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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老听闻,也点点头。
乔蓁的念力似乎源源不绝,丝毫不感到疲累,比之前走通道时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哪怕她一路都用些微念力调动圣琴,却远不如现在的舒爽。
年彻一直注意她的精神状态,念力说穿了还是人的大脑在运作,最容易出现的后遗症就是精神萎靡。
燕飞与乔蓁血脉相连,能得到的帮助会更大,神出鬼没的她念力与秘术齐用,出手又狠,没多时,她杀掉的人比起杨长老与那年轻人还要多。
百里翼皱了皱眉看她一出手就是人命,似乎这样杀戮能平息她体内的躁动。
这一场杀戮几乎成为单方面的,当然一定的损伤还是有的,近傍晚时分一切都结束了,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百里翼下令所有人停下暂时休整。
年彻扶着乔蓁最后走出这条通道,百里翼之前为了保护女儿,一直在洞口安排了人手,这十来人并不参加战斗,加上年彻,那就是双重保险。
此时一踏出来,映入乔蓁眼里的却是夕阳傍晚的景色,两边是被残阳映红的树木,不远处一条瀑布似从天而降,七彩之色的水花飞溅,泛着粼粼波光,忽略掉让人做呕的血腥味道,这开阔的景致会更为心旷神仪,宁静致远。
燕飞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血迹,随手采了一把泛着清香味道的青草搓了搓手,闻了闻没有太大的血腥味,这才走向女儿。
乔蓁坐得老远,年彻已与百里翼一起清理这满地的尸体,她看了看那些人的装束,果然是贾氏的人。
“没事吧?”燕飞拉起女儿上下观察。
“还好,彻之一直在我身边。”乔蓁任由她看着,“娘有没有受伤?”没说出口的是,一到了这里,呼吸着空气,她感到体力很充沛。
“你娘不是谁都能伤着的?”燕飞笑道,只有看到女儿,她躁动的心就会平静下来,指了指远处的瀑布,“山的那一边就是灵族所居之地。”
乔蓁不意外她会记得这些,“这儿很美。”
“那是当然。”燕飞神情有几分骄傲,“我们今晚就到水潭那儿安营扎寨住一宿。”
乔蓁没反对,总要休整生息后才能再踏上新的征程。
一番计算下来,埋伏在此的人全军覆没,百里翼这一边仅死亡十人,伤了二十人,包扎过后,百里翼就宣布急行军至水潭附近。
一行人匆匆到达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星子高挂在天空,照得大地一片星光灿烂。
“这儿连星子都特别闪耀。”乔蓁不用动手安安营扎寨,她只要不动坐在那儿就是帮忙了,毕竟一个笨重的孕妇从来没有人有过多的指望。
所以她才有空闲时间看着这熟悉的星空。
年彻走近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就往另一边走,“岳母大人给你熬了鱼汤,过去吃一点,这一路都是吃干粮,只怕你也吃腻味了。”
“我没那么娇气。”乔蓁反驳道,看到他心疼的目光,趁人不注意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亲。
年彻的喉头滑动,眸子里的神色在加深,如果可以,真想扑倒她,牵着她的手力道不禁收紧,目光滑过那滚圆的大肚子,所有的欲念都飞了,毕竟时间地点全都不对。
“走吧。”他宠溺地道。
乔蓁依偎着他走近母亲,看到父亲正在亲自动手切干肉,看到她过来,即招手她坐下,“一会儿就能吃了。”
乔蓁看着这对帝王夫妻,不由得摇头一笑,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杨长老,不由得问出声。
还是那灵族年轻人朝她友善一笑,“长老已去联系族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许
杨长老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人与他年纪相仿,据他说是一位姓纪的长老,而另一男一女却是年轻人,杨长老也没有细说。
纪长老冷肃的目光看了看燕飞与乔蓁,最后停留在燕飞的身上,“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声音听来没有一点温度,指责之意颇浓。
燕飞的表情瞬间一冷,百里翼周身的温度也在下降。
乔蓁倒没有过多的反应,这纪长老看来也不像是坏人,只是为人严肃古板了一点。
杨长老给纪长老使了个眼色,纪长老这才冷哼一声没再说些不讨喜的话来,“明天一早你们就进族里吧,那群可恶的外人闯了进来,族里早就生灵涂炭,你娘现在正在秘境之内,她已知你回来了,却是不能来看你……”
燕飞一听秘境二字,顿时身体一震,模糊地记得那是族里的禁地,除了成人仪式与生育子嗣之外,平常日子是不允许进入的,至于为什么,她的记忆却是怎么也搜索不出。
“闯进你一族的外人何在?”年彻皱眉沉思道。
纪长老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不过是外人,他排外的意识比杨长老要强得多。
杨长老只好回答,“族人聚居的地方,被他们占据了,如今存活的族人都迁进了山里,而领头的人早在半个月前就进入秘境之地,至今还没出来。”
“要怪都怪冷夜不好,若不是他受制于人,族人也不会受此灾难。”其中那年轻的女人恨恨地出声。
乔蓁一听冷夜的名字,顿时一愣,许久没有他的消息,她早就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不然她亲娘的封后大典这么隆重地举行,他没有理由不出现,毕竟这人是他的师姐。
“他到底怎么了?”她还是问出声,不管如何,毕竟是故人。
这号人物的下落,年彻、燕飞、百里翼都没有太多兴趣知道,毕竟曾有过的过节不小,包括燕飞在内,对他还是意见很大。
“这小子出去一趟,非但没有长进,还受制于人,若不是他,那群人就不可能闯进族里造下这等杀孽。”纪长老语气愤愤不平,心里对造成这局面的冷夜痛恨不已。
族人单纯,论阴谋诡计远不是外面的人的对手,明明能力更强,却被打得七零八落。
乔蓁神色一凛,看来冷夜真的很能惹祸,微垂眼眉,谈不上同情还是愤恨,只是觉得惋惜,事后冷夜怕是无颜面对族人了。
众人相商了一会儿,天一亮就出发。
回到帐蓬里面,年彻抿紧唇看着妻子,一声不吭地给她褪去外衣,扶她躺好。
“你在生气吗?”乔蓁看他和衣躺下,后知后觉地道。
“没有。”年彻闷声道,还是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侧身搂着她,“睡觉。”
乔蓁之前睡过一觉了,现在并没有睡意,看到丈夫的神色并不好,她揽紧他的健臂,“你是在气我问冷夜的事情吗?”
年彻的身子一僵,面色更臭,嘴硬道,“没的事。”
帐蓬里面并没有多少光线,乔蓁转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夫妻的默契仍在,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情不太好,这话八成口是心非,男人小气起来也挺头疼的。“我只是想着好歹也是认识的,听到他出事,还是过问一句比较好。”掐了一把丈夫的手臂,“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还要误会我吗?我都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要怀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艰难地翻个身背对他,她也是有脾气的。
年彻也知道这醋吃得很不对,只是当他听到她问及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想要不吃味都不行,叹了一口气,再度伸臂搂紧她,“好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大手下滑到她浑圆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又是有力的一踢,最近快生产,胎动渐渐减缓,没有那么频繁。
乔蓁不搭理他,闷声道:“我和孩子要睡了。”
年彻半起身一手搭在她肚子一侧的地上,就着暗夜看着她隐隐绰绰的轮廓,俯身板过她,低头凑近她的红唇,轻轻一吻,随之与她纠缠起来。
乔蓁开始还略有抵抗,最后却是化成一摊水溶化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听着他在耳边低喃几句,全身的血液也都要沸腾,只是顾及到那大肚子,夫妻生活什么的只能靠边站。
她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最后占了上风道:“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要记住,我的心里有的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
年彻这回聪明地不再回答什么,孕妇的心思就是敏感,至于冷夜,暗地里哼了一声,对于这人是生是死,他并不太关注。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后,乔蓁才慢慢地睡过去。
天一刚亮,昨晚并没有再生事端,大多都睡了个好觉,出发起程时众人都精神饱满,这里似乎真的连空气都不一样,多吸一口气,体内的功力或者是念力运转得更快。
至此,年彻倒是肯定了东陵国传说的正确性,这儿容易造就强者,在外面是完全无法与这里相提并论的,怪不得东陵国皇室千百年来都想要得到灵族,更应该说是觊觎这么块地方。
与灵族剩余的人汇合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其间倒是又灭了一支打算换防的贾氏的爪牙,因为信息的不便,又兼之全军覆没,他们还没收到这不利的消息。
本来落于下风的灵族残余力量得到了百里翼等人的支援,顾不上排斥与抱怨,他们都欢呼起来。
乔蓁看着那一张张或悲愤或庆幸鼓舞的脸,不由得想到那句元散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是小小一族,在兴亡之间都如此艰辛,更何况外面的芸芸众生。
此时的章京经历的比起乔蓁,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出发到江南镇压义军造反开始,这场战争就出乎众人的意料越卷越大,他在几次给京城送去的信中都没再持乐观的态度,这儿已经被一呼百应的百姓支持的叛军自主占据了几座城池。
欧博主张围城,等到他们没有东西可吃时,焉能不投降?
章京却是不太赞成,到了最后,苦的是城里的百姓,没有东西可吃时,只怕要易子而食,这是人间的悲剧,他更为主张以攻代守。
两人在军事会议中争执不下,只因欧博是主将,所以围城得到了更高的赞同票。
章京在视察的时候,看到那仓忙而逃的大户人家,顿生悲凉,想到妻子写来的信,其中就夹有乔家三房乔维给他的信,请求他想法子帮助三房的舅家钱氏一族,让他们能顺利逃出赶往京城。
那是乔蓁的舅舅,妻子与乔蓁交好,无论是看在乔蓁还是年彻的份上,这个忙是不能推脱的,正在思索间,听到手下来报。
“报,大人,有钱家当家的消息了。”
他一直没能与钱家当家钱磊联系上,身为江南首富,钱家首当其冲,早就各自散开,如今终于打听到他们的消息,脸上一喜,“他们何在?”
“在城北五里路的地方。”
“走,我们过去看看。”他一跃上马,迅速往城北赶去,没料到钱家当家离开的速度如此之快,连本家都扔下了。
钱磊此时正组织众人抵抗那群如狼似虎的所谓义军,如今连地痞流氓也敢自称是义军,钱家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喘。
钱黛晓欲哭无泪地躲在母亲的身后,对这义军更是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本来她在京中时就看上了年彻,以为自己有机会给他做小,哪里知道还没等到她再施展魅力,年彻就与乔蓁双双失踪。
这一下子就是近一年光阴,初时她以为他们夫妻二人都死了,只好听了母亲的话定下一门婚事,对方也是本地的富户,在她收心要嫁的时候,这起义就来了,她的未婚夫被人割下首级家门被破,这婚事自然再也不成了。
好在他的父亲反应快,舍下一半的家财,迅速出逃,只是水陆两路都不通,一直没能逃得更远,这几个月来,她是吃尽了苦头。
正担惊受怕之时,几名所谓义军冲破钱磊的封线朝女眷而来,钱金氏想要护住女儿,钱黛晓埋首在母亲的怀里,哪知年轻的少女永远是令人垂涎的,那些个地痞流氓出身的义军一把抓出钱黛晓。
“放开我女儿——”钱金氏想要抢回女儿。
“娘,娘,救救我……”钱黛晓一边哭泣一边争扎。
“滚!”那些个义军一脚踢开钱金氏,色眯眯地看着钱黛晓,“真是细皮嫩肉,这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你们滚,给我滚——”钱黛晓惊恐地尖叫,步步后退,转身想要唤爹爹,却发现父亲受了伤,二叔父更是断了一只手,钱家的护卫再也不敌人多势众的义军。
钱家的年轻女眷不少人已被这伙强盗撕破了衣裳,她看得头皮发麻,在一只肮脏的手抓上她的时候,她尖叫出声,“放开我,放开我……”
身子被推倒在地上,她的挣扎就像是给人搔痒痒一般,泪水滴落在青草地上,耳里除了污言秽语就是父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