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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老看这两人不为所动,表情不由得更为着急,“燕飞,乔蓁,我真的不是与你们开玩笑,族里已下了最重要的召令,所有人都要回援。”众怀里掏出一物递给燕飞,“你还认得吗?”
燕飞接过,是一条七彩的羽毛,隐约的意识到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思及最近百里翼正在忙的事情,若有所思道:“闯到灵族的人是不是废后贾氏?”
杨长老一愣,没想到燕飞居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这回他不再有所隐瞒,“没错,正是她,她不知道怎么弄到我们一族的信物,打开了通道,带着人意想不到地攻进族里,如今也不知道族里是个什么境况?”越说神色越黯然。
乔蓁突然想到在东陵国听来的传说,传说里面提及灵族有让人变强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征服天下,只是世人不知道这种力量就是念力,在民间这只是传说,并没有真实存在的证据,所以她听闻也只是一笑而过。
圣琴出,天下乱的下一句,其实就是得圣族,统天下。
因而千百年来,东陵国皇室都想打开通往灵族的路。
“杨长老,传说是真的吗?”
听到乔蓁提及传说,杨长老的神色一变,这会儿他不再乍呼,而是慎重地道:“这事我们回到族里再谈,乔蓁,哪怕你姓百里,你也是我们族里的一份子,血脉是骗不了人的。”
认祖归宗的仪式是举行了,不过杨长老还是称呼她原来的姓名,一是习惯所致,二来也是为了膈应百里翼。
当然他不知道乔蓁曾与百里翼协商过,除了特殊场合,她想保持这个乔姓,一来因为她在现代就是姓乔,这也是现代父母给她的姓名;二来也是为了报答乔健斌这养父给了她十多年遮避风雨的瓦砾,这姓氏非常有纪念意义。
没说出口的是她还记挂着乔维,不想他知道她认祖归宗后就抛下这姓氏,怕会伤心,以为她有意与他疏远,不管有没有血缘,乔维永远都是她最亲的弟弟,无人能取代,那相依为命的日子也不是富贵了就能置之脑后。
百里翼是百般不愿的,这是他嫡亲的女儿还要挂着别人的姓氏,那人还是他嫉妒不已的乔健斌,只不过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他只能勉强同意,再次感伤他错过了女儿的成长,这是再多金钱与再高的地位都弥补不了的。
此时乔蓁看杨长老这样子,顿时就明白,传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怪不得贾氏一族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真正的实力并没有出现,才会被她的父亲铲除得如此顺利。
燕飞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跟你回去,蓁儿不行,她就快要生了,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杨长老是见识过乔蓁能力的,更何况还有那把圣琴,这是天下最强的念力武器,无一能出其右,所以让留下乔蓁,他是万般不愿的,“我也实话实说,乔蓁有圣琴在,如果她能同行会更好……”
“不行!”燕飞的态度很强硬。
杨长老低咕了一声,就是百般不愿,拿眼斜睨乔蓁,希望她能开口愿意同行,当然他也是担心她那比一般人大许多的肚子,可一想到族人,就又固执己见了。
燕飞瞪视一眼这个老不死的老头,讽刺道:“以前你不是说只要我随你回族里就行了,现在怎么变成非要我们母女同行?你还真是贪得无厌,你再这样,连我也不随你回去了,由得你自生自灭,我才懒得管……”
“燕飞,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里面还有你娘……”杨长老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再也忍受不了燕飞这凉薄的性子,怎么被人施了禁魂术的她会变成这样?
燕飞其实也担心自己的亲娘,虽然记不得她的样子,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会那样说也是为了刺激杨长老,让他赶紧随她走,别把主意打到她女儿的身上,“我又没说不去,走吧……”
杨长老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眼瞅着乔蓁,看他那样子是打定主意要耍赖了。
乔蓁听着他们的争执,摸了摸大得出奇的肚子,怀这孩子近九个月了,天气也早已到了深秋,拉了一下身上颇厚的衣装,看向那努力掩去担忧眼神的母亲,毕竟还有一个血缘至亲在那神秘之地,“娘,杨长老,你们别争了,我还是随你们一块儿去吧……”
“这不行。”
说不行的声音除了燕飞,还有听闻这边动静过来的百里翼与年彻,就连百里安也是持反对意见的,这山高水长的,万一在路上生产,这会要了乔蓁的命。
百里翼上前强硬地道:“灵族一事朕自会解决,那是我们东陵国内的事务,还轮不到皇后与公主亲自出马,姓杨的,你无须在此多费唇舌。”
“我听你放屁。”杨长老爆出一句粗口,眦牙瞪眼道:“你一个外人如何能管我们族里的事?你不是灵族的人,没有信物你是通行不了的……”
“就算是族人也是要信物才能通行的,杨长老就别隐瞒这点了。”年彻冷声道,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而且他老早就怀疑了,不过东陵国这传说从来都没有流出过国境,他以前没听闻倒也在情理当中,教他东陵国语的老师也未曾提及过。
杨长老顿时苦瓜着脸,这信物其实只有族人有,从来没有外传过,他也郁闷那废后贾氏是如何获得这信物的?
乔蓁拉过丈夫的手,认真地看了眼他与父亲,“爹,彻之,我还是认可杨长老的意见……”
她话还没说完,杨长老喜笑颜面地赞同着。
百里翼与燕飞为人父母,自然是皱紧眉头。
“你就要生了,东奔西走不行的……”燕飞拼命地摇头。
“彻之,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来东陵国的吗?”乔蓁突然朝丈夫问道,那一路的艰辛,夫妻二人连百里翼夫妇都未提及过,就当成是夫妻二人共同的秘密。
年彻顿时想起海上漂泊的日子,个中苦楚无法向外人道,此际妻子提及,绝对不是为了忆苦思甜,也不是要说出来让百里翼与燕飞再一次内疚,而是,“你是说?”
未竟的话语,道出的是夫妻的默契,乔蓁点点头,脸上带了些许的笑容,圣琴能保住她的胎儿,就不会在这最后的时刻掉链子,不管如何,有它在,她还是放心的,这把古怪的琴有特殊的能力。
年彻沉思了良久,再抬头看向百里翼与燕飞的时候,他道:“岳丈大人,岳母大人,这事我们还是听锦绣的吧。”
“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百里翼当即质问出声,对这女婿也有了一丝不满。
“爹,做这决定我不是一时糊涂,而是深思熟虑过,了不起我到了灵族再生产也不迟,有外祖母在,总不至于会亏待我吧?”乔蓁最后为了宽慰这父亲而打趣了一句。
百里翼仍紧抿着唇,一副死活不同意的样子。
“娘?”乔蓁握住亲娘的手,似孩子般地摇了摇。
燕飞面对她就会心软得很,伸手爱怜地轻抚她鬓边顽皮的秀发拨到耳后,“你这孩子,既让娘心疼双让娘神伤。”转头看向丈夫,“百里翼,我们听蓁儿的吧。”
“燕儿,你也……”百里翼没想到他会倒戈。
“百里翼,我相信女儿,难道你不信吗?”燕飞的声音放重,暗含威胁,如果他再敢罗嗦,就别指望上她的床。
百里翼看她这样,顿时气结,却没再提反对意见,或许女儿的决定是对的,不过,“要朕的妻女前去也可以,朕必须同行保护他们二人。”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一派强硬地看向杨长老。
杨长老不太愿意,“你们是外人……”
“我们是夫妻。”年彻同样不会让妻子单独冒险,更何况还是离开他的视线,“对于你来说,我们或许是外人,可对于她们来说,我们是再亲不过了,杨长老,你若再迟疑,这之前达成的协议就做废,你独个儿去解决你族里的麻烦吧。”
百里翼也以同样的眼神看向杨长老,争取应有的权益,“你不让朕进灵族,朕也没有干系,不过燕儿必须留下,朕只要陈兵在你们灵族境外,等候贾氏一族精英现身即可。至于那劳什子的传说,朕并不相信。”
他的大掌握紧燕飞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这会儿拆他的台。
燕飞嘴唇嚅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吐出字句来,残留的记忆感觉告诉她,让百里翼同行不是个好主意,这真是触犯了族规。
杨长老几乎要吐血,这几个人不是在威胁他吗?想要再劝说那母女俩,哪知道人家依偎在丈夫的身边硬是一句话不再说,最后还是担心族里真出大事的他还是勉强咬牙点头应了。
百里翼才定下了三日后出发的日子。
杨长老没有反对,听百里翼的语气,还是会调兵遣将等候废后贾氏的出现,好将之一网打尽。
国内事务暂时只能交给百里安主理,百里安无奈接下,私下里却是对百里翼道:“伯父,我能力有限,你可要早点回来才是。”
百里翼拍拍他的肩膀,“别妄自菲薄,朕相信你。”如无意外,百里安会是他的继承人,女儿看来对这皇位没有什么兴趣,再说国内各大势力也不太可能欢迎一个来自魏国的皇夫,所以他就算想将这江山给女儿,也要有多方考量。
百里安苦笑着回应伯父的称赞。
“等这些事解决了,你也该娶上一房正妻了,老是吊儿啷当的不像个样子,以前那样就算了,往后要慎重才行。”
百里安一听到娶妻,不由得想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顿时皱紧了眉头甩了甩脑袋,最近他老是梦到她,不过一醒来就会知道现实中两人并没有特殊关系,不然她不会说不用他记住她的名字。
百里安不言语,百里翼就当他默应了,遂也不再说这话,而是吩咐了一下调兵遣将的安排。
叔侄二人连番讨论,这才确定了最后的方案。
秋高气爽的日子,燕飞与乔蓁俱都穿上了紫色的东陵国传统服饰,坐上宽大的马车,前方有五匹马拉着,这都是为了乔蓁准备的,只要她舒适了,所有人都会放宽心的。
年彻骑着马就近保护,百里翼身为帝王倒是一马当先,岳婿二人分工明确。
百里翼朝送行的百里安一行人点了点头,这才大手一挥,;车队这才起行,这次随行的都是东陵国皇室的精英,这也是出于对贾氏一族的忌惮。
乔蓁将圣琴摆在一边,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水,喝了一口后倒是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暖烘烘的倒是挺舒服,“娘也尝尝。”她给母亲也倒了一碗。
燕飞顿时感动得想要落泪,十多年来没有人会如此挂心她,那些人是属下不是亲人。
乔蓁觉得这亲娘面对她还真是心软得很,“娘,以后我来孝顺你,当然,还有你的外孙或者外孙女。”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燕飞心惊动魄地抓着女儿的手,“别乱拍。”随后将手轻放在女儿滚圆的肚皮上,手掌下忽然感觉到震动,脸上一惊,这是胎动,她知道的,当年她怀着女儿的时候也是感受过的。那第一次的胎动,就是敲打在她心上最动听的音符,让她每每想起都会感动得潸然泪下。
“娘,你怎么哭了?”乔蓁发现她眼里有泪,忙有几分惊慌地道。
燕飞的神情一顿,抽回手往脸上一摸,果然有泪。
“没事,蓁儿,娘没事。”她忙安抚女儿道,“我终于记起你曾经在我肚子里胎动的时刻,原来我遗忘了那么久……”
乔蓁看着母亲那哭中有笑的面容,看来娘的记忆有忘恢复,莫非越近灵族,禁魂术的威力就会减弱?不管真相如何,前往灵族的决定是再正确没有了。
“娘,总有一天你会全部都记起的,我相信。”
燕飞笑了笑,她也有同样的希望,不管那记忆是开心还是痛苦,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岁月,是她人生组成的一部分,她都希望能忆起。
这宽大的马车在到了通往灵族的高山之时,就必须停下了,坐这样一辆马车上山是不明智的,必须要再度转换交通工具。
燕飞改为骑马,乔蓁就只能坐人工软轿,由人力抬着攀山。
这特权阶级的享受,到底让乔蓁有几分不太舒服,不过想着自己是孕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给她抬轿的都必须是武力深厚下身沉稳的壮汉,尽量减少路上的颠簸。
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翠绿景色,乔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悄然问向身边骑马的母亲,“娘,当初你就是在这儿认识爹的?”
燕飞神情一怔,再看向这边山岭的时候,异常的熟悉,“好像我真是在这大山的某一处遇上了你爹……”
“燕儿,你记起了?”百里翼一脸欣喜若狂。
燕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