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果刚把女儿哄着,柳氏进来了,一看屋里情形,小声对阿桔道:“承远回来了,醉得一塌糊涂,你快去瞧瞧吧,我帮你看着灿灿。”
“都说了让他少喝点的。”阿桔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放轻动作出了被窝,匆匆穿鞋朝客房去了。柳氏摇头笑笑,男人们出去做客,有几个不喝酒的?
替孙女掩好被角,柳氏拿过做到一半的绣活,坐在次女跟外孙女中间绣了起来。
前头阿桔过去的时候,陈平刚端了一盆热水进去,林贤正站在炕前看着女婿喝醒酒茶。阿桔一看赵沉泛红的脸,就知道这次是真喝多了,埋怨地瞪他一眼,接过林贤手里托盘放到一旁,劝道:“爹爹你回去吧,这边有我看着就行。”
林贤点点头,边往外走边劝女儿:“他已经够难受了,你就别再说他了,收拾收拾快睡觉吧。”
阿桔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送走父亲,见陈平站在门口,小声问他:“席上都有谁?”赵沉的酒量她不太清楚,但赵沉出门做客那么多次,真没有喝醉过,刚刚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陈平低头回道:“安王府世子也去了,跟他拼的最厉害,两人在席上都没事人似的,往外走时世子倒地上了,大爷上了马车才开始吐。”
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阿桔可不觉得能喝酒算什么本事。
她只是心疼,没再多问,匆匆进了屋。
门外陈平松了口气,体贴地将门带上,到一边墙根下守着去了。
屋里头,阿桔帮赵沉把身上外袍扒了下来扔到外间,先倒茶给他漱了好几次口,确定人是真的不想吐了,这才放下被子让他躺倒里面,她打湿帕子给他擦脸。
赵沉慢慢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人,凤眼比夜晚天上的繁星还要亮,嘴角也扬了起来。阿桔见他还笑,用力擦了他脸一把,“他跟你拼酒,你就非要跟他喝?最后弄成这样,谁难受啊?”
赵沉握住她手笑,“放心,他肯定比我还难受。”男人之间的事,说了她也不懂。
阿桔是不懂,只心疼地看着他,小声道:“他再难受跟我也没有关系,你难受一点我都……不愿意。往后他再招惹你,你索性别理他。”在她看来,安王府就没有好人。
如此小孩子气的话,赵沉失笑,“好,他再来找我喝酒,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说我妻子不许我跟他喝,行了吧?”心里却暖烘烘的,肚子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算唐英短短一年连升三品成了锦衣卫镇抚使,深得皇上器重,那又能说明什么?他比唐英少的,只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唐英是从百户升上去的,而他一开始就当了一卫指挥使,自然显不出真本事。
“阿桔上来,给我抱抱。”想通了,再看看好几天没有碰过的妻子,赵沉忽觉口干舌燥。
他眼神那么明显,阿桔一下子慌了,支吾道:“我还得哄灿灿去呢,你自己睡。”说着转身就要走。赵沉一把攥住她手腕,双手再一用力便把人提到了炕上,侧压着她,一边脱她鞋一边扭头看她,什么都不用说,便看得她浑身无力,最后乖乖被人塞进了被窝里。
带着微微酒气的吻,比平时更醉人,亲一会儿给她喘口气,再接着亲,倒不做旁的。
阿桔急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渴望,心里也着急回去,在他又准备亲。嘴时,扭头躲了,闭着眼睛催他:“你,快点,回去晚了娘该多想了。”羞得不能再羞。
“快点做什么?”赵沉假装糊涂,像馋嘴的孩子,只盯着她红润的唇,仿佛还没吃够。
阿桔说不出口。
赵沉猛地低头,亲她脖子。
阿桔那里最不禁撩,低叫一声往被子里缩去,赵沉跟着追进去,追追赶赶中阿桔的嗔怪求饶变了味道……
一个时辰后,赵沉彻底酒醒,一边跪着给妻子穿衣服,一边低声求饶:“阿桔你别生气,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担心,现在回去也来得及,就说我不舒服,你看我难受不放心走,岳母不会多想的。”
阿桔恨恨瞪他,水眸潋滟,绯红腮边沾了两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哪有半点气势?
赵沉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自己又控制不住,飞速替妻子穿好衣裳,又揉揉胳膊揉揉腿,“好了好了,明个儿回家再跟我生气,现在快回去,否则岳母真要多想了。”
他身上只披了件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那儿,大半边胸膛都露出来了,上面好几道指甲印。阿桔看了也心虚,踢开他替她揉腿的手,迅速下了地。腿被他举了半天当然酸,幸好她多多少少都习惯了,匆匆梳好发髻,佯装镇定离去。
脚步声远了,赵沉仰面倒在被子上,咧嘴笑。
那边阿桔回了后院,见绿云歪在外间打盹,她悄悄靠近内室门口,听了听,再透过帘缝瞧了瞧,见母亲妹妹都睡着,一颗心落了地,做贼般上炕躺下,背对炕头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全是方才的胡闹。
阿桔捂住脸,心想以后再有这种事,赵沉就是醉得不省人事,她也不管他了。
正文、第97章
初八郭家请客那日,宁氏早早就来望竹轩接孙女:“你们去吧;灿灿还小;跟我一起待在家里好了;等开春暖和了再去串亲戚。”
阿桔很是吃惊;“娘为何不去啊?”郭家没有给公爹下帖子,可是请了婆母的。
宁氏看看已经收拾好的儿子儿媳妇;柔柔一笑:“承远知道的,我向来不喜热闹,平时咱们一家子过去串串门没什么,今日这种日子;我懒着去。你们快走吧,我抱灿灿去我那边了。”
小孩子尿多事多;带过去确实不方便,阿桔帮着宁氏一起替女儿裹襁褓,等祖孙俩领着乳母走了,阿桔有些担忧地看向赵沉:“娘不去,姨母该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姨母说不定早就料到了,她比咱们更了解娘。”赵沉接过蒋嬷嬷递过来的斗篷,亲自替妻子系上,“以前我想象不出来,看到你跟阿竹相处的情形,我猜姨母跟娘私底下也差不多的。”
提到妹妹,阿桔倒是想到一事,“要不咱们先去我们家,咱们两家一起过去?”自家门户太低,去旁人家做客难免被人指点,有他们陪着,多少会好点,只是这样就明显沾赵家的光了。换做刚成亲时阿桔肯定不会生这种念头,现在……
她笑着看赵沉,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妻子不再把他当外人,赵沉求之不得,低头亲了她一口。
夫妻俩过去的时候,林家四口正要出发呢,碰面简单寒暄几句,一起前往郭府。到了郭府,赵沉落后林贤一步陪他去正院,林重九乖乖跟在他身边,阿桔则带着母亲妹妹熟门熟路地去了后头。
他们是自家亲戚,来得算是头一波,客人还不多,郭宝珠正检查各处点心干果摆放地如何,瞧见她们,立即欢快地迎了过来,挨个拜年。
柳氏阿桔分别给了她一个封红。
郭宝珠笑嘻嘻道谢,交给小丫鬟金桂收着,她领三人去见母亲。
没过多久,客人们陆续到来。因为冬日寒冷,花园里也没有什么景致好看,无论是各府夫人太太还是小姑娘们都选择坐在暖阁里,彼此品茶闲聊。
阿桔姐妹俩坐在柳氏身边。柳氏略有些拘谨,但容貌颇美,头上简单插了根碧玉簪子,上着秋香色夹袄,温婉端庄,眉眼和善一看就是好相处的。阿桔不用说了,在座的都认识,而坐在她旁边的林竹肌肤赛雪桃花眼灵动非常,竟不比姐姐逊色多少!
单看容貌,就能猜到三人的关系。
离得较远的夫人们窃窃私语,离得近的直接对柳氏夸道:“林夫人好福气,生了这样两个天仙似的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大姑娘被赵大人早早抢了先,二姑娘可否说了人家?要是没有,我倒想替我那侄子提提……”
诸如此类的话,好几位夫人都或坦率或委婉地说了。
其实都是客套话,柳氏并没有太当真,谦逊地贬低自家女儿两句,再去夸对方身边的姑娘。
郭二夫人许氏隔了些距离听着,心里却如打翻了醋桶。
她暗暗打量柳氏母女三人,又酸又嫉妒,看林竹的目光尤为复杂。一个乡下丫头,不就是姐夫身份高些吗,全身上下哪里比得上她的女儿?偏偏那些夫人们都瞎了狗眼,一门心思往那边钻,舍了她家宝烟。
想到自家女儿,许氏又发了愁。
女儿都十六岁了,这两年不是没有人提过,可都是些小官户,要么就是外强中干的爵位之家,男方她亲自看过也都不怎么满意。她不求延平侯府长子那样有出息的女婿,但也不能太差了吧?
许氏四处瞅了一圈,见郭夫人被一个丫鬟喊到外面去了,她眼睛转了转,起身追了出去,“大嫂,你要去哪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都是一家人,别跟我客气。”
郭夫人不想理会,走了几步见许氏跟在身边不停,索性停下脚步,冷声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关系早就僵了,许氏如此热络,分明是别有心思。
许氏有些尴尬,不过她也习惯郭夫人的直白了,回头瞅瞅暖阁的方向,小声道:“今日那些夫人们都在夸林家二姑娘,大嫂听了心里就没有不舒服?宝珠都十六了,大嫂以后还是少请林家为好,二姑娘模样太过出挑,女眷们只顾着看她去了,都忘了咱们宝珠的好。”
神色诚恳,好像真心为了自己的侄女好。
郭夫人只觉得好笑,这位妯娌还真是把旁人都当成了傻子,那点小心思,当谁看不出?
郭夫人懒着跟她客套,边往前走边道:“宝珠性子跳脱,我本就想多留她两年,她能跟阿竹交好,说不定能改好些,婚事并不急,再说宝烟是长,宝烟还没说亲呢,宝珠先定下也不好,弟妹还是多给宝烟留意留意人选吧。”
几句话正好戳中了许氏的痛处。
“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看你到时候急不急!”对着走远的郭夫人呸了一口,许氏恨恨地攥紧帕子,朝花园走去。郭宝烟领了两个交好的姐妹去花园里玩了,她得把人寻回来,多在客人们面前露露面,那些人给子侄安排婚事时才能想到她啊。
未料快走到通向花园的小路时,碰见林竹扯着郭宝珠朝假山那边去了,难得的是郭宝珠竟然脸蛋红红的!
那丫头没皮没脸,何时脸红过?
许氏心中一动,借着路旁的树木隐藏身形,慢慢朝假山另一个方向挪去。
“这几天你出门有没有再遇到季昭啊?”林竹抱着郭宝珠胳膊,低笑着问,“这里就咱们俩,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要是对季昭没有半点心思,脸红什么?要我说季昭还不错啊,人生得好,胆子也大……”
听到这里,郭宝珠不禁嗤笑:“他那也叫胆子大啊,看到我哥哥就跑,我就没见过他那么没用的,真是给他父亲丢人!”
“你哥哥看着凶巴巴的,季昭不跑等着挨打吗?况且他真胆子小,就不敢当着你哥哥的面喊你宝珠了。”林竹替季昭说话,见郭宝珠有些走神仿佛在回忆什么,她掩唇偷笑,走远两步道:“ ‘宝珠多吃点,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喊得多亲热啊……”
“你再说!”郭宝珠恼羞成怒,追上去要打她,林竹当然不想被打,边笑边往远处跑了。
笑闹声渐远,假山这头又恢复了宁静。
许氏依然躲在一块山石后头,望着前面一颗梅树发起了呆。
看样子,郭宝珠竟然被人看上了?
季昭……莫非是忠义侯府的世子?
季家侯爷任福建总兵,那可是重臣,侯府里头人口又少,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好婚事,怎么就看上郭宝珠了?听郭宝珠的意思,竟然还嫌弃季昭不好?
“娘,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许氏回过神,便见女儿郭宝烟站在那边小道上,梅红夹袄配一袭素色百褶裙,宛如寒冬腊月初绽的花骨朵,俏生生动人,模样跟郭宝珠也是有几分相像的。
许氏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不知那季世子见到自家女儿,会不会动心?
怎么会不动心?她家宝烟比那个疯丫头招人喜欢多了。
许氏笑了,脚步轻快地朝女儿走去,今年上元节,女儿该出去看看热闹才是。
正文、第98章
上元节是难得的吉庆日子,连续三日京城从白到晚都热闹非凡。
这样的热闹;郭宝珠年年都会去凑;小时候是父亲兄长一起陪她;大了便只有兄长一人了。
郭子敬后两晚都要进宫当差;只有十四这晚有空,午饭后习惯地问妹妹:“还是黄昏时分出门?”这种时候妹妹喜欢吃街边摊,晚饭都不在家里用的。
郭宝珠朝兄长眨眨眼睛;假装很是遗憾地道:“瞧我,忘了跟哥哥说了,我早就与嫂子阿竹约好了;今晚我跟他们一起去赏灯,哥哥你自