蓁应道,随后恍然一悟,“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绊倒我?”
她一脸的愤怒,将手中的木盆子丢到一边,再度厉声喝问。
妇人们都围了过来,她们与乔蓁的交道,知道她性子纯良,而这楚楚一向不得人心,场面很快一面倒,受到指责的楚楚鼻子都要气歪了。
“我不与你们辩,你们都是一伙的。”她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抱起自家的海带转身就走人,走了一半,又回头朝乔蓁道:“你别得意。”
“真好笑,我得意什么了?”乔蓁笑道,这个楚楚有时候实在无法理喻。
“你别理她,她一向心眼多,现在更是如此,你现在怀着娃子,可不能让她害了你。”有妇人拉着乔蓁给她忠告。
然后一群人又七嘴八舌地应和着。
乔蓁不禁有几分感动,这些妇人不识什么大道理,更是字也不认识一个,但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忙点头表示她听进去了。
待到傍晚时分,年彻过来找乔蓁回家吃饭,一把将她手中的木盆子拿在手上,责道:“我不是让你别累着吗?这粗重活不适合你干,留着我来做……”
“你一个人能做多少?”乔蓁眨眨眼道,“我是怀孩子,又不是生了重病不能动弹,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她径自往前走,不再搭理丈夫。
年彻摸摸鼻子跟在她的身边,初为人父,他的紧张也在情理当中,可看到妻子的样子,怕是要气上好一阵子。
乔蓁哪会真的与他置气?很快就伸手挽上他的手臂,夫妻俩哪有隔夜仇?反正又是这个民风不太保守的渔村,她也不用太计较外在的目光。
年彻咧开嘴笑了笑,很快就转手扶住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乔蓁到底藏不住心事,将那捡到的人一事与年彻提了提,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想,在未证实前,一切都当不得真。
年彻思索了一会儿,方才道:“等用过晚膳后,我们再过去村长的家中确定一下,不管是不是他,至少也要心中有数。”
他不在乎冷夜的生死,这个男人一提起还是膈应得不行,但如今身在东陵国,万事都要小心,如果这冷夜包藏祸心,那就必须要解决掉。
乔蓁也是这么想的,自然没提反对意见。
不用等到晚上,走在回家的路上的夫妻二人就见到了村子里捡来的人。
前方走过来的男子真是眼熟得不行,熟到想要拧下他的头来当球踢,当然这是年彻的想法,至于那男子背后的楚楚,他则是自动忽略。
乔蓁也怔在那儿,果然,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得很。
这人正好是他们认识的冷夜。
“你要去哪里,你跟我说一声嘛?”楚楚大呼小叫着,“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到处乱走……”
无奈冷夜不理她,径自往前走,直到感觉到有杀气,他才停下步子抬眼看去,顿时一怔,他们俩怎么在这儿?
目光立刻看向乔蓁,与当初在祈福神宫所见的相比,乔蓁成熟美艳了不少,哪怕穿着粗布衣衫,也掩不住那娇美的容颜。
楚楚看到这三个人都站在原地不动,终于感到好奇,“阿夜,你认识他们?”
没人有空搭理她的话。
年彻身上的念力很快运转,冷夜的也不例外,他们一向见到彼此都不会是太愉快的场面。
楚楚是没有念力的,哪能承受两大高手的气流波及,当场就后退了数步,面色青白地蹲在地上。
经过此处的村民也感到不适。
乔蓁见状,自己的念力释放出来切入到他们中间,阻止他们斗法殃及池鱼。
因她的介入,两人才收敛一点。
年彻怕乔蓁动了胎气,而冷夜是身上有伤支持不了太久,两人同时收力,这才没有酿成大灾祸。
“你们夫妻二人怎么会在这里?”冷夜问道。
“有什么我们待会儿再说,你随我们来。”乔蓁抢在丈夫之前开口,年彻不妥冷夜,出口就不会有好话。
年彻冷哼一声,没有阻止妻子的举动,径自扶着妻子就走。
不阻止就是同意,冷夜也急于想要弄清楚他们在此的原因,抬脚就跟上他们,至于那个楚楚,就被三人遗忘了。
楚楚慢慢地直起身子,看到乔蓁如众星拱月一般,眼里的妒意越来越重,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凭什么她看上的两个男人都对她那么好?
这冷夜在她家住了两天,她对他有心思,自然会留意到他看乔蓁的目光与众不同,这样的女人真是水性扬花,心中越发恨着乔蓁这挡路者,咬着下唇,她转身往回走。
到了那同样简陋的木屋前,冷夜不禁看呆了,他们就住在这儿?
与别处相比,这里多了几分典雅之气,因是乔蓁的功劳,屋子外面一圈白色栏栅整齐而错落,倒是十分赏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